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虽有坎坷,却也风光无限(网络摄影,鸣谢!)
(摄影:乔樱,特别喜欢这浅淡而意蕴深含的光影,致谢!)
人生短暂,如梦如幻,也如流星划过,岁月长河流淌,每一驿站换乘不同的船,第一站载着我的少儿时期,第二站载着青春岁月,第三站,承载我走到现在。每条船上,都有我们唱过的“船歌”。
少儿时期的船,有的欢乐甜蜜,有的艰涩苦楚,更多的,是少不更事的奇趣亲和,这阶段的船歌,欢快跳跃、笑语欢歌,当然,伴随乌黑油亮的眼神,晶莹亮泽。曾在小院点蜡灯,放映自画幻灯片;曾在夏日逢喜雨,扎着羊角辫的你我,到江边打水仗;曾在夜里一同想念在干校的父母,泪在一处流,大多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的阳光明媚……
青春岁月的船,几许浪漫梦想,几许好高骛远的癫狂,更多的,是令人记怀的纯真同窗。这里的歌声,有浪漫友情小夜曲、进行曲,相视的目光,留下多少思念、回味、柔情。抽屉满满的书信,是我们丰足的财产,闲来品读,字里行间有憧憬更有回忆,捧读时,常常有童年嬉笑泛起。还有,琼瑶小说的醉人情节,我曾随着云帆、绿萍的一帘幽梦,或欢笑、或悲愁,也曾在伙伴中客串一二……当然也有“姐儿头上戴着杜鹃花……船儿摇过春水不说话,水上温柔何处是我家……”的船歌;
当下这条船,成全了我的职业生涯、婚恋和现实,几多坎坷几多感慨,随后的,该是感悟和回味……
乘过的船,自然跟用过的桨有关,思维方式、思想境界就是你行事的桨—— 少不更事的“桨”无须多赘,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如此三境界,非大家、大师莫谈,王国维治学精神之执着,如此真文士,家国之情自然是牵动心脾,也是他殉国者之特质。殉国者,有的是表示对前朝之忠贞不二,有的是失望之至却又无奈,捐躯以警醒后来者,如屈原先生。如何评价,因人而异,皆因价值观有异,这是个大课题。我等小人物,只能仰望,凄冷孤清碎叶曾浅尝,也曾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大学问家就此催生多少智慧之光。我们顶多换来几许凄凉、两行清泪、一声喟叹。萝卜才疏学浅难以铺开。
凡俗如我,顶多是你我相聚之时,放歌一曲,一抒胸臆。闲来宅在家里,听听音乐而已,前一阵,和同学一起听了维也纳童声合唱音乐会,美妙的童声,更把我们带回往昔,又做了一个童话般的梦。
说起儿歌,想起我的好友慧,少女期的她能歌善舞活泼可爱,一朝披嫁衣遂融入相夫教子氛围,终日经营温馨小窝,朋友聚会常缺席,公司活动就请假。一双往日顾盼有神的眼睛,渐渐失却光泽,只为先生女儿闪亮。朋友们更难以听得见她的欢笑、歌声…他的先生曾经对我说:“现在的慧虽极贤淑,可我心里还是常常怀想当年活泼欢唱的慧,你是她闺蜜,真希望你能帮我找回当年的她…” 有一次,在我们的轮番邀请和慧丈夫的配合下,慧终于参加了朋友聚会,在旅途的车上我提议:“每一位朋友依次献歌,不能停顿,停在谁身上,谁就罚喝啤酒,还不准停车上厕所”……轮到阿慧,慧站起来说:“抱歉,很久没唱歌想不起来……”我悄悄在她耳畔说:“你成天陪女儿唱的歌也很好听啊……”,她欣喜道:“好在常常陪女儿唱儿歌,就来一首《落雨大》吧~”慧清亮的歌声博得满堂掌声,接下来《小白船》、《嘀哩哩》等一首一首儿歌连着唱,阿慧一口啤酒不曾喝,把我们带回了多年前的岭南夏日,顶一把荷叶,脱掉鞋袜、戏水江边的情境,那天,朋友们笑靥如花。此后,慧慢慢学会张驰有道,重拾自信光彩,眼中,重新有了当年俏皮、灵动的光泽。后来她偷偷对我说:“幸亏了那次聚会,多得那停不了的儿歌!”正是这些纯如清泉的歌,伴随一路欢歌,让我忘掉忧愁、忽视年龄。 朋友相聚,总难免忆往昔,叹一声岁月何匆匆。回首,乘一叶人生之舟,摇摇荡荡,酸甜苦辣遍尝,走过青葱、盛年乃至如今,跨过荆棘有坦途,尝过苦辣得甘甜。这船,何尝不是智慧、欢颜的摇篮?纵然前路漫漫,所幸,有音乐、好歌一路相伴,在华发初生时,仍有着孩儿般的笑脸,真该感谢,感谢这一路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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