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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是我的中学同学,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记得在1974年9月,我和雪云、方方、莺莺四个女同学,共同商讨进行一次长约几天的单车旅行。那时候的我们正当年少,精力旺盛,虽然莺莺没有单车,但我们三个可以轮流带她呀。于是,我们从台城出发往端芬,在端芬医院的同学那里玩玩,又去我下放插队的村庄,再去广海镇“海永无波”等地转转,然后又往烽火角,最后去到莆草林场,探望我们的好友和同学陈婉玲、伍素娥,本来还打算去沙兰,但始终没有再下去。于是,我们就往回启程了。回到端芬医院同学处,刚好当晚在端芬灯光球场上演新片《侦察兵》,同学已经提早给我们买了票。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人们没有什么有趣的业余文化生活,这个新片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在中国各地风靡一时,若能够看到这样的影片真是非常难得的。我们几个女孩子兴奋雀跃,异常开心。谁知随后那同学告诉我们说,雪云同学的父亲打电话来找,让她转告雪云尽快回家。她建议我们看完电影再回台城,但我们考虑这样太晚了,在黝暗静谧的公路上几个女孩子骑车太不安全,看来我们只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晚饭后,我们依依不舍地与同学告别,然后就上路了,虽然我们为没有看到这场电影觉得很可惜,但毕竟我们年轻,几天来经历的地方不少,也见到了不少同学和老乡,思想和心灵的收获甚多,行囊满满,话题多多,已足够令我们欢天喜地在归途上飞奔了。 事情竟然是那么巧,谁能想到我们与《侦察兵》的失之交臂,会幸运地使我们绕过了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就在那个月夜风黑的晚上,端芬灯光球场刚刚放映完第一场的《侦察兵》,场内潮水般的人流向各个出口汹涌而去,等在场外准备看第二场的人潮又迫不及待地向入口涌来,无论是出口还是入口,都同是那个口。结果,惨剧就发生了,不幸倒下去的人就再也站不起来,被洪水猛兽般的人潮碾轧覆盖,重重叠叠,死者数人,伤者无数,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事后得知,我们几个惊吓得拍拍胸口,侥幸能逃过一劫,也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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