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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台山一中“六四秋初(4)”班老同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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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0楼 发表于: 2009-12-23

呵呵,谢谢楼上两位老同学的帮忙,得以如愿.学者的严谨真是处处体现到.

离线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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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1楼 发表于: 2009-12-24
老同学,送上《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听这个歌,当年的情景犹如浮现眼前。

  多谢老同学。一曲《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勾起了初中时代和当年上山下乡的难忘回忆!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09-12-24 9:30:35 编辑过]

离线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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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楼 发表于: 2009-12-24
回忆我的老师黄标熊教授

[李江帆按] 在回忆我的第三产业研究时,我常想起我非常敬重的两位仙逝多年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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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台山人,华南师范大学经济系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教授(1927.8.31-1998.4.22)。他是台山一中39级初中、42级高中校友,是我30年前的研究生《资本论》课ersonName ProductID="程" w:st="on">程ersonName>老师。我曾在他的指导下认真攻读了《资本论》近两年,奠定了第三产业研究的理论基础,受益非浅。

 

另一位是湖南人,广东省社科院原副院长卓炯研究员(1908.1.24--1987.6.24)。他是中国经济改革理论先驱,2009年入选“影响新中国经济建设的100位经济学家”。他是我就读研究生时期讲授“《资本论》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华南师院兼职教授,他在第三产业概念横遭贬斥的时候,坚定地支持我的第三产业研究。

 

老师们的道德文章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的第三产业研究的进展,除了离不开我的导师黄家驹老师的指导外,也与黄标熊和卓炯老师的教诲和支持密切相关。为了表达对老师们教诲的感激之情,也从另一个侧面对询问我的求学和研究情况的同学们作一个回应,今天开始将回忆我的老ersonName ProductID="师黄标熊" w:st="on">师黄标熊ersonName>教授”(原载《接轨腾飞的求索:黄标熊论文选》,广东人民出版社2001)、“卓炯研究员与我的第三产业研究(原载《第三产业与服务消费品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作了一些修改并加插图片,分若干次上传到台山同学网。

 

文章应该上传到台山同学网哪个栏目?这一开始使我感到有些犯难。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教授当然是台山同学”,但他就读的“台中39级”在台山同学网中没专栏(这些学长能上网发贴的应是凤毛麟角,即使设专栏稿源也有问题),卓炯研究员不属“台山同学”,但两位教授均是“台山同学的老师”。按此逻辑,把这两文传到他们的台山学生所属的“台山一中老三届”栏,应该是顺理成章吧。

 

 

 

回忆我的老ersonName ProductID="师黄标熊" w:st="on">师黄标熊ersonName>教授

             

 

李江帆

 

 

1.初次见面:现在要回答一个尖端问题

2.从困惑到启迪:到底谁是“蛀米大虫”

3.理论升华:构建第三产业经济学的框架

4.春华秋实:摘取孙冶方经济科学奖

5.将错就错:全国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研讨会的“列席代表” 

 

  

 

    

     华南师范大学经济学教授黄标熊老师于1998422辞世,至今已多年。作为黄老师30年前的研究生,我曾在他的指导下认真攻读了《资本论》近两年,受益非浅。每当我回忆起黄老师生前对我的教诲,一幕幕消逝的往事仍历历在目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值《黄标熊论文选》出版之际,我以此文记下黄老师的二三事,作为对他的永久纪念。

 

 

一、   初次见面:现在要回答一个尖端问题

 

据我的课堂笔记本,我第一次认识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应该是在1979226,在他给华南师范学院青年教师进修班讲授《资本论》的课堂上。

        

那时,我自华南师范学院政治系毕业后正在佛山地区师范学校任教。这是一间设有大专班的中师。它基本按大学模式组织教学,使我的课余时间相对宽裕,加上它位于南海县大沥公社“鹅头岗”,离广州不算远,使我常有机会去广州听学术报告,收集学术资料,学术信息相对比较多。1978年我获悉华师为青年教师举办政治理论进修班,认为是提高素质的好机会,便报名参加。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高校“商品经济”观念很淡薄,那时进修连学费也不用交(记得在佛师时,我常被派往大沥公社和佛山市工会上马列经典著作辅导课和政治经济学,除了食宿免费外,基本是义务劳动,以至于有一次佛山工会发了几块钱讲课“茶水费”,使我觉得很意外,印象颇深。开始时,进修班逢周六和周一上课。于是,几乎每周星期五傍晚,我都乘车或骑自行车跑30 来公里到华师参加进修班的学习,星期一晚上才回佛师。

 

当年经济状况还很差:我每月工资仅40余元,常发生“赤字”;肉、鱼、豆腐凭票供应(这还算是广州居民的“高待遇”了,我所在的南海大沥是没有鱼票和豆腐票的),买饭票要凭油票;进修当然住不起招待所,只好在留校老乡张少平同学(赤溪人,时任物理系团委书记,现在五邑大学工作)房间“孖铺”或与三个广州表弟挤在阁楼上过夜。据说抗战烈火席卷华北之时,投笔从戎的热血青年呐喊:“华北之大,已放不下一张平静读书的书桌了!”而我在进修寄人篱下之际,真是深感“华师之大,容不下我一张安身睡觉的床铺”(即使我在华南师院读大学期间,师生多次到工厂农村“开门办学”,睡觉也几乎都是没有床板的,要席地而睡)。为了表示对“挤占”老乡床铺的谢意,我星期天买几扎“免票供应”的青菜在老乡宿舍的煤油炉上煮熟,算是与老乡“加菜”。

 

            

李江帆在佛山地区师范任教时用周末到华南师院进修时在张少平老乡房间留影(1978),张与另一教师共住学生宿舍一个房间,右后是外贴牛皮纸作“柜门”的学生宿舍行李架,左下是“孖铺”的床。那时生活艰苦,在饭堂买菜票要凭油票,在农贸市场买豆腐都要用豆腐票。

 

在艰苦的环境里,我坚持进修了一年半,先是“啃”了几本哲学原著,觉得颇有收益。1979年春节刚过,在进修班将安排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讲《资本论》之际,华师传来了开始招收经济学研究生的消息。我迅速作出反应,制定了详细计划,悄悄开始了紧张的复习。我了解到,考研科目包括《资本论》等马列经济学原著,但我读大学期间政治运动不断,其实没有多少时间读这些原著,现在听说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要讲《资本论》,怎能不高兴呢?

 

225,我准备了一本《资本论》学习笔记,并在封面上端端正正地写下“Every minute is important to me”(每一分钟对我都是重要的)的座右铭。226上午,黄标熊老师在华师小礼堂开始讲《资本论》第一卷辅导课。学员约有四五十人,大多是在华师任教的“老九”(69届)和工农兵学员,以及校外任教的校友。此前,我虽然在政史系读了三年大学,但因黄老师在马列室工作,我还不认识他。现在,站在讲坛上授课的是一位书卷气浓重的、很有学者风度的、平易近人的老师。他脸带微笑,以略带广州口音的普通话作自我介绍:“我叫黄标熊,‘黄’是草头黄,‘标’是标准的标,‘熊’是狗熊的熊。”这时,学员们禁不住善意地笑了。一种宽松、祥和的气氛顿时洋溢在整个课堂中。我迅速提笔将笔记本上误记的“王标熊” 改为“黄标熊”。

 

                                                     

                                                    黄标熊教授(台山人,1927-1998)

 

那天,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辅导的是《资本论》第一卷的序言和第一章。从讲课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对《资本论》不仅很熟悉,而且很能融会贯通,分析问题思想很解放,对学员们态度很平等。不久我就发现,他分析劳动两重性的重要性时,总是很喜欢用略高的声调讲一句“惯用语”:“这节书要回答一个尖端的问题,就是……”以后, 每到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要讲“尖端问题”时,我总是格外用心地听,仔细地思考。长此以往,我的理论素质不知不觉有了长足的提高。

 

其后,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的《资本论》课每周讲一次,一直到79。在此期间,我以“内紧外松”的方式有条不紊地实施考研“100天奋战计划”,同时拼搏在“九大战线”上——除了在佛师照常给大专班上哲学课,负责校民兵营和校教工支部的工作,还参加华师进修班学习,复习英语、政治、哲学、政治经济学、马列经济学原著等五门考研科目。我深感压力沉重,时间极其宝贵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几乎对每一分钟的学习时间都做了安排。因此,进修期间来去匆匆,除了听课外,与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并没有什么交往,甚至连课间休息时也没交谈过。我想他大概也不认识我。

 

6月2-4日,在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讲了《资本论》第一卷大约一半辅导课的时候,我在南海卫校参加了研究生入学考试。100天夜以继日的奋战总算没有白干:我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取了华南师范学院政治经济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如果说,考研哲学的好成绩与我一年前在进修班钻研哲学经典著作并在佛师大专班讲哲学课有关的话,那么,我的经济学课程的优秀成绩,就与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老师对《资本论》第一卷重点篇章的讲解催化了我对《资本论》体系的融会贯通更是密不可分。老师说过,“对于马克思主义者来说,没有比《资本论》更重要的书了。”我与黄标熊老师在《资本论》课堂上的初次见面,成了我考取经济学研究生,进而踏入经济学专业殿堂的前奏。

 

                    小屋雄心——李江帆在南海县研究生考场(1979.6)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09-12-31 0:24:15 编辑过]

离线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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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3楼 发表于: 2009-12-25
回忆我的老师黄标熊教授

 

 

回忆我的老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师黄标熊" w:st="on">师黄标熊ersonName>教授(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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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帆

 

二、从困惑到启迪:到底谁是“蛀米大虫”?

我就读研究生时,华师实行的是指导小组制:一二年级由黄家驹、李华杰、黄标熊、曾和杰、ersonName ProductID="丁家树" w:st="on">丁家树ersonName>老师共同指导6位研究生,一直到二年级下学期结束时才给每位研究生确定导师。我的导师由ersonName ProductID="黄家驹" w:st="on">黄家驹ersonName>老师担任;梁秩森: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梁桂全:卓炯研究员;林红:李华杰老师;郑炎潮:黄家驹、丁家树老师;扈启曙:李华杰、丁家树老师[1]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作为指导小组的老师,从1980226198141(一年级下学期到二年级下学期),给我们讲授了三个学期的《资本论》。当时我已立志留校工作,准备以后执教《资本论》,因此花了很多功夫一丝不苟地攻读《资本论》,也有更多的机会聆听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的教诲。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待人随和,平易近人,虽然同学们当面都一本正经地称他为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但我们背地里都亲切地称他为“标叔”或“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 w:st="on">黄标ersonName>老师”。

            李江帆和研究生同学在一起(1982.10.华南师范学院)

              左起:梁秩森、梁桂全、李江帆、郑炎潮、扈启曙、林红

 

据我至今仍保留着的课堂笔记本,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 w:st="on">黄标ersonName>老师在第一次给硕士研究生讲《资本论》时,对我们讲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他说:“学习方法,不必满堂灌,尤其是研究生。要你们自己讨论,进行研究。看懂了,有启发的,能解决的,不必罗嗦。有难题,提出来我再发表意见。师生间提倡百家争鸣,不扣帽子,进行学术探讨,以得到学术上的收益。除了学《资本论》外,还要达到触类旁通,联系实际,不怕担风险。要懂得用理论研究现实问题,帮助我们理解国外和本国的问题。现在设计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教科书,也研究《资本论》体系是否适用于社会主义部分。要敢于和善于联系实际,摆脱‘文字狱’的恐惧。”

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在多次讲课中,都强调了坚持真理,解放思想,勇敢突破传统的不合实际的理论,“不唯书,不唯上”。他在198063布置《资本论》考试题目时就对我们说:要求围绕《资本论》第一卷自定题目写文章,宜精练,字数不宜太多;“观点可以不同ersonName ProductID="于" w:st="on">于ersonName>老师,甚至也可以和马克思不同,可以‘同马克思商榷’,但不能曲解马克思原意。”他还出过一道《资本论》考试题——“试校《资本论》第三卷的计算笔误”。后来,我在《哲学社会科学通讯》发表的“试校《资本论》地租篇的数学笔误”就是我对此考试题的答卷的一部分。

   李江帆:试校《资本论》的计算笔误,《哲学社会科学通讯》1981年第2期(部分)

现在回想起80年代初我的研究生学习生涯,我的最大收获是,沐浴了思想解放的春风,破除了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僵化和半僵化态度,逐步懂得了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待、研究、发展马克思主义。这与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思想解放的言行对我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分不开的。他为我大胆突破传统成说,开拓第三产业经济学树立了精神榜样。也就是在攻读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老师讲授的《资本论》期间,我从马克思的《资本论》中得到很大启发,开始酝酿对传统政治经济学的“唯物质产品论”发起全面冲击……

 

  在就读研究生之前的1977年,我起草过一篇批判文章,驳斥“四人帮”动辄指责知识分子“一不会种田,二不会做工”,而“吃农民的饭,穿工人的衣”。我仅凭直觉就知道此论点荒唐。因为:我自幼生长在教师家庭;下乡插队五年,做过“耕读班”教师;考大学,被推荐入师范学院;大学毕业,执教于师范学校;考研究生,读的依然是师范大学;毕业留校,当的是“教师的教师”。孩提时代的耳濡目染,半辈子“师门”的身体力行,使我对教师的职业特点有着特别真切的了解。但是我又感到难以运用大学教科书里阐述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来驳倒此论点。因为,按照政治经济学关于只有工农业才创造产品和价值的成说,也确实只能推导出教师、知识分子以至所有“非物质生产劳动者”都是靠“物质生产部门”施舍或馈赠的产品养活的。批判文章虽然写成了,但它给我留下的是深深的困惑:教师到底有没有向社会提供产品?如果有,该称为什么?

  考取研究生后,在黄标熊等老师不拘泥于《资本论》成说,解放思想的学风的影响下,我认真研读马克思的《资本论》及其手稿,从马克思提出但未予阐述的“在服务形式上存在的消费品”、运输业的再生产公式G—W…P—G',以及西方经济学对Goods(货物)与 Services(服务)的并列分析中,得到很大启迪:教师获得工农生产的“饭”和“衣”,是以向对方提供生产与消费同时进行的“服务消费品”为代价的。教师“不做工”、“不种田”,与工人农民不教书一样,是社会分工,各司其职的必然结果,没有什么理由要加以非议。

据此新认识,我在经济学说史课程学习过程中,于1980627写成了“关于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的几个问题——《剩余价值理论·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学习札记”一文,作为课程论文。这可以说是我从事第三产业研究的“处女作”。该文共1.8万字,分4部分:一、从经济学说史上对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的区分谈起;二、物质生产领域的脑力劳动者是直接从事物质财富生产的生产劳动者,不是“一不会做工,二不会种田”的寄生虫;三、非物质生产领域的脑力劳动者是创造精神财富的非生产劳动者,他们以自己的非生产劳动换取物质生活资料,不是靠物质生产部门的布施过活;四、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非生产劳动者日趋增多,这是一个历史的进步,不是社会腐朽、寄生性的表现,服务性行业日益发展,完全符合历史发展趋势。现在看来,该文并未跨出关键的一步——突破旧的价值观,且有一些自相矛盾之处,但它系统概括了马克思关于非物质生产劳动者的特点、产品、生产产品的劳动及其作用的阐述,提出了一些在当时看来较新的观点。

李江帆第三产业研究的“处女作”——“《剩余价值理论·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学习札记”,1980年7月稿,发表于李江帆:《第三产业与服务消费品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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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扈启曙、梁秩森同学已因病先后辞世,愿他们在天国安息。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09-12-30 15:54:59 编辑过]

离线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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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4楼 发表于: 2009-12-26
回忆我的老师黄标熊教授(之三)

 

回忆我的老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师黄标熊" w:st="on">师黄标熊ersonName>教授(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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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帆

 

三、理论升华:构建第三产业经济学的框架

初稿写出后,我第一次登门求教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请他审阅。他当时住在中区一狭小的两房一厅里。他热情接待了我,在肯定论文有新意的同时,也针对其不足和我谈了三点意见:

1.写论文首先需要考虑是写给谁看的。对不同层次的读者, 写作有不同的深度。经济学论文应该是给经济学修养较高的专家看的。大家都懂的,就不必罗嗦。专门研究经济学的人都有疑问的,则需要详细分析。读者定位不清楚,写作的深度就不好掌握。

2.在写作论文要提出一个观点时,必须估计不同意这个观点的人会有什么质疑。你的耳朵里应该不断响起他们从各个角度提出的批评意见。你必须考虑他们的意见是否有道理。如果有道理,你就需要对你的论点进行必要的修改,以堵塞可能被质疑的漏洞。如果他们的意见不正确,你可以在论文中用设问的形式,有针对性地直接反驳他们的观点,或者不设问,用间接的方式分析,正面论述与论敌相反的论点。这样就可以使论文经得起推敲。

3.轻视非物质生产人员,是狭隘的小生产意识和不讲科学的封建主义偏见的影响,在我国有相当的社会基础。“四人帮”登峰造极,把这种错误观点发展到荒谬绝伦的地步,把非物质生产领域的劳动者看成“蛀米大虫”。对这两者要作出区分。

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ersonName>老师的这一番话对我启发很大。当时我仅在学报发表过一篇关于重农学派的论文,对怎样写论文其实还不很懂。他从方法论上指导我如何进行经济研究,如何行文,对我日后科研上的进展有重要指导意义。后来,我在写作科研论著特别是《第三产业经济学》时,牢牢地记住了这些话。这提高了我的科研成果的理论逻辑性和说服力,使我受益终生。

ersonName ProductID="曾和杰" w:st="on">曾和杰ersonName>老师批改论文后也给予好评。后来,该文在19813月向湘潭大学学报投稿未予采用(1997年该文发表在我的论著《第三产业与服务消费品研究》中)。我决定把它拆开再投稿。其中的第四部分在1981324修改成《非生产劳动者日趋增多是社会寄生性的表现吗?》先后在本校内刊《哲学社会科学通讯》和《学术研究》发表了。

     

              李江帆发表于《哲学社会科学通讯》1981年第3期的论文(部分)

  19815月,我系统学完了三卷《资本论》。这时正是我形成新的价值观的转折点。当时报刊首次大张旗鼓地宣传第三产业概念,《经济研究》破天荒地发表了何小锋等两篇与传统经济学针锋相对的、很有创见地提出服务价值的论文。这犹如一石激起千重浪,给了正在向传统经济理论冲击的我以很大鼓舞。我再次深入钻研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和国外关于服务的一些著作,重新检讨了一年前写的“关于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的几个问题——《剩余价值理论·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学习札记”,并认真推敲了其中的一些不彻底的、自相矛盾的论点。我发现,我既然承认非物质生产领域的脑力劳动者创造精神财富和服务消费品,就得顺理成章地承认:若这些产品用于交换,就成为商品,具有价值;这些劳动者因此也创造价值,并非是非生产劳动者。

    长期的冥思苦想使我豁然开朗,思想上的一个飞跃形成了。我认识到: 传统政治经济学将产品局限于物品的范围,否认“非物质生产劳动者”生产产品,是上述“养活论”得以流行的一个理论渊源。要正确认识教师、知识分子以至“非物质生产劳动者”的劳动性质和第三产业的社会地位,关键问题是必须突破传统产品观,把非实物形态的劳动成果也纳入产品范围;应合乎逻辑地从服务产品论升华到服务价值论。于是,我以1980年论文为基础,于198154写成了《略论服务消费品》,大胆地提出了关于服务消费品不仅具有使用价值,而且有价值,它必然随社会的发展日趋增长等一系列新观点。该文浓缩本先在6月6日广州日报问世,全文随后在《华南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1年第3期发表了。

                

                      李江帆在全国首次发表“服务消费品”论文(部分)(《华南师院学报》1981年第3期) 

1981年夏,在导师黄家驹老师的提议下,我决定以《略谈服务消费品》为基础,以“论服务消费品”为题撰写硕士学位论文。94,我写出毕业论文研究大纲“论服务消费品”, 拟以《资本论》的研究主线和起点为蓝本,系统探讨服务消费品的使用价值、价值、生产与再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等六方面问题,全面丰富、补充《资本论》体系。这一研究大纲实际上成了我七年后完成的《第三产业经济学》专著的理论框架。同行们都可以看出,这其实是我研究《资本论》的心得体会。它直接得益于黄标熊等老师的教诲和启发。

           

              

              华南师范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经济学专业研究生与导师在一起(1982.11

               左起:后排:林红、梁桂全、梁秩森、郑炎潮

              前排:李江帆 ersonName ProductID="曾和杰" w:st="on">曾和杰ersonName>老师 ersonName ProductID="黄家驹" w:st="on">黄家驹ersonName>老师 ersonName ProductID="李华杰" w:st="on">李华杰ersonName>老师 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 扈启曙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09-12-29 14:48:26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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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老师黄标熊教授(之四)

回忆我的老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师黄标熊">师黄标熊ersonName>教授(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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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帆

 

 

四、春华秋实:摘取孙冶方经济科学奖

在我探讨服务消费品直至后来开拓第三产业经济学理论体系时,我当然清楚地知道我所面临的政治风险。因为,长期以来,中国经济学界对第三产业持否定、批判态度,认为它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1981年上半年第三产业概念试探性地在中国传媒上“亮相”才几个月,在下半年就因一位全国著名经济学家的严厉批评,以“渗透着资产阶级本质”的罪名被上面有关权威部门打入冷宫。而我恰好在这时顶“风”而上,开始做第三产业研究的硕士论文,其政治压力、学术压力以及学位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我还记得1981年北上-访学时东北一著名经济学家就劝过我要回避科教文卫的生产性这一学术风险大的问题,但我没有听。在我撰写硕士论文和即将答辩期间,中央权威经济学报刊连篇累牍刊载批评服务是生产劳动的论文,形成了非常严峻的政治气氛,使我的硕士论文答辩几乎处于被动局面。 我当时多么迫切地期望杂志上有那怕一篇论文露露脸支持第三产业理论也好,这就可证明自己的新观点只是学术之争,冲淡一下答辩会的政治气氛……

后来到了1983(此时我还是个助教) 我的硕士论文的主要部分将在《中国社会科学》发表,也因服务消费品的新观点而差点“卡壳”。一位副主编不同意我在“服务消费品是教育、医疗、文化艺术、娱乐、旅游、交通、 通讯及个人生活服务等部门的劳动者提供的用于生活消费的非实物形态的劳动成果”的定义中提到“教育”,他认为对教育是生产劳动还是非生产劳动有激烈争论,必须删去这两个字。我觉得他没有道理:发表文章文责自负,不代表主编的观点,更不需跟“风”走。难道主编的责任是要把作者的论点“改编”得跟他的一样吗?更何况,教育是我研究服务消费品的“导火线”和理论分析的模特,也是我的论点的新意所在。删掉它,岂不是釜底抽薪吗?于是,我对责任编辑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瞿孟飞">瞿孟飞ersonName>先生说,教育服务是个原则问题,如果贵刊非删不可,我宁可不在这里发表,尽管贵刊的档次高,名气大,很多人都唯恐攀不上。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瞿">瞿ersonName>先生对我坚持自己学术观点, 不卑恭屈膝、让步求全的坚定态度很是赞赏。 他建议我在论文中加一段马克思论教育是提供服务消费品的服务部门的综述(后来此文出现一段注释体例不一的“语录”就是此缘故),试图帮我以此说服他的上级。谁知这位上司还是固执己见。最后,他们采取“陪绑”方式将此句中的“医疗、文化艺术、娱乐、旅游、交通、 通讯及个人生活服务等部门”与“教育”一起删掉,而没有单独弄掉“教育”二字和文中关于教育服务的内容,算是既实施了副主编的“高见”,又照顾了我的意见。

1981年下半年,北京学术界已掀起批评第三产业的浪潮,而我却为撰写第三产业的硕士论文,从9171117和梁秩森同学赴北京、长春、天津、重庆、武汉、上海、厦门等地访问专家、学者,收集论文资料。黄标熊老师为我们北上-访学写了数封介绍信。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广东。

     李江帆和同学梁秩森为撰写硕士论文北上-访学时在北京北海公园合影(1981.9)

  两个月的访学使我大开眼界。不少专家学者不赞成第三产业概念,有的甚至提出激烈的抨击。但是,他们使我有机会在吸取正面意见的同时,广泛了解、留意、考虑反面和侧面的意见和批评,对我形成硕士论文以至《第三产业经济学》的新论点的启发甚大。后来,我推敲每一个新论点时都想起黄老师的指点,都仿佛听见耳边响起不同意见,因而能有针对性地给予恰当的、充分说理的直接或间接的回答,在驳论中深入阐述第三产业经济学的新观点。这应该归功于黄老师对我论文写作方法和观点的指导。

   李江帆北上-访学时为省钱夜宿防空洞——旅业服务价格仅为0.8元(1981.11.7 杭州)

1981年底至1982年春,在导师黄家驹老师的支持和吴朝震、黄标熊老师的指点下,我深入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264647卷,广泛阅读中外有关文献资料,做了2000张约26万字的卡片,写了8万多字的读书笔记。1981518624, 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鼓作气写成了8万多字的硕士论文《论服务消费品》初稿。文章包括三章:一、服务消费品的使用价值;二、服务消费品的价值;三、服务消费品的生产规模与发展趋势。初稿获黄家驹老师的较高评价。我还先后征求过不少老师的意见,并按周治平、黄标熊、吴朝震等老师的意见,重点修改了第2章中关于服务价值的质和劳动价值论的发展等问题。至723,第二稿完成。第三稿的修改是按黄家驹老师的意见在72481进行的。至此我8万多字的硕士论文定稿了。因时间和篇幅所限,它虽然没有完成原来六个部分的计划,只探讨了前三部分,但它奠定了我后来建立的第三产业经济学的理论基石——非实物产品理论, 成为《第三产业经济学》第4510章的雏形。

   当时华师还没有经济学硕士学位授予权,因此我的论文答辩得“两锤”定音,分两次进行:第一次是毕业论文答辩,决定研究生是否毕业,于1982920在华师政治系会议室举行。由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李华杰">李华杰ersonName>老师任答辩委员会主席,卓炯、黄家驹、黄标熊、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丁家树">丁家树ersonName>老师任答辩委员。答辩委员们充分肯定了我撰写毕业论文所做的扎实研究工作、论文的重要意义和创见,一致同意通过毕业论文并评为优秀,一致通过参加硕士论文答辩。             

     华南师范学院哲社研究所首届经济学硕士生毕业与导师合影(1982.11)

  后排左起:林红 梁桂全 李江帆 扈启曙 郑炎潮 梁秩森

  前排左起: 曾和杰老师 李华杰老师 黄家驹老师 黄标熊老师

 

  第二次答辩是硕士学位论文答辩,决定是否授予硕士学位,于198211 22日在申请学位的学校——暨南大学招待所举行。由暨大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继文">陈继文ersonName>老师任答辩委员会主席,暨大商经系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何永祺">何永祺ersonName>老师、计统系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孙耀东">孙耀东ersonName>老师和华师黄家驹、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李华杰">李华杰ersonName>老师任答辩委员。答辩委员会也充分肯定了我的硕士论文的重要意义、创见性和科学性,一致通过授予硕士学位。

   后来,我的硕士论文的主要部分以《服务消费品的使用价值与价值》为题在《中国社会科学》1984年中文和英文版上问世。其他部分也“化整为零”,拆为13篇论文,相继于1980年代初期发表于中央和省市报刊上。至此,我算得上迈入第三产业经济学这一学科的大门了。

值得告慰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黄">黄ersonName>老师的是,他的学生长期研究《资本论》终于结出硕果。经过从19807月到19886月的“八年抗战”,我在硕士论文基础上完成了42万字的《第三产业经济学》。这一理论成果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较高评价,在1991年获得中国经济学最高学术奖——孙冶方经济科学著作奖。它也对发展我国第三产业的实践和决策产生良好影响。

           李江帆副教授代表获奖者在孙冶方经济科学基金第四届发奖会上发言(1981.6 北京)

在荣誉面前,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第三产业研究是从研读《资本论》开始的;我深深感谢黄标熊等师长和朋友们多年来对我的教诲、支持和帮助。遗憾的是,我出版的一本记载了我在研究第三产业的道路上受黄标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熊等">熊等ersonName>老师教诲的书——《第三产业与服务消费品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8月),还没来得及送到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黄">黄ersonName>老师手中,他已辞别人世。

 

             

                  李江帆:《第三产业与服务消费品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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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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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老师黄标熊教授(之五)

回忆我的老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师黄标熊" w:st="on">师黄标熊ersonName>教授(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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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帆

 

          

                    五、将错就错:全国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研讨会的“列席代表”

 

1983年我研究生刚毕业时列席全国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研讨会,是我与黄标熊老师学术交往中的一段颇有戏剧性的难忘往事。

我还在佛山师范学校任教时,就很希望有机会参加省级学术团体。1978年秋,我和同事们到广州招收专班新生,还专门去越秀北路广东经济学会秘书处,询问能否吸收我们为省经济学会会员。可惜听到的是不吸收外地个人会员的否定答复,我们只好失望地离开。

         李江帆在佛山地区师范学校教工宿舍楼前留影(1978.3 南海县大沥公社鹅头岗)

1979年8月,我考取了华南师范学院经济学研究生,认识广东著名经济家以至聆听其学术报告的机会当然比佛师多了。不过,作为一个青年人,我参加省经济学会活动的机会也不多。1982年冬我研究生毕业不久,ersonName ProductID="吴朝震" w:st="on">吴朝震ersonName>老师因事把其开会指标让给我,我才有机会去从化温泉参加了广东省社科界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学术研讨会,恰好与黄标熊老师同住一房。这是我首次参加广东经济学会的学术活动。尽管我早就熟悉卓炯、曾牧野、古念良等前辈,但对一起赴会的不少人还不认识。记得当时在车上请教身旁一位长者姓名,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孺研究员,广东经济学会会长!我不禁为自己孤陋寡闻而汗颜。在这次会议上,我提交的论文被选入论文集,后获广东省首次优秀社科研究成果三等奖。我感到学术界对青年研究成果很重视,这对自己从事学术活动的鼓舞很大。在颁奖大会上,我被指定代表青年获奖者发言。

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个寒假(1983年),我回家乡台山过春节,在台山温泉的路上偶遇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也是台山人,也是台山一中的校友。但可能他在外工作多年,不习惯讲家乡话,所以平时我们在广州谈学术问题都是打“官腔”讲普通话或广州话。这次他回家乡过年与我不期而遇,显得很高兴,两人不由得扯了几句台山话。

那年,全国资本论研究会准备在厦门大学举办一个规模空前的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学术研讨会。全国要求参加会议的人很多,因此会议名额控制得很严,除了中国资本论研究会的理事(如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外,其他会议代表要根据论文质量经严格筛选才确定。当时我属于初出茅庐的“小字辈”,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赴会。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会议名额这么紧张,很想争取机会参加这个盛大的研讨会,便从硕士论文中抽出第一章打印为会议论文。但我不清楚论文应寄往哪里。经咨询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我在春节前就把约100份论文寄往中国社科院经济所。可是后来我一直没有收到会议通知。

在台山见到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时,他告诉我,他已收到开会通知,会议将在春节后举行。听我说没收到通知时,他就对我说:“听说华南师大有两个会议代表名额,而全校只有我们两人提交了论文,那个名额估计是你的。会议通知很可能因为寒假邮路堵塞才没有到你手里。”这使我喜出望外,便决定与他一起赴会。因乘飞机去太贵,而广州至厦门的火车隔天才开,于是我们商定在春节后一起坐长途汽车途经汕头过夜去厦门。

我在大年初四即坐船赶回广州。好不容易排长队买了车票。谁知,我与ersonName ProductID="黄标熊" w:st="on">黄标熊ersonName>老师和梁秩森同学经两天奔波赶到厦门大学后,才知道大会没收到我早就寄出的论文(应寄往厦门大学会务组),并没有邀请我赴会。我们证实,华南师大确是有两个指标的,不过另一个指标是给ersonName ProductID="李华杰" w:st="on">李华杰ersonName>老师而不是给我的,而他因故不能赴会,已派梁森同学赴会。事到如今,我只好将错就错,请求当“列席代表”。看来,即使我人到了厦大,也无法“转正”。这样,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ersonName>老师作为正式代表被分到商品经济理论小组。我“榜上无名”没有指定分组,就到了我感兴趣的生产劳动小组。

在小组讨论会上,早就认识我的西北大学ersonName ProductID="何练成" w:st="on">何练成ersonName>教授(我和梁秩森同学1981年拜访过他,他后为我的硕士论文写过评语)推荐我当记录员。于是就有了我与宋涛、卫兴华、刘诗白等老专家的交往。不过,每天看着正式代表排队领取大会论文,而我因“列席”身份而两手空空,心里真不好受。《经济研究》编辑部杨长福先生看到我失望的样子很同情,便从他领到的会议论文中抽取了几份他有兴趣的资本论创作史的论文后,其余的全送给了我。我至今想起此事心里还感到非常温暖( 20005-6月,我在深圳的一个全国城市经济研讨会上意外见到了已经退休的杨长福先生,感到非常亲切)

回想起来,我列席这次会议收获是很大的:

一是首次参加了全国性最高层次的经济学研讨会,在小组讨论中介绍了我关于服务消费品的研究观点,认识了一批全国著名经济学家(那次研讨会阵容相当强大,全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几乎全部到会[新中国著名经济学家大多是从研究资本论开始的],它很可能是中国经济学界一次空前绝后的盛会),还加入了全国《资本论》研究会。我早就知道,成为该会会员在当时代表很高的学术地位,全国很多研究资本论的学者(包括华南师院的的一些专门研究资本论的副教授)纷纷申请参加都未能如愿。这次大会宣布,凡是参加这次会议的学者都可以加入全国资本论研究会,研究生刚毕业的我和梁秩森同学听后喜出望外,马上办了入会手续。

二是结识了一批中青年学者。当时还没有“中青年”概念,大家自定标准将41岁以下的称为“年轻同志”与宋涛、陶大庸、关梦觉、卫兴华、仇启华、萧灼基、马家驹、田光、李成勋等著名经济学家一起开了个座谈会,并合影留念。记得老专家饶有兴趣地问我们:为什么以41岁为“年轻同志”的界线?其实,组织会议时本拟以40岁为界,恰好有几个41岁的学者也很想参加座谈会,于是把年龄放宽到41岁。这些当年的年轻人如今大都成材了。其中我认识的不少人,如陈东琪、程恩富、常修泽、顾海良、金岩石、李新家、李明、林述舜、陆立军、巫继学、许兴亚、严正等(按姓氏拼音排序),已成为经济学领域有影响的专ersonName ProductID="家" w:st="on">家ersonName>。我相信,合照者在网上看到26年前这张“初出茅庐”的合照,回想起二十多年来走过的路,一定会感慨万千的。

           

                    全国资本论研究会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学术研讨会年轻代表与老一辈合影(1983.3)

三是我打电报请留守广州的同学把我误寄到北京的大会论文《论服务消费品的使用价值》从广州托运到厦门,恰好在大会论文集评审会召开前数分钟送到评委手中,刚好够每个评委一份。该文得到专家好评,被选入论文集、这对我是很大的鼓励(后来因该文被《中国社会科学》录用,我主动告知会议主办者而没被收入此论文集)。这使我不禁联想,如果论文不是误寄到北京,我应收到会议的正式邀请函成为正式代表的。

四是担任小组讨论记录员,得到不少锻炼。记得我每晚赶写生产劳动讨论简报到深夜两三点钟,然后把文稿报给严正、苏蓉生编辑汇总。翌晨早餐时分,我的文稿经厦大印刷厂就变成了代表们手中的铅印会议简报。手稿变铅字对我来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因那时未有计算机处理文字,字迹“变”得这么神速,仍显得很神秘和新鲜。厦大美丽的校园,云集的经济学家,高深的学问和严谨的学风, 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没想到的是,数年后,我有机会重返厦大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不同的是,“笔”已换成了电脑,手稿也变成了“机稿”。

 

   回忆往事,我还得感ersonName ProductID="谢黄标熊" w:st="on">谢黄标熊ersonName>老师的信息使我获得第一次参加全国高层经济学研讨会的机会。这也是我唯一一次与ersonName ProductID="黄" w:st="on">黄老师一起出席全国理论研讨会。在会议期间,我和黄老师还拍下了一些珍贵的历史照片。至今多年过去了,时间可以磨灭一个人的记忆,但我与老师交往的难忘往事,他的音容笑貌,以及我对他的深深怀念,却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全国资本论研究会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研讨会留影(左起:梁秩森、黄标熊教授、何炼成教授、李江帆,1983.3.3 厦门万石山植物园)

 

    (全文完。原载《接轨腾飞的求索:黄标熊论文选》,广东人民出版社200112月版: 2009年12月30修改)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09-12-30 14:44:30 编辑过]

离线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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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8楼 发表于: 2010-01-01
美丽的花儿向太阳

  

   元旦回家乡翻故纸堆,寻找台山一中读初中的“文物”,意外发现了初中《音乐》课本中的红领巾组歌《美丽的花儿向太阳》,耳边不禁响起音乐老师陈学宏老师教我们唱过二重唱《美丽的花儿向太阳》的旋律,印象颇深。坦率地讲,这首老歌歌词“革命性"太强,旋律也不算优美,但是其童声合唱还是使我深深怀念我们的“红领巾”时代。正如我在前面说过的,一曲怀旧歌曲所以能怀旧,不在于其歌词说什么,关键是其历史情景,此歌能像“时间隧道”那样把我们带回到40多年前的少年时代中去,这就够了。

   搜索了一下,没想到在网上也能找到此曲。下面请大家欣赏,祝老同学们在新的一年里像美丽的花儿那样光彩照人。

http://www.wldxrx.org/lyxmxx4/movie/ShowSoftDown.asp?UrlID=1&SoftID=530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10-1-1 2:22:59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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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同学送上的新年礼物.在新的一年里,让我们大家健康快乐,更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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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0楼 发表于: 2010-01-03

 

     朱伟申学长提供了他1996年12月9日访问美国时到三藩市林老师家中拜会林老师一家人的照片,以及近年朱伯翠师母及其儿子的照片。现上传,供大家怀念恩师。

   

      朱伟申(中)与林海老师(右)和师母朱伯翠老师(左)在林老师家中合照(1996.12.9三藩市)

 

   

    朱伟申与林老师、师母朱老师及其儿子林焯、林立在林家合影(1996.12.9)

 

 

              师母朱伯翠师母与小儿子林立的合照(2008.10.13)

   

                     朱老师在北京奥运鸟巢(2008.10.10)

 

      朱老师游览长城(2008.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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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1楼 发表于: 2010-01-03

我在越华中学读书时师母朱伯翠老师教我们常识(含卫生、农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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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2楼 发表于: 2010-01-03
真是好珍贵的照片,老同学,你们对恩师的深情怀念也感动了在场的我们,让我们一起感恩我们的母校,感恩我们的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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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3楼 发表于: 2010-01-03

 

                     朱老师(2008.10.14)

离线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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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4楼 发表于: 2010-01-04

 

    据伟申学长说明,在他与林老师一家的合照中,朱老师后边的是他大儿子林焯,林老师后边的是他小儿子林立。他们都在台山一中毕业。2008年林立曾陪朱老师回国探亲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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