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放炮的手
作者待查
小时候,父亲带我放烟花,我自己却不敢。一边在火树银花中雀跃,一边感叹父亲的勇敢。
放完的烟花筒就成了我堆砌梦想的原材料。它们曾经绽放的光芒隐约间幻化成了精致的变形金刚。我徜徉在自己的梦想里欢快地笑了。
后来,自己敢放鞭炮了,于是央求母亲买了很多炮仗烟花,捏在手里放,俨然一身当爸爸的感觉,一下子觉得自己长大了。
长大后,觉得放炮是小孩儿的事儿,又怕散落的烟花烫坏了光鲜的衣服,小时候的那份快乐也随着渐隐的鞭炮声远去。
再后来,每逢过年,我从跟朋友吆五喝六,到跟客户觥筹交错,奔波之间的酒精味儿成了“年”的味道。坐在家里守岁的就剩沙发上的父母落寞的背影。
于是,放炮,又得父亲来了。
炮声依旧,只是孤独的炮声中没有了父子的嬉闹,只是那双手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敏捷......本该接替他的一双手,此刻正忙于推杯换盏。自己不放炮了,淡了过年的味道,缺了担当的勇气,少了直面的坦然。
若干年后,当我们用干瘪而颤抖的手,再次鼓起勇气,为孙子点上一挂鞭炮时,会否想起,曾经年轻的我们,是怎么完成这个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