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真迹分为二种,一是自己看的手稿,二是给别人看的作品。毫无疑问,前者最能反映出作者的真实面目,故“天下三大行书”皆为草稿。余者虽不乏精采,但古人不敢拿来跟“天下三大行书”相提并论,这是古人高明之处,今天则动不动就“十大行书”“十大书家”之类,对此避之则吉。
今日翻阅到傅山诗稿《哭子诗》,有种如对鲁公《争座位帖》之感,率意不避涂抹,这正是写给自己看的手稿的特征。
傅山的儿子叫傅眉(1628~1683),亦传家学,除书法、文章略逊傅山外,余者毫不逊色,有些地方还青于蓝。只是受傅山影响及阻拦,一生过着清苦的隐居生活。
或许有人问:父子书画医术这么高明,即使不大富大贵,生活方面也称得上小康吧?若略为了解一下那个时代及文人风骨就不难体会到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当官,即使你再牛B,别人也不会前来讨好你,乾隆年间扬州八怪中靠卖画为生的,日子也过得非常寒酸的,今天呆在宋庄那班画家之中有多少人挣了大钱呢?
关于医术方面,像傅山这种过着隐居生活的人,充其量是村医一名,再高明也如七十年代农村非医疗站的民间医生,替人看病最多由病人或其家属塞个红包或拿梳蕉了事,若以此为生计,肯定早就成为阎王的女婿了。
不准自己出仕,日子过得颇为艰酸,相信傅眉对傅山亦颇多怨气,只是不敢直接言说,而傅山在《哭子诗》中对此有所反映,故傅眉去世四个月后,傅山亦在悲痛愧疚中去了。
2019.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