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由
米高 发表:
九月廿十八日,陽光燦爛,秋風陣陣,盛夏的炎熱己去,真是令人感到精神爽利.一天忙碌的工作己近尾聲,就在感到疲倦萬分之際,接到一位來自遠方知音人的電話,把我所有的疲倦帶走了.掛斷電話后,完成剩下的工作.我驅車前往參加美東樂壇發燒盛會( America Audio Society Enent),從紐約開車到這個友人位于康州的音樂農莊.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當我來到這個農莊時,己近四時,就在這時,我聞到一股清鮮的山氣,頓時精神抖擻.下了車,就逕直走了農莊,舉目四望,群山環繞,慢山遍野都是綠色,腳下更是綠油油的草地,我信步走下山坡,朝著地平線上的樹叢茫然而行.
直到我看到樹畔的一隻馬,優悠自在地站著. 直瞪著我, [對不起,我打擾你了,我是過路人, 紐約來的]我是想得到她的諒解.
-------陌生人, 你看來很疲倦, 近來太過勞累了吧,還是這里好,山明水秀.------謝謝你,打擾了,我的倦態是因為時差,從外地出差回來以後,几天了,一直都睡不好,每天昏昏沉沉地,不知自已在做什麼,也分不清楚夢幻和真實……
我續往前走,全身感到罕有的舒暢和清爽,甚至靈魂好像出了竅,在山中遨遊,瞬間飛出塵世,將那千絲萬縷的雜亂心情,拋出九霄雲外.但在千山萬水之間環繞幾圈之後,又飛回來.我畢竟是凡人一個,身在大自然的山中,卻仍然不能超越紅塵,心中仍然燃著熾熱之情,但身外的宇宙早已萬籟俱寂了.曾幾何時,天色顯得更燦爛,原來是到了日落西山的時辰,那股即將失去的陽光,顯得特別珍貴,溫柔透頂,直射入胸中.我的腦海突然湧出一首歌來,不是西洋歌劇的詠嘆調,也不是中國民謠,在我心中啍來哼去,但竟然記不清此曲出自何處.
這天晚上,在主人家殷勤款待下,和朋友們大吃大喝,兩杯酒下肚後,似乎有點醉意,耳邊卻仍然隱隱聽到那首不知從何而來的曲子,只怪是心中幻象,而且調子也愈來愈淒涼.于是打開門戶,走出室外,清風吹來,好舒服.只是那支莫名其妙的歌曲仍然縈繞在心頭,使我患得患失,不知其所以然.
我坐在离后屋不遠的小山丘石上,遠眺山下的入夜景色,心安靜了下來,似乎覺得這種大自然美景,是不會長久的,應該把它深嵌在心裹.
我突然記起那首繞樑三日的歌曲了,這是理查.史特勞斯的 [九月 ] .這是他在生命已到日薄崦嵫之年 (八十四歲) 所作的,這是告別人世之歌,第二年就去世了.我為什麼在此良辰美景的初秋,腦海中縈繞的調子卻如此 [遲暮] !莫不是自已也有點十麼異樣的預感????
晚會完了,回到紐約家中,已是晨早的2點了,趕緊把自已心愛的幾個 (九月)版本的唱片,拿出來反覆聆聽,邊看歌詞, (九月)這首歌的歌詞出自德國作家-----赫塞 (Hermann Hesse).英文譯本改譯成中文後:
(September) [九月]
花園在哀傷
冷雨沁入花叢
夏日在戰慄
悄然面對終結
落葉片片金黃
從高大的橡樹飄下
夏日微笑著,驚訝於
即將逝去的花園之夢
她眷戀在玫瑰花中
企望著安息
緩緩地她閉上了
那雙疲倦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