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懂事的那天起,我就在父亲的眼中读到了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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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我还不懂事但我记着这件事。1960年我两岁,年轻的爸把我放在他的肩头上,其实就是我骑着他的脖。他背上还有一小包大米,我穿着开裆裤屁股蛋就落在米袋子上,他两只手里还有行李。他要把附加在他身上的这些沉重的东西一直背回老家去。从广州郊区的江村出发到北京郊区的延庆,一路我几乎没记住什么,只记住了快走到老家村前的坡上,天还没亮,我憋尿,爸爸把我放下来解手、也趁机修正一下疲惫的身体。
灰蒙蒙的天我看不到多远,一泡尿全注入了放在地上的那包大米。爸带回老家的礼物大米竟然是一包由我制造的童子尿大米。
这是我人生记住的第一件事,能记住点事大概也是懂得点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