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萝卜和碧咸他们在农场经历了“战斗洗礼”虽然我未下过放,但我也是从红色岁月走来,有孤身与风雨作斗,与恐怖心理作斗的经历——
《上班路上》
1985年某月某日早上五点,连夜狂风暴雨,早已把我从梦中叫醒,该上班了。
因为刮台风,我必须步行上班。由光兴路到牛山旁边,平时不用十分钟就到。往常这个时候,东方开始发白,上班路上晨运的人们与我同伴。可今天,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冒着大风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孤单地走着。唉哟,好痛呀!路面早已被水淹没,当行到广场旁边的老干部局旁边时,我的一只脚失足掉进了下水道口!好在没伤及筋骨,只擦伤皮肤。无人面前只好含着一腔委屈泪,默默忍受着痛苦继续走路。风,继续吹,不愿离开,树叶在风的肆虐下发出沙沙的怪声,在阴暗灯光下张牙舞爪,不时向我面前晃动,刚才的伤痛,加上由然而生的心理恐惧使我步行的速度比往时慢了下来。
上班的地方在牛山脚下,连东湖公园一起用围墙围起来,所以必须从公园门口进出。我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公园的大门,里面除了风声,雨声,诺大的公园无不充满了阴森。进门后往右走,是一条幽静的小路,左边是人工湖,白天可看到鱼儿欢跃,但今天走到这,突然想起昨天同事们窃语老欧叔的儿子去海边游泳溺死的事,说看到那可怜的小尸体肿帐得这般这般话,我赶忙用手紧了紧水衣领子,慢慢抬头瞥了一下湖心,更是不寒而粟!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心里只想尽快能离开这个湖,逃离恐惧。突然,不什么东西从头顶铺天盖地掉下来,吓了个半死,定神一看,原来给被风吹倒的枯枝砸了个正着。此时,身后彷佛看到有个可恶的魔鬼跟着我走,我俞加快脚步,他跟得俞快,我小跑时,他跟着跑,怎么甩也甩不掉。妈呀,这么一个大公园,怎么就得我一个人在,这么一个鬼天气,为什么要这么傻赶来上班?呜呜。。。。。。眼泪在打转,我害怕得真想往地里钻。
狂风仍刮着,刮进心里都寒了,暴雨仍下着,把脸打得都痛了。快!快跑!过了这个花圃园艺场就到,前面已隐约看到灯光了。这个园艺场,平时都是伍师傅和肥母在这修理盆景,或者给殡仪馆扎花圈的,白天每经过这里,有人在的时候,跟他打声招呼一笑而过,倒没觉得怎么样,可今天,眼前一盆盆黄色菊花,经过一夜暴风雨的推残,花瓣落了一地,吹落黄花遍地金的感觉荡然无存,眼前这片“黄金”象个巨型花圈,看到花圈就会让人联想殡仪馆、死人,让人感觉窒息和恐怖。看那边,大大小小已扎好的花圈仍齐整摆放在旁,雨水把花圈上面纸冲刷得一塌糊涂。此时全身湿漉漉我心跳加快,呼吸加速,可脚好象灌了铅似的,想跑快点都不行。不,不行也要赶快,要不迟到了,全台山的人都等着我,很多人都在我的“号召”下起来的,“ 我们万众一心,高举毛泽东旗帜,前进,前进,前进进!!”此时我的心里响起了令人振奋,斗志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心里也踏实了许多,继续拼命往前跑。。。。。。
“铃。。。铃。。。铃铃。。。.”电话响了,是气象局送天气预报来了!从狂风暴雨中走来,从恐慌中喘过气来的我,终于摆脱台风的袭击、恐怖的魔鬼追逐,准时赶到上班地点。五点五十分,雄壮有力的《国歌》响彻整个的牛山,甚至整个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