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忆渡江
【拖够久的了,要来交差了。接上】说到横渡潭江,必须先说说缯门〔鱼寮〕,没有鱼寮主人的支持帮助,渡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我们口中的缯门或鱼寮,是指潭江岸边〝装缯〞打鱼的渔民人家〔不知道怎么用标准汉语来述说这种捕鱼方式,这里的用法只是家乡台山俗语〕。潭江沿岸,远远的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鱼寮。渔民们用木料在岸上或悬空搭建起居住的房子,而在湍急的江心,他们支设几根粗木桩,再用铁缆绳系上重物沉江固定。每年夏秋初冬时节,是他们〝装缯〞捕鱼的忙碌日子。把大网袋似的渔网系紧在大木桩上,再沉下江里,江中鱼虾随着江水的涨潮退潮而游进或被冲进网袋里。提拖起渔网,有时渔获竟有一百几十斤呢。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种类的渔获,渔民们拿到圩上或附近村庄推销贩卖,可以说,我们是从小吃潭江里的河鲜长大的。几十年过去了,最好吃的河鲜仍念念不忘的,应是秋冬捕获的〝风蟮〞和〝藤蟮〞,那种独特的风味,任何的所谓美食都无法与之媲美。
我们家乡的鱼寮主人姓陈,陈家孩子阿大、阿旺、阿罩跟我们一般大小,又一起上学读书,到他们家玩,夏天戏水耍玩闹潭江,更是最自然不过的活动。我们经常顺流游得远远的,然后跳上岸跑回原地;我们也逆流比拼谁游得快、游得远。游泳的本领高强了,〝游过江去〞的愿望也越发强烈了。我们怂恿阿大兄弟,并让他们磨缠父母帮忙,他们终于答应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