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贵赴唐山救灾的日日夜夜
作者：宋连生
《党史文汇》2009年第9期
1976年的唐山地震，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遭遇的空前巨大的突发性灾难。地震发生后，陈永贵是第一个赶赴唐山灾区的中央领导人，是亲临抗震救灾第一线的最高指挥官。他肩负党中央交付的重任，带着毛泽东主席的嘱托，深入街道厂矿、城镇乡村，慰问灾民，指挥救灾，被群众称为“毛主席派来的亲人”。
把党中央、毛主席的关怀送到灾区
1976年7月28日3时42分，唐山发生7．8级强烈地震。清晨，中共中央政治局紧急开会，决定成立中央抗震救灾指挥部(简称“中指”)，由陈锡联、纪登奎、吴德、陈永贵、吴桂贤5名政治局成员负责。当天，党中央向灾区发出《慰问电》。第二天上午，中央政治局再次开会，决定组成中央慰问团，南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华国锋任团长，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陈永贵等人任副团长。慰问团下设唐山、北京、天津三个分团，陈永贵任唐山分团团长。
7月30日上午9时，陈永贵率领中央慰问团唐山分团抵达唐山空军机场。
大地震刚过了两天，余震随时都在发生，到处是瓦砾，到处是遇难者的尸体，到处是伤员，到处是灾民。陈永贵简单听取了抗震救灾前线指挥部(简称“前指”)负责人的汇报后，率领慰问团在“前指”及唐山地、市领导人陪同下，到驻军、街道开展现场慰问。刚刚经历了巨大灾难的唐山市民和奋战在救灾第一线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听说党中央、毛主席派来了慰问团，都激动地拥上前来。慰问团宣读了中央慰问电，传达了党中央、毛主席对灾区人民的亲切关怀。在一个放下护栏的大卡车上，陈永贵发表了重要讲话。他说，唐山遭了灾，地震是毁灭性的，毛主席、党中央很关心唐山人民，派我们来看望、慰问你们。他强调，要战胜地震灾害，还要做很多艰苦工作。但是，有毛主席、党中央的亲切关怀，多大的困难也不怕，也一定能克服。他号召灾区人民和解放军指战员，要发扬团结互助和艰苦奋斗的精神，争分夺秒，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奋发图强，自力更生，发展生产，重建家园。
在那样一种特殊场合，人们看到了陈永贵，就像是看到了亲人。听了他的话，大家感到无比温暖。现场群情澎湃，气氛十分热烈，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的l5号声此起彼伏。
7月31日，陈永贵率团赴开滦煤矿和唐山钢铁公司，“前指”及唐山地、市负责人仍全程陪同。慰问团一户一户地看望在地震中受伤的工人，转达党中央、毛主席的亲切慰问。他们召开干部、职工座谈会，倾听大家的遭遇和要求，号召干部、职工团结起来，同严重的自然灾害作斗争。那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场合。接受慰问的职工群众个个心情激动。开滦煤矿林西矿的一位退休工人拉着陈永贵的手激动地说，在旧社会要是遇到这样的大灾，就是不被砸死也要被饿死，今天，有毛主席、党中央的亲切关怀和全国人民的热情支援，我们一定能够战胜自然灾难，重建家园!
从8月1日起，陈永贵率团开始慰问唐山周边各受灾县。慰问团的行程安排很紧：8月1H，慰问丰南县；2日，慰问滦县；3日，慰问丰润县；4日，随华国锋率领的中央慰问团活动；5日，慰问滦南县；6日，慰问迁安和玉田两个县。在这些地方慰问时，陈永贵和慰问团成员不仅听取当地领导人的汇报，更注重深入基层，慰问灾民。在滦县伤员驻地，慰问团的人们俯下身去，钻进帐篷，与伤员们一一握手，详细询问：“伤在哪里了?重不重?”陈永贵亲切地对伤员们说：“毛主席、党中央很关心你们，让我们来看你们，希望你们好好养伤。”他看望了正在忙于治疗伤员的医务人员，嘱咐他们努力工作，尽力抢救，在抗灾斗争中做出新贡献。㈣在滦南县，县委书记刘秋平汇报说，群众住的帐篷不能防雨，需要建半永久性的窝棚。陈永贵说：“你们领导要亲自抓这项工作。要能防风、防雨，还要防寒。这些事情要做好。”刘秋平汇报说：建窝棚缺少油毡、苇席、塑料布等物料。陈永贵立即指示有关随同人员记下来，想办法帮助解决。
慰问团中午一般不休息，在驻军或医疗点简单用过午饭后继续慰问伤员和群众。为了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党中央、毛主席的关怀，这个由9人组成的慰问团常常一分为二、一分为三甚至一分为四，分散到各个公社和生产大队开展慰问活动。此时，陈永贵照例要到灾情最重、条件最艰苦的地方。他头戴一顶草帽，穿着与群众相同的衣服，操着浓重的山西口音，说的都是大白话。他传达的是党中央、毛主席对灾区人民的关怀，加上话语自然、亲切，富有感情，因而具有很强的感染力。灾区干部群众听了他的话，热血沸腾，群情振奋。于是，废墟旁、帐篷间便回荡起“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
采取非常措施，解决饮水困难
作为亲临抗震救灾第一线的最高指挥官，陈永贵白天赴基层慰问，晚上还要在帐篷里主持会议，研究部署抗震救灾的各项工作。在唐山抗震救灾的最初阶段，他几乎参与了所有关系全局的重大决策的制定。在有些决策的制定中，他还发挥了关键性作用。
安置灾民生活，是陈永贵和慰问团肩负的重要使命，而在灾民生活中，最重要、最紧迫的就是饮水问题。
地震发生后，通过空投粮食和食品，灾区人民吃饭的困难缓解了，但饮水困难却异常突出。地震损毁了唐山原有的供水系统，全市供水中断。地震后的幸存者最缺少的就是水。人们喝干了池坑里的积水后，就只得外出几里、十几里到附近的农村寻找井水。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救灾人员也为饮水问题所困，有的救灾人员两天没能喝上一口水。时值盛夏，人不喝水怎么行!
陈永贵刚到唐山，“前指”就向他汇报了灾区的饮水困难。陈永贵听着听着眉头就皱紧了，认为必须采取非常措施，下大气力抓紧解决。考虑到问题的重要与紧迫，他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华国锋，向华国锋汇报了唐山在饮用水方面遇到的非常困难。华国锋很重视，随即给“中指”纪登奎等人打电话，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助唐山解决饮水困难。经过北京与唐山之间频繁的电话商议后决定：先全力修复七眼水井，安装60千瓦发电机组，解决市内人口密集区的饮水困难。7月31日凌晨，河北省委副书记、“前指”负责人之一马力电话通知设在石家庄的河北省
抗震救灾后勤指挥部(简称“后指”)，让石家庄自来水公司抽调三十几名老工人，自带工具赴唐山进行技术指导。要求一部分人于当天乘飞机到唐山，其余人员随后乘汽车连夜往唐山赶。“中指”也在同时打电话，命令国家建委在陡河发电厂施工的一家水电安装公司负责修复水井相关施工事宜，需要的水管由国家紧急调运。随后，“前指”又陆续从张家口、保定、邯郸、秦皇岛、承德等城市抽调自来水抢修队，要求他们自带工具、器材和后勤所需物资，星夜赶往唐山。
在“中指”、“前指”强有力的指挥部署下，通过全体施工人员不分昼夜的紧张施工，从8月1日起，唐山市区平均每天能够修复一眼水源井，至8月6日，完成了“中指”下达的第一阶段任务。在此期间，一些单位还修复了20余眼自备井，配水厂和供水管道也逐渐修复，初步解决了居住在水井附近的灾民饮水问题。“中指”又紧急从北京、山东、河南、辽宁、山西、吉林等省、市抽调几十部消防车、洒水车，给远离水井的居民运送食用水，从而缓解了市区的饮水困难。此后，随着越来越多的水井、水厂、水管修复，也就有越来越多的灾民喝上了自来水。到10月10日，唐山市供水系统基本修复，全市通水。
8月4日，陈永贵随同华国锋慰问开滦煤矿、唐山钢铁公司和部分市区。在开滦煤矿吕家坨矿的一顶简易帐篷里，华国锋问开滦的生活用水是否解决了。吕家坨矿党委书记马庆云一边汇报说已经解决了，一边把盛着凉白开水的大瓷碗端到华国锋、陈永贵和其他领导面前，请他们尝一尝灾区的自来水。由于水井刚刚修复，抽上来的水还有些混浊，但毕竟有了水。华国锋端起大碗喝了几口，点点头，表示满意。陈永贵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那一刻，他笑得很舒展。
实行交通管制。保证运输动脉畅通
陈永贵初到唐山时，灾区的交通状况异常严峻。
地震使天津、山海关两个方向通往唐山的铁路交通全面陷于瘫痪，公路也遭到严重损害，只有部分路段还可以勉强通行。从7月28日上午开始，由于从瓦砾中抢救出来的大量伤员需要运送到医院进行治疗，各种车辆大量增加，交通堵塞开始凸显。到了29日中午，随着救灾部队和运送救灾物资的车辆大量增加，出入唐山的几条主要公路，便出现了严重堵塞。特别是从丰润县城进入唐山市区的一段公路，到29日下午，出入唐山市区的汽车、畜力车、三轮车、人拉平板车、手推车、自行车互相交叉，把道路全部堵死，谁也动不了。市内的交通阻塞更为严重：全市的小街小巷被震塌的建筑物堵塞得不能通行；大街道上，轻重伤员和脱险群众搭棚露宿和支锅造饭，遇难者的尸体沿街停放，车辆很难通过。
为了解决灾区的交通问题，“前指”于29日凌晨从驻军某部抽出5个连上路维护交通秩序，执行疏通勤务。30日凌晨，执行救灾任务的各部队，按照“前指”的命令，沿街宣传，帮助群众迁移棚户，清理街道；在重要路口和路段疏散车辆。这些措施，对于缓解市内交通堵塞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仍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陈永贵和慰问团的人们在飞往唐山的飞机上就发现了灾区的交通堵塞状况。飞机降落后，陈永贵简单听取“前指”汇报后，便给“中指”打电话，通报了灾区的运输现状，即外面的东西运不进来，唐山的车辆开不出去，要求迅速把唐山的交通问题统筹管起来。“中指”接电话后，由分管交通运输工作的副总理孙健召集公安部、交通部负责人开会，责成这两个部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来。公安部、交通部随即紧急会商措施，中午之前就拿出了方案，并给中央写了报告，提出两条意见：一是成立中央交通指挥所，由公安部副部长于桑、交通部副部长潘琪负责，对灾区执行类似于战时的交通管制措施；二是对通往唐山的铁路及公路设施，加紧抢修，限期完成。孙健同意报告内容，为了争取时间，决定一边将报告提交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通过，一边用电报通知公安部、交通部和“前指”，要求先做好准备，能行动的就先行动起来。公安部、交通部及“前指”接电报后立即行动，对进出灾区的道路实行交通管制，所有车辆先报告，待批准后核发通行证，凭通行证放行；对唐山市区及重要路段，核发特别通行证，车辆凭特别通行证放行。考虑到执勤任务繁重及唐山地区民警伤亡严重等情况，从北京市公安局抽调60余名民警到灾区协助管制交通，从石家庄、邯郸、邢台、张家口、承德、沧州等六地市抽调百余名交警，参加唐山市内交通管制。
在党政军民的共同努力下，从7月31日，也就是陈永贵抵达唐山的第二天起，灾区的交通状况开始好转。8月初，交通运输虽然仍显紧张，但恢复了正常秩序。到8月5日，随着铁路恢复通车，公路桥梁、路面抢修初步完工，灾区的运输能力大为提高，从根本上扭转了堵塞、无序的被动局面。
发展生产，重建家园
“发展生产，重建家园”是党中央在《慰问电》中向灾区人民发出的号召，也是陈永贵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反复强调的工作。在赴开滦煤矿、唐山钢铁公司慰问时，他号召两个单位的干部、职丁“团结起来，向严重的自然灾害进行斗争，奋发图强，自力更生，发展生产，重建家园”。在赴丰南县慰问时，他看到地震造成的损失非常严重。为了鼓舞县委领导班子恢复生产的信心．他多次讲：“灾害是坏事，经过我们的努力可以变成好事”他还给县委领导人讲述了大寨村在1963年通过自力更生战胜特大洪涝灾害、重建家同的事，激励他们鼓起勇气，努力战胜地震灾害。
在滦县，他看到地里绿油油的庄稼，就提醒走在身边的县委书记刘兴元：“今年庄稼长得很好，当前正是田问加工的时候，一定要把粮食抓住。”在这个县的铁局寨村，陈永贵对正在村边露天作业的打米机很感兴趣，称赞村党支部抓得好。他说：“一面安排群众生活，把治、住、吃搞好；一面生产，大秋要夺丰收。”
在丰润县，陈永贵一下飞机就对前来迎接的干部、群众说，地震，是人力不可抗拒的灾害，你们遇到了暂时困难。你们的闲难是可以克服的。希望你们早日恢复生产，发扬毛主席历来教导的艰苦奋斗精神，用我们的双手，依靠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依靠集体的力量，重建家园。他来到农田，看到灾后群众的干劲不减，感到很欣慰。他从一个农民手里接过锄头干了起来。他原本就是个庄稼汉，能够在农田里劳动，他感到自然而舒心。他一边干活，一边勉励乡亲们要努力发展生产，重建家园。
在滦南县，他看到地震造成农田里冒水冒砂。这些从地下冒出的水使庄稼受淹，从地下翻出来的砂子带卤水，对土壤有很大破坏作用。他很着急，对陪同的县委书记刘秋平说：“冒水冒砂造成的损失一定要治好”，“你们要尽快恢复生产，抓紧管理，争取农作物的损失小一点，还要有信心夺取秋季丰收。”在接见县直机关职工干部和部分群众时，他说：“我们县主要是搞农业的，要搞好农业生产。”他强调：“现在伏天就要过去，已快立秋，是农业生产的关键季节。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仅大田要管好，争取秋季丰收，还有种好冬小麦的问题，来年丰收问题。既要保证今年丰收，又要保证明年夏季丰收。”
在玉田县，他与县委领导人分析说：“就你们县来说，有一些地方工业，但主要还是农业，我们要不失时机地抓好农业生产．恢复生产，重建家园。不但要吃饱，而且要吃好。吃饱问题解决不了就成问题了。要加强大田作物管理，保证秋季大丰收。”他还说，倒塌的房子的墙土可以用作肥料，“要种好小麦，扩大夏收面积，争取明年夏季大丰收”。临走时，他还一再叮嘱当地领导：“你们的庄稼长得很好，很有希望，要加强大田作物的后期管理，尽可能多地追一些肥料，同时要狠抓积肥，为今秋种麦做好准备。”
陈永贵的鼓励，让灾区的干部、群众感到振奋。他走后，灾区各单位纷纷召开党员、干部、群众大会，落实中央领导指示，讨论恢复生产、重建家园的部署。
陈永贵离开丰润后，丰润县委立即召集县直机关职工干部大会。县委书记陈海在传达了陈永贵的讲话精神后，说：“陈永贵副总理指示我们，灾害不可怕，怕的是对灾害不认识，对战胜灾害没有决心。灾害是严重的，怕不怕，我们说不怕，有党中央、毛主席的关怀，有全国人民的支持，有我们四十多万人民。这次，陈永贵副总理来，表扬了我们，说群众的战斗精神是好的，我们就是要有一股决心，就是要有一种不怕困难，敢于斗争、百折不回的精神。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眼泪救不了我们，悲痛是没有用的。我们全体党员干部，要动员群众，把情绪安定下来，把精神振作起来，挺起腰杆来战斗。各单位要迅速恢复正常工作，越快越好。”
8月12日，中共河北省委在唐山召开全省地、市委书记会议，落实中央领导提出的“当年夺丰收，来年要增产”的指示精神，讨论了恢复灾区农业生产和农田水利设施问题，制定了相应的措施，动员各地、市要大力支援唐山灾区发展农业生产。会后，灾区迅速掀起了恢复农业生产和农田水利建设的热潮。
在党中央和“中指”、“前指”的坚强领导下，通过唐山人民艰苦卓绝的奋斗，灾区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进展很快。陈永贵慰问过的开滦煤矿和唐山钢铁公司很快恢复了生产，他慰问过的唐山周边各县在大灾之年仍然夺得了秋季好收成。l976年唐山地区粮食总产量达到47亿斤，相当于l974年丰收年的水平。
1976年8月6日．是陈永贵在唐山度过的最后一天。在“前指”领导人的陪同下，陈永贵率团慰问了支援唐山抗震救灾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他高度赞扬了广大指战员的无私奉献精神，勉励他们继续努力，艰苦奋斗，发扬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同灾区人民一起，排除万难，重建社会主义的新唐山。之后，他率领慰问团全体成员乘飞机回到北京。
在唐山地震灾区最闲难、最需要的时候，陈永贵带着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的关怀，与唐山人民并肩度过了九个日夜。他深入到抗震救灾第一线，与灾区的干部群众打成一片，想灾民所想，急灾民所急，帮灾民所需。历史将会记住他在灾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以及他对灾区人民的关心与帮助。
注释：
《传达毛主席党中央对灾区人民的亲切关怀，中央慰问团深入唐山进行慰问指导抗震救灾》，载《河北日报》1976年7月31日。
《转达毛主席党中央对地震灾区人民的亲切关怀，中央慰问团慰问开滦唐钢职工》，载《河北日报》l976年8、月l日。
中共滦县县委：《亲切的关怀，巨大的鼓舞——中央慰问团慰问活动传达提纲》，l976年8月2日，河北省档案馆存。
马力同志电话记录，l976年7月31日凌晨，河北省档案馆存。
中央交通部陶琦副部长电话通知，l976年7月30日晚l0点，河北省档案馆存。
《传达伟大领袖毛主席、党中央对地震灾区人民的亲切关怀，中央慰问团到丰南慰问灾区人民》，载《河北日报》l976年8月2日。
《中央首长讲话要点(记录)》，l976年8月2日，河北省档案馆存。
《中央慰问团慰问丰润县受灾人民》，载《河北日报》l976年8月4日。
《陈永贵副总理率中央慰问团来玉田慰问时所作的重要指示》，1976年8月6日，河北省档案馆存。
《陈海同志在县直机关职工干部大会上的讲话》，1976年8月3目，河北省档案馆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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