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生涯最愉快最难忘的,是在水库工地捉老鼠吃老鼠。
话说上世纪70年代初,台山在响水潭建水库,我负责丈量土方。我们大队有一支青年突击队住在工地上,我就和他们住在一起。每天收工后,就去捉老鼠。那工地本来种有很多番薯之类的农作物,是老鼠的乐园,老鼠多,又肥大,捉来煮了,很是滋味!当地人捉老鼠很有办法,带着水桶,铁丝就去。看见有老鼠洞,洞口滑溜溜的,就很有把握地说,这里肯有了。用水桶装了水倒进去,水越来越多,慢慢的就听见老鼠吱吱的叫声,有些老鼠爬到洞口,探头探脑,鼠眼碌碌,东张西望,伺机逃跑。哪有这么容易逃脱呢?说时迟那时快,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捏住一只老鼠的腰,另一人就用铁丝把老鼠的嘴穿起来,老鼠痛苦的尖叫,挣扎,才不理它呢!一只一只又一只,三四五六七八只。如法炮制。夕阳西下,满载而归,迎着灿烂的晚霞,一起唱着《打靶归来》,挑着胜利品,班师回朝。
回到驻地,我们有很好的厨师。只见他烧开一锅水,拿起老鼠在水中浸一会儿,捞起,用手一抹,老鼠毛就脱尽了,老鼠露出光滑肥嫩的身子。去肠脏,斩件,白锅炒炒,然后用黑豆腐竹焖。哦!那味道,越闻越香,就像久违的香狗肉!煮熟了,围坐一起,有兴趣的,还饮上几杯。在那时代,这样的生活,可真胜过神仙了!睡觉时,茅棚外北风呼呼,我们却全身暖洋洋的!人们都说,老鼠肉暖身。这样几个月下来,我长得脸色红润,人也精神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