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位置在哪里——移走天安门广场孔子像的争论(1)作者:学说连线 更新时间:2011-4-24 来源:学说连线 【字号: 大 中 小】 浏览661次[导读]天安门广场东侧的孔子像被搬家啦!被搬到了国家博物馆里面的雕塑园!不管是出于舆论压力的无奈之举,还是真的正常搬迁,孔子像的争论已经超出了一般范畴,甚至超出了学术界,延伸到社会的各个层面了。
孔子像在天安门广场东侧蒙羞后搬家
作者:陈 锋
2011年4月20日,天安门广场东侧的孔子像被搬家啦!被搬到了国家博物馆里面的雕塑园!
97天前,即2011年1月11日,一尊毛重17吨、总高9.5米的巨无霸式孔子雕像被树立在了天安门广场东侧!区区尚不到百日,就把它给搬家了!孔子像下水泥地面还没站热乎呢!
1月15日,本博曾适时推出《为何要在天安门广场东侧树起孔子像?》一文,从四个方面阐述了把孔子像树在天安门广场这个敏感地带不合群、不配套、不适时、不恰当!如今,孔子像终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我有自知之明,这不是小文的神通,而是时代的动力和国人的福祉。
针对孔子像搬家一事,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根据中国国家博物馆改扩建工程整体设计,在馆内西侧南北庭院设立雕塑园,陆续为中华文化名人塑像,第一尊完成的是孔子像。因庭院建设工程未完工,孔子塑像暂安放在国博北门外小广场。目前,庭院建设已竣工,按设计方案,将孔子塑像移至国博西侧北庭院内。
堂堂一个国家博物馆,把孔子像抬到天安门广场东侧之后,面对铺天盖地的争议,干出这样的动作,又给出这样的一个解释,即使不觉羞耻,难道不觉荒唐吗?
我在这里再抽点时间,将上述解释层层剥离一下:
第一、既然对博物馆的改扩建工程有整体设计,在馆内设有中华文化名人雕塑园,那么为何不将孔子像一步到位呢?为何做出“两步走”的“整体设计”呢?这是整体设计,分包设计?还是调包之计?
第二、这尊孔子像,毛重17吨、总高9.5米!将其搬个家,谈何容易?!当然,我们也知道,如果动用国家力量,当今工业时代就是将长江水从江南搬到北国,也不算什么。难道国家博物馆想借孔子像表现一把搬运功夫不成?把孔子像二次搬家,即使这尊冷冰冰的孔子雕像不嫌折腾,那么劳动力和起重设备就不嫌费事吗?纳税人就不嫌劳民伤财吗?这个做法“科学”吗?
第三、如果庭院建设工程在树立起孔子像10天后就能完工,我想请问国家博物馆,是不是还要把“孔子塑像暂安放在国博北门外小广场”呢?既然庭院建设工程未完工,那么为什么会将孔子像暂时安放在馆外呢?为何不将它暂时放在其它地方呢?一尊孔子像,有必要这么急匆匆地与世人见面吗?晚3个月树起来就憋不住、尿裤子了吗?
第四、如果当初真想到在3个月后将其搬家,雕像下的底座就不该用水泥和花岗石整饬得那么结实嘛!如今将其搬走了,我想请问国家博物馆,没了孔子像的这个小广场,好像有点空旷呢!和周围的青草似乎不太和谐呢!如今,孔子像底座下应该再搬点什么来,才会让世人觉得这个故事是“被整体规划”的呢?
第五、孔子是一位历史大人物,对大人物的巨型雕塑,一会儿树立起来,一会儿就又搬个家,这符合我国传统和国际惯例吗?入土也好,树碑也好,立传也好,树雕像也罢,最忌讳搬来挪去。除非万不得已,谁会动辄迁祖坟?谁会一觉醒来树个碑,谁会随随便便立个传?谁会闲着没事给未满百日的17吨雕像搬个家?吃饱了撑的吗?
第六、如果第一尊完成的不是孔子像,而是老子像、李白像、杜甫像、苏东坡像,关汉卿像或是曹雪芹像,我想请问国家博物馆,是不是也要在天安门广场东侧先把老子、李白、杜甫、苏东坡、关汉卿或曹雪芹树立起来呢?科学发展观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吗?
第七、既然现在“庭院建设已竣工,按设计方案,将孔子塑像移至国博西侧北庭院内”,那么我想请问国家博物馆:把巨型孔子像暂时安放在天安门广场东侧,是不是在当初的“整体设计方案”之中呢?如果这样的整体设计方案也能通得过,是依据什么程序通过的呢?是哪位大人拍的板呢?
第八、为何当初在将孔子像树起来时,媒体们悉数使用“落成”一词呢?孔子像才在面子十足、气派非常的天安门广场东侧安了新家,几十天的功夫又把它转移到离此不足300米的新新家,这叫“落成”吗?是“没落成”吧?国家博物馆为何当初不给媒体记者朋友们交个实底呢?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把“国家”二字的颜面也丢尽了,一概系自作自受吧?
——所有的解释都经不住轻轻地推敲,所有的问号都已不必费时去回答。国家博物馆针对孔子像搬家的上述一系列解释,彻头彻尾是忽悠,地地道道在扯淡!
孔子像在天安门广场东侧蒙羞后搬家了。这无异于表明:孔子已进入博物馆,我们所需要的思想文化制度,是打破森严等级的现代文化制度,这就等于给了未来中国以希望。在刚刚过去的树像和搬像的这个过程中,国家博物馆羞耻否,其实已不重要。
原载:作者新浪网博客
就移动天安门广场孔子像事告国人书
中国儒教网
【告国人书一】天地之大,何容不下一个孔子像
慑于流俗批评,有关部门决意移天安门前孔子像进国博,并与其他诸子像并列。值全世界各国家各民族,皆以自家历史上之圣人为骄傲,并无限敬慕崇拜之际,吾辈之国家和民族,宁以天安门广场竖起圣人孔子像而惶恐,此圣人孔子之耻耶?抑或吾国家民族之耻耶?
《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曰:“赐,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於此?”子贡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盖少贬焉?”孔子曰:“赐,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能为顺。君子能脩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今尔不脩尔道而求为容。赐,而志不远矣!”子贡出,颜回入见。孔子曰:“回,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於此?”颜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见君子!夫道之不脩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脩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见君子!”
呜呼!孔子之道至大,天下不能容,此于孔子何贬焉!此有国者之耻也,非儒家文化之耻也!吾侪其勉哉!其勉哉!
【告国人书二】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出尔反尔者,非个人修身养性砥砺道德之大戒,更为政府治国理民教化天下之大戒!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人而无信且不知其可,况一国之政府乎?岂徒肉食者蔽哉!
肆无忌惮,出尔反尔,朝令夕改,进退失据,折辱圣人,作茧自缚,自绝于儒家和传统,取鼓动国学热和儒学热之名,行利用国学和儒学之私。《大学》有云:“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以公利为利尚且不可,况以私利为利也!则其历史文化传统所赋予之合法性焉在哉?
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叟哉!人焉叟哉!”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复古更化,非当局之所不能,而非其所欲也,明也!
然则,道不虚行,待乎其人,吾侪其勉哉!其勉哉!
【告国人书三】拯救中国,离开儒家文化又谁凭
孟子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是率兽而食人也。”孟子曰:“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也。”
中国人不幸福,中国陷入大危机,至于欺诈蒙骗,贪污成风,弑父杀母,不一而足,此非衣不暖、食不足、住不敞、行不畅之谓也,亦非衣暖、食足、住敞、行畅之所能救也。传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中国之危机,其缺乏信仰、道德堕落之由也,其中国人锦衣玉食而做禽兽行也!
然则,欲救中国出危机,其必重建道德和信仰乎?其重建道德和信仰,其必我儒家文化乎?顾子曰:“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其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保天下,匹夫之贱与有责焉,吾侪其勉哉!其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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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位置在哪里?
作者:齐义虎
从1月11日到4月20日,短短的一百天,国博北门广场的孔子塑像经历了从“落成”到“搬迁”的坎坷命运。虽然内情不为我们尽知,不过通过新闻报道的比对阅读,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官方本意是在国博北门广场树立孔子塑像,但后来迫于不得而知的压力,取消了这一初衷,不得已将之搬迁到国博西侧的雕塑园,为此还不得不炮制出一个“暂安放”的说辞。
此前网上就孔子塑像事件曾有过持久广泛的争论,但不管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大家都陷入了一个误解,那就是把孔子塑像和天安门广场死乞白赖地联系在一起,由此演绎出许多不必要的政治遐想。某些媒体更是以“孔子进入天安门广场”为噱头进行新闻炒作,有意无意地误导了整个事件的争论焦点。可以说,正是天安门广场特殊的政治意味才激起了网上许多左派“革命小将”对这一事件的强烈反对。
严格意义上的天安门广场是由北边的长安街、南边的前门大街和东西两条广场侧路所合围而成的一块长方形区域,而孔子塑像最初安放的国博北门广场并不属于这一范围,只能算是天安门广场的周边区域。国博北门广场面对长安街,其街对面便是劳动人民文化宫。孔子的塑像伫立在这里,背南面北,向“人民”拱手行礼,左派的“革命小将”有何来反感呢?如今把孔子塑像移到了国博西门的北庭院,才是真的进入了天安门广场的视野。“孔子”只要瞟一下眼睛就可以看到对门的人民大会堂。而此时的孔子塑像背北面南,有君临天下之位,这又岂是左派“革命小将”所愿意看到的呢?
其实还是人大校长纪宝成和国博馆长吕章申说得好:这就是一个单纯的文化事件,不必过分解读,更不必产生政治联想。作为人类历史上的四大伟人之一,孔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将他的塑像安放在国博这个积累与承传中国历史文化的最高殿堂,又有何不妥呢?
网上的左派“革命小将”往往以毛主席来反对孔夫子,殊不知,毛主席早就有过教导:“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今日之中国,政治上的腐败官僚主义,经济上的权贵资本主义,价值上的拜金虚无主义,文化上的娱乐媚俗主义,社会上的暴力极端主义,环境上的掠夺开发主义,诸多问题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难道是孔子思想阴魂不散的结果吗?抑或是自由主义西化派的产物呢?换言之,今天中国所面临的最大危险来自何处?是来自2500年前的孔夫子,还是来自大洋彼岸的自由女神?
目前中国的思想界主要有三大潮流,自由主义西化派、传统主义保守派和马列主义革命派三家的力量对比一如当年的魏、蜀、吴,其中西化派势力最大,保守派和革命派力量皆边缘、弱小。唯今之计,保守派与革命派只有建立起联合统一战线才能共同对抗西化派的危险倾向,才能对治当今中国的种种乱象。
最近很多人在热议中国模式、文明国家,希望以此来超越西方模式、民族国家。但什么是中国模式、文明国家?如果一个民族连自己的文化传统都不能正视,又如何可能实现这种历史超越呢?毛主席是应时之王,孔夫子是万世之圣,只有圣王合一才能使中国走出西化派的历史终结,走向天下为公的大同世界。甘阳先生的“儒家社会主义”之说便是借助于通三统以期实现中国革命的认祖归宗,而只有认祖归宗才能实现中国模式的文明国家。
对于孔子来说,“你立或不立(塑像),他就在那里,不愠不戚。”只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离不了这位文化圣人,我们必须给他一个恰当的位置。从网上的照片来看,高大的孔子塑像放在国博西侧的北庭院内略显局促,还是放在北门广场上更为适宜一些。 (作者惠寄)
(作者单位:西南科技大学) 孔子像搬离天安门:请孔子走下神坛不容易
作者:海 经
2011年1月11日,一尊毛重17吨,高达9.5米的孔子雕像树立在天安门广场东侧。
2011年4月20日,该雕像被搬离天安门广场,迁至国家博物院里的雕塑园。
从孔子开始立正稍息到起步往前走不到100天。脚未站热,就被搬离了,尽管孔老夫子还依依不舍地眷恋着中国的心脏地带,敏感神经大脑。
孔子像走了,人们(特别是那些民主自由派们)在期待着,下一个是谁?或者是没有下一个?总而言之,这个孔子像摆放在天安门东侧与周围环境不合适,也不是配套工程之一,没有民意,有关部门就继续树立在那让华夏子孙继续瞻仰,继续淫欲。有了民意,且是反对之民意,孔子像就得搬迁,美其名曰:根据中国国家博物馆改扩建工程整体设计,在馆内西侧南北庭院设立雕塑园,陆续为中华文化名人塑像,第一尊完成的是孔子像。目前,庭院建设已竣工,按设计方案,将孔子塑像移至国博西侧北庭院内。
不管是出于舆论压力的无奈之举,还是真的正常搬迁,孔子像的争论已经超出了一般范畴,甚至超出了学术界,延伸到社会的各个层面了。这就很值得玩味了,不是一般的悲催,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杯具了。
孔子不能代表中国,甚至都不能代表儒家的全部,即使代表了儒家,儒家也代表不了中国文化,承担不起中国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华夏文化,这里涉及深刻的社会背景,时代的变迁。不能简而议之。
有人说孔老夫子是封建统治阶级的代表人物,摆放在这里显得不伦不类,故搬之。如果我们假装让一让这样的论调成立的话,那么如何看待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世界各地兴建各种孔子学院呢?难道我们在向世界普及封建文化吗?还是用孔子思想来统治世界(他的思想统治得了吗)?据说,孔子学院曾经被某些国家抵制过,原因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说是邪教,歪理邪说,与其它世界性文化如西方文化、基督教文化、伊斯兰文化等格格不入(儒家学说与宗教信仰有相似的地方,但矛盾之处也相当明显,不在本文探讨范围内)。但我们还是坚持,设立众多孔子学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其实我本人对孔子学院这个名称一直持反对意见,我曾经多次呼吁孔子学院易名,比如叫中华学院、华夏学院什么的,才能让中国文化真正地为世人所知,否则一个封建代表人物的名字带来的只能是别人对中国的误读,甚至是抵触。孔子这个名字已经是一种文化的符号,不仅仅是一种学说的代表,在学术界里,在政治层面上,孔子以及孔子代表的儒家文化一直都存在着争议,有褒有贬,有爱之亦有恨之,它实在是难以作为中华文明、新中国形象的代表面向世界,展望未来。孔子也好,墨子也罢,到近代的鲁迅先生都不能有这样份量足以承担这样的重任,实在是很为难他们了。中国自古以来,各种文化既争芳斗艳,又相互依存地发展,构成华夏文明多元化的局面,这是华夏文明之大幸。
我们值得思考的是,男尊女卑、王贵民贱思想的孔老夫子如何得以树立在中国心脏地带的?是我们理解错孔子了,还是我们在利用孔子或者是孔子在利用我们来传达他的思想?我们做不到“该继承的继承,该抛弃的抛弃”的胸怀,那就请孔子走下神坛,还原一个真实的也有七情六欲的老夫子先生吧。
不要纠缠他那些反对犯上作乱的封建思想,也不要徘徊在他“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古训里了,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题外话:鲁迅和孔子,一个是统治阶级的眼中钉,一个是后来王朝统治阶级的推崇者;一个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的勇士,一个“礼之用,和为贵”的一派和谐坚定者;一个逐渐淡出中学课本,一个有增无减地占据中国教育课本的大量篇幅。
我想,对孔子这样大学问家的争议,作为茶余饭后谈资的作料,已经渗入到社会的方方面面,是简单又繁杂的社会性问题。
请孔子走下神坛,还真不容易。 来源:作者博联网博客 国家博物馆门口的孔子像不宜移走
作者:杜吹剑
矗立在天安门广场东侧、中国国家博物馆北门的孔子青铜像在整一百天之后,又被悄悄移移至国博西侧北庭院内。主办者对此解释是,根据国家博物馆改扩建工程整体设计,在馆内西侧南北庭院设立雕塑园,陆续为中华文化名人塑像,第一尊完成的是孔子像。因庭院建设工程未完工,孔子塑像暂安放在国博北门外小广场(北京晚报4月21日)。这个解释立即引来各方猜测。就如当初孔子像初立时引发了海内外巨大关注,这次孔子像被移走,所引发的关注肯定尤而甚之。
在今年1月11日,国家博物馆举办“孔子”塑像落成仪式,邀请到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蒋树声、全国政协副主席孙家正、文化部副部长王文章、中国文联党组副书记覃志刚、国家文物局副局长顾玉才等领导和专家学者出席。吕章申馆长在孔子塑像落成仪式上的讲话指出:“在中国家喻户晓、历代被称为‘圣人’的孔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也是中国文化的名片,在国际社会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这一评价可谓准确而恰当,但同时也把这次设孔子像的目的限定在其所声称的“为弘扬和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可是,如有人指出,天安门广场是具有高度象征意义的地点,孔子像所立之处在国家博物馆旁,虽不在广场内,也在其周边,这样的位置必然引起人们丰富的联想。尽管孔子像矗立这个位置是恰当的,因为孔子确属伟大的历史人物,但也正因为位置特殊,这尊雕像引起很大争议。
在中国树立最具有中国文化象征意义的历史人物的塑像,本是理所当然之事,没想到却出现巨大争议,实在是令人遗憾。因为受近代以来文化激进主义的影响,国人对传统文化和儒学进行了整体性批判,对儒学误解、曲解很深,时至今日,带来了很多的负面影响,这也促使更多人对此进行反思。随着文革的结束,学术界对儒学开始正常研究,民间对传统文化需求日益高涨,政府也以与时俱进的态度开始重新审视和对待儒学。
改革开放后不久,中国孔子基金会于1984年经中央批准成立,由原国务院副总理谷牧担任名誉会长。同年,著名学者梁漱溟、冯友兰、张岱年、季羡林等人在北京发起成立民间性的“中国文化书院”。1994年,在北京成立了国际儒学联合会。2002年,在中国共产党创办的第一所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校园内树立了孔子铜像。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的著名学者张岱年主编了《孔子大辞典》及“国学丛书”,罗国杰主编了《中国传统道德》五卷本(由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任顾问,国家教委主任朱开轩任编委会主任),方克立主编了《现代新儒学辑要》丛书等。
尤为重要的是,1989年纪念孔子诞辰2540周年的国际学术讨论会在北京召开,中国最高领导人接见了与会的部分代表并讲了话,这可以看作是在比较完全的意义结束那一段批孔批儒、反传统的历史的一个重要标志。2002年,中共十六大报告中号召全党全国人民要大力“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其后,不断写入中央文件的小康社会、和谐社会、以人为本等理念均来自儒家思想,而且中国领导人在很多重要场合的讲话中,皆极力肯定儒学的价值,并在全球积极建立孔子学院,以促进文化交流,扩大中国文化的知名度。
只是,如很多学者所指出的,从中国的历史语境来看,这次在国博门口立孔子像事件的确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但不宜作过于政治化的解读。中国目前仍然处于三千年以来未有之大变局之中,价值理念处于从未有过的分裂状态,各界精英不能达成共识,民众的精神信仰缺失,面对这样的严峻形势,如何达成最广泛的文化认同,重塑中国性,是摆在当代中国人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孔子作为中国文化的象征,不仅代表了儒家,也代表了中国,这既是历史事实,也被当前海内外所公认。所以说,重新在中国人心中树立起孔子形象,这与执政党建党之初的“为了救中国”之心愿和以“中华民族先锋队”自我期许之目标并不冲突。职是之故,笔者建议主事者,还是莫将孔子像从国家博物馆门口移走为宜。(作者惠寄)
(作者系北京学者) 撤走孔子,是不是一种倒退?
作者:岳 伍
把孔子请到天安门,是种进步。改革开放30多年了,人们有条件掸去散落在孔子身上的历史尘埃,认识一个真实的孔子,发扬儒家的一些优良传统,促成我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中华民族要想迎来自己的伟大复兴,一方面需要对外开放,吸收一切人类文明成果,一方面需要对内搞活,继承和发扬悠久的历史传统,吸取诸子百家的智慧。这两个方面都搞好了,再加上我们自身的不懈努力,我们中华民族才能得以复兴。 既然我们有请孔子到天安门的气度,如何能没有请老子到天安门的气量?如何能没有请墨子到天安门的雅量?……所以,当初对于孔子被请到天安门这件事,笔者是乐观其成的,并对继续有请老子、墨子等古圣先贤给予深切期盼。
遗憾的是,孔子此番“出山”才百十天,就被打道回府了。
孔子被撤走,原因可能有很多,其中就不无反孔诸君的“功劳”。当初孔子初到天安门,反孔诸君立马表示强烈反对,有的甚至视孔子为中国一切落后现象的总根源。只是反孔诸君也不想想,孔子出不来,老子、墨子……就能出来?咱中国的诸子百家都出不来,那外国的诸子百家就能出得来?
我们常说,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是光大一个民族的必要条件。而要形成这样一种局面,没有百花,谈何齐放?没有百家,谈何争鸣?就算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说是很糟糕的一花,儒家是百家中很糟糕的一家吧,没有孔子和儒家,就那“99”朵花齐放就好啦?就那“99”家争鸣就好吗?
如果,我不喜欢儒家,所以孔子就不能出现,那么,张三不喜欢道家怎么办,老子就不能出现?那么,李四不喜欢墨家怎么办,墨子就不能出现?……如此,岂非任何一位古圣先贤都不能出现?现代社会,很多朋友把民主、自由挂在嘴边,但民主、自由就都得你喜欢,你不喜欢就他就得消失,是吗?
民主权利是有边界的,并不是什么都要民主决定的。譬如,对待历史,对待历史人物,对待文化传统,就不适用民主抉择。只要有人愿意,那么,即令那人保留了“落后”的东西,别人也应予尊重。譬如有人吃饭,就不爱用刀叉,就爱耍两根木头棍子,别人管得着吗?有人就不爱吃“现代科技”的机器面条、机器饺子,就爱吃擀面条、手工饺子,别人管的着吗?
孔子被打道回府了,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些追求民主、自由朋友管闲事的结果。你们管了这个闲事,现在看来实属不智,既使一些热衷于对内搞活的人感到郁闷,也使你们这些热衷于对外开放的人感到苦闷,因为你们在把孔子关回历史博物馆大门里面的同时,也关闭了外国诸子百家走到前台来的希望之门。你们帮了自己的倒忙。
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早在孔子在世的时候,他就曾经有过被人“不知”的经历;他周游列国,不招人待见,险些把性命都赔了进去,所以,这次孔子被打道回府,对孔子而言,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只是孔子的损失吗?
撤走孔子,是不是一种倒退?
来源:作者投稿 要“儒术”,不要“饰儒”——对孔子塑像位置变化的看法
作者:刘 伟(苏州大学哲学系)
最近,各方面对国家博物馆门前孔子塑像的位置变动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三个多月以前,孔子塑像被放在国家博物馆门口,也就是天安门的东侧,引起了不少的争议。这尊孔子塑像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艺术品,质朴大方,并没有太多的异彩。然而,就因为它被偶然置于特殊的位置,就掀起了不小的文字波澜。无休止的意义追加与相互责难,已经远远超过对孔子塑像本身的鉴赏,甚至把部分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它地方:浮想联翩,各抒己见。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大众传媒时代的最大特点就是泡沫消费。孔子塑像的问题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这一趋势。许多景区、店铺或者文化场馆都存在这样的现象:出售孔子塑像或者以孔子像作为商品的包装。更有一些小型企业注册孔子、孟子的商标,以此作为提高产品身价的途径。这充分说明了世俗化具有强大的力量,就连古代圣贤也难以幸免。这些现象并没有引起相关人员的重视,更没有诱发许多探讨。原因在于它们还不具备泡沫的资格。国家博物馆门前的孔子塑像由于地段特殊,这才为许多立场鲜明、态度明朗、才华横溢的论家提供了展示自身能力的机会。无论欢呼具有特殊意义的“孔子”回归,还是妄想揣测什么风向标,或者剑拔弩张、口诛笔伐,都于孔子本人与儒家思想无所增损。这都是具有鲜明的身份意识的现代人进行的富有现代色彩的争论。儒家置身其中,何其不辜! 国家博物馆门前的孔子塑像变动位置,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儒家的尴尬遭遇。经学时代结束以后,经典与圣贤从历史舞台上淡出。然而,从究极层面讲,生生之德却未曾断绝。抱守遗经,退藏于密,深入堂奥,心忧天下,这才是儒家的明智选择。世俗化对儒家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儒家想要走出困境,不但需要置身于文化意义的传播,更要善于总结自身的经验和教训,重新发掘“儒术”中的合理成分,对治现代社会出现的一系列问题。这里所说的“儒术”有特殊涵义,其核心价值观念是“仁”,其外部展现为“术”,就是王应麟所说的“仁术”,也就是经营“家国天下”的“道”。“儒术”或“仁术”是任何具体事物所无法替代或抹煞的。因为它以良知作为伦理道德的底限,构建一个维护公共生活规则的平台,调适社会生活中的诸多问题,将心性、礼制与天道沟通起来,为实现“家国天下”的远大理想做出具体的事情。与其它宗教的偶像崇拜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儒家以孔子塑像作为尊崇圣人的方式,或者说寄托王道观念,而不是迷信与崇拜。 国家博物馆门前的孔子塑像在一百多天内经历了树立与移动的变动。这些都牵动了许多有想法的人。反对将孔子塑像立在国家博物馆门前的人,将目光放在天安门广场,把孔子塑像等同于某种特定的社会形态、价值观念和公共生活规则,对其进行否定,而忽略了列宁主张的“发扬现有文化的优秀的典范、传统和成果”,进而以“左派”幼稚病的武断方式对孔子及儒家思想进行彻底的否定,忽略了构建新时代的文化需要继承人类优秀文化传统这一真知灼见。从历史人物的身份来看,孔子不是现实的统治者,只不过在身后被追封出许多吓人的名号。这些名号都是“饰儒”的表现,或者说是不愿意采纳“儒术”而力图“缘饰儒术”的高明手法。“儒术”不是洪水猛兽,而是系念苍生、利国利民的致治之道。“儒术”不是封闭僵化的观念形态,而是“日新又新”、不断损益的理论创新活动,既要敢于面对困境与挑战,又要善于解决实际问题。“孔子素王”的价值就在于维护自身理论的完整性,自立自强自觉地进行儒家的社会实践。儒学精微易简,不会因为没有孔子塑像而失去自身价值;儒家志向宏大,不会因为将孔子塑像放在特定位置而固步自封。 儒家现代社会必须充分发展,尤其是以开放的胸怀容纳一切优秀的文化成果,不断完成自身的话语转换,更好地为社会成员谋求福利。面对激烈的反对意见,儒家必须善于提取其中的有效成分,尤其接受唯物史观中的优秀创见。毕竟唯物史观对于基督教有着强大的震慑力与批判力,有助于扫除儒学发展道路上的障碍,更能防止基督教的长驱直入与深层渗透。对于这一问题的冷静思考,必须成为儒家的紧迫任务之一。同时,唯物史观也能从儒家文化中寻求历史文化方面的基础与结合点,更好地促进唯物史观的民族化,激发巨大的创造力。任何盲目抛弃儒家文化合理成分的做法都是小资产阶级情绪的发作,而不是真正的唯物史观。战斗唯物主义之所以强有力,就在于它能够吸纳人类一切的优秀成果,不断壮大自己的理论,而不是闭目塞听、停滞不前。战斗唯物主义必须吸纳本民族的思想精华,才能确保自身的生命力、战斗力与创造力。百虑一致,殊途同归。儒家对此也要有清醒的认识。 孔子塑像只是一件艺术作品,至于额外的文化意义都是许多解读者赋予的,不能盲目加以引申。如果真正遵从孔子之道,就应该给“孔子素王”一个合适的位置,那就是文庙或者通常所说的孔庙。大成金声玉振,没有庄严庙宇,没有固定的场所,怎能凸显自身的历史价值和时代魅力。北朝时期以至于隋代,有女性去文庙祈祷求子,后来的学者对此多有非议,认为极大地误解了儒家的真精神和真假值。今天,当论家激烈争辩孔子塑像的位置问题时,是否考虑到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孔子及儒家思想的误读。当学界重新评价孔子的历史地位时,或多或少地忽略了“孔子素王”的涵义与效用,以至于阻断它对维系人心、关注社会正义所能发挥的积极作用。“素王”就是“空王”,也就是没有权柄却又呼吁仁爱的令天下归王的人。当作为有生命的个体已经逝去的时候,就是说孔子本人早已辞世,那么“孔子素王”的精神就需要认真加以发掘和维护,因为“空王”能够发挥协调作用,从历史文化层面给予今人全面的关照,在整体方面构建本民族的精神家园,携手并进,众志成城,促成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是海内外一切中华儿女的共同心愿,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我们必须站在全局的高度,放眼未来,而不是自闭于狭隘的预设框架之中,以至于丧失发展机遇。 前贤有言,千圣万圣,归于仲尼一圣。这是对传统中国的文化汇流的高度概括。既然现时代继承了传统文化的优秀成果,那么就应该重视孔子的文化价值与意义,为综合创新提供源头活水与历史参照,有效地避免历史虚无主义的干扰,做一个中华民族发展的促成派。如果孔子塑像具有这一方面的积极意义,我个人觉得应该给予合适的位置,鼓励世人不断努力奋进。除此之外,任何“饰儒”都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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