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送走冬天的寒冷,阳春三月带给我们点点的阳光雨露。看着沉默的大地,迷人的景象没有尽显万物的惊艳光辉。宇宙瞬间变幻莫测的风起云涌,苍穹浑浊与清澈不断交替。骄阳悄悄离开,蒙蒙的细雨送来了思乡的缅怀。要不是随波逐浪天涯海角,要不是在流浪的洪流中沉浮,谁愿意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的吟唱离乡背井的歌?
借着那一份望梅止渴的情怀,恃着异国保留着先辈的沧桑,怀恋着过往的辉煌,漫步雨中的唐人街。身处茫茫人海,擦肩回眸,记忆中似曾相识的脸庞,像陌路人般闪避而过。只有留下挤进耳中熟悉的乡音,依然唤醒心中沉睡的记忆。
静静回味留在心中已经褪色的故土,那山,那水;童年的玩伴;曾经的童话;铭刻的痛苦。远离尘俗的干扰,宁静不算富饶的乡村。它,曾经有过挺拔、葱郁的苍松;茵绿的原野; 蜿蜒的溪水。
铭记着童年的记忆,故乡留给我永不磨灭的、不朽的童话诗篇。那里的石头,那里的山丘,平凡中也赋予了一段神话故事。“婆籠婆轿”的传说,它隐藏着的宝藏曾经给童年多少好奇的向往;“交杯石”的神奇,棉线可以横行拉过,多少次想跃跃欲试;“镬盖尖”草莽英雄的传奇,梦中默默祈求,有一天也像他们那样除恶惩奸;“大个山”西母娘娘的神话,幻想过徒步其中,一探究竟。最难忘记的还是奶奶喋喋不休的啰嗦话:“祖宗的训示,‘宁卖祖宗田,不卖祖宗话’。”
就是因为遵守祖训,曾经引起过很多笑话:被一些同乡的弄潮儿讥笑为“老土”。被一些外地同胞以为是“土著仔”。记起一次在台城发生过让我哭笑不得的故事:一位和我的亲戚是朋友的乡亲,无意中在台城一间酒楼相遇。我亲戚特意介意我们相认,原来他也是住在三藩市的华侨同胞,他在不停地用我听不懂的英文说话,我在旁边只能无奈的陪笑。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的亲戚对我问道:“刚才我的朋友在说英文,你为什么不和他聊天?”
我无可奈何地用微笑敷衍,没有回答。接着他再说:“他很聪明,只是去美国两年,英文就可以说得这么流利。”“你听懂吗?
我摇摇头说:“听不懂!”再反问他:“你听懂?”
他惊愕地看着我:“你们在美国不说英文?”
我郑重而认真的回答他:“家里说台山话,乡亲之间说台山话。”
他似懂非懂的对着我微笑,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吹捧他的朋友。我回报微笑,没有解释。最后在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只有问他一句话:“你怎么知道你的朋友在说英文?”
我默默离开,留下那个他永远解不开的谜团。
一句依然纯正的乡音,寄托着纯纯的怀恋,无穷无尽的离愁感动。“策马登程出异乡,任从胜地立纲常。身居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即故乡。朝夕莫忘亲面语,晨昏须荐祖宗香。但意苍天垂庇佑,三七男儿总炽昌。”
无法带走家乡的山山水水,无法留住生生死死,也无法永远保留不褪色的记忆。愿乡音永远让我保留,算是对孕育自己故土的怀念和感恩吧!
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了一条路,故乡渐渐也远离我,曾经崎岖的路途中铭刻了回响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