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海角fficeffice" />
阿娣在妈妈的苦苦哀求下,嘴软了,但始终没有答应和春生的婚事。阿娣妈妈却对春生说:阿娣软下来了,有希望。竟提议让生米煮成熟饭。——到公社代阿娣去领了结婚证书。
阿娣知道后,和妈妈狠狠地吵了一场。妈妈也知道无可挽回,便当着他们弟妹们的面,从刀架上把菜刀取下来架在脖子上,说死了算了。
阿娣彻底崩溃。
接下来就是择日子,准备嫁妆,所有东西都像打仗一样风风火火。
阿娣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有好几天没有上班。这天,她忽然说,既然要嫁,想到烽火角去和牛强说说清楚。她妈妈答应了她。
烽火角小煤窑这天来了一个打扮得像新娘子一样隆重的漂亮姑娘,是找牛强的,让小伙子们都看直了眼。虽然是满脸愁容,却更添几分妩媚;苍白的脸,被小伙子们看得两颊通红;强笑扭捏,不是病西施也是“红楼林妹妹”再世。这样的姑娘,即使是在城里也会让人三步一回头地偷瞧,何况是在这没有女人的小煤窑。牛强在工友们羡慕的眼光中和阿娣会面,很不好意思,便请假和阿娣到外面去。
阿娣说想牛强了,所以忽然来到。牛强也很想阿娣,所以理解阿娣的说法,还说趁这个机会带阿娣到广海湾好好转转,借了一辆单车,驮着阿娣向海边走去。
阿娣很少说话,牛强却落力在“尽地主之谊”,一路介绍着这里的风景名胜和古迹趣闻。他首先说了烽火角的由来,然后带阿娣到“海永无波”碑记前去参观,遥指着西山顶上那一大一小的两块石头说:这就是有名的背仔石。相传古时,有一对年轻夫妇,十分恩爱,孩子刚出生不久,丈夫就应征入伍去打仗。丈夫一去就音信全无,少妇思念自己的夫君,每天从早到晚都背着孩子站在高山上向北眺望,盼夫君早日归来团聚。但少妇望穿秋水望断肠,始终也没有看到夫君得胜归来,最后母子俩变成了石头,永远矗立在这高山上。
牛强还要说什么,忽然发现阿娣在偷偷饮泣,便奇怪地看着她,说:“你怎么啦?”
阿娣没有说话,默默地挽着他的手在沙滩上走着,海风吹着她的长发在飘啊飘的,脸上像有泪珠,却又像是浪花溅起的海水,牛强想看个究竟,阿娣赶紧擦掉,强颜对他笑了笑。
就这样,阿娣一直沉默着,牛强讲着讲着也就慢慢乏了,大家都陷入沉思。
牛强感觉到阿娣今天很异常,但她不说,自己也无从猜起。
就这样,海浪和礁石在代替他们交谈,海滩上只有单调的“哗啦哗啦”声。
快天黑了,牛强说要到镇上去找一家旅馆让阿娣住下,便又回到广海镇。晚饭后,牛强带着阿娣在镇上到处转,一边走,一边讲述着广海的所有城门都是东南朝向的传说,阿娣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说:“强哥,我们回旅馆吧!”
“呵呵,好的,我也该早点回去,还有好长一段路要骑哩。”
两个人回到了旅馆,阿娣到洗手间梳洗了一下,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盛装愁容,眼泪又滚了下来,赶紧擦掉,回到房间。牛强正在帮她收拾白天拣来的贝壳,是要让她带回去。
阿娣定定地看着牛强,脸由白转红。牛强好像发现有异,停了手向她看去。阿娣忽然扑向牛强,带着哭腔说:“强哥,我们今天结婚吧!”
牛强让阿娣抱着,惊讶地瞪大了眼;他抽出手,慢慢托起她的脸,看着她还带着泪花的幽怨的眼睛。
阿娣把眼睛闭上,逼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嘴唇却印了上来。牛强迎着她的热唇,也闭着眼睛贴了上去。是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唇对嘴唇地互相贴着。阿娣使劲抱着牛强,牛强也使劲抱着阿娣,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久久地抱着。……
阿娣的头仰累了,便靠在牛强的肩颈上,泪珠又涌了出来。牛强被泪水浇醒,睁开了眼睛,脸红红地说:“我该回去了。”正准备松手。
阿娣却抱得更紧。
又过了好一会,楼下接待大厅里的闹钟敲响了整点钟声。
“太晚了,我真的要走了。”牛强扶着阿娣两肩,轻轻地把她推开。
阿娣却又抱回去,还哭出声来。
“阿娣,别这样,过两个月我就可以有个假,到时候我回去看你。”牛强说着,又把她推开,而且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向她摇摇手,走向门口。
“强哥!”一声哭叫。阿娣又扑到牛强身上。
牛强把阿娣拥抱了一下,马上分开,说:“明天我来不了送你了,两个月后我一定会回去看你。”说完,和阿娣招招手,走了。
“哇……”阿娣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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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子已被 于广中 在 2010-4-16 23:03:58 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