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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旅美台山作家作品欣赏之四: 散文:在“养家银”的两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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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远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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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9-08

读了数篇刘荒田写的散文后,觉得很有同感,原因之一可能是所说的人和事都是和台山有关,正所谓台山情结。以下转载的是台山作为侨乡所特有的人物和事:“养家银”。我不禁为作者独有眼光所折服。你看了以后会觉得怎样?

 

在“养家银”的两端fficeffice" />

                               刘荒田

            午间,在唐人街邮局,我打算买一些邮票。得排队。柜台後的办事员吆喝“下一位”,排在前头的人移动着。一位老者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该很老了,从略显伛偻的背部倒无从揣度年龄,但手上的老人斑和只有经年从事室外粗重劳作才有的粗砺与畸形,我想起广东已故名画家司徒乔的一幅铅笔画——老华侨一张脸孔的大特写:皱纹有如用所有太平洋的细浪折叠而成,眼神茫然、懵然、慨然、浑然。从青春、壮岁到垂暮,画中人一生数十寒暑都已抛在身後的异乡。这幅画,据说是六七十年前,画家乘搭从美国开往中国的轮船,在甲板上为一位归老“唐山”的台山人所作的写生。我想,眼前这一张我无从正面细看的脸,一定也是那样的饱历风霜吧?老人从一个用布裹了好几层的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元钞,抽出一张二十元钞,迟疑了几秒钟,再抽出一张十元钞,郑重数过,递给办事员。我猜想,他要写一张现金汇票,放进信封,挂号邮回老家。果然,办事员利落地点过钱,开动机器,把老汉亲人的英文名字打在现金汇票上,笑嘻嘻地递给老汉,老汉接过,神圣其事的细看,确保无误後,扭过头,跚跚地走过一旁,填写挂号信的表格去。这全过程拢共费时才五分钟,队伍忽而拉长了起来,有人不耐烦地看手表,有人嘟嘟囔囔的抱怨什么。

            我很好奇,又不好唐突地绕到柜台的另一侧去看个分明,只好盯着他埋头填写表格的背影,胡思乱想:他是谁?唐人街小餐馆的洗碗工?萨林那斯农庄里收大葱的农民?下城写字楼的清洁工?富有洋人所雇的园丁?住在唐人街的廉价客栈,每月靠政府福利金过活的鳏夫?退休的小杂货店老板?抑或是有钱却不喜显山露水的“老金山”?不晓得。一身皱巴巴的旧条纹西装、便鞋、从口袋伸出一角的手帕,不能暗示出他的身份。我却从他小心地放进航空信封支的汇票,想起了它那个带着无限乡情与相思的名字:“养家银”,并且想到它所通向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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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9-08

(续一)

另一端,该是一个乡村。他很可能是我的同乡。我的家乡,号称“中国第一桥乡”,来美的乡人尤其众多。我们小时候,夏天在禾堂纳凉,对着满天繁星,拍着小巴掌唱的:“香港,香港赚钱香港使;金山客,掉转船头百算百”。这“百算百”的美元,先前就是这般经过有如老汉一般粗砺的手,开初通过“水客”、“巡城马”、银号,後来通过银行、邮局,带回或寄回的。有好些年,无法直接汇寄,还须通过香港这个中转站。fficeffice" />

            “养家银”开明宗义的一笔,叫“回头银”。亲人出洋,叫“出脚”。乡间旧俗,“出脚”忌天光,凌晨两三点,天没亮,在家拜祭过祖先就起程。亲人这头“出脚”,那头便到村前榕树头旁的“社稷之神”——一座花岗石神龛去,毕恭毕敬地供上长明灯神龛有两个特制的灯台,因所开的通风孔向着不同方向,所以能挡风,随季候风的不同,在避风的那一侧的灯台,给灯盏灌上食油,那可是全家从嘴巴里抠出来的宝贝啊!再放下三根洁白的灯心草。在坛上摆三牲叩拜过神明,许下愿,烧过纸钱,便点亮油灯。此後,每天要来要来添油,让灯长明不灭。这一盏在村头幽幽燃亮的蝇头小火,从此就与村里某一户人家窗棂所透出的灯光遥遥呼应着,那是刻骨的牵挂,揪心的思念。漂泊在太平洋上的亲人,航程要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的命运仿佛就系在摇曳的长明灯上。山长水远,天涯海角,盼啊盼啊,辗转反侧的忧虑!好了,“回头银”终于盼来了。天全亮了,杀猪还神,宴请乡亲。只是,乡里人未必晓得汇率很高,使得侨眷们扬眉吐气的美元,怎样浸透了异邦亲人的血汗!百年前,一纸卖身契,把“猪仔”送上“大眼鸡”越洋去,“其时美国西部,尽是荒芜不毛之区,华人来美担任劳役,”“由罗省夭马一段铁路铺轨工作,因天时酷热,中暑而死的华工达一万人。”(摘自《美国华侨移殖史》)那时用美金所兑成的白晃晃“双毫”,这一笔笔辗转寄回去的“养家银”,甚而是累累白骨的化身。此後,开杂碎馆、“衣裳馆”、园丁和农场工人的乡亲,汇回去的钱,也一样沉重,它不但意味着漫长的劳作,还有种族歧视下难忍的屈辱和离恨。我的一位远房伯父,早年流落在俄亥俄州当厨工,他寄回家的钱总不是整数,几元几角几分。後来家人通过另一位乡亲了解到,这位只身在外的可怜人,不堪凌辱,每天下了工就买醉去,哪里还记得乡中嗷嗷的儿女?幸亏与他同在一块的好心族人,每逢年节,就到酒吧去,把他拽出来,迫他寄钱回家,不客气地伸手掏醉汉的口袋,钞票带零角,一古脑儿拿走,代他邮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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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9-08

(续二)

天涯迢递,如果说“家书抵成金”,“养家银”更是毋宁兼具灵与肉两面极重大意义的物件,它意味着:一,漂流在外的男人安康;二,不但安康,而且能干活赚钱;第三是最要紧:没有移情别恋,要知道,苦守空闺的糟糠,只是新婚时跟“返唐山”的丈夫聚首那么一两个月,然後就是无际涯的活寡,有的甚而夫妻连面也没见过,拜堂时拿公鸡当“新郎”,她们除了不多的家书和每年那么多则三四次,少则一次的养家银,还有什么慰藉?如果男人在外,娶上金发碧眼的“番婆”、“鬼妹”,就更没指望。有了这三条,相思之苦,别离之痛,家里没有男人的千般难处,都可以抵销了。fficeffice" />

            万一外头的男人没依时寄钱,怎么办?写信催。于是乡里代写书信的行业应运而生。惯常是一张木桌,与书桌一般大小,但高得多,不高不能显出满腹经纶者的高傲似的。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局面小的,逢每五天一次的墟期在街市上摆摊,在猪崽受阉时所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嚎叫中,在“好靓番薯乾”、“便宜西洋菜”的叫卖声中,费力地倾听一位脸带腼腆而语气缠绵的妇人的申诉。局面大的,在家里开业,一如坐馆郎中。正面贴着自命不凡的楷书对子:“写繁颐我拙,信简合人言”,藏头格着“写信”两字。那些轻车熟路的婶母们,进了门,把状如水桶的圆形“趁墟篮”放在门角,聊罢家常,才慢慢商讨信的内容。措辞的轻重,语气的掌握,自然是先生的事。先生大多是先前教过私塾的饱学老夫子,惯会把既不识字,也没见识的村妇,那些零乱而带着无穷哀怨的诉述,变为一封文白夹杂,文情并茂的家信。谈家事之外,自然归结到钱。乡中有一逸闻:一位叫眉公的先生替人写信,末尾总要加这么一句“再字:眉公好求(“好求”,台山土语,爱助人之谓),便中请寄点钱给他买烟”。但眉公在写好信,向主顾讲读内容时,这“再字”是有意略去的,所以谁都不知道。有一次,一位阿婶投邮前不放心,怕眉公漏写了些事体,请人再念一遍,馅才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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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9-08

(续三)

    我在少年时,正逢“三年经济困难”,侨眷们盼外汇尤其急迫。那阵子,一般国营商店的店员,每月薪水才三四十块,番薯涨到一块钱一斤,“黑市米”买到三块五一斤。满街都是饿得两腿浮肿,走路打晃的人,侨汇可是拿来救命的啊!于是,我凭着小学五年级的学历,也当起写信先生来。住在小墟附近的二姨婆,丧着脸上门来,央求写得一手颜体的祖父,给她在美国开“衣裳馆”的二儿子写信。祖父年近六十,在国营药材店当抓药工却三天两头搭起披肩布,下乡支援夏种秋收,哪有功夫坐下来磨墨写字?二姨婆便抓我的公差。她说一句,我记一句。开头略道家人近况,随即诉苦,我用嘴吮吮铅笔芯,自觉身负大任,一如大臣写奏折,一笔一划地在信笺上写:“百货腾贵”啊,“买物如找金”啊,“啼饥号寒”啊,“瞻望前景,忧心如焚”啊,二姨婆是地道的文盲,但却满口是《秋水轩尺牍》里的词语,字音也许读歪了,但意义错不到哪里去,教我惊奇。两个月後,那求援信发生了效力,美金汇到香港,再转到二姨婆手里,她喜滋滋地上门,送了我五块钱的“红包”,这是平生第一遭拿到“润笔”。可是,这种书信体,若在文学上归类,纯粹是“拜金主义”一路,不足为训。fficeff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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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7-09-08

(续四)

            年长以後,这等极端庸俗,上不得台面的“作品”,我为人作嫁,做得也不少。在乡村小学校当教师时,下村到学生家访问,跟家长混熟了,少不得应命代他们写信,兼写英文信封。那些信,无一例外,是向海外亲人救援。有什么办法呢?侨乡在历史上是仰赖侨汇的,每年的侨汇数额与工农业总产值相近或过之,文革後期极左派曾大批所谓“三洋思想”——崇洋,慕洋,靠洋。批归批,侨汇照领,要不,每天靠“大寨式记工牌”上三个空空如也的小圈圈,折合人民币,不到五分钱,岂不喝西北风?有一年寒冬腊月,我在“刘氏二世祖”宗祠改成的教导处里备课,饥肠辘辘,两手发抖,清涕直流。快下班那阵,学生阿成的父亲“高佬义”进门,一把扯住我往他家走。我还以为阿成这调皮鬼闯了大祸。“高佬义”却压低嗓门说:“成事啦!钱来了!一百五十美元!该庆祝哇!你是第一号功臣,我非得敬你几杯!”进了他那四壁萧条的家,煤油灯下几双忽闪的快乐光彩的眼睛,灶膛里温着一只香喷喷的大阉鸡。多年来因侨汇断绝而陷于赤贫的家庭,这一夜响起了和乐的笑声,“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侨汇就是滋润这一家的活水。我当初代“高佬义”写的信,确实起了大用。因为“高佬义”的父亲,解放前到了美国波士顿谋生,“高佬义”与母亲在家相依为命。在土改时,只因母亲在解放前一年,节衣缩食,存下一些侨汇,拿来买了三石稻田,雇人耕种,给划了个“富农”,遭到清算;土地被没收不算,工作队还日夜审讯,向她追“浮财”。妇人胆小,交出所有金银和美钞後,上吊身亡。阿成的祖父在海外痛悼亡妻之余,迁怒于儿子,说他没尽本分保护好母亲,以後断绝了接济,父子形同陌路。重重的误会,靠我代写的信一一消解。我曾趁家访,听高佬义一边抱着“大碌竹”抽水烟不停,一边缕述当年情景,听了两个晚上,再提笔替他写类似李密《陈请表》一般的信。苦心推敲,活现诸般细节,解释历史疑团之外,着意渲染了父子亲情,小儿女对素未谋面的祖父的思念。四页的长信写毕,到阿成家给他的家人读了一遍,打牛屁股打了半辈子的老实疙瘩听得泪浪满腮。这在信封写“鸡肠”的收信人住址的航空信,果然打动了大洋那边开了多年杂货店、薄有资产的老人,他开始付钱回乡周济。从此高佬仪一家,虽未完全摆脱穷困,但比以往强多了。这种靠侨汇过日子的方式,乡人称为“撒信角”,以别于靠“修理地球”为活的“搏佬”。侨乡人论婚嫁,有亲人在美国的,算是首选;其次是在别的国家,如“红毛国”(即英国),“吕宋”(南洋诸国),再其次是在香港。然後才轮到在国内的干部、工人、军人;农民而有外汇,仍旧吃香,否则就是等而下之了。fficeff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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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09-08

(续五)

            1980年,我和家小从家乡移居旧金山。角色的转换,从在衙门起草《关于贯彻执行地委XX局〈关于贯彻执行省XXXX号文件的决定〉的决定》一类文牍的小公务员变为一无所有,从头学起、做起的“新乡里”,诚然狼狈;但从谦卑的、仰赖他人鼻息的、贫寒的“接受外汇”者,一变为供给外汇,即台湾後来称为“金主”的人物,颇有点顾盼自雄,感觉与巴尔札克笔下那位在每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指上,都套上足金戒指的暴发户相类。初来时在唐人街餐馆当练习生,收入虽微薄,但毕竟可以尽点孝心,给家里寄一两百元,让家里给老祖父祝寿;中风後一直卧床的叔父,我也能予以接济;双亲和弟妹的日常生活,我自然得以照顾。乡中要好的友人结婚,我也送得出一份较丰厚的礼物。要是仍呆在家,这点慷慨是做不来的,只好拿“秀才人情纸一张”自解。农历新年近了,我到唐人街附近的“廖创兴银行”去汇钱,贪图它不计金额大小,都只收三块七毛五的汇费。想到离乡背井,无能与最疼我的祖父、与双亲和弟妹一起过年,伤感猝地袭来,正填写着的汇款单仿佛千斤之重。随即想到邮递员的村头清脆的单车铃声,想到母亲撩撩额前的白发出门,殷殷地等待侨批局送款人那一声最美妙的呼唤:“XX婶,美国来的汇款单,请签收吧!”写不来字的母亲一定急得跳脚,把猪舍前忙活的二妹,或者把在禾堂闲坐的三弟喝叫过来,拿笔签名。然後,一家子传阅在我万里之外的深情祝福,满堂笑声,围绕着这笔“养家银”,就如何开销开展讨论……。母亲满足了,不论精神还是物质上。想象中的这一幕,就是开辟草菜的“新乡里”时期,我在深夜的旧金山街头,在洋妓女招徕客人的“哈罗”中,在横行的英语和顽强的母语的厮缠争斗中,所得到的报偿了。fficeffice" />

离线远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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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09-08

(续六)

  

亲手寄出养家银时,我生出“有担当的男子汉”的豪情;遇到一些信中打交道的乡亲,那感觉尤其特别。在乡间代人写信,“收信人”一方总是蒙朦胧胧的,他们在美国干什么?过什么日子?都是一个谜。待到在唐人街茶楼见过面,在同乡会叙过旧,在族人春宴的席面碰过杯,昔年笔下的“父亲大人”、“XX尊叔台”、“最亲爱的XX哥”,都栩栩地活动在眼前。这位在华人医院当清洁工,在同乡会里,爱缩在角落里发呆的老伯伯,就是因为寄钱给侄女娶媳妇而被侄女全家奉为“救星”的,那封诉说他侄女的大儿子打光棍之苦的信,就是出于我的手。我那次刚上完课,拍拍两手粉笔灰,在校园凤凰树下的石凳上,代他侄女写信时,我想象中的“她亲叔”,是在遥远的大洋那边,开着一个大工厂的大老板,惯常口咬着一根古巴雪茄烟,胸前口袋垂下一条黄灿籼的金表链子,在办公室里按铃,指挥下人。fficeffice" />

      在“养家银”的任何一端,都无法具体而微地体会到对方整个生存状态。“金山客”固然不能确知乡中亲人的苦乐,乡中亲人对海外更是隔膜。从抗战胜利到解放那些年头,我们的家乡盛产“二世祖”,这些年轻人,既因美国移民法限制,出不了国;又能靠父辈侨汇维生,自以为得天独厚,每天出门炫富斗阔。在赌博台上、花街柳巷花天酒地。如果他们从吮吸脐带的角色转向母体,还有这般气派吗?远的不说,直到如今,一九九七年,一位大陆新移民,一头栽进衣厂,每天在裁床旁操劳十个小时以上,说到寄钱,他气呼呼地撂下一句话:“乡下有哪个‘伸手牌’来信要钱,我操他娘!”此公自己,在国内那么多年,靠父兄的外汇养活,倒从理直气壮得很呢!

      好在,近年来故国实行改革开放,侨乡人富裕,对侨汇的依赖有所减少。若干“先富起来”的一帮大款,甚至有资本讥笑在海外“捱世界”捱得七荤八素,回老家去手头也不阔的美籍同胞为“金山阿灿”了。也就是说,“养家银”的两端,渐渐趋于平衡,而不是单方面的“施与”和“接受”的关系。在邮局所见的那位老汉一般的人物,如今已少见,以後怕要更其稀罕。这是侨乡之福,祖国之福,游子之福。 

 

1997.10.14.

[此帖子已被 远游客 在 2007-10-18 8:59:47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远游客 在 2008-2-11 9:14:36 编辑过]

离线花心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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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9-08
好一篇《在“养家银”的两端》,用深沉、朴实的笔触,通过“养家银”的两端演变的描写,写活老一代华侨的辛酸、奉献……萝卜一口气看下来,由心酸不已、心潮起伏,及至长舒一口气~阅后让人掩卷概叹~好文章!谢谢刘先生!谢谢远游兄!

[此帖子已被 花心萝卜 在 2007-9-8 13:46:10 编辑过]

离线陈乔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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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9-12

辛酸的华侨血泪史。

在我们的家乡,这些事情,我常有深刻体会。但写不出刘先生这样的好文章。刘先生知识面丰富,文笔功底浑厚,看后极受教益。象这样有特色,有深度的优秀作品,但愿能多多拜读。谢谢远游兄的一再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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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8-01-30
今天读完这篇文章,刘先生笔下的人物在脑海中转来转去,渐渐的又多了一个个影子,那是我在纽约的医生诊所见到的老华侨,有的在青壮年时期巳背井离乡,漂洋过海.我见到他们的样子真的没有羡慕之情,却有难过和怜惜,那双颤抖的手,那两片颤抖的觜唇,听见我那句"你好吗"的乡音时从那对浑浊的眼球里显现的一丝欣喜的光芒,太深刻了!我有时间的话,也很想讲讲他们的故事.
离线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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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8-02-17
作者以他独特的角度,叙述了“养家银”两端的故事,把人物刻画得活灵活现。读起来深感亲切之余,又令人沉思。
离线陈乔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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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8-02-17

今有空细读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刘" w:st="on">刘ersonName>老师的名作“养家银”,受益良多。fficeffice" />

ersonName ProductID="刘" w:st="on">ersonName>老师以朴实无华的笔触讲述了我们家乡“养家银”的来由和意义。描写华工出洋血泪史中,养家银如何成为祖国亲人与华侨血肉相连的纽带。

在这篇文章里,生动地再现了台山侨乡的民风民俗,如出脚的习俗、“代写家书”,的来由、“眉公好求”的典故等。

文章深情地回忆 三年经济困难时期代人写信,为海内外亲人做和事佬,尽做好事,后来出国,尝试了给家里亲人寄养家银的满足感和心灵的慰籍。并用诚恳的态度批评了靠养家银为活,游手好闲的“二世祖”现象。

  从另一角度为二百多年华工出洋血泪史添上精彩而真实的一笔。

  是同学网不可多得的宝贵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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