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伦妈妈
----------谨以此文献给为教育事业无私奉献的老师们
回望成长的岁月,每个人都会感念自己的老师。在一个又一个老师的牵引下,我们走出了混沌,迈向成熟。我很幸运,念初中时遇到了一位有如母亲般的好老师。这位恩师,让我在离开学校三十多个年头的今天再想起来,仍会情不自禁地在心底深情呼唤一声:伦妈妈!
伦妈妈名叫伦明珍,是我念初中时的班主任,教数学课。1968年开始读小学的我,属于共和国中不幸的一代人。整个学生时代与那场史无前例的“文革”同行。那时,在“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教育思想指导下,小学只有五年,初中和高中各两年。我上初中时,“斗争”和“革命”依然在继续,在“工人阶级管理学校,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口号下,校办农场常常就是我们的课堂,劳动成了主要的功课,真正读书的时间很少。伦老师为了让我们学到尽可能多的知识,瞒着学校,利用周末时间约学生到她家里上课。每到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我们都涌到台城前进路(现正市街)伦老师的家里。在那间低矮昏暗的小屋里,伦老师为我们摆好台凳,有时给我们补数学课,有时给我们讲故事,教给我们做人的道理。在那“读书无用论”盛行的日子里,伦老师无偿为我们补课的行为是冒极大风险的,但伦老师却置之度外。现在回想起来,老师家当时的那间小屋,就像一条行驶在波涛中的小船,而老师,就是那位勇敢的船长,带领着我们奋力驶向知识的彼岸。
如果说伦老师传道授业,诲人不倦,一心想让学生多学些知识,是出于她为师的责任,那么,她对学生的疼爱就完全源于母亲的天性。那时,国家经济濒临崩溃,物质奇缺,同学们穿的衣服都很破旧。伦老师看着心疼,她在为我们补课之余,经常给我们补破衣服,钉上缺了的纽扣。有的同学穿着哥哥、姐姐传下来的衣衫不合身,伦老师干脆要他们换下来裁改。记忆中,伦老师随时揣带着针线包,无论在学校或者在校办农场,随时帮有需要的学生缝缝补补。
伦老师总是默默地用行动传递着她的爱心,点点滴滴滋润我们少年的情怀。班上有一位因小儿麻痹症双腿致残的同学,只能用手撑着小木凳爬行上学,伦老师一有空就会背这位同学上学,抱他上下楼梯。在老师的行动感召下,同学们自发组成了帮助小组,轮流背送这位同学往返学校与家中。
伦老师一直关注着我的成长。离开她以后,我先后去驻农场当知青,在台山瓷厂当美工,到车站做工程预算员,上台演唱当“歌星” ,出任中外合资酒店经理……我的身影走出了伦教师的视野,但却从来没有走出伦老师心中的牵挂。她像一位母亲关注儿子一样操心着我的工作与生活。有一段时间,我的工作不太如意,伦老师和我高中时的班主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任李德珍" w:st="on">任李德珍ersonName>老师竟一起到我家里“家访”,鼓励我振作精神,克服困难。她们启动了我奋起的力量。
沉浮于凡尘俗事,抽空去拜访伦老师的次数总是比想去的少。每次电话问候她的身体,谈谈自己的近况,老师总是耐心地听着,最后也总是要如此叮嘱:“积极工作,做好酒店老总的同时,亦要注意身体,少喝点酒。”每次听罢,我的眼睛都不免有点湿润,为那一份饱蘸母爱的师情……
每一次见到伦老师,她总是真诚地说:“没有将应有的知识教给你,很惭愧!”可事实上,伦老师教给我的,除了知识,还有许多优秀的品质,比如勤奋、比如勇气、比如爱心……伦老师也许并不知道,她给了我怎样的财富,我是多么乐意努力地去消化她的教诲,去学着像她那样用爱心关怀别人,帮助别人。当我捐款给“希望工程”资助两名贫困学生时,当我站在舞台上为赈灾筹款义演时,我只是想用我的行动去延续老师的爱心,表达我对她无尽的感激。
伦老师,永远的伦妈妈!
(未经本人同意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