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35)fficeffice" />
林场在三八中学和东坑之间,是一片丘陵地,长着高高的林木。人们平时只知道进林场的路口,很少人进入这幽深茂密的植物世界去探究,也没有谁有那样的闲趣进去逛赏,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来喜进去了,带着绝望的心情进去。
接纳来喜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黑黑瘦瘦,却很精神,是林场的场长,叫方国盛。
方国盛让林场的工人带来喜住下,而且尽量安排一些离开议论远一点的工作让她干。
来喜来到后,引起不少人对她进行议论,特别那些长舌婆,还有一些喜欢说“咸湿”新闻的男人,一块工作的时候“嗡嗡”个没完。
林场的工作和机关办公室要求安静不一样,和工厂里机声隆隆的环境更不一样,也不需要一个人一个岗位,是大集体劳动,可以一边干活一边说闲话。来喜的新闻更是让说的人津津有味,让听的人心痒难耐;而且越传越离奇,连床上的那些不堪入耳的缠绵话语,淫荡哼哼,都被学得惟妙惟肖(当然是想当然)。
来喜被安排和个别熟手工人干活,更多时候是一个人在干,大家的议论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但她能想象到更多。因为她也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大家在田头干活时都喜欢说些什么。她简直无地自容。
又一个孤独的傍晚。每天这时她不是自己把自己关在睡觉的低矮小屋,就是一个人在远离房子的山坡上发呆。那里有一棵远离树林的苦楝树,不算大,但树头的凸根可以让她站累了坐下来休息。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公路,还有公路另一边的田野。
涞妹和羊牯仔来看过她,给她安慰和鼓励。可是这只是像夏暑傍晚的一丝带热的轻风,让自己稍感清爽;而酷暑还是酷暑,让人透不过气来。
来喜还是站在苦楝树下,在向遥远的公路那头看着,看着……。她想到了黄勇泉,她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解释。一切希望都没有了,解释还有用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无助地靠向苦楝树干,却还是软弱地坐了下去。
忽然,她像下了一个决心,又站了起来,而且毅然走回宿舍。
不久,又回来了,手里团着一捆东西——一根捆行李的麻绳!
她绕着苦楝树转着圈,一边哭泣一边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完。
停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她的阳间路也就此走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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