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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一条裤衩fficeffice" />
儿童节在即,阳光的专辑里同届学生已经相聚庆祝,看着他们真切童心的笑脸,我也感到春光无限好,时光倒转了几十年。
我的小学在潮州。学校离家有两三里地,小孩子走路慢,要近一个钟头。学校在一个山坡上,借用41军一座旧礼堂,山坡下面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水塘,是41军工兵营舟船连的舢板仓库。说是仓库,其实也没棚舍,几艘小型运输艇和一艘冲锋舟随便抛在岸边,白天没人看管。这地方对儿童太有吸引了,男孩子谁见到军舰不动心,放着没人看管的军舰哪个不想上啊。
我最钟爱的是那艘带方向盘的冲锋舟,每天放学都要跳上去摆弄摆弄。有几次玩上瘾竟忘了回家吃饭的时间,是护舰的士兵来了以后连蒙带唬才把我们赶走。
孩子的家长们对他们放学不能及时到家极不放心,就对学校提出要求,不准孩子放学后到军舰上去玩,必须直接回家。学校也作出了规定,不允许学生再接触那个泊有军舟的水塘。
在一个风起云涌的下午,我和一个同学来到水塘边,见到那艘冲锋舟链锚脱扣被大风吹到水塘的那一边,靠在山坡下。我俩决定下水游过去把冲锋舟拖回来。
夏天穿得少,只有一件半袖衫和一条大裤衩。我俩脱了个精光,把衣裤丢在水塘边,扑腾扑腾地向那边的山坡游去。狗刨累了换仰泳,仰泳累了换狗刨,也不知灌了多少口浑水,费了老劲才游到那艘冲锋舟跟前。
我们扒住船舷正要跳上舟去,岸边传来了校长的大声吆呼“快回来!”
我们哪敢回去,一是没劲了游不回去,二是怕被告知家长。
校长见吆呼不动就改了口气变成了吆喝,又不见效他就把我俩的裤衩一卷,走了。
这时,闷雷响起天要下雨,校长也走远了。我俩筋疲力尽松开了船舷落在水中,心想这下可完了,累不死也得淹死。
紧闭着双眼等两脚踩到水底,挺起腰来才发现水位居然才有齐腰深,我俩居然高兴得互相打起了水花战。怪不得白天没人看守,原来这是个浅水塘。
瓢泼大雨下了起来,我俩顾不上玩了,跑上岸,穿上衣服光着屁股就往回家的方向跑。到了家门口又不敢回家,就躲到房后面的防空洞里,洞里潮湿阴冷,两个人就抱着身子取暖。大人在外面找我们,我们在洞里面听到他们喊叫我们的名字,眼泪掉下来也不敢哭出声,直到天黑了睡着了也没敢回家......等我们被找到后谁也没有挨打,妈妈掉着眼泪说我们是大傻瓜。
打那以后,每逢阴天下雨我就关节痛。母亲要去找学校,父亲说算了,自作自受!再后来,几年不敢下水,关节也没痛过。
那只裤衩被校长卷走后就永远没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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