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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大字报与康生、曹轶欧的关系[转帖]


炎黄春秋2009年第3期往事录

    第一张大字报与康生、曹轶欧的关系

    ●李海文

  1966年5月25日,北京大学聂元梓等7人贴出第一张大字报,当时北大师生都很清楚这是康生、曹轶欧指使炮制的。1967年1月22日康生讲话时说: “聂元梓同志的大字报就是在我爱人他们的促动下写的。” 但是30多年后,人们的认识发生变化,除聂元梓外,其他6位署名者都说,大字报是他们自己发起的,没有人指使。他们都不知道聂元梓在酝酿写大字报期间见过曹轶欧。自己受了5月政治局会议的影响,在《五一六通知》精神影响下写的。5月政治局会议的消息是张恩慈透露的,与康生、曹轶欧无关。他们的说法蒙蔽了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年青人。
  从他们的回忆中,张恩慈是关键人物。张恩慈的“透露”是个人行为,还是奉令而行?他是奉令行事。他奉的谁的令?是奉康生、曹轶欧之令。

      张恩慈早与康生、曹轶欧有联系
      
  张恩慈原是北大哲学系年轻有为,才华出众,受学生欢迎的讲师。(2006年 9月采访石仲泉) 60年代初,他到北京门头沟下乡一年,错过了难得的评副教授的机会,(2001年秋采访陆平)另外他有心脏病,门头沟是山区,生活艰苦,没有条件照顾病号。(2006年 9月采访石仲泉)他心生怨气。1964年7月中宣部派工作组到北大社教,揭发、批判校、系领导,张恩慈是积极分子。哲学系有一批左派。1965年1月贯彻23条,彭真、邓小平批评了北大社教运动,撤换了工作队队长,召开国际饭店会议,批评了社教中的左派。1966年1月会议才结束,许多坚定的左派被派到农村四清。
  其实,校领导是重视、培养张恩慈的,派他参与康生领导的中央理论小组反修文章的写作。能够参与中央交办的任务,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康生领导的班子住在钓鱼台,他们是外围,为钓鱼台的班子准备资料,住在民族饭店。(90年代采访钱抵千。钱抵千大校是军队派到钓鱼台参加写作班子的成员)因而同康生、曹轶欧有联系。曹轶欧是康生的妻子、中央理论小组办公室主任、康生办公室主任。住在民族饭店的还有红旗杂志哲学组组长关锋、学部(今社会科学院的前身)哲学所的吴传启等,不仅为钓鱼台准备材料,还一起批判杨献珍的合二而一。(2006年9月14日采访杨德)
  1964年马列主义研究院成立,红旗杂志社的总编辑陈伯达兼任院长。因和关锋等人合作愉快,受到赏识,1965年7月张恩慈调到马列主义研究院工作。大家都知道后来康生是中央小组顾问,陈伯达是中央文革小组组长,关锋是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吴传启是造反派的头头,十分活跃。

     康生与张恩慈一拍即合

  1966年4月中旬,毛泽东召开第二次杭州会议,批评彭真。同时为5月政治局会议准备文件,成立了文件起草小组,即后来于5月16日通过的《五一六通知》。4月24日,杭州会议原则通过《中央委员会通知》草稿,但是散会时,周恩来叮嘱:因为很快要开政治局会议,大家没有传达的任务。中央书记处书记、华北局第一书记李雪峰回到北京,政治局候补委员薄一波、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登门打听消息。李雪峰得知薄一波、安子文在北京看了杭州会议的 7个文件,独独没有看到《中央委员会通知》草稿,不敢透露半点。薄一波、安子文很生气,薄一波一拍屁股说: “不说拉倒。”(90年代采访李雪峰。李雪峰:《我所知道的“文革”发动内情》,《百年潮》, 1998年第10期)薄一波、安子文是李雪峰多年老战友,李雪峰是中央书记处书记也不敢造次。可见当时纪律之严明。
  这个草稿只有参加会议的人才能看到,康生是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参加了这个会议,并被任命为中央文革小组顾问,当然清楚。 5月 3日,在北京召开政治局会议,首先召开座谈会,由康生、陈伯达、张春桥介绍情况。虽然会议是刘少奇主持,但是由康生向远在杭州的毛泽东汇报、请示。(90年代采访李雪峰。李雪峰:《我所知道的“文革”发动内情》)这与 1975年毛泽东任命毛远新为联络员如出一辙。康生起到特殊的作用。
  这时,康生正到处收罗彭真的“错误”材料。而张恩慈对于在国际饭店受批评一事耿耿于怀,一拍即合,5月5日写完《我对北大“四清”运动的意见》一文(《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2辑 57页)。文章很快送到毛泽东的手上。5月11日,毛泽东将此文题目改为《张恩慈对北大“四清”运动的意见》,并批示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印发。这天,政治局扩大会议召开第一次全体大会。
  毛泽东的批示可能康生当天就从电话中知道了,但是文件要由机要交通送到北京最快也要第二天了,因为当时的飞机一天只有一班,火车要走一天一夜。文件到了北京,由中办印厂印刷,再发到与会者手上最快也是 13日了。北大社教是邓小平出面批评了左派,保了校长陆平。虽然毛泽东对张恩慈的报告有批示,康生还要看刘少奇、邓小平的态度才敢动作。此时,康生只能伺机而动,在他领导的中央理论小组下面成立调查小组。调查组的任务灵活,可大可小,不引人注意,名正言顺,可进可退。因为事关机密,组长就是曹轶欧。还是家人最可靠,真可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张恩慈是调查组成员之一,负责跑外勤,在曹轶欧直接领导下工作。这个小组对第一张大字报的出台起了重要作用。
  
    康生、曹轶欧通过张恩慈授意写大字报


  11日,政治局第一次大会之后,中央让谢富治通知彭真不要再出席会议。13日或14日,毛泽东的批示及张恩慈的报告印发大会,在北大四清问题上邓小平只能按毛泽东的批示办,不能再坚持原有的看法。康生有了尚方宝剑,开始行动。调查组的任务,1967年 1月 22日康生讲得很清楚:“目的是调查彭真在学校搞了哪些阴谋和发动左派写文章。”
  14日中午,曹轶欧带着张恩慈到北大找陆平谈话。曹轶欧由幕后走到前台。康生很谨慎,一直到 17日,《五一六通知》通过的第二天,才由中央理论小组正式发函:介绍曹轶欧、张恩慈等7人来校调查文化大革命的情况。(《北京大学纪事》第 642页)
  曹轶欧带张恩慈到北大,原因有:一,他的报告已经得到毛泽东批准,重用他别人无话可说;二,张恩慈多年在北大工作,和北大左派人头熟,关系多。他一回到学校,哲学系的人纷纷找他,一时他成为“哲学系左派联系中心”。哲学系左派很想从他那里听到中央动向,政治局会议情况,当时,《五一六通知》还没有通过,张恩慈不可能预卜先知,向他们介绍“五一六通知”的精神。按常理推测,介绍内容主要是他的报告、毛泽东的批示及在政治局会议上印发的情况。这从以下两个事实得到映证:杨克明表示打算写一份关于北大社教的申诉材料。在研究大字报内容时,聂元梓提议以写北大社教为主。
  估计张恩慈还要左派注意5月8日《解放军报》署名高炬的文章《向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开火》,同日《光明日报》署名何明的文章《擦亮眼睛,辨别真假》。告诉左派“高炬”文章是江青组织人写的,何明是关锋的笔名。这两篇文章已有不少五一六通知的信息。这些内容很快在北大传开了,我们在农村四清都知道了,当时传为“高炬就是江青”。这些消息就够振奋人心的了。左派终于盼到出头之日,个个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年青人思想解放,他们不仅想写文章,还要贴大字报。
  5月16日之后,张恩慈与他们的谈话内容才会涉及《五一六通知》的精神。《五一六通知》规定传达到县团级。在此之前,康生、曹轶欧不会泄露机密,因为泄密,轻者遭到训斥,重者受处分,甚至开除党籍。
  张恩慈在曹轶欧授意下,告诉宋一秀、高云鹏:要串连左派。可以写大字报。告诉杨克明,彭真确实已经垮台。(印红标:《“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出笼记》)
  “串连左派”可以理解为在党内搞小组织活动,搞派别活动,如果毛泽东没有批准大字报,如果没有发生文化大革命,这些话都是要杀头的。别说张恩慈,就是康生也不敢大胆妄为。5月 25日聂元梓等 7人贴出大字报后,引起师生激烈地辩论,甚至发生肢体冲突。北大有众多外国留学生,这些情况很快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康生见事情闹大了,十分恐慌,和陈伯达一起匡骗李雪峰到北大讲话。(90年代采访李雪峰。李雪峰:《我所知道的“文革”发动内情》)安抚、平息事态,以免进一步恶化,引火烧身,后果不堪设想。同时从张恩慈手中要来大字报底稿,火速送到杭州。6月 1日中午,毛泽东打电话给康生、陈伯达,要在电台广播,康生才松了一口气,感到解放了。为什么康生会如此紧张?
  因为早在1954年2月反对高岗饶漱石集团时,七届四中全会根据毛泽东同志的建议通过了《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决议开宗明义第一句话就是:“党的团结,是革命胜利的基本保证。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最基本的原理之一。”为了增强党的团结,中央做出几项规定,明确指出:“全党高级干部的重要政治活动和政治意见应经常向所属的党组织报告和反映,其关系特别重大者应直接向党中央的政治局、书记处或中央主席报告和反映;如果避开党的组织和避开中央来散布个人或小集团的政治意见,这在党内就是一种非法活动,就是违反党的纪律、破坏党的团结的活动,就必须加以反对和禁止。”此后,高岗饶漱石成为反党集团,高岗自杀,饶漱石被监禁。
  高岗是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政治局委员,落得如此下场,康生会怎样呢?后来,康生连升三级,当选为政治局委员、常委、副主席,但是,他死后也没有逃过惩罚。粉碎“四人帮”后,许多被打倒的干部官复原职,开始清算文化大革命的错误,追根溯源,人们纷纷要求追究康生的责任。 1980年10月 16日中共中央决定开除康生的党籍,撤销悼词,并把他的反革命罪行向全党公布。康生已去世四五年,骨灰移出八宝山革命公墓。高岗死后,周恩来亲自到现场,宣布厚葬。至今高岗安睡在万安公墓。相比之下,康生死后仍不得安宁。
  哲学系总支副书记高云鹏问:“是否可以写大字报、小字报之类的东西? 张恩慈说:“你们如果写,也只能贴到党委办公室的门口。”他没有做正面回答有两个原因:其一康生、曹轶欧布置是写文章。其二,1957年夏,因为贴大字报,串连,不少人被打成右派,送去劳改,有的瘐死狱中。但是,张恩慈也没有断然反对,左派受到鼓舞。这种话说到三分就可以了。双方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在张恩慈在哲学系做工作的同时,曹轶欧在校、系领导中活动,她首先动员法律系主任陈守一。陈守一是 5级干部,资格老,影响大。陈守一认为这是 1957年右派的作法,断然拒绝。曹轶欧碰了钉子,才转而支持聂元梓。这与哲学系左派的思想基础有关,也与张恩慈的工作成效密不可分。
  有人说:你所举纪律严明的例子都是文化大革命前的,文革爆发后,情况大变,无秘密可言。非也。1966年 8月召开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吸收了不少群众代表参加,8月 7日毛泽东写的《我的一张大字报》在会上印发。会议12日结束,18日毛泽东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第二天报纸公开了中央领导人新的排序,19日在清华出现贴刘少奇大字报。红卫兵出学校冲到社会,全国开始大串连。直到 21日深夜(或叫 22日凌晨)有人将毛泽东的《我的一张大字报》贴在北大大饭厅东墙上。观者如潮。当时北大是一个中心,串连的学生蜂拥而至。半个小时,这个消息传到上海等全国各地,惊动了中央文革小组,组长陈伯达亲自到北大,叫人覆盖大字报,批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做法,重申:中央只授权新华社公布毛泽东的讲话、言论。
  私自公布《我的一张大字报》,在会议结束后的八九天才敢这样做,还要乘夜色,偷偷摸摸地做,不敢留下姓名。说不定这是中央文革演的双簧戏。
  另外,1969年召开九大,有不少造反派当选为九大代表。代表们到北京住了一个多月才开会。当时规定不准写信、打电话,不准外出,在宾馆里不准拉开窗帘。代表断绝与外界一切联系。会议从 4月1日开幕到24日结束,曾开过 3次全体大会,数千人出动,两辆车一批,分批进入人大会堂的西门。到处打听消息的外国记者硬是没有发觉。保密工作做得好,毛泽东很满意。
  文革后,什么会不能保密呢?1966年 10月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口号下,打倒各级领导,各级机构瘫痪。1967年一月夺权后,为解决各省市、各地区、各单位的问题,中央分期分批召集各省市、各地区、各单位的军队干部、造反派的各派头头、老干部代表来北京开会。这些造反派在中央文革的支持下,不守纪律,随时将会议情况通报给自己一派群众,会内外响应,制造事端,向中央施加压力。
  1966年5月,张恩慈向哲学系左派“透露”时,那时组织严密,纪律严格,和后来的情况完全不同。张恩慈如不是奉令,绝不敢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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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后,已无中国[转帖]


  宋蒙(元)战争从公元1235年全面爆发,至1279年崖山之战宋室覆亡,延续近半个世纪, 它是蒙古势力崛起以来所遇到的费时最长、耗力最大、最为棘手的一场战争。据史料记载,公元1279年2月,南宋残军与元军在新会崖门海域(今属广东省江门市)展开了一场历时20多天的大海战,双方投入兵力50余万,动用战船2千余艘,最终宋军全军覆没,战船沉没,海上浮尸10万,并给南宋王朝划上了句号。南宋的大臣陆秀夫在国家将要被蒙元灭亡的时候,背着年仅9岁的少帝投海而死,许多忠臣追随其后,达十多万人之多。古典意义上的中国,或者说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也随之灭亡,从此不复存在,中国第一次整体亡于游牧民族之手。一首诗歌可以表达我们对凄然收场的宋王朝的怀念:

            伤心欲写崖山事,惟看东流去不回。
            草木暗随忠魄吊,江淮长为节臣哀!
            精神贯日华夷见,气脉连霜天地开。
            耿耿中华何处是? 英灵抱帝海涛隈。

 


  赵宋王朝之前世今生

  若拿起一幅“清明上河图”细细揣摩,则不得不感叹,赵宋确实是一个适合居住的时代,汴梁固然是清平的花花世界,便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杭州,也引来了强盗的觊觎。柳永的一曲小调夸夸杭州的“重湖叠崦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就让完颜亮立志“立马吴山第一峰”。
  “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天水一朝”,这是陈寅恪的话。李约瑟:宋代是中国“自然科学的黄金时代”。“唐代是中世的结束,而宋代则是近世的开始。”谢和耐(Jacque Gernet):宋代是“中国的文艺复兴”。既然这是文艺复兴,那么这样的复兴为什么在后来终止了呢?为什么没有如欧洲发生的那样走上持续复兴道路并进而走向新兴资本主义道路?历史在我眼前渐渐模糊,仿佛永远也看不清他的真正面目。一声叹息。
  赵匡胤向后周的孤儿寡妇下手篡夺江山的时候,绝对想到了他的子孙也会面临这种局面的可能性,因而在制度上作出了种种安排,以防止体制内异己力量的崛起。赵匡胤采取了种种加强中央集权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措施,概括言之无非崇文抑武。其军事机构叠床架屋,一二年内驻外军队即换防,其领军将领亦定期更换,使“兵无长帅,帅无长师”,然而却生了另外一个弊端,即“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埋下日后抵抗北方游牧民族入侵迭遭失败之伏笔:文官领军,文人固然少有倚兵自重之心,但是在周边群狼环伺的情况下,仍然不敢重用武将,则是自寻死路。有宋一代,作为武人,其境遇是比较凄惨的,上头猜忌不说,民间也渐生鄙视之心,“好男不当兵”的俗语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流行起来的。可能是成熟文明的通病吧,社会精英都聚集到文人那边去了,从事文学、历史、科技或者官员的工作的人的待遇和前途要远远好过于做一个职业军人。如果宋人了解今日执政集团的文宣手段,他们一定可以鼓起更大的声浪大肆宣传“13年来的成就无与伦比,实现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云云。
  宋代是中国古代经济、科学、技术飞速发展、光辉灿烂的时代, 诸如天文学、数学、医药学、机械学、火药、指南针、活字印刷术、造船技术等方面成果累累。文学、史学、哲学和艺术也发展到新的高度。当时涌现出众多的科学家、发明家、史学家、哲学家、文学家、画家和诗人。四大发明中的指南针、火药、印刷术就产生于这一时期。《太平御览》和同时编纂的史学类书《册府元龟》,文学类书《文苑英华》和小说类书《太平广记》合称为”宋四大书”。公元1078~1085年,宋朝的《埤雅》中,对265种动植物作了解释(陆佃)。公元1163年,中国宋朝已开始金鱼家化的遗传研究。公元13世纪,宋朝发表《洗冤录》,内容是尸体检验的各种方法,对于普通的城市小市民而言,宋朝是一个适合居住的时代。州桥夜市煎茶斗浆,相国寺内品果博鱼,金明池畔填词吟诗,白矾楼头宴饮听琴,一座汴梁城中,处处皆是“情调”。南宋都城临安是当时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从浙江及其他州郡前来的货船,络绎不绝。此外,平江、建康、鄂州、江陵等沿江城市,手工业和商业都很发达。墟市则比北宋更加普遍,仅广东一路就有墟市八百个,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商业的繁荣。南宋国内贸易比较发达。南宋政府在淮河沿岸及西部边地设立市场,称为榷场。除榷场外,民间私下交易的数量极多。在今吉林、内蒙古等地的墓葬中,均曾发现南宋湖州制造的铜镜。在内蒙古西部黑水城遗址中,也曾发现福州刻印的书籍。至于景德镇和龙泉的瓷器,更是遍及全东亚。南宋的海外贸易也超过北宋。高宗末年,市舶收入岁达2百万贯,超过北宋治平年间岁入63万贯的两倍多。由于商业和对外贸易的发展,货币铸造供不应求。在对外贸易中,铜钱又大量外流。纸币日益代替铜钱,成为主要的交换手段。而宋朝的土地政策亦加速了这一进程,宋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不抑商的朝代,成功的发展了工商业,不仅仅吸收了大量农村劳动力(仅信州铅山的一个铜铅矿就常雇有十余万矿工,日夜开采),更重要的是促进了社会经济,生产力的飞速提高。
  宋的农业在宋金并立时期已经非常发达,南方的水利事业大大超过北方。南宋时,植棉区已不限于两广和福建,逐渐推广到长江和淮河流域。由于经济作物的逐步推广和商品经济的发展,在宋代特别是南宋,无论在官田上或私田上,采用货币折租的形式也有所增多。
  宋代政府不遗余力地发展对外贸易。最初指定以广州、明州、杭州为外国贸易港,并在这些港口设置“市舶司”,处理征税与管理对外贸易的一切事务。宋代对外贸易输出中,最大宗的是陶瓷器,南宋龙泉青瓷器的烧制技术,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中国陶瓷史上是一个辉煌的时期。龙泉的青瓷大都在泉州出口,由中国或外国商船运输到海外去。
  宋朝发达的经济、雄厚的经济实力和因发达的经济而产生的新阶层和新思想,都在预示着质变将要到来。中国将向一个新的高度跨越。但这个高度不一定就是欧洲的资本主义,但应该更合适中国。虽然,不如西欧那样因邦国林立的竞争带来的所谓的公民社会,以及罗马法的立法的精神,但是宋王朝的市民社会确实发展到了一个比较发达的阶段。
  然而以上种种在游牧的蒙元入侵后被完全毁坏,这个可怜的处于中国式封建文明的最高阶段的社会的发展嘎然而止,蒙古人的来到,杀死了一半的中国人,剩下的另一半为他们种地、做工、提供奢侈品,处于种族隔离的藩篱之下,成为蒙元帝国治下最下等的一类人。帝国的统治阶层在95年的统治中,基本上没有接受汉文化,帝国上层的官方语言不是汉语,帝国上层内部对于大量接受汉族中国人进入政府的前景显然是恐惧的,所以后来又取消了这种中国式的文官选拔制度。
  帝国对数量众多的中国人始终是持怀疑、排斥的态度,除了提供粮食和其它维持社会生活正常运转所必须的生活用品以及提供赋税,似乎蒙元帝国的蒙古统治者无法发现汉人的其它价值。而且热爱自由的中国人的反抗也是此起彼伏。所以蒙古人抑止不住喜欢杀人的野蛮本性,定期屠戮中国人。这种酷政只是在担心激起更大民变的情况下才被取消。这方面的不良记录可以一直追溯到蒙元开国时,就有蒙古统治者提出杀光汉人的对策,只是在汉化的契丹人耶律楚才的委婉劝说下才停止这个动议。而耶律楚才只能使用这样的理由:试问杀光所有的汉人,谁来为我们种地?我们向谁收税?
  蒙古人两手空空来到中国,将中国人民作为他们的电池,寄生在中国土地。虽然蒙古人最后两手空空回到草原故地,但他们已经骑在华夏人民头上残酷杀戮和作威作福百年。今天的许多中国人还以蒙元为荣,这是一个绝大的讽刺,当年那些被奴役屠杀的人们是无法理解他们的后代为什么会如此“宽容”亦或下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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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卫“第一夫人”陈璧君改造记[转帖] 


八年抗战结束后,汪伪政权“第一夫人”陈璧君被押解南京,后送往苏州监狱服刑,1949年4月苏州解放,陈璧君成了共产党的阶下囚,直到1959年去世。在狱中,陈璧君刚开始表现顽固恶劣,态度狂妄蛮横,但在共产党政策的感召和管教干部的感化下,她始终一步步醒悟、悔罪,对中国共产党及中国人民政府由敌对仇视逐步转化为由衷地感激。
  受到人道待遇,竟说“我的身份就是与众不同嘛!”

  八年抗战拉开了胜利的帷幕,汉奸头目纷纷落网,陈璧君在羊城被捕后被押解南京。1946年3月28日,江苏高等法院以汉奸罪对她提起公诉,4月16日开庭审讯,22日判处无期徒刑,罪名为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随后,陈璧君被送往苏州第三监狱服刑。

  然而陈璧君拒不认罪,口口声声称蒋介石公报私仇罚她坐牢终身,故而虽身在囹圄,仍凶悍如前,稍有不如意,便作河东狮吼,大吵大闹。狱方既恨她,又怕她,却又毫无办法。

  怒能伤身。陈璧君一次又一次大发肝火,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天长日久的恶性循环,使老病加重,新病引发,常卧床不起。

国共大决战胜败分明,1949年春三大战役结束,国民党精锐丧尽,解放大军饮马江北,南京政府风鹤频惊,内外交困中的蒋介石被逼“引退”,由李宗仁代行总统职权。2月4日,行政院作出“应变”举措,决议迁都广州,并对关押的汉奸作了如下规定:凡处有期徒刑的,一律释放;处无期徒刑的,转移台湾。

  其时,达官贵人的心思只在身家性命安全上,个个忙着撤退家眷财产,哪里顾得上转移汉奸?4月21日凌晨,解放军百万雄师横渡长江,其中一支直扑苏州。苏州解放的当日,监狱即被接管,陈璧君成了共产党的阶下囚。

  5月27日,大上海解放,市政府大力改造接管的提篮桥监狱的狱政设施。相比之下,提篮桥监狱的条件较之苏州的好得多,军管会于是决定,把陈璧君这个特殊的犯人从苏州移解上海,以利改造、养病。

  7月1日,陈璧君被一辆军用吉普车押解到上海提篮桥监狱。提篮桥监狱的管教干部,接过苏州来人移交的犯人档案袋一看,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汪伪“第一夫人”就在眼前,不禁脱口而出:“你就是陈璧君?!”

  “对,我叫陈璧君。”陈璧君一向认为,共产党强调斗争,六亲不认,担心遭惩罚甚至被一枪崩了,所以不敢像在国民党监狱里那样摆“第一夫人”的架子,但从口气到神态还是“不卑不亢”。

  “跟我来。”管教干部提起她的行李,领着她去了牢房,又帮她铺好床,和颜悦色叮嘱了有关事项,临走时说了声“再见”。

  “共产党的看守倒蛮客气的,这是什么意思?”陈璧君倒有点拿不准,自言自语:“想软化我?还先礼后兵?”

  上海的初夏连日西南风,气压偏低,陈璧君浑身不适,早先骑马时摔坏的老伤又隐隐作痛,躺在床上呻吟不止。管教干部闻讯后,忙请来医生为她诊治,并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发现她患有多种疾病。

  考虑到陈璧君毕竟是个特殊的犯人,又年老体弱有病,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狱方给予宽大待遇。所住囚室通风透光,冬暖夏凉;允许亲属旧友探监,送日用品;征得她同意后,安排两个女犯与她同居一室,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陈璧君要求每天用5热水瓶开水,也予以满足。

  苏州解放前夕,国民党监狱中的条件日差一日,陈璧君连饭都吃不饱,生了病也无人过问,而今在共产党的监狱里受到人道待遇,这是陈璧君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她忍不住偷偷对同室的女犯说:“这里条件比苏州时好多了,吃的住的都好,还给我做了全面体格检查,而在那边整整三年从未检查过。我反共大半辈子,却受到共产党如此优待,实是始料未及。”她讲这番话,并非出于对共产党的好感,且听她后面一句:“我的身份就是与众不同嘛!”随之洋洋得意,大讲自己如何追随孙中山先生投身革命,如何与蒋介石唱对头戏一斗再斗......

  拒绝宋庆龄何香凝的善意,声言“我只有一部革命史”

  新中国成立后不久的一天,管教干部交给陈璧君一封信。信来自北京,是国家副主席宋庆龄与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何香凝联名发给她的。

  宋庆龄与何香凝,早年曾和陈璧君共事多年,同在孙中山先生领导下从事革命工作,既有同志情谊,又有私人友情。当得悉陈璧君在上海提篮桥监狱后,有心拉她一把,于是一起去见毛主席和周总理,提出陈璧君的问题与汪精卫不同,是叛国投敌的主持者、参与者,而非决策人,建议在适当时候视其态度给予特赦。毛泽东与周恩来了解陈璧君从革命者沦为汉奸的经历,表示尊重宋庆龄、何香凝的意见,当即作了如下表态:只要陈璧君发个简短的认罪声明,中央人民政府可以下令释放她。宋庆龄与何香凝于是联名写信给陈璧君。

  陈璧君先生大鉴:

  我们曾经在孙中山先生身边相处共事多年,彼此都很了解。我们十分尊重你,对你在抗战胜利后的痛苦处境,一直持同情态度。过去,因为我们与蒋介石领导的政权势不两立,不可能为你进言。现在,时代不同了,今天上午,我们晋见共产党的两位领袖,他们明确表示,只要陈先生发个简短的悔过声明,可马上恢复你的自由。

  陈璧君不认为自己有罪,又倔强好胜拉不下悔过的面子,所以拒绝了宋庆龄、何香凝的善意挽救:“我固守受审时公开宣布的立场,对日本的和与战都为救国,属殊途同归,无罪可言,无罪可悔,但愿在牢房中送走最后的岁月。”

  她拒不认罪,甚至认为共产党不该关押自己,于是情绪对立。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陈璧君发现共产党的看守和气可亲,远不如想像的那么凶狠,渐渐地变得大胆起来。

  建国初期,国民经济困难,监狱宣传增产节约,她嗤之以鼻:“犯人的生活水平是最低的,怎么个节约?除非不给我们吃穿。”

  1950年中共中央号召开展整风运动,她在犯人中挑唆:“外面整好了整里面,大家要有准备,我是不怕,大不了上断头台。”

  朝鲜战争爆发,志愿军入朝参战,她幸灾乐祸地说:“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了,美国人有原子弹,共产党能赢?”

  为鼓励犯人接受改造重新做人,狱方召开奖惩大会,给几个改造好的罪犯减刑。她不以为然地说:“最多减二三年,无期徒刑减为20年,等不到出狱就老死了,等于不减,还不是骗人的把戏?”

  陈璧君这番话被汇报了上去,管教干部找她谈话,批评说:“你这是煽动犯人对抗政府的改造政策。”她则振振有词:“你们不是要求我暴露思想吗?我是暴露思想,不是煽动,不该给我扣帽子。”

  管教干部例行公事,叫陈璧君写书面交代,也总是推说头晕或胸闷或手臂酸麻不写。1951年6月中旬,管教干部再次约见陈璧君,郑重其事地说:“请你系统地写一份检讨。这是领导上统一布置的,每个在押犯人一定要写,一个不漏。”

  “啊呀,我一直身体有病,又事隔那么多年,哪里记得起来?就免了吧。”

  “这次一定不许推托。”管教干部的话斩钉截铁,“还有,必须把所有罪行如实交代清楚,不得隐瞒。”

  陈璧君眼睛一翻:“我有什么罪行?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有一部革命史!”

  在管教干部的再三劝说催促下,陈璧君终于动笔了。

  至8月间,陈璧君写完了洋洋2万余言的《自白书》,从题目到小标题到内容,只有表功,没有一点罪行。其中以一万五千字的篇幅,大谈自己的革命史,如加入同盟会,为革命捐助家财,谋刺清廷军政大员、参加反袁护国斗争,协助孙中山重组政府及改组国民党等。

  管教干部看过她的《自白书》后,指出:“你前期对革命有功,我们并不否认,但简略带过就可以了,把重点放在检讨罪行上。”

  “我写的已简无可简,要简略,干脆全部略去。”陈璧君气势汹汹,“我早已告诉你们,我只有一部革命史,并无罪行可写!”

  “你这是什么态度?”管教干部忍不住厉颜斥责,“你背叛国家民族,为日本侵略者效劳,还不认罪服罪?”

  陈璧君自羊城被捕后,从广州到南京到苏州,几年中一直以“第一夫人”自居,连国民党的看守所长也尊称她为“汪夫人”,想不到今天被共产党的看守训斥,自尊心大挫,立时发作起来:“好啊,你这个共产党骂人,我要向你的上级控告!”

  她果然向狱方递交了控告书,从此以后,叫那个管教干部为“骂人看守”。有事叮嘱,她也不予理睬,还向新进来的犯人“介绍”:“这是骂人看守,凶得不得了,你们要当心。”


  精诚所至开始转变,但还要“考验”管教干部

  一天早上穿衣起床时,陈璧君感到胸闷气急,目眩头昏,不能动弹,同室的女犯忙去报告。

  她被送进了监狱医院。经检查发现心律不齐,血压偏高,忙针药并施抢救。脱离险境后,留院做进一步观察治疗,两个星期过后,方才出院回监。

  时不过月余,陈璧君又因血压高加内痔出血住进医院,先平稳血压,后做切除手术。这一住,住了近7个月。

  陈璧君的两次住院,都是那个“骂人看守”抬她去的,为她忙前忙后办理了住院手续,直至把她安排到病床上;又是那个“骂人看守”,每天将她订阅的《解放日报》,准时转病房交到她的手里;还是那个“骂人看守”,常俯身病榻前,询问病情,关心备至。陈璧君的“铁石心肠”有所感动了,对“骂人看守”的态度变了,见面时尊称“先生”,说声“您好”。当然,这一改变,除了发自内心的感激外,还另有所图。陈璧君出院后约半月,管教干部探望她时,她恭恭敬敬递上一张纸:“先生,这是我今天上午赶写的思想汇报,请查收。我还有个申请,先口头提出,行吗?”

  “说吧,只要提得合情合理,是可以考虑的。”管教干部的话可进可退。

  “蒋介石事事皆坏,失尽民心,所以挫败倒台龟缩去了台湾。你说我的观点对不对?”

  说是提申请,却讲了蒋介石。管教干部一时不明陈璧君的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虚与应付道:“蒋介石祸国殃民,做尽坏事,当然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先生您说得对透了,蒋贼坏事做绝,我是恨透了他!”陈璧君按自己的设计转了一个弯,终于话入正题,“我是反蒋的,自孙总理逝世后,我就发现他是个野心家,事事反对他。他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利用手中权力,判我无期徒刑,意在使我受尽漫长折磨,活得难过,又不得好死,这是对我最惨最差最难熬的刑罚,蒋贼的用心是再恶毒不过的了。所以我郑重要求,人民政府的法院对我复审,去除蒋贼强加于我的罪名。”

  管教干部恍然大悟,出言谨慎:“你的要求可以提,至于能不能复审改判,得由司法机关审定。”

  “不管怎么说,我要求实现我的要求。”陈璧君理直气壮,“我是反蒋的,你们共产党也是反蒋的,算是同志,就不能像蒋贼一样对待我。”

  她称自己反对蒋介石并非谎言,称蒋介石公报私仇有她的道理,实质在于以反蒋为托词,为自己开脱罪责。其复审改判的企图自然难以得逞,于是满腹牢骚:“我是蒋介石的死敌,是蒋介石的犯人,共产党是为蒋介石代押我的。”

  尽管陈璧君对共产党和人民政府依然抱有敌意,狱方还是坚持对她耐心教育,热诚改造,时时事事感化她。

  1954年1月,陈璧君高血压、心脏病复发,第三次入院治疗。次年11月,第四次进医院做颈淋巴腺炎切除手术。虽然医院相当紧张,狱方还是尽力医治,不计价钱,该用的药一定给用,还给她增加营养,包括供应牛奶、鱼肝油等。手术后一段时间里,陈璧君难以自理生活起居各事,护理人员不但给她换洗衣服,还服侍她大小便,无一点厌烦之色。为使她早日康复,指导她做健身操,陪她一起锻炼......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管教干部治了陈璧君的身病,更治了她的心病,请看狱方对她的鉴定:自入狱以来,该犯一贯表现顽固恶劣,把政府对其宽大当作应有的享受,1954年后有些转变。

  虽说陈璧君对共产党的敌意开始改变,但她的秉性与特殊身份决定了她复杂矛盾的心理。

  冬日将至,陈璧君翻出一件棉衣补了起来,连放风半小时也未出去散步。新来的女管教以为她病了,赶来囚室探看。

  “哎哟!”陈璧君一声惊叫,“手指刺破了,出血了!”

  女管教忙掏出手帕为她揩血止血:“怎么样,我去拿红药水。”

  “不用了。”陈璧君自怨自艾起来,“唉,从小娇生惯养,不会做针线活。”

  “我来给你补。”女管教飞针走线,一会儿就补好了。

  “真不好意思,非常之感谢。”陈璧君似猛然想起了什么,“同志,我这算不算剥削呀?”

  “这叫相互帮助,不算剥削。”女管教诚恳地说,“下次我教你,学几次就会了。”

  此事并非偶然,而是陈璧君对管教干部的“考验”,看他们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先来的还是后到的,是否真心诚意对待自己。她还要“考验”平时很少接触的管教干部。

  轮到女监洗澡了,陈璧君跨进浴室才走几步,一个趔趄滑坐在地上。

  “跌痛了没有?”女管教快步过来,弯腰搀扶。

  陈璧君哼哼不止,身体只是往下沉,另两个女管教见状过来帮忙,费了好大的力,才将她抱坐在长椅上。事后,她在一份思想汇报中暴露内心:“我被扶起来后,心里很高兴,原来她们确是用尽了力气拉我的,当时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犯人,因为她们是几乎把我抱起来的。”


  心服口服检讨感谢,还要求去劳改农场接受改造

  狱方思想教育与人道待遇相结合的改造政策,开始让陈璧君从心底里佩服了。她不只服从管教,对过去一向拒绝承认的汉奸罪行,也开始有所认识,当然并不彻底。她曾多次在“思想汇报”中表示了检讨、感谢及对共产党的赞扬,现摘录几段于后:

  ——我在医院生活后,他们给了我耐心照料。通过他们的教育,了解了只有共产党,才能开设有史以来真正人道主义的监狱医院;也使我了解到人民政府能得到人民的信任和拥护,是因为工作人员品质优良的缘故。

  ——我的错误的主导思想和罪恶的根源是:自私、急躁,不认识自己身份,不反省自己是一个犯了重罪、危害人民的犯人。我以后在三个月内一定逐步改正清除自己的上述万恶主导思想的根源。

  ——共产党领导下人民政府监狱的人道主义改造犯人,我是受恩很重的一个。我很对不起人民政府,以后我把时间放在反省过去,了解现在,瞻望将来,改造自己,使自己能早日重新做人,争取能参加第二、第三个五年计划的建设。

  陈璧君自己订了一份《解放日报》,说是为“学习理论和了解人民政府的措施”,她还学习毛泽东著作,且非常之刻苦。请看其1955年7月在谈自己历史和思想变化的交待材料里写的:

  我借得《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我读了八遍,不够,要还给人家,我便将它抄录下来,日日看,看了一遍又一遍,明白了共产党为什么胜利,国民党为什么灭亡,是一个历史铁一般的规律。

  另有一件事,倒是管教干部始料未及的,也可说明陈璧君“努力改造自己”的愿望。

  那是一天中午开饭时,陈璧君刚端起饭碗,见管教干部经过,便喊住说:“我已写了报告,申请去农场参加劳动,为什么不见批下来?”

  1954年以后,为使犯人通过劳动改造思想,狱方组织他们参加力所能及的体力劳动,有的还送去了苏北的劳改农场。第二年秋天,陈璧君递交了书面报告,要求到苏北去,内中的几句话可谓慷慨激昂:我不能通过劳动便不能改造,便于机会再为人民服务和回归革命营垒。

  狱方因陈璧君患有多种疾病,又年事已高,未考虑她的要求。管教干部当下转达狱领导的意见,说:“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按照医嘱,不能参加体力劳动。”

  “知难而上,古有明训。别人能干的,我为什么不能?你们不让我去我就绝食,饿死算了!”她言出行随,果真搁下饭碗。

  “我们要对你的健康负责,希望你理解这一点,配合我们的工作。”管教干部一点也不动气,悉心开导。

  说了一阵,饭菜已凉了,管教干部端去伙房,热好后重新端到她手上:“快吃吧,把身体养得健康了,壮实了,会考虑你的要求的。”

  陈璧君被感动了,破颜为笑:“我就怕你们和颜温良地讲道理,看来你们的确是为了爱护我的身体。”

  1959年5月2日,陈璧君再次入院,医生诊断是心脏病、支气管炎、高血压并发,虽全力治疗,不但不见好转,反而又并发了大叶性肺炎。

  一个多月中,院方先后为她做了15次血液检查,3次X光透视,2次心电图,4次输氧,7次重病情报告。

  百药罔效,群医束手,医院发出了病危通知书。

  陈璧君自知回天无力,对管教干部说:“告诉医生,不要再为我浪费针药了,你们已尽到责任了,感谢你们。”

  5月19日,她给在海外的子女写了一封信,从中可见党和政府对这个特殊人物的改造效果:

  诸儿同阅:

  我于本月2日因病蒙人民政府在革命人道主义待遇下进入医院,现由中西医会诊处方,病况较为严重。万一不幸与诸儿永别,盼诸儿早日回归祖国怀抱,以加倍努力工作,报答人民政府挽救我之深厚恩情。吾死别念,因你等远已达而立之年,遗憾者未能目睹祖国进入社会主义社会。

  延至6月17日,陈璧君医治无效去世。由于她在上海没有直系亲属,尸体由一远方亲戚收敛火化,骨灰后送往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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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中蒙关系演变史[转帖]


2009年05月11日 12:05凤凰周刊

□文/特约撰稿员林方文

一幅抗战时期旧地图,竟引发外交争端

1943年,黄家骙出生在广东佛山。1960年秋天,黄家骙跨进了北京大学的门槛,因为东方语言文学系生源紧缺,被调剂去了蒙古语专业。5年东语系学习后,22岁的黄家骙进入外交部。达赖发放签证,并认为这是中国给韩国“施加了压力”。但一个多月后,总理身边的官员又不愿答应黄家骙“达赖肯定不来蒙古”,并一再强调这是蒙古“国情”。10月29日,各大报纸刊登了达赖即将来访的消息。11月4日,就在中共十六大即将召开前夕,达赖抵达乌兰巴托,前往蒙古最大的寺庙甘登寺,新华社记者也到场了解情况。在他访问期间,蒙古国立大学还授予了达赖名誉博士的称号,但公开报道里蒙古官方要员都没有会见达赖,达赖的讲话中也未有谈及政治问题。“对中国排挤、鄙视的不友好情绪始终存在”尽管黄家骙经历了杨尚昆、江泽民和胡锦涛三任国家主席访蒙,也亲眼目睹中蒙关系从低潮走向“睦邻互信伙伴关系”,但不论何种时代,“对中国人排挤、鄙视的敌对不友好情绪始终存在”。蒙古民主化后,一边倒的外交策略遭弃,取而代之的是“等距离多支点外交”。除了俄、中两个在地缘上躲不开的国家,蒙古也与日本、美国、德国、韩国等开展合作,深入交流。在一次民意测验中,这些国家的民众认知度都排在中国之前在黄家骙读大学期间,中苏关系恶化,夹在中苏之间的社会主义国家蒙古,采取了向苏联一边倒的战略。从1960年代中期起,蒙古通讯社开始指责中国奉行“大国沙文主义”,对蒙古怀有“觊觎之心”。中蒙关系步入低潮。

1973年2月,黄家骙赴中国驻蒙古大使馆工作。与他同行的,是低两届的学弟高树茂,30年后,他们俩一个成了第12任中国驻蒙大使,另一个则成了第13任。在中蒙关系漫长的低潮期里,驻蒙使馆的生活就像“坐冷板凳”。

蒙古报刊杂志上每天有上百篇攻击辱骂中国的文章。如果有大型集会,蒙方按惯例会邀请各国外交官出席,但会上常常指名道姓批评中国,驻蒙大使退席抗议如家常便饭。1966年蒙古和前苏联签订友好互助条约后,大批苏军进驻蒙古,中国使馆只要有人出门,就有克格勃盯着,人到哪儿,克格勃的车就跟到哪儿。公开批评国家政策,乌兰巴托四处都能见到批评国家政策、呼吁民主改革的传单,全国各地爆发群众示威。次年2月,反对党蒙古民主联盟诞生,并于1990年3月在首都苏赫巴托广场发动静坐绝食,要求当时执政的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辞职。经过再三考虑,蒙古人民革命党主席巴特蒙赫作出离职决定,自愿辞职。蒙古由社会主义制度转入民主化市场经济体制。1990年夏天,蒙古举行了第一次民主化多党制议会自由选举,1991年1月13日,通过了第一部尊重人权自由的民主宪法。前东德执政党总书记昂纳克和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都采取了自愿辞职的方式来完成国家的意识形态变革。实际上,蒙古民主化进程在前,前苏联解体在后,蒙古剧变对前苏联“垮台”起到了推动作用。在此期间,1990年蒙古大呼拉尔主席团主席奥其尔巴特访华,1991年中国国家主席杨尚昆访蒙,令两国关系完全正常化。民主化之后,蒙古公民拥有了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权利,因而骚乱发生的频率比过去高了很多。1994年4月,人民对人革党政府政策不当、官员腐败和经济滑坡表示不满,再次走上街头游行,一些人在苏赫巴托广场支起了蒙古包“安营扎寨”,绝食以示抗议。当时中国总理李鹏正打算访蒙,有些极端分子声称要在其到访时“踏出一条血路”。驻蒙使馆接到国内来电,要求作出判断。多次开会也是争执不下,分成了好几派,有的人认为“为了总理安全”还是延期进行访问为宜,但大多数人觉得,说“踏出一条血路”的只是少数狭隘民族主义者,蒙古人民的过激行为只是内部矛盾。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蒙古形势相对稳定,近期内不会出现不可逆转的事件”。就在李鹏访问的前一天,蒙古民主派的代表人物贡其格道尔吉带头撤出了绝食队伍,苏赫巴托广场恢复了平静。两颗埋在中蒙间的定时炸弹:台湾和达赖1999年7月3日,黄家骙被任命为中国驻蒙大使。关于中蒙关系,有一句话是双方所公认的:“中蒙之间没有悬而未决的政治问题。”但黄家骙说,“敏感问题还是有”。在他任内,台湾当局一改过去拒不承认蒙古是独立国家的做法,并打算向蒙古“取经”,学习蒙古独立的“经验”。陈水扁过去当台北市长时,和乌兰巴托市长那伦查茨拉勒特是老熟人,他当上台湾“总统”之后,多次会见蒙议员,承诺提供援助和接收蒙古来的劳务人员,双方走得更近了。2002年,台湾与蒙古互设代表处。一开始,蒙古官员在向黄家骙通报时,说设立这个代表处目的是“协调非政府部门与民间组织的经贸活动”,不会进行“官方来往”。但后来黄家骙发现,蒙古与台湾设立经贸与文化两个“中心”时,不仅有蒙方议员和乌兰巴托市总管出席开幕式,台方挂的牌子也是“台湾”称谓,并不符合中方要求的称谓“台北”或“中国台北”。黄家骙和当年7月访蒙的外交部亚洲司司长傅莹多次做工作,约见了总统办公厅主任、乌兰巴托市长和总理外事顾问等多名蒙方官员。到了这个“中心”设立的两个月后,8月2日,蒙方指示外国投资局把“台湾”的牌子摘去,并解释说,本来是以“台北”字样注册的,但在挂牌时是台方单方面改成了“台湾”字样。台北在蒙“代表处主任”黄清雄,之前是驻韩外交官,到蒙之后“积极开展工作”。他甚至说,如今在蒙古“有两个黄大使”,“一个是大陆的,一个是台湾的”。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黄清雄详细介绍了“台湾国”的情况,而蒙古《日报》相当配合,在报道中6处称台湾为“国家”。黄家骙就此约见了蒙古外交部新闻司司长,提出抗议,使馆的参赞王福康也给《日报》主编打电话,后者承认了错误,还决定给写那篇报道的记者扣发奖金的处分。第二天,中国使馆在蒙古五大报纸上刊登了声明,宣传中国关于台湾问题的立场。达赖问题则更为棘手。一直以藏传佛教为主要宗教的蒙古,85%的人口信教,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将十四世达赖奉若神明。蒙古政府对达赖访蒙问题一直态度暧昧,认为这是“人民的愿望”。1979年,蒙古率先打破与中国建交的社会主义国家不邀请达赖往访的惯例,首邀达赖访蒙。从1979年到2006年,达赖7次前往蒙古讲经,尽管中国使馆事先知道他会从韩、日、德三条渠道入蒙,但做了许多工作仍始终难以阻拦。2002年11月,达赖第六次访问蒙古。早在3个月前,蒙方就非正式通报,这次访问是由宗教团体邀请的,政府“无法出面干预”,不请的话政府会受到底层群众的“巨大压力”,从而影响2004年大选。原定达赖入蒙时间可能是在9月,但蒙古外交部官员正式告知黄家骙,达赖暂时来不了了。根据蒙古媒体和一些群众组织的披露,俄国和韩国没有给

1985年,中国的《世界知识》半月刊第9期刊登了一篇介绍抗日战争的文章,并配发了一幅抗战形势图,图中显示的中蒙边界线用虚线标出。这条边界线随即引发了中蒙之间一场不大不小的外交争端。

5月16日,蒙古外交部新闻司司长额尔登楚龙紧急约见了中方驻蒙大使李举卿,对这幅形势图中的中蒙边界线提出“抗议”。黄家骙当时担任李举卿的翻译。李表示,“尚不了解蒙方所谈的情况”,但他同时也告知蒙方,那幅图仅仅是根据1937年抗战时期的实际情况进行标注,而且也只是代表期刊作者自身的历史观点而已。

蒙方对历史的敏感态度和强烈反应引起了中国的警觉,此后,我国的正式出版物中提法和地图等材料都尽量小心谨慎。世界知识出版社的“各国概况”系列丛书每年都重修出版,“蒙古原为中国的一部分”这句话,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已经从蒙古分册中悄然去掉。达赖发放签证,并认为这是中国给韩国“施加了压力”。但一个多月后,总理身边的官员又不愿答应黄家骙“达赖肯定不来蒙古”,并一再强调这是蒙古“国情”。10月29日,各大报纸刊登了达赖即将来访的消息。11月4日,就在中共十六大即将召开前夕,达赖抵达乌兰巴托,前往蒙古最大的寺庙甘登寺,新华社记者也到场了解情况。在他访问期间,蒙古国立大学还授予了达赖名誉博士的称号,但公开报道里蒙古官方要员都没有会见达赖,达赖的讲话中也未有谈及政治问题。“对中国排挤、鄙视的不友好情绪始终存在”尽管黄家骙经历了杨尚昆、江泽民和胡锦涛三任国家主席访蒙,也亲眼目睹中蒙关系从低潮走向“睦邻互信伙伴关系”,但不论何种时代,“对中国人排挤、鄙视的敌对不友好情绪始终存在”。蒙古民主化后,一边倒的外交策略遭弃,取而代之的是“等距离多支点外交”。除了俄、中两个在地缘上躲不开的国家,蒙古也与日本、美国、德国、韩国等开展合作,深入交流。在一次民意测验中,这些国家的民众认知度都排在中国之前。“文革”期间中蒙关系不好,在蒙古人印象中,中国人都是放高利贷的,抽着烟袋,被蒙古人叫做“呼扎”(贬义,指“家伙”)。上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企业大量进入蒙古参与矿产开采,由于蒙古对出口矿产依赖很大,但自身又不具备加工出口的能力,只能“卖矿”,有些狭隘民族主义者就认为,“中国又要打回来了,又要开我们的矿,掠夺我们的资源,建立划分培育势力”。有些议员甚至说,中国来的企业家收买了政府的内阁成员。中国在蒙古进行了很多援助,但投入虽多,也有不足。相比起来,日本方面的对蒙援助就“做得很细”,他们会到一个普通县城的一所普通小学去发放文具,有的时候还到牧民家里赠送发电机。日本援蒙的汽车上都写着“蒙日友好”、“友谊万岁”的标语,宣传上是“很到家”的。据黄家骙介绍,蒙古对中国的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意见比较大”。中国产的酒“曾经喝死过人”,虽然这事黄觉得“没有证据”。蒙古国家安全委员会认为,中国来的淘金者产生的汞,污染了蒙古的牧场,而这其中还有滞留不归的非法劳务现象。据国内报道,在蒙古从事建筑业的中国人达数万,只有小部分通过正当合法途径进入蒙古劳务市场,而非法务工者缺乏有效管理,又极大地损害了中国人在蒙古的形象。黄家骙对此深有忧虑:“本来他们对中国人就有戒心,再搞得不好,那就……”?黄家骙的大使生涯,是在2003年10月结束的。这一年,他正好60岁。外交部副部长王毅时年5月访蒙时,称黄家骙“应该可以划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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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曹植《七步诗》 [转帖]


    ■顾农

  陈思王曹植的《七步诗》是中国古代最为短小而有名的诗篇之一,“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来成了成语,至今引用不衰。但这首诗是不是曹植写的,却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

  古今都有学者认定此诗为伪,理由是几种古

  老的曹植集中皆无此诗。这样来立论,根据似有不足,因为我们知道,最早正式为曹植编定的集子出于他的侄儿魏明帝曹叡的旨意,《三国志·魏书·陈思王植传》载,太和六年(232)曹植死,时年四十一;过了几年,景初(237~239)中明帝诏曰:“陈思王昔虽有过失,既克己慎行,以补前阙,且自少至终,篇籍不离于手,诚难能也。其收黄初中诸奏植罪状,公卿以下议尚书、秘书、中书三府、大鸿胪者皆削除之。撰录植前后所著赋颂诗铭杂论凡百馀篇,副藏中外。”这个集子显然不全:另据曹植本人先前所说,他自己选编自己的辞赋,“删定别撰,为前录七十八篇”(《前录自序》),这些还不是他一生辞赋的全部,就已经有这么多;而奉旨编撰的钦定本全集,包括赋颂诗铭杂论在内却一共只有“百馀篇”——这里一定被删掉了很多作品。

  像《七步诗》这样的诗篇,在钦定本中删去不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或者更准确地说,这一篇非删不可,因为这首诗讽刺打击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魏明帝曹叡的父亲魏文帝曹丕。曹植这首诗当时一定非常遭忌讳。寓禁于编,早已发凡起例于曹叡,到清朝,乾隆皇帝搞《四库全书》,则为其集大成而尤其著名者也。

  关于《七步诗》及其产生的背景,见于《世说新语·文学》:

  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

  可知在刘宋时代,此诗尚颇为人们熟知,且有故事流传。好诗总是禁而不止的。《世说新语》是一部高水平的名著,其中的材料往往被视为重要的史料。据此则《七步诗》自应确认为真。

  又《太平广记》卷一七三引《世说》,其中《七步诗》的文本也是六句,仅个别字句略有异同。只是此诗的文本有繁简之别,另有一种四句本,《文选》卷六十任彦昇(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陈思见称于七步”句下李善注引《世说》云:

  文帝令陈思王七步成诗,诗曰:“萁在灶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里文字比较简略,不知是李善所见之《世说》即已如此还是他在引用时有所删节。由六句压为四句,很像一首唐人的五绝。古书注释中的引文往往并不严格按照原文引录,为简明起见可以有所省略,而为了引文的通妥流畅起见,又相应地改易少数几个字。这种作风到晚近以来还有,某些老派学者的引文有时不尽忠实于原文,就是这种老传统在起作用。

  与六句本原诗相比,李善注所录之四句本保留了它的主要内容,而将诗的前两句“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删掉了。删掉这两句,诗的妙喻仍在,主要意思也没有变化:拿豆秸草作燃料来煮豆子,本是同根生的东西如此相煎甚急——现在是亲兄弟相煎甚急,令人不胜感慨。

  此后更流行的文本则将李善注所引本的首句改为“煮豆燃豆萁”(《诗纪》卷十四引“一作”本)。这样一来,诗的开头就把豆和萁一道提出,更便于为下文张本,看上去要比一开始就突如其来地说“萁在灶下燃”更稳妥自然一些。这一改动不知出于何许人,其人实为高手。

  曹植原作六句本显得比较古朴。这首诗的生长点在于燃豆萁煮豆子,那么煮豆子是要做什么呢,诗的前两句说得很明白:“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这是当时的一种食品加工方法:先把豆子煮熟,然后让它发酵,加上盐和若干香料,做成“豆豉”或称“盐豉”,不加盐的则为淡豉,均为美味,其加工过程中产生的汁液,尤为常用的调味品(详见《齐民要术》卷八《作豉》)。在魏晋时代,豆豉算是新兴的美味,所以曹植在诗中详细言之。而到唐人或更后的读者心目当中,“豆豉”乃是十分普通的东西,“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这些话完全可以不去多说。某一时代的科学技术水平对文学创作总会产生不小的影响,从《七步诗》的变迁看去,改诗有时同科技水平之与时俱进也不无关系。

  《世说新语·言语》记载了西晋的一个小故事:“陆机诣王武子,武子前置数斛羊酪,指以示陆曰:‘卿江东何以敌此?’陆云:‘有千里蓴羹,但未下盐豉耳!’”北方贵公子王济(武子)看不起从南方来的“亡国之馀”陆机,以羊酪为天下美味,而陆机则以蓴(莼)羹来与之对垒。做蓴羹须下盐豉,味道才能勾得出来;陆机认为羊酪虽好,也就相当于未下盐豉的蓴羹——北方的美味乃是二流货色。由于政治历史的原因,当时北人南人互存偏见,所以往往有这样斗法式的问答,现在看去颇不足为训,但由此可知盐豉在魏晋时代的地位甚高,也可知曹植写诗时为什么那样不惜笔墨。

  这样看来,今天重编注曹植的诗,《七步诗》应予录入,并当以《世说新语·文学》所引之六句本为准;至于后来的变成四句的删节本(李善注所引者)和进一步修改本(《诗纪》所引者),可以不管,也可以作为附录列入备考。前人或谓《七步诗》“繁简二本并佳。多二语,便觉淋漓似乐府;少二语,简切似古诗。”(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卷六)其说颇有见地,但乃是从艺术角度出发的比较论;如果从文献角度着眼,则自当以六句本为基准。

  曹丕打压迫害乃弟曹植用心良苦,手法甚多,原因无非是曹植曾经是他的竞争对手,一度似有可能继承父王曹操的地位。曹丕当了皇帝以后对曹植防范、报复甚严,无所不用其极。帝王式的思维往往如此。专制主义导致人性严重异化,中国古代皇室成员中父子、叔侄、兄弟们相煎何太急的事情,史不绝书;但是就此写诗的人不多,好的更少,此《七步诗》所以可贵而传诵甚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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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善终:韩国历届前总统的结局[转帖]


  李承晚(이승만, Syngman Rhee, 1875年3月26日-1965年7月19日)号雩南,“大韩民国”旧称“南朝鲜”第一至三任总统(1948年-1960年)。原名李承龙。1875年生于韩国黄海道平山郡。1948年大韩民国(南朝鲜)成立,随着温和派的主要领袖被暗杀,他新组成的政党在南朝鲜的选举中获胜。当选为首任总统。1952、1956和1960年连选连任,其中1960年闹出与死人竞选的笑话。他实行独裁统治,不容许人民反对他的政治纲领,清洗国民议会,宣布反对他的进步党为非法,并以叛国罪名处死进步党领袖。朝鲜战争中肆意处决“政治犯”,1960年韩国学生举行“四.一九”民主大示威时伤亡甚众,因而群众纷纷要求李承晚下野。国民议会一致投票支持这一要求。1960年4月26日,李承晚发表下野声明,从而结束持续12年之久的独裁统治,再度流亡美国夏威夷。1965年7月病死于夏威夷。


尹潽善(윤보선,1897年8月26日-1990年7月18日),号海苇,生于忠清南道牙山,为大韩民国第4任总统。他是韩国独立后首任汉城市长,并因此踏入政界。他历任工商部长、大韩红十字会总裁、韩国民主党最高委员。1960年4.19革命,李承晚失败并流亡海外之后,他被民主党内旧派推举为总统候选人,并于8月13日当选成为总统。原来掌握大权的新派候选人、引致原任总理张勉退党,并另行筹组新民党。这件事亦成为后来5.16军事政变成功的远因。政变后,他作为在野党的领导人,他曾两度挑战朴正熙的总统地位。他在当时被视为是抵抗军事政权及推动民主化运动的代表人物。

 

朴正熙(박정희,Park Chung-Hee, 1917年9月30日-1979年10月26日) 号中树。他亦曾经用过冈本实和高木正雄这两个日本名。他是韩国第5至第9任总统,由1961年上任至1979年,长达18年。朴正熙出生于韩国庆尚北道的龟尾(大邱广域市附近),1944年于满洲军官学校毕业。朴正熙于1961年发动5.16军事政变,推翻了民选政府。迫于约翰·肯尼迪政府的压力,民选政府恢复,他于1963年赢得大选胜利。朴正熙被认为在韩国的经济发展中扮演了积极的角色。但是他的独裁倾向却并不受欢迎。1964年,他主持韩日关系正常化,这一举动受到普遍反对,并造成了普遍的动荡。朴正熙于1979年10月26日被韩国中央情报局首长金载圭暗杀。

 

 崔圭夏(최규하,Choi Kyu-ha, 1919年7月16日—2006年10月22号),号玄石(현석),韩国江原道原州人,大韩民国第12任总理、第10任总统。崔圭夏曾在日本留学,并有日本姓氏梅原。他早年东京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后担任教师。之后他前往伪满洲国。大韩民国独立后,他曾出任农林部粮政课长、外交部通商局长、外务次官及外相。1971年就任外交担当特别补佐官、1975年接替金钟泌出任国务总理。1979年10月26日,朴正熙被暗杀,以总理身份代行总统权限,并于12月6日大选胜出后正式接任。他在正式当选后的早期实行宪制民主化改革,但有关计划在全斗焕发动的政变之后停止推行。1980年8月,全斗焕发动军事政变,并根据《戒严法》接掌总统权力,指派朴忠勋充当代总统,并筹备新一届总统选举,崔圭夏黯然下台。崔圭夏于2006年10月22日因病逝世,享年88岁。

 

  全斗焕(韩: 전두환, 英: Chon Du-Hwan, 1931年1月18日—),韩国的军事独裁者,第11、12任总统。生于庆尚南道陕川。毕业韩国陆军士官学校。和卢泰愚是同学。1961年军事政变时,积极支持朴正熙少将。后政变推翻崔圭夏政府,并武力阵压光州民主化运动。1988年在民间多次压力下宣布不再竞选总统,让其得力助手卢泰愚将军出选总统。卢泰愚总统任期届满后,金泳三当选。他立即彻查由全斗焕时间开始的官商勾结活动。1995年11月16日,全斗焕和卢泰愚两位前总统相继因筹集和侵吞秘密政治资金而被逮捕。1996年8月26日,汉城地方法院以主动参与军事叛乱和内乱罪、谋杀上司未遂罪及受贿罪,判处全斗焕死刑,后来改判终身监禁。1997年12月得到候任总统特赦。


  卢泰愚(로태우,Roh Tae-Woo, 1932年12月4日-),韩国大邱出生,祖籍中国山东省,是韩国的将军及政治家, 曾于1988年至1993年间任韩国总统。卢泰愚1955年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1959年在美国特殊战校进修心理战课程。1980年8月任陆军保安司令。1981年获上将军衔。1981年后,历任政务长官、体育部长官、内务部长官等职。1987年8月任民主正义党总裁,12月当选为韩国总统,为1988年至1993年任期的韩国第6任总统。卢泰愚是韩国军事强人全斗焕所拣选的继任人。由于全斗焕违反民主普选的承诺,卢泰愚的任命在1987年引发了首尔及其他大城市的大规模支持民主游行,是1980年光州事变之后韩国最大规模的示威活动。为平息国民的不满,卢泰愚向国民承诺会举行民主选举,并要求政府部门作积极准备。卸任后,也因腐败入狱。

 

  金泳三(김영삼, Kim Young-Sam, 1927年),韩国庆尚南道人,第14任韩国总统。 1927年12月20日生于庆尚南道巨济岛。1952年毕业于汉城大学文理学院哲学系 。1974年在美国获名誉博士。1951年任总理秘书。1954年和1960年两次当选为国会民议院议员。1961年任新民党青年部长。1963年任民政党宣传部长。1985年任民众党院内总务兼发言人。1967年任新民党院内总务。1971年任韩国问题研究所所长。1973年任新民党副总裁、政务会议副议长 。1974年任新民党总裁。1976年任新民党顾问。1979年再次当选为新民党总裁。1987年任民主党总裁,并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后落选。曾历任第六、七、八、九、十和十三届国会议员。1990年民正、民主、共和3党合并后,任民自党最高委员。1992年12月当选为韩国第十四届总统。上任后,采取了比较严厉的廉政措施。1998年2月卸任。金泳三其子也因腐败入狱,声明狼籍。

 

  金大中(김대중. Kim Dae-Jung, 1925~ )1943年中学毕业后,在一个日本人公司中作职员。1945年接管这一公司,成为富商。朝鲜战争期间被俘获并被判处枪决,后逃脱。1954年进入政界,反对李承晚的政策。1961年成为国会议员。国会在1961年政变时被朴正熙解散,他成为朴政策的批评者。1971年竞选总统失败。1973年在东京所住的旅馆中被韩国中央情报部绑架,并被强行押送到韩国监禁。后又被软禁。1976年再次被捕,因要求恢复民主而被判刑8年。服刑33个月后获释。后又以煽动和阴谋为罪名被捕,并被军事法庭审讯和判处死刑。1980年1月改为终身监禁。1982年12月获准去美国就医。金大中在美期间,继续开展反对全斗焕集团和争取民主化的组织与宣传工作。1997年5月,新政治国民会议推选金大中为韩国第15任总统候选人,并当选。然而,其政府一直纠缠于腐败的漩涡之中,其本人尽管未卷入,家人腐败行为却令他极其狼狈。

 

  卢武铉(韩语:노무현,1946年9月1日-2009年5月23日 ),韩国的第16任总统。卢武铉是庆尚南道金海市进永邑人,夫人为权良淑(권양숙,1947年1月14日-),育有1子1女。他在2002年12月19日的选举中代表新千年民主党击败韩国国家党的李会昌,并于2003年2月25日就任总统。2004年3月12日,国会通过弹劾议案,卢武铉被暂停职务,由总理高建担任代总统。之后国会改选,反对党大败。5月14日宪法法庭推翻国会的弹劾议案,卢武铉获即时恢复职务。2007年2月28日,卢武铉退出执政党开放我们党,以无党籍身份执政至任期结束。一直号称廉洁的卢武铉,妻儿和侄女婿也卷入受贿风波中,近来颇受冲击。2009年5月23日,在家乡山区,卢坠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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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何须除去“小明王” [转帖]


     出版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杨 军

  后人论史,每提及“小明王”韩林儿之死,大多认定是朱元璋下的毒手,似乎已成定论。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韩林儿应朱元璋之请南下,途中舟覆而死。在《明史》中多处有相关记载,如《明史·韩林儿传》说:“太祖命廖永忠迎林儿归应天,至瓜步,覆舟沉于江。”联系朱元璋后来大肆屠戮功臣的毒辣和残忍,如此推论看来也顺理成章,夏《明通鉴》就是如是判断的。

  朱元璋出自郭子兴麾下,自属红巾一系,名义上确算韩林儿部下。不过天下大乱之际,群雄并起,“众各数万,并置将帅,杀吏,侵略郡县”,称王称帝者有徐寿辉、张士诚、赵均用等,不乏其人,这种名分上的归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刘福通立韩林儿为帝,国号宋,建元龙凤。“檄子兴子天叙为都元帅,张天、太祖为左右副元帅。太祖慨然曰:‘大丈夫宁能受制于人耶?’遂不受。然念林儿势盛,可倚藉,乃用其年号以令军中。” (《明史·太祖本纪》)当时郭子兴已死,正是朱元璋自立门户、独自打天下的开始,此举无非留一条避免将来可能孤军作战的后路而已,是一种战略上的考虑。十二年来,朱元璋并没有对韩林儿称臣,也更不曾依仗过他,除了共用一个“龙凤”年号,二者不过遥遥有政治上的呼应而已,连军事上的同盟都谈不到。当然,客观而言,也正因为刘福通“横据中原,纵兵蹂躏,蔽遮江、淮十有余年”。让元朝疲于应对,才给了朱元璋壮大实力、从容平定东南的机会。

  乱世有乱世的生存方式,依附归属完全处于利益上的考虑或政治上的便宜。朱元璋势力强盛之后,元帝也遣使招安,只不过朱元璋未曾表态而已。其他如陈友谅出自弥勒教,该算徐寿辉的臣下,也打徐寿辉的旗号,但徐兵败来投,他即杀之,兼并其部。张士诚、方国珍对元时叛时服,尽管曾被封为太尉和行省左丞相这样的高官,一看局势改变就变卦。至于年号,那更是有如城头变幻大王旗,韩林儿称“龙凤”(宋),徐寿辉号“天完”,张士诚建“天佑”(大周),陈友谅立“大义”(汉),一般人等谁会在意这个?和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这些军阀的反复无常相比,尽管有足够的资本,不过基于政治上的低调,朱元璋能把“龙凤”这个空招牌扛了十二年,算比较有始终的一个了。

  正当朱元璋稳扎稳打,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曾经风光一时的韩宋却是江河日下。刘福通胃口太大,又是北伐,又是西进,有一路人马甚至横扫辽东,一直打到了高丽。然兵力分散之后“兵虽盛,威令不行。数攻下城邑,元兵亦数从其后复之,不能守”。被元军反击之后,连根据地都难保了。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张士诚遣部将吕珍来袭,围攻安丰,刘福通已是势单力孤,岌岌可危,只得向朱元璋求援。其实朱元璋要摆脱这个空头上司,坐而不救是最佳策略,但朱元璋却不顾刘伯温劝阻,执意援救,“太祖曰:‘安丰破则士诚益强。’遂亲帅师往救,而珍已入城杀福通。太祖击走珍,以林儿归,居之滁州。”(《明史·韩林儿传》)

  朱元璋此举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因为从至正二十年(1360年),刘福通部就或败或乱或降,已经显示出唯能自保、无力逐鹿的颓势了,任其自生自灭不会对朱元璋产生太大的影响,而当时朱元璋最大的劲敌并非张士诚,而是陈友谅。“安丰破则士诚益强”这个理由有点勉强,事后朱元璋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先是,太祖救安丰,刘基谏不听。至是谓基曰:‘我不当有安丰之行。使友谅乘虚直捣应天,大事去矣。乃顿兵南昌,不亡何待。友谅亡,天下不难定也。’”(《明史·太祖本纪》)若非当时陈友谅战略失策,也许争霸天下的局面还会延续更长时间。不过,这种为义所使、不避利害的举动说明朱元璋的江湖豪气尚在,还未被赤裸裸的利己思维和功利权术意识完全湮灭。

  成功者必有非凡之处,朱元璋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成为逐鹿天下的人物,继而成为时代风云际会的宠儿,不会仅仅是一种历史巧合。朱元璋和同时代的众多枭雄相比,更少以个人名利为出发点进行冒险的政治赌博;其能力、信念、人格更禁得起乱世考验。因而更具众望所归的个人魅力,能整合出一个同心同德、令将士用命的集团。这是如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等辈做不到的,此类枭雄虽熟谙厚黑学,能横行一时,但完全拘于眼前利益和个人虚荣,最终不免众叛亲离,难成大业。

  刘福通既亡,韩林儿则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会慢慢被人淡忘。既无政治上的影响力,更谈不上军事上的号召力,战乱之后,教众各奔东西,或各自有所归属,也已丧失了宗教上的凝聚力。何况这个“张无忌”既没有绝顶武功,身边更无高手环绕。“林儿本起盗贼,无大志,又听命福通,徒拥虚名”。那时的朱元璋,方国珍降后“授广西行省左丞,食禄不之官”。尚且能容,这样的一个韩林儿,随时可以让他“禅让”,所以在这个时候除去他,既无必要,也毫无意义。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陈友谅败亡,朱元璋进吴王位,又两年,张士诚、方国珍、明玉珍相继败服,朱元璋即帝位,这一切都顺势而行,如同水到渠成。

  关于韩林儿之死,据《明史·廖永忠传》,“初,韩林儿在滁州,太祖遣永忠迎归应天,至瓜步覆其舟死,帝以咎永忠。及大封功臣,谕诸将曰:‘永忠战鄱阳时,忘躯拒敌,可谓奇男子。然使所善儒生窥朕意,徼封爵,故止封侯而不公。’”此举真如朱元璋所言,是廖永忠为邀功的擅自行动吗?可能性应该大于出自朱元璋的授意,因为除了廖永忠,连同赵庸兄弟“后亦有过不得封公,与永忠类”。若为朱元璋授意,要么早早灭口,要么授以公位稳其心,这样的做法实不合情理。韩林儿之于朱元璋的妨碍,仅仅就是一个名分和“龙凤”年号,这对于乱世而言,构不成登基的阻力。只要威逼利诱一下,就可让韩林儿屈服,或不予理睬,直接将其撇到一边,随便封个王养起来也无不可,毕竟韩林儿连方国珍都不如,根本没有翻身之术。真的要除去他,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完全可以做到不露痕迹,制造如此张扬的翻船“事故”实为画蛇添足。后人的猜度,多为书生之言,春秋笔法,似不足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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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两大“顶尖技术”被盗始末[转帖]


  瓷器与丝绸是中国的两大金字招牌,这两种东西,是古代中国出口贸易的“独门绝学”,既挣来成箱的黄金白银,也赢得了“瓷之国”与“丝之国”的美名。天下谁不知道“丝绸之路”和“陶瓷之路”?当然,这两条路并非中国人自吹自擂;而是西方学者的馈赠。

  “丝绸之路”,是一条陆地交通线,由德国地质学家李希霍芬1877年提出来的,他曾七次沿着这条商路来到中国,著有三卷本的《中国》一书。“陶瓷之路”(The China Road )”,是一条海上航线,起源于唐代中后期,当时,中外通商,依赖这条海上大动脉。瓷器跟丝绸不一样,怕碰,易碎,最适合海路,因此,“陶瓷之路”,又称“海上丝绸之路”。
  工业革命来临之前,中国贸易几乎具备压倒性的优势,最牛气的,莫过于丝绸和瓷器这两件看家名品。可惜,风水轮流转,丝绸与瓷器作为国之瑰宝的技术绝密,先后被窃取。中国迅速从当时的技术强国、生产强国和经济强国的地位,迅速滑落下来。那么,这两项国家级绝密技术,是怎样被窃取的呢?
  先说丝绸
  古代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养蚕、缫丝、织绸的国家。古代希腊人、罗马人就称我国为“塞里斯”,也就是“丝国”。其实,养蚕和缫丝,是丝绸制作的核心技术。既然这玩意儿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历代政权,对于丝绸的制作技术,尤其是养蚕技术,控制得极其严密。西汉,桑子和蚕种根本就带不出边境,即便达官显贵也要仔细搜身,休想偷运一丁一点。难怪古罗马的大奴隶主,都把中国出口的丝绸视为无上珍品,直到五世纪,他们还不知道那些美丽、光柔的细丝是从蚕宝宝的嘴里吐出来的。
  古代中国,制作丝绸的传统工艺
  对于丝绸制品,历代朝廷也严防死守,甚至清王朝还严格限制出口。乾隆皇帝曾明确规定:洋商只准贩运数额有限、档次较低的“湖丝”,上等湖丝和丝绸制品,禁绝外运——说白了,就是好东西,自家人先用。这种酷似现在日本汽车制造商的做法:一流汽车供欧美;二流汽车归本土;三流货色才卖给包括中国在内的穷哥们儿。即便三流货色,也比穷哥们儿的“国货”硬。生气也没用,这就叫店大欺客。近乎霸道的招数,古代中国人早就玩剩下了。
  既是奇货可居,惦记这种技术的“外国人”就成千上万。处心积虑窃取到成果的,是西域人。
  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记载:瞿萨旦那国国王很希望自己国内能栽桑养蚕,曾向“东国”去要桑种和蚕种,遭到严词拒绝。“东国”国王为了防止蚕种偷运出境,还命令关卡对出境的人严密检查。《大唐西域记》上没有明确“东国”是哪里,可能指瞿萨旦那国的东邻小国,或者就是北魏。为达到目的,瞿萨旦那国国王要求和“东国”通婚。获得应允后,派去迎娶的使臣便秘密地告诉公主,请她设法带些桑种和蚕种来。最后,公主把桑种和蚕种藏在帽子里。出境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公主,中国的丝绸制作的核心技术,被悄悄地盗出了边城。《大唐西域记》中还说:“现在麻射那座蚕神庙里的几株古桑树,相传就是东国王女带去的种子栽的。”
  再说瓷器
  瓷器的四大特性是:一,胎料必须是瓷土。经过高温烧成之后,胎色白,透明或半透明,胎体几乎不吸水。二,胎体必须经过摄氏1200~1300度的高温焙烧。三,表面的“釉”,必须是在高温之下和瓷器一道烧成的玻璃质地。四,成品的胎体必须坚硬、细密,能叩出清脆的金属声。中国把这项神秘的技术,死死地攥了上千年。
  明清时代的瓷器
  16世纪至17世纪,中国瓷器涌入西方,最风光的是龙泉青瓷在法国登场。龙泉青瓷,冰清玉洁的色彩和质地令法国人瞠目结舌,他们根本就弄不明白,这种珠圆玉润的宝贝是怎么烧出来的。
  欧洲的现代瓷器
  瓷器,始终是欧洲人的奢侈品。早在隋唐时期,中国瓷器就流传到国外。老欧洲们个个儿垂涎三尺,中国瓷器随即超过黄金的身价,成为财富、地位和品位的象征。据说,德国的奥古斯特二世曾做过一回“瓷器生意”:1717年,他用600名全副武装的萨克森骑兵,换取普鲁士威廉一世的127件中国瓷器——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吧?
  正因如此,欧洲各国始终做着“CHINA梦”。英国人简•迪维斯在《欧洲瓷器史》一书中说:“几乎整个18世纪,真正瓷器制作工序仍然是一个严守着的秘密。”当时,全世界掌握这项先进技术的,只有中国人,而且,早在东汉时代就拿到手了。
  远足中国的威尼斯商人——马可•波罗春风得意地回来了。他最想干的就是著书立说,吹嘘东方的强大、繁荣和财富。《马可•波罗游记》1298年问世,这本书较为详尽地记载了中国瓷器最基本的制作方法。欧洲人立刻急红了眼,纷纷挽起袖子,照葫芦画瓢。可惜,技术毕竟技术,哪能搬来就用?苦苦地钻研的400年,他们才刚刚摸到了瓷器制作的门径。1708年1月15日,一个名叫贝特格的德国人,总算烧出了真正的白瓷,这一天就是欧洲瓷器的诞生日。
  丝绸和瓷器
的国家绝密技术,彻底失守了。一个经济强国、文化强国缓缓地走进了历史的落霞晚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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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是中国近代背黑锅冠军[转帖]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继曾国藩之后,2009年第20期《南方人物周刊》刊出《晚清第一重臣李鸿章》,还原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李中堂”,令人百感交集,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在乡村破庙里上小学四年级时,正值“文革”末期,眼镜片比浆糊瓶底厚的历史老师在课堂上说,晚清有个大卖国贼李鸿章,外号叫“李混账”,他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从此,我和小朋友们都恨上了李老汉。1988年,我在西北大学读历史系,《中国近代史》教科书历数李鸿章的“卖国”史,当时,我很纳闷,慈禧太后是当家人,同光二帝是名誉“一把手”,下边还有咸丰皇帝的亲弟弟六王爷、七王爷,李鸿章最多是分管外交外事外资朝政的“五把手”,如果按爵位排序,前面还有几尊位高权重、地位显赫的满蒙亲王郡王,李鸿章恐怕连“十把手”都排上,签不平等条约时的职位相当于“副总理兼外交部长”。行政常识告诉我,李鸿章有什么权力随便签订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即使真的“卖国”,他也不应该是丧权辱国“第一责任人”。后来,读的历史书多了,走进历史的深处才明白,“弱国无外交”,愚昧无知,刚愎自用的满蒙亲贵连“卖国”的差使都办不了,满朝衮衮诸公,只有李鸿章懂外交,善斡旋,善于“与列强打痞子腔”(曾国藩讥讽语)。老资格重臣刚毅之流只能说大话,办不了大事,清流领袖翁同龢等辈书生气太重,不识时务,好人办不了难事硬事。在积贫积弱的条件下,熟悉内政外交的李鸿章努力运用老辣的政治智慧,玩“洋毛子”于股掌之间,善于少赔款,多办事,坚持能赔款不割地,能割半岛,最好不割让海岛的原则,尽量减少损失。

  
  签订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受屈辱,趟混水,涉险滩,挨谩骂,当替罪羊,并替太后一党背历史黑锅的烂差使。从能力上看,让满蒙亲贵卖国都卖不出好价钱,无德无能无知,只会说正确的废话,以及百无一用的大话套话假话,里外不是人的差使都委派李鸿章出马。因此,在外交领域,李鸿章为满亲王朝背完了所有外交黑锅,堪称中国历史上背黑锅冠军,背黑锅受的委屈比窦娥还冤!

  李鸿章是洋务运动四大领袖人物中办实事最多的人,他主办的洋务中有500多个中国第一,200多个亚洲第一。他是中国近现代电力、电讯、邮政、金融、外贸、铁路、航运、冶金、造船、教育、翻译、出版、海军、兵器等多项事业的开山鼻祖,培养的高级人才车载斗量。“中国威胁论”的首唱者是日本人,而日本人的危机感来自李鸿章后半生的赫赫政绩。由于皇权专制体制的“瓶颈效应”,由于洋务事业“官办、官督商办”的“国有制”机制制约,由于权贵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侵略对民办商业产权的侵害,由于科学技术和教育不发达,洋务运动最后失败了,为此,李鸿章也饱受诟病。

  在军事方面,李鸿章明知不可为而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战和交替,自办军工,自筹经费,自练军队为朝廷作战。但是,上层支持不够,中层执行不力,下层软弱涣散,扛洋枪的土包子士兵射击不瞄准,持大刀长矛的士兵一看见洋鬼子就跑,军队毫无战斗力,李鸿章为此落下指挥不力,“劳师靡饷”的恶名。

  曾国藩门生如云,他最欣赏的弟子仅有两个,一个是准确预言“大清不出五十年必亡”,明知不可为则不为,精通帝王学,潜心治学,乱世坚决不做官的赵烈文,二是逆流而上,“一心一意把官做大”(曾国藩语)的李鸿章。李鸿章升官的“诀窍”有二,一是做事,勇于担当,急难险重齐上,二是做人,主要手段是给慈禧太后、大太监李莲英和上层满蒙亲贵大肆行贿。不说平常,不算特别采购赠送的“洋玩艺”(进口奢侈品),李鸿章每年春节给上层权贵上的“例钱”(拜年)多达二百万两白银。无论公私,李鸿章是晚清官场的“买单”冠军,行贿大户,否则,无法做事,更无法自保。李鸿章进士出身,饱读诗书,深知圣人教诲,知道礼义廉耻,身处污泥,不得已而为之,势利恶名由此而来。

  
  晚清官场肮脏不堪,如同没人打扫的公共厕所,谁呆的时间越长,谁沾染的臭味越浓,谁被苍蝇袭击的次数就越多。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李鸿章是个实事求是,勇于面对现实的人,他知道自己做不了圣人,也不想做圣人。以“裱糊匠”自嘲的李鸿章为风雨飘摇中的清王朝卖命到死,他遭遇的麻烦、非议和恶评最多,毫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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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国际功勋女谍——鲁特•维尔纳 [转帖]

  ■张黎

    她厌烦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她看到女人们,既不像男人那样从事职业工作,家里又无事可做,一切家务全都由仆人、厨子和苦力承担,她们自己天天泡在娱乐场和私家花园里,在她看来,这简直是些“享乐动物”。

    在英国期间她干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是她与德国流亡的核物理学家克劳斯

  ·福克斯合作,陆续把英美研究和制造原子弹的情报资料提供给苏联,为打破核垄断,建立平衡的世界秩序立下汗马功劳。

    她来到昂纳克的秘书室,一位秘书悄悄对她说:“你的事情有门儿”,没想到她一进办公室,昂纳克便十分轻松地说:丫头,你的书可以出版了,我读了前半部,没发现什么问题。鲁特·维尔纳却没那么轻松,她直言不讳地告诉昂纳克,后半部分涉及她与福克斯向苏联提供核机密问题。

    她去世前,一位俄罗斯驻德使馆年轻武官,登门拜访鲁特·维尔纳,通知她俄罗斯政府准备授予她“友谊勋章”,表彰她为两国人民的交流所做的贡献。告别时,那位武官吻着她的手说:“我太崇拜您了!”年轻人走后,她对女儿说:“值了,年轻人这一句话,比一百枚勋章还有价值!”

  
  从鲁特·维尔纳的姓氏说起

  熟悉鲁迅作品的读者大都知道,他在30年代初期的日记里,记载过与一位德国妇女“汉堡嘉夫人”的交往,这位“汉堡嘉夫人”(Frau Hamburger)曾经帮助鲁迅先生搜集出版了珂罗惠支版画。鲁迅先生按照日本人德文发音习惯把Hamburger译成“汉堡嘉”,现在通常译为“汉布尔格”。这位“汉布尔格夫人”,上世纪50年代以后,成了一位颇有成就的作家,此后她便以笔名“鲁特·维尔纳”名扬世界。鲁特·维尔纳,是1930年随同丈夫鲁道尔夫·汉布尔格(Rudolf Hamburger)来上海的,她丈夫是英租界的市政建设工程师。她是通过美国记者史沫特莱结识鲁迅先生的,此外还陆续结识了宋庆龄、女作家丁玲、翻译家董秋斯夫妇、学者陈翰笙夫妇等。对她一生影响巨大的是,经史沫特莱介绍,结识了当时在上海工作的共产国际情报员,有“红色间谍”之称的里夏德·佐尔格,并成了他的情报小组成员,她在法租界霞飞路的家,就是佐尔格小组的一个固定活动据点。

  鲁特·维尔纳当时的全名叫乌尔苏拉·汉布尔格(Ursula Hamburger),娘家姓库钦斯基,出生于一个德国犹太知识分子家庭。他的父亲罗伯特·库钦斯基,是20世纪德国工人运动中著名统计学家,善于运用统计学知识揭示德国工人阶级的生活状况,披露资产阶级的剥削活动。母亲是英国人,画家。她的哥哥于尔根·库钦斯基(Juergen Kuczynski),是德国20世纪文化界一位罕见的奇才,经济史学大师、社会学家,主要著作有40卷本《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人阶级状况史》,10卷本《社会学史研究》和5卷本《德国人的日常生活史》。他们一共兄妹六人,五个是共产党人,大哥于尔根在六兄妹中最受尊敬,其次便是大姐乌尔苏拉,即这位女作家鲁特·维尔纳。

  她怎样成了共产国际情报员?

  鲁特·维尔纳中学时代就是柏林工人运动积极分子,19岁加入德国共产党,23岁,即1930年随丈夫来上海应聘英租界市政建设工程师。初来上海,由于她丈夫有个体面职业,经常被邀请参加欧美人士举办的社交活动。没有多久,她便厌烦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她看到女人们,既不像男人那样从事职业工作,家里又无事可做,一切家务全都由仆人、厨子和苦力承担,她们自己天天泡在娱乐场和私家花园里,在她看来,这简直是些“享乐动物”。来上海不久,一个朋友介绍她认识了美国记者史沫特莱,又通过她认识了佐尔格,从此又在中国开始为共产主义理想而斗争。

  鲁特·维尔纳来华第二年,即1931年,遇上九一八事变,翌年初又逢上海一二八战争,1933年3月,希特勒在德国攫取政权。从此以后不但中德两国“国无宁日”,全世界都陷入动荡不定之中。年轻的鲁特·维尔纳断了返回德国的路,她的父母兄妹全都流亡去了英国,她自己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在逆境中搏斗的生活,如她自己所说:她要与中国共产党人一道,为反对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而斗争。

  1933年,佐尔格奉调返回莫斯科,后来被派往日本,1944年11月在东京被杀害。鲁特·维尔纳也奉调去莫斯科,接受情报职业训练,于1934年夏天与同学恩斯特一道被派往沈阳,一方面搜集日本人在华活动情报,一方面协助东北抗日组织从事隐蔽的斗争。在莫斯科她去阿尔巴特街苏联红军情报局报到时,接待她的苏联军官都称呼她“索尼娅”,开始她很纳闷儿,慢慢从他们的谈话里才弄明白,原来是佐尔格为她取了这个职业性假名。

  佐尔格怎么会想到给她取这样一个名字呢?一是因为“索尼娅”在俄罗斯是个广为流传的女性名字,便于苏联同行记忆;二是因为他们在上海居住时,常常在欧美人士聚会上听见一首流行歌曲,名叫“当索尼娅幸福地翩翩起舞”。这首流行歌曲节奏明朗欢快,很适于伴舞,想必给佐尔格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在向情报局推荐鲁特·维尔纳时,故意为她取了这个假名。从此以后鲁特·维尔纳在苏联情报机构中便以索尼娅的名字著称,40年后她为自己的回忆录取名为《索尼娅的报告》。

  鲁特·维尔纳在沈阳时,租住在张学良一位情妇住过的别墅配楼里,她的公开身份是一家外国书店的代销商。她的主要工作除定期向苏联发送情报之外,还要帮助中国同志与苏联沟通,以外国人的身份作掩护,帮助他们购买制造炸药的原材料。1935年的夏天,日本人在丹东一位中国同志家里搜出炸药,他和他的同志们大约十人被捕,后来全遭日本人杀害。鲁特·维尔纳得到消息,及时撤往北平,躲过一劫。

  解放后人们从日伪档案中发现,日本人在追查上线时,已经盯上了鲁特·维尔纳,误认为她是个“俄国妇女”。在北平期间适逢上海发生了轰动一时的“神秘西人案”,即佐尔格的继任者遭国民党政府逮捕和审讯。为了避免再牵涉进去,鲁特·维尔纳奉命返回莫斯科,此后先后在波兰、瑞士和英国从事秘密情报工作,直至二战结束。由于她在无形战线上做出杰出贡献,两次荣获苏联红军情报局颁发的“红旗勋章”。

  她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离开中国沈阳,鲁特·维尔纳先后被派往波兰、瑞士继续从事情报工作。在沈阳时她怀上了恩斯特的孩子,由于工作调动必须与恩斯特分手,她丈夫和恩斯特都劝她流产,她却坚持认为多一个孩子多一层掩护。一年后她在波兰生下女儿雅尼娜,这时在上海降生的儿子米沙已经六岁。汉布尔格先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掩护她的工作,直到1939年才在瑞士办理离婚手续,独自一人返回中国。这时鲁特·维尔纳的德国护照已经失效,有被瑞士当局遣送回德国的危险,遵照“中央”指示,她须与一位来自英国的同志办理假结婚手续,以便日后转去英国工作。就这样,她与参加过西班牙反佛朗哥战争的英国同志伦·毕尔顿办理了假结婚手续,后来弄假成真,她则由汉布尔格夫人变成了毕尔顿夫人。

  鲁特·维尔纳在瑞士工作了两年多,1940年底离开瑞士,途经法国、西班牙、葡萄牙,1941年初才经由海路抵达利物浦,后来在牛津距离父母不远的乡下定居下来,并与“中央”重新建立联系,开始她的情报工作。她除了与苏联特工“谢尔盖”们定期交流情报,还组装了新的发报机,冒着风险与中央直接联系,逐渐发展小组成员,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她父亲和哥哥也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社会关系,向她提供经济和军事方面的消息,使她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在英国期间她干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是她与德国流亡的核物理学家克劳斯·福克斯合作,陆续把英美研究和制造原子弹的情报资料提供给苏联,为打破核垄断,建立平衡的世界秩序立下汗马功劳。就这样,鲁特·维尔纳在她的事业上达到了辉煌的顶峰,成了20世纪最成功的顶尖级情报员。

  与她共同完成这件惊天动地大事的伙伴,克劳斯·福克斯(Klaus Fuchs)出身于德国神职人员家庭,他父亲埃米尔·福克斯是德国新教神甫,是第一个参加德国共产党的宗教界人士。克劳斯1932年加入了德国共产党,当时是物理学大学生。1933年流亡英国,在那里完成学业,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曾与早期核物理学家MaxBorn,TubeAlloys等人一道从事核物理学和原子武器的研究制造工作。1945年7月16日参与了美国“曼哈顿项目”,即在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试爆第一颗原子弹。

  他在与Tube Alloys一道工作时,便意识到这项研究工作的使用价值和战略意义,出于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他决心把有关技术情报泄漏给苏联。但他不知道通向苏联的渠道,德国流亡组织的领导人于尔根·库钦斯基,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鲁特·维尔纳。二人一拍即合,两年多的合作,十分默契。鲁特·维尔纳的工作受到苏联红军情报局长的表扬,他说:“假如我们在英国有五个索尼娅,战争早就结束了。”

  最令人惊叹的是,鲁特·维尔纳的身份始终未暴露,二战以后得以大摇大摆返回德国。40年后,一位英国资深反间谍专家,得知这一情况后,懊悔不迭:这样一桩大案,居然从他手里漏掉了。福克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同事William Perry向英国官方揭露了他泄露核机密的活动,1950年3月1日,被伦敦中央刑事法院判处14年徒刑,1955年被特赦,返回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一本书惊动了政治局

  鲁特·维尔纳返回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参加干部审查,向党组织汇报近20年在国外的经历。她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她在国外做的事情,当时尚属机密。党中央干部局长维利·克灵建议她直接去找负责审查干部的赫尔曼·马特恩。她找到马特恩说明来意,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没说上几句,马特恩便打断她:丫头,不必细说了,审干报告,你也不必写。马特恩显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干过的那些事情,是他不便于知道的。就这样,基层单位不知底细的人,总认为她有20年的“空白”没向组织交代清楚,某些有“心计”的人一有机会便设法刁难她。这个为战胜法西斯贡献了20年青春的女人,忍受不了这种刁难,50岁上干脆辞掉公职,以鲁特·维尔纳为笔名开始作家生涯。

  有趣的是她的第一部小说《一个不平凡的少女》,描写的是一个德国姑娘来到中国,参加东北抗日联军,作为一名报务员,克服民族风俗,生活习惯的差异,在战斗中与中国战士恋爱结婚的故事。小说带有明显自传性,扉页的题词是:“献给为我们的美好事业而斗争并捐出生命的所有中国同志。”可见她在中国从事秘密工作那几年,给她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后来她还以自己与恩斯特在中国的经历为题材,创作了中篇小说《锯碗匠的铴锣》。她那部描写反法西斯女战士的传记小说《奥尔迦·贝纳里奥》,在苏联东欧各国也受到广泛欢迎。

  上世纪60年代初开始,党中央号召老革命家们撰写回忆录,向青年一代进行传统教育。她的一位老朋友,当时国家安全部对外宣传局长马尔库斯·沃尔夫,动员她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去给他部下的年轻军官做报告。他看过这些材料,觉得很有价值,于是又劝她稍加整理,拿去出版,作为国家安全部成立20周年(1970年)的献礼。书稿完成后,送交部长埃里希·米尔克审查,不料书稿从此杳无音讯,一压便是四年。鲁特·维尔纳几乎彻底失望了,她意识到书中所涉及的机密,目前尚不便于公开。

  后来她哥哥和党刊“统一”杂志主编,为她打通了直接面见党中央总书记昂纳克的门路。她来到昂纳克的秘书室,一位秘书悄悄对她说:“你的事情有门儿”,没想到她一进办公室,昂纳克便十分轻松地说:丫头,你的书可以出版了,我读了前半部,没发现什么问题。鲁特·维尔纳却没那么轻松,她直言不讳地告诉昂纳克,后半部分涉及她与福克斯向苏联提供核机密问题。昂纳克一听,顿时语塞,尴尬地说:我抽空再看看,一周后告诉你结果。

  德国统一社会党政治局为这部书稿召开了会议,显然还征求了苏共中央的意见。后来昂纳克通知她,书可以出版,但要删掉那些机密部分,还加了一句:这是政治局的决议。其实,党的领导层意见并不一致,马尔库斯·沃尔夫就主张不必删节,出版全本,因为当事人鲁特·维尔纳和克劳斯·福克斯都先后于1950年和1955年回到了民主德国,已无密可保。最后拍板定案的自然是昂纳克,其实主要是苏共中央。现在我国流行的就是这个“节本”的译文。

  这本书是1977年出版的,名叫《索尼娅的报告》(我国译为《谍海忆旧》,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从书名可以看出,作者意在完成本应在20年前做的事情:向人民和党组织汇报自己流亡期间的经历,填补上那20年的“空白”。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本书一问世,在读者中引起的反响便非同一般,从前人们邀请她出席作品朗诵会,是把她视为一位受欢迎的作家,现在人们才知道,原来她不只是一位成功的作家,还是一位历经磨难的老革命,一位从九死一生中闯过来的女英雄。

  从此以后,人们不再满足于听她朗诵作品,而是满腔热忱地请她讲述20年无形战线上的亲身经历,讲述她那些极富传奇色彩的真实故事。作者为此书荣获国家文艺奖金,1989年德国统一之前,《索尼娅的报告》印行50多万册,受到读者广泛欢迎,还被翻译成苏联、东欧等各国文字,成为轰动一时的读物。1980年,德发电影制片厂根据这本书拍成的同名电影,使“索尼娅”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

  一波又一波的“索尼娅热”

  《索尼娅的报告》出版以后,轰动了读书界,各种名目的奖项接二连三向鲁特·维尔纳“袭来”。对此她非但不感到荣耀,反而产生了厌恶情绪,她认为任何事情都不可做过头,奖掖文学艺术也是如此,做过了头就“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了,容易引起人们反感。第四次向她颁奖时,她终于忍耐不住,发开了脾气,她当众发誓,从今以后再不跟着“起哄”。这就是鲁特·维尔纳的性格,面对荣誉她的言行反倒越来越谨慎。

  每一次作品朗诵会,面对读者和听众的掌声,她总是禁不住扪心自问:我是否欺骗了他们。因为在她看来,过去做过的事情不论今天看来如何惊心动魄,但那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也是应该做的,今天未必理应受到人们的喝彩与推崇。更令她心情不安的是,这本书并未完全真实地反映她的经历和感受,这始终是她一块心病。她想到了死在日本帝国主义绞刑架下的佐尔格;她想到了吃尽牢狱之苦的克劳斯·福克斯;她想到了曾经与自己一起生活战斗过的鲁道尔夫、恩斯特,还有那些与自己一样历尽千辛万苦,为共产国际和苏联红军做了许多工作,却不明不白地“失踪”了的战友……她不得不删掉那些写在书里的文字,为此她感到内疚,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个骗子。

  1989年秋天,苏联东欧发生剧变,柏林墙倒塌的第二天,在最后一次统一社会党组织的群众大会上,年逾八旬,白发苍苍的鲁特·维尔纳当着现任党的总书记克伦茨和继任总书记克劳斯·吉西慷慨激昂地说:“过去我说过,一旦你走进党的机关,要么你得胃溃疡,要么你毁掉自己,要么你卷入权力之争。只有这三种可能性。经过了这样一场动荡,经历了刚刚发生的剧变,今天我要说:回到机关去,好好工作吧,为变革未来而工作,做个清清白白的社会主义者!我是有这个勇气的,我是乐观的。”她为之而奋斗的社会主义制度解体了,可她的理想并未破灭。德国是个有工人运动传统的国家,对于她这样历经考验的共产党人来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是很自然的。为了弥补《索尼娅的报告》留下的遗憾,她找出原稿,加写了一个后记,寄往英国出版。

  1990年,《索尼娅的报告》英文本出版了,像当年在德国一样,立即引起强烈反响。与德国人的反应不同,英国人对泄露核技术情报更为敏感,它在政界和舆论界引起一片哗然。英国人立即派出新闻记者和情报专家,赶赴柏林采访鲁特·维尔纳。起初老太太不肯接见,把这些英国记者关在门外,可这些身负重任的记者凭着职业的韧性,一拥而入,软磨硬泡,弄得老太太毫无办法,只好接受采访。他们还采访了与此案有关的克劳斯·福克斯、于尔根·库钦斯基。随行的情报研究专家恰普曼·品切尔,得知鲁特·维尔纳工作做得如此精细,颇为感慨地说:她得到的那些材料,的确都是具有高度爆炸性的情报,英国人却始终未发现是她干的。她称鲁特·维尔纳无疑是20世纪最成功的顶尖级间谍。

  事情反馈回德国,黑森电视台也派出女记者萨比内·米德,去柏林采访已经年逾九旬的鲁特·维尔纳,待她做完这档节目,老太太已经安然辞世。纪录片《鲁特·维尔纳的秘密生涯》在电视台播映的时候,前面加了个送葬仪式,人们看到,除了家属,生前友好和推崇她的读者,马尔库斯·沃尔夫、前作家协会主席赫尔曼·康特等人,也出现在为这位功勋卓著的老革命家,顶尖级的情报人员,成绩斐然的作家送行的队伍里。老太太辞世之前刚好收到中文版的《索尼娅的报告》,她躺在病榻上怀着欣慰的心情,向前来探视的每个朋友展示这本印成方块字的作品。这时她大概又想起了在中国结交的那些老朋友……

  2007年是鲁特·维尔纳诞辰100周年,离开社会主义,退回到资本主义制度生活了将近20年的人们,逐渐产生了“怀旧情绪”,人们又想起了鲁特·维尔纳和她的《索尼娅的报告》,想起当年怀着满腔激情阅读这本书的情形。2006年,柏林新生活出版社重又推出《索尼娅的报告》,这次出版的是“全本”,恢复了删掉的那些段落。不过,这时读者感兴趣的已不仅是这本书的全文,人们还想了解与本书主人公一道生活战斗过的男人们后来怎样了;作者的儿女们现在活得如何。为此,柏林新闻记者鲁道尔夫·亨佩尔,专门采访了鲁特·维尔纳的三个儿女。人们从发表在报刊上的采访记录中,知道了他们对各自父亲的深情回忆,对他们共同的母亲的爱和敬仰。

  自从鲁特·维尔纳过世以来,除了新版《索尼娅的报告》之外,还陆续问世了一些关于她的著作,其中有德国作家艾伯哈尔德·帕尼茨的《接头地点班伯里》,凯·米尔格斯的《共产党人与炸弹》。这两本书的主人公都是鲁特·维尔纳和福克斯。俄罗斯学者维克多·波奇卡廖夫和亚历山大·科尔帕及第合著的《红军秘密工作的女强人》,书中的主人公就是鲁特·维尔纳;此外她在波奇卡廖夫创立的“莫斯科佐尔格博物馆”里也占有重要地位。我国学者杨国光的《佐尔格》和张晓宏、许文龙的《红色国际特工》中,都用专门章节介绍了鲁特·维尔纳在中国的情报活动。今年年初中央电视台十频道“重访”板块,专门制作了“红色国际特工索尼娅的报告”,向我国观众介绍这位中国革命的老朋友,功勋卓著的共产国际情报员。

  据她女儿说:她去世前,一位俄罗斯驻德使馆年轻武官,登门拜访鲁特·维尔纳,通知她俄罗斯政府准备授予她“友谊勋章”,表彰她为两国人民的交流所做的贡献。告别时,那位武官吻着她的手说:“我太崇拜您了!”年轻人走后,她对女儿说:“值了,年轻人这一句话,比一百枚勋章还有价值!”她从年轻一代人身上看到了希望,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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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见卓识的长孙皇后[转帖]

  
  作者:杨闻宇 出版社:崇文书局

  一提起盛唐气象,人们自然会想到历代帝王中享誉最高的唐太宗李世民,并联想到辅佐李世民的名相名臣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褚遂良……却往往又忽略了被李世民称之为“良佐”的长孙皇后。

  长孙氏之父长孙晟在隋朝官至将军,公元609年去世;她舅舅高士廉结识了李世民,以为李绝非平地上卧的等闲之辈,便在公元613年将“好读书”的长孙氏嫁给了15岁的李世民。出嫁时,长孙氏13岁,这样的新郎新娘,正是刚刚冒出水面的一对小荷,一双清俊纯洁的小儿女。小两口彼此敬重,恩恩爱爱,长孙氏见丈夫爱习武艺,喜拉硬弓,便把家中珍藏的父亲长孙晟的良弓取出交给丈夫,只喜得李世民通宵。

  五年后,李渊建立唐王朝,李世民被封为秦王,长孙氏为秦王妃。由于李世民功勋卓著,朝野景仰,其兄李建成与其弟李元吉十分嫉妒,暗中密谋要除掉李世民,李世民迫不得已,决定发动“玄武门政变”。秦王在玄武门“方引将士入宫授甲”时,长孙氏出面安慰勉励入宫的士卒,“亲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也就是说,18岁的长孙氏直接参与了丈夫所发动的这场惊心动魄的政变。

  公元626年,李世民即位,册封长孙氏为皇后。每逢朝政大事,李世民便征求皇后的意见,皇后总是谦虚地推辞:“妾以妇人,岂敢豫闻政事。”李世民再三恳求,她才就一些大事适时地进行提醒。

  皇后之兄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为布衣之交,玄武门之变时又是李的得力干将,李世民即位后以“佐命元勋”为由,打算任命他为宰相。皇后知道丈夫的想法后,坚决不同意:“妾既托身紫宫,尊贵已极,实不愿兄弟子侄布列朝廷。汉之吕、霍,可为切骨之戒,特愿圣朝勿以妾兄为宰执。”(《旧唐书》卷51)。太宗不允,皇后又暗中告诉兄长,要他自己提出辞职。直到太宗采纳了皇后的意见,她这才心里踏实。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封建积习,长孙皇后视如粪土。

  贞观之治,或知人善任,从谏如流,或忠诚秉直,犯颜直谏,在历史上形成了一段难能可贵的上下和谐、里外一体的君臣佳话。而李世民毕竟是一位封建皇帝,他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632年春三月的一天,罢朝后,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后宫,口里不住地骂道:“会须杀却此田舍翁!”皇后问他生谁的闷气,李答:“魏征每当廷侮辱我,使我不得自由。”皇后听了,默无一言,退回内房,不一会儿,只见她换上皇后的朝服,出来便向太宗行参拜大礼,李问这是何故?皇后说道:“妾闻主圣臣忠,今陛下圣明,故魏征得尽直言。妾备后宫,安敢不贺?”太宗听罢,一阵脸红,心中愧疚,继而转怒为喜,对皇后的巧慧智识大为佩服。从此,对魏征也更加信任、器重。有一天,魏征对太宗说道:“陛下导臣使言,臣所以敢言。若陛下不受臣言,臣亦何敢犯龙鳞、触忌讳也。”也就是说,后世千多年来,魏征作为一代名臣广为传颂,倘无聪颖机警的长孙皇后,这位乡巴佬的脑袋早不知滚落到哪儿去了。

  长孙皇后掌握着后宫大权,从不恃权骄人,对嫔妃、宫女体恤有加,爱惜入微。一天,她陪太宗游幸后宫,见身边许多宫女老弱不齐,精神不振,便问宫女:“你们几时进的宫?”宫女答道:“有的是近时来的,而多数是在隋朝时即已进宫的。”皇后又问:“如今你们多大年纪?”宫女答:“十二、三岁进宫,而今已有三十五、六了。”皇后听罢,心中不忍,就对太宗说道:“陛下一人,精力有限,何苦用这么多人侍候?将这班青春女子幽禁深宫,实在是苦了她们。不如放出去一些,让她们后半生能过上好日子。”太宗点头默允,即差人按年龄大小造册登记,将3000位年龄稍长者放归民间。这三千宫女逢见长孙皇后,直如网中的红鲤鱼逢见了南海的活菩萨,叩首谢恩不迭,流泪感激不尽。

  贞观九年(635年),皇后随太宗闲住九成宫,不幸身染重病。太子承乾床前侍病,心急如焚,见药医无效,便想奏请太宗大赦天下,布道祈祷。皇后听到后很不赞成:“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为恶;若行善无效,何福可求?赦者国之大事,佛道者示存异方之教耳,非惟政体靡弊,又是上所不为,岂以吾一妇人而乱天下法?”李世民及臣僚们听到这样的话,歔欷长叹,泪流不止。

  贞观十年,36岁的皇后病逝于立政殿。弥留之际,她嘱咐李世民:“今死不可厚费。且葬者藏也,欲人之不见。自古圣贤,皆崇俭薄;惟无道之世,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为有识者笑。但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则是不忘妾也。”她说到这里,太宗已是泣不成声了。

  长孙皇后下世之后,太宗亲自撰写碑文,刊刻于墓旁。因思念爱妻,李世民在苑中筑了层观,以便眺望安葬皇后的昭陵。有一次太宗拉着魏征登上层观一同眺望,手搭凉棚瞭望多时,魏征说道:“臣下老了,两眼昏眊,看不见呀!”太宗忙指给他看,魏征仍是望不见,可他怕如实说会引起太宗悲伤,忙改口说看到了,这一下又勾起了太宗的思念之情,自不免痛哭失声。哭罢,太宗一挥手,毁掉了高巍的层观。李世民是个坚毅的王者,他一生所洒下的泪水,主要是洒给病逝前后的长孙皇后了。

  史载,长孙氏是个手不释卷的女性,正因为如此,盛唐的天地间若是有日有月,李世民为日,长孙氏就是月。日月交替,阴阳和谐,置身高远,相辅相成,这才使得大唐时代在历史长河中成为引人瞩目的盛世。

  长孙皇后病故后,李世民再也没有册立皇后,以此表示对这位结发之妻的怀念之情。单纯从“爱情”二字着眼,虽然长孙氏与李世民只生活了23年,在滔滔爱河里也算是高难度的夫妻佳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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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奏折隐藏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玄机[转帖]


1993年末,北京西南郊的千年古刹云居寺工作人员在藏经阁整理经卷书籍发现了《钦差查办事件》文稿,副题为“杨乃武案光绪元年”。仔细研读,此文稿竟是关于中国大清朝四大奇案之一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的奏折……
  在清末四大奇案中,杨乃武与小白菜案历时最长、涉案人员最多、酷刑最重、影响也最为广泛。此案始于同治十二年(1873年)十月十一日,止于光绪三年(1877年)二月十六日,历时三年零四个月,先后历经县、府、按察司、省、刑部等七审七决,最终在清朝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的亲自干预下才得以终结,最终有一百多名涉案官员被革职查办。那么这究竟是怎样一起案子,牵扯面竟至如此之广呢?

  杨乃武(1841-1914),浙江余杭人,同治举人,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当时流传“天下文章数浙江,浙江文章数余杭”,而杨乃武的文章又被公认为余杭第一。杨乃武为人刚正不阿,常喜打抱不平,为贫穷百姓写诉状,帮助受欺负的百姓对付恶霸贪官,因而得罪了很多权贵,被他们怀恨在心。小白菜本名毕秀姑,因容貌俏丽,又喜欢穿白衣绿裤,故人送绰号“小白菜”,后嫁给葛小大,又称葛毕氏。小白菜是杨家帮佣,生性活泼,素来跟杨乃武很谈的来,杨乃武经常教她识字读书。婚后葛小大在县城豆腐店干活,小白菜仍然不避讳和杨乃武的来往,如此一来,邻里间便有了“羊吃白菜”的说法。日子久了,葛小大也起了疑心,但抓不住两人把柄,只好拿打骂小白菜来消气。

  后来,葛小大突然因病暴死,但“口鼻流血”。余杭知县刘锡彤的儿子刘子和早就垂涎小白菜的美色,他趁机挑唆葛小大的母亲葛喻氏:口鼻流血,怕是中毒身亡。葛喻氏因平日也见小白菜与杨乃武过往甚密,故信而不疑,当即报官。

  知县刘锡彤当即带领仵作和衙役前去验尸。按照当时的鉴定理论,如果经皂角水擦洗的银针刺入尸体,银针变黑,则说明死者系中毒身亡。而仵作沈祥忙乱中却用未经皂角水擦洗的银针刺入尸体,结果银针变黑,且死者口鼻内有淡血水流入眼耳,腹部有大泡十余个。根据多年经验,沈祥断定葛小大是中毒而死。

  刘锡彤对“羊吃白菜”的传言早有耳闻,况且对爱打抱不平的杨乃武早有不满,此刻一听是“中毒身亡”,立刻联想到情杀上。他当即派人把小白菜抓到县衙,逼她说出毒害丈夫的实情。小白菜大喊冤枉,刘锡彤厉声质问她和杨乃武的关系,得到的回答是杨乃武对葛小大的死并不知情。见小白菜嘴硬,过于自信的刘锡彤决定刑讯逼供。最终,在拶刑(古代审讯女犯时用的夹手指的刑具)、用烧红的铁丝刺双乳、用滚烫的锡水浇背等酷刑的折磨下,小白菜招认了和杨乃武串通毒害亲夫的“实情”。

  刘锡彤大喜,当即派人骗杨乃武归案。杨乃武一头雾水,矢口否认,并明确表示案发时间他不在余杭,有大批亲友可为他作证。按《大清律例》:有举人功名者,依律不能上刑。刘锡彤无奈,只好先将杨乃武押入大牢。第二天一早,他就向杭州知府陈鲁报告此事,请求革去杨乃武举人身份。陈鲁见事关重大,立即呈报给浙江巡抚杨昌浚,由杨昌浚呈报朝廷。在朝廷批文还未到达之前,杨家人打听到是小白菜供出杨乃武,并称十月初五杨乃武亲自交给她砒霜等等,就联合作证,证明杨乃武初五在南乡为岳父除灵,初六才回余杭县城。刘锡彤于是安排小白菜与杨乃武当堂对峙。可怜的小白菜此时惧怕再受刑,一口咬定原供属实,气得杨乃武破口大骂。刘锡彤以杨家人作伪证为由不再过问。按照《大清律例》,虽然朝廷批文仍未下达,杨乃武也并未招供,但小白菜所说“合情合理”,依然可以认定结案。但定罪权在于知府,不在知县。为了案件滴水不漏,他擅自将案卷改为“试毒银针已经皂角水擦洗且中毒情形与《洗冤录》所载砒霜中毒一致”,并连同杨乃武、小白菜一起押送杭州。

  位于余杭镇。馆内收集了大量珍贵资料,以场景式展示形式真实地再现了清代同治十二年到光绪三年间在古镇余杭发生的震惊朝野的杨乃武与小白菜奇案。

  案件上报给杭州知府陈鲁,陈鲁很快发现纰漏众多。因为杨乃武称刘锡彤审讯时并未传卖砒霜的证人钱宝生上堂。陈鲁于是派人取证。不料刘锡彤一方面派人控制住钱宝生,一方面又派人给陈鲁行贿,希望能够维持原判。这时朝廷批文已经下来,同治皇帝批准革去杨乃武举人身份,取证不能的陈鲁采用酷刑,最终将杨乃武小白菜屈打成招,并判小白菜凌迟处死,杨乃武斩立决。关于刘锡彤行贿的原因,历史上说法很多,有的说是刘锡彤为了报私仇一心想置杨乃武于死地,有的说是刘锡彤曾私下对举人杨乃武用刑,有的说是怕翻案之后会失信于民,不管怎样,正是由于刘锡彤的行贿才使得本案一错再错,最终局势难以控制。

  就在杨乃武受刑的时候,他的姐姐杨淑英和妻子杨詹氏一直在为他奔走,最终找到了他杭州的好友姚士法。姚士法同浙江巡抚杨昌浚的首席师爷杨同瑞熟识,就找他帮忙。在杨同瑞的帮助下,浙江巡抚杨昌浚读过案卷,发觉众多纰漏,决定亲审此案。看上去似是峰回路转,不曾想此次局势更糟,知县知府不但掩盖了很多证据和事实,而且联合向巡抚杨昌浚、按察使司贺荪行贿;杨淑英为救弟弟,特意去省城探监,终于说服小白菜翻供,但杨昌浚为了自己的面子和保住众多官员的顶戴花翎,决定不再提审此案,只将案卷原封不动的上交刑部。师爷杨同瑞愤然离职。而浙江士绅听闻此事后对杨昌浚非常不满,杨淑英在他们的支持下上京告状,并找到了族叔杨增生,杨增生又找到了翁同龢,在翁同龢的努力周旋下,朝廷终于发下谕旨,要求将此案发回浙江重审。杨昌浚为了脱离干系,来了个跟其他知府合审。这次审案很是热闹,不仅小白菜翻供,钱宝生也否认杨乃武买砒霜一事,弄得几个知府知县面面相觑,但由于官官相护,在酷刑的折磨下仍然维持了原判。恰巧同治十三年(1874年)同治皇帝驾崩,朝廷忙着新皇登基之事,就把这事搁在了一边。

  后来,在杨增生的努力下,慈禧也觉得这个案子拖的太久了,就于光绪元年(1875年)四月下旨派浙江提督学政胡瑞澜为钦差大臣亲审此案。不料胡瑞澜虽然清正廉明满腹经纶,却对刑审案件不在行。被寄予厚望的他并没有从源头上去查案,而是在那么多的证词之间来回的游走、推测,更离奇的是杨乃武的有利证人钱宝生突然死了,所以在胡瑞澜看来,杨乃武的好口才好文笔就是在为自己开脱,企图掩盖事实,于是仍然采用逼供的做法屈打成招,并上报刑部审核,维持原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命官司这么简单了,而是牵扯到了江浙派官员与两湖派官员的政治斗争。审理过这起案子的陈鲁、杨昌浚等人基本都是两湖籍官员,是追随曾国藩的湘军派系官僚,在镇压了太平天国运动之后他们矜功自傲,胡作非为,引起来江浙派官员的强烈不满。因此在对待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上,江浙派官员力主查个水落石出,这关系到浙江人的尊严浙系官员的发展。于是浙江众多官员联名向督察院递交呈词,要求提京重审此案,慈禧最终应允。

  历经百折,终于形成了由刑部尚书主审、户部和礼部尚书陪审、醇亲王和刑部侍郎听审的会审局面。经审理证实:卖砒霜给杨乃武的证人钱宝生虽然已经死亡,但此前杨家已经提供了杨乃武不在余杭的证词;另外,对葛小大开馆验尸,经检验确认尸体中并无有毒成分,故葛小大确属因病而死,杨乃武小白菜无罪释放。于是,涉案的三百多名官员有三十多人被革职、充军或查办,一百多人被革除顶戴花翎,永不续用。

  事实上,慈禧太后之所以狠下决心查办这么多官员,并不是因为她真要替杨乃武小白菜做主,而是要削弱两湖官员的势力。两湖派官员在湘军镇压了太平天国运运之后,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朝廷的统治,引起了慈禧太后的担心,因此她早就想削**们的势力了,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正好给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于是在醇亲王的坚持下她选择了彻查此案。由此可见,一个普通的人命官司牵连到了两派官员的政治斗争,才是本案成为清末四大奇案之首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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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亲项英[转帖]


很多知道我身世的人,多少觉得我的经历有点不一般。我时常想,从某种角度,我与父亲项英,我们两代人的经历,其实也正是这个国家曾经经历的那些不平常岁月的一个缩影。
我人生的记忆是从上海劳工幼儿园开始的,那是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开办的一个孤儿院。那时候我只有两三岁,我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前叫什么名字。因为在孤儿院里长大,所以我从小就认为自己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像我身边的那些孩子,所以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凄惨。

关于我的身世,我也是长大后了解的些许零碎片断:我1931年出生,妈妈生下我不久就把我托付给别人,自己离开上海去苏区找爸爸。有一年,我碰到徐明清阿姨(注:前农业部党组书记副部长王观澜的夫人),她说她在上海时帮妈妈带过我,妈妈离开后,她把我带到了浙江,把我交给在浙江的地下党林迪生(注:前兰州大学校长)。可是大家也没办法养活我,最后只好把我送到陶先生的孤儿院里。

“苏云”的名字还是陶行知先生给取的。现在回想,陶先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陶行知的孤儿院开在英租界,可能觉察到他和共产党关系密切,英国人不让他再办下去。几经周折,我被送到了延安。

1938年9月的一天,我终于见到了爸爸项英。爸爸是从皖南根据地来延安开六届六中全会的,延安为外地来的成员举行了一个欢迎会。欢迎会是在八路军大礼堂开的,记忆中我乖乖跟着大人们走了进去。大礼堂条件十分简陋,人们都挤坐在木条板凳上,但会场的气氛十分热烈。我跟进去以后,大人们都相互招呼,可我谁也不认识。我就走到主席台前,转身面对着整个会场,找我爸爸。陈云走过来叫我:“苏云,你是不是在找你爸爸? ”他把我领到一排座位前,指着朱德旁边的一个人说:“老项,这是你女儿。 ”又转过来告诉我:“这就是你爸爸! ”

记忆中爸爸一把将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他看我,我也看他。他问我:“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在问别人家的孩子。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虽然我一直很羡慕身边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可以撒娇,但爸爸真的突然“冒”出来后,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长到了7岁半才第一次见父亲。散会后,爸爸要带我一起回去住,可我感觉和爸爸仍是怯生生的,不好意思,就说宿舍的同学都在等我,要先回学校去。于是爸爸派警卫员把我送回了学校。

直到第二天放学,爸爸来学校接我,带我到他住的窑洞,又带着我一起到保育院见弟弟,弟弟是早我几个月到的延安。就这样,爸爸和我,还有在延安保育院生活比我小4岁的弟弟,总算在延安团聚了。可惜弟弟到了晚上拼命哭,要找保育院阿姨,吵得爸爸没法休息,又被送回了保育院。

在延安中央组织部门前,马海德医生为我与父亲、弟弟拍摄的照片,就成了这次团聚的纪念,也是我们姐弟与父亲的唯一一张合影。照片里我戴的帽子,就是父亲去延安时送给我的。爸爸在里面笑得特别开心,后来有人说,这是项英一生中笑得最灿烂的一张照片。爸爸特别高兴,把照片洗了很多张,送了好多朋友。我是上世纪50年代去邓颖超妈妈那里看到了这张照片,邓妈妈赠给了我。

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便是与父亲只相处了12天。直至今日,我对父亲的性格没什么直接印象,但一个“慈父”的形象永远深植于我记忆深处。

1941年“皖南事变”发生后,我只知道父亲下落不明。直到1945年,陈毅去延安开会时通报给大家,我才知道父亲已经牺牲了。好像也没有特别的悲痛,跟父亲一起也就12天,坦率地说,感情会有多深?另外,周围同学也经常有父母牺牲的,这在那个年代也是平常事。

关于“皖南事变”的是非曲直,现在是许多学者研究的重点,我到上世纪90年代才开始了解这段历史。在事变发生的当时,在与父亲等人失去联系、父亲生死未明的情况下,上级起草了关于项英、袁国平错误的决定。后来还是陈毅在会上讲了“皖南事变”经过,那份决定才没被“七大”通过。这也说明,有人所说的项英与陈毅的“重重矛盾”是毫无根据的。 1945年陈毅去延安开会时住在李富春家的窑洞里,对我和弟弟特别好,正逢过年,蔡畅妈妈拉着我和弟弟给陈毅拜年,说我俩都是新四军的子弟,要给压岁钱。陈伯伯一边说“要得要得”,一边掏钱,每人给了1万元边区币。 1956年我从苏联回国时,听说陈毅伯伯在北京饭店参加一个舞会,我特地去见他。陈毅伯伯看到我,立即抛开舞伴拉着我在舞场上转圈,然后特别兴奋地逢人就说,“这是老项的女儿,这是老项的女儿”,对我的疼爱溢于言表。旁边的一个女的不解地问他:“谁是老项? ”陈伯伯用很重的四川话回答:“老项,就是项英嘛!”我想陈毅伯伯如果活着,一定不会同意挑拨他和父亲的那些言论。

尽管当时起草的决定没获“七大”通过,只在新四军内部传达,但它却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对父亲评价的依据。解放后,对项英的评价跌入了低谷,而且很奇怪的是父亲参与的革命活动却只字不提。父亲是参加中共“二大”的12个代表之一,但介绍中只提其他11位;父亲是“二七大罢工”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但电影里只演了施洋和林祥谦,却不提施洋还是项英介绍入党的。陈丕显任河南省委书记时,有一次去参观“二七大罢工”纪念馆,特地纠正他们不提项英的错误。

沉寂这么多年的项英,最近几年也走进学术界和大众评论的视野,对那段历史的评价也日趋客观。我不会以项英女儿的身份参与其中,我想,还是把对父亲的评价交给历史吧,历史证明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我接受历史的评价。我相信历史最终会还原其真实面貌。我和父亲两代人的这些往事,是共和国的一代记忆。但愿那些伤心的故事,永远地成为这个国家的过去。 (摘自 《读书文摘》第5期 项苏云口述李菁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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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的最后十四年 [转帖]

1963年武汉大学建校50周年,李达为哲学系编写《马克思主义哲学大纲》讲义。

  李达(1890~1966),中国共产党早期创始人、领导人,1921年作为代表出席中共
“一大”。

  1953年2月23日,李达从湖南大学校长任上调任武汉大学校长,治校期间坚持按教育规律办事,力图将武汉大学建成一流大学。然而文革来临,这位红色教授因为正直和耿介受迫害致死。

政治争拗

  时年63岁的李达到武汉大学主持校政,人们对这位久负盛名的马克思主义者表示欢迎。他态度诚恳,礼贤下士,被尊称为老校长。

  李达1953做武大校长到1966年去世,这一时期,政治运动层出不穷,教育界也风云变幻。来到武大,李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组建马列主义教研室,负责全校的公共政治理论课程,并恢复曾在院系调整中被撤销的哲学系。

  在学术上,他竭诚拥护毛泽东提出的“双百”方针,鼓励教师发表自己的学术见解,自由平等地讨论学术问题。他曾说:“政治上绝对服从毛主席,学术上可以同毛主席争鸣。”

  大跃进时期,“左”倾思想泛滥,大兴教育革命成了当时的主要任务之一。武大党委第一书记刘仰峤主张在校内搞阶级斗争和群众运动。李达认为哲学系的师生长时期劳动,讨论“花生地里出哲学”实在是莫名其妙。他一再催促学生返校上课,说:“都搞劳动,大学还成其为什么大学?”

  他在全校教师大会上说,“你们要坐下来认真读书,要是有人叫你开会劳动,就说两个字:不去!”

  但是,武汉大学教育革命的经验被推广到各大专院校,毛泽东视察武大时也肯定其“教育革命”的成绩。李达开始痛苦的反思,对武大“教育革命”由沉默、抵制到公开反对。

  1961年,燕京大学出身的朱劭天调任武大党委第一书记。他曾任陈云秘书,很熟悉教育工作,与李达配合默契,学校工作开始步入正轨。

  听说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的口号后,李达认为这是个极其主观唯心的口号,并与来汉视察的毛泽东当面争论起来。

  李达与毛泽东在上海党的“一大”结识,他比毛泽东大3岁,双方友谊深厚。在这次争论中,李达认为不能无限扩大人的主观能动性,而毛则认为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无限放大。两人争到脸红脖子粗,不欢而散。

武大也有“三家村”

  1966年4月10日,广州举行“中南局学术批判座谈会”。中南局领导在讲话中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反对我们内部的修正主义”。李达被点了名。

  接着,一些人或出于对组织的忠诚,或出于自我保护,或出于其他动机,写了不少揭发交待材料。于是,“教育革命领导小组”很快便编印了《关于李达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言行的初步材料》,并由时任湖北省委书记的王任重加上按语上报中南局和党中央。

  邓拓、吴晗、廖沫沙“三家村”在北京受到批判后,武大紧跟步伐,宣布打倒李达、朱劭天、何定华“三家村”。在处境困难的时候,李达曾给毛泽东写信求救,毛泽东很快在信上做了批示。

  1967年春,武汉大学部分群众组织开始公开为李达“三家村”翻案。这年夏天,王任重也受到部分群众组织的冲击,从此身系冤狱近8年。

  替李达翻案的成员之一的王炯华,著有《李达评传》一书。他回忆说,在武汉大学外文系会议室,曾主持召开过“王任重盘问会”。将近2个多小时的会上,王任重说过,毛泽东曾当面指示他,不要把李达整死,要照顾一下。他也向毛泽东保证,武大决不会对李达采取过分的行动。

  但是,后来李达的惨死说明,无论是毛泽东对李达“救命”信的批示,还是对王任重的当面指示,还是王任重向毛泽东做出的保证,都没有传达,武大的师生也无从知道。

  据说,王任重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日,说到他这一生有两个人对不住:其中之一是李达。

在悲愤中离世

  进入7月中旬,酷热难当,批斗也达到高潮。76岁的李达常感“头顶发麻”,心力衰竭。胃溃疡复发,糖尿4+,血压已升到236A114,但他仍被强迫参加大小批斗会。

  8月上旬,他感到极度虚弱,几次请求去医院治疗,都未被准许。他悲愤交加,说:“印度战俘有病,也会给他治好病送回,现在就算把我当敌人,就算是你们的一个俘虏,也应当让我治病。”

  李达的住院请求被拒绝后,他嘱咐妻子石曼华,如他死去,转告陶德麟(李达学术助手)同志,惟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他们一定要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大纲》下卷编出来,上卷改好,帮他完成毛主席交付的任务。

  8月22日早上,李达已奄奄一息,工作队才叫刘长森等人送他去武汉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但不允许石曼华陪同。在医院三天,李达粒饭未尝,石曼华托人捎带些牛奶,也不被允许。8月24日,李达在无一亲人陪伴的情况下含冤死去。

  之后,工作队抄了李达的家,将李达的书籍、手稿、衣物洗劫而去。母女二人被逐出寓所,开始边挨批斗边拉板车的生活,石曼华劳动改造六年半。

  1980年,李达终获平反。李达去世后30年,根据中组部的指示,骨灰从湖北九峰山公墓移置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

  李达之妻石曼华现已89岁高龄,住在北京崇文门。回忆那段往事,她忍不住老泪纵横。往事无法忘却,李达的惨死成为她的堵心事,不时叹息。

  (《时代周报》5.18 吴娟 许雅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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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本人称为人间魔鬼的中国第一杀手[转帖]


    在风雨飘摇的近代,乱世中横空杀出―条好汉,此人来自安徽,一百把斧头将上海滩杀得昏天黑地,这个神秘的人物行踪飘忽、神出鬼没,屡屡出于不凡。封建余孽他杀,党政要人他杀,日本鬼子他杀,贪官污吏他杀,汉*特务更是他的下酒小菜。他挥刀举枪马不停蹄,一路畅通杀得好不潇洒,从合肥杀到上海,从上海杀到南京,从南京杀到武汉、福州、香港、南宁……一言以蔽之,天上飞的地下走的。上至达官贵人下到爪牙爬虫,没有他不敢杀的。

  民国刺案:

  直系军阀派任的股沪警察厅长徐国梁在上海浴室被刺;
  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在庐山险道枪击,亏他老蒋命大.
  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一条大腿失踪,从此金鸡独立;
  财政部部长宋子文在上海沪西站死里逃生,终生布下阴影,
  日本海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在浦东被炸;
  日军侵华早期最高司令官白川大将在所谓“淞沪战争祝捷大会”被炸出5米多远,命归西天;
  汪伪政府外文次长唐有壬签定卖国协定惹祸杀身;
  大汉*汪精卫在国民党六中全会会场连中三枪,留下后来致命的伤;
  张学良引咎辞职来到上海戒烟,“迎接”他的是一枚取去引信的炸弹。这是警告使东北3000万同胞沦为奴隶的民族罪人张学良,希望他能重整军队,与日寇决一死战。

  他,就是被日本人称为"人间魔鬼"的斧头帮帮主王亚樵。

  沈醉先生曾风趣地说:世人都怕魔鬼,但魔鬼怕王亚樵。蒋介石一提这个人,假牙就发酸;戴笠若是听说这个人又露面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而汪精卫的肋巴骨硬是被王亚樵这三个字活活敲断的。连上海滩超级恶霸黄金荣、杜月笙一类流氓泰斗遇上王亚樵,也得赶紧绕着道儿走。

  三十年代在上海从事地下工作、王亚憔的重要助手之一、建国后任国务院某部负责人的华克之后来也曾说过:“……王亚憔既未通读‘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不相信‘神与国家’。他有平等思想,同情劳动人民,否认一切权威。为了救人一难,不借倾家荡产,万金一掷;听人家几句恭维,也可拔刀相助,不计后果。他是一个精神旷达,乱七八糟的好汉....."

  此人极具传奇色彩也颇具个性,早期参加同盟会,同国民党政客、安徽咨建设厅长张秋白有过工作关系,但王亚樵对张的为人极为鄙视,曾警告张秋白要永远同他保持一里路的距离,若是见面,定揍不饶。一天,张秋白外出,适遇王亚樵走来,躲避不及,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并推出一副诌笑同王亚樵打招呼。王破口大骂:“混帐东西,竟敢跟我走在一条路上”举起拐杖便打将过去,张秋白―言不发,抱头鼠窜。

  一九二五年以后,王亚樵因随卢永详参加直皖大战兵败回到上海,加入了国民党。一次部分党员在霞飞路召开会议。王亚樵与上海警备司令杨虎意见不一发生冲突,因王个子矮小,竟爬上凳子抽了杨虎两个巴掌,这位握兵千万的司令深知王亚樵难对付,不敢还手,悻悻窘极。

  王亚憔的刀枪几乎触动了中国大地上他所能光顾的所有的阴暗角落,也因此遭受了来自日、伪、特、帮数重势力的围追捕杀,蒋介石悬常百万收购王亚樵的人头;汪伪政权派出特务层层布防,欲置王亚樵于乱枪之中;日本谍报机关步步紧迫,屡没陷阱引诱王亚樵投身罗网。钦差杀手戴笠(曾是王的结拜义弟,是王举荐他入黄埔学习)针对王亚樵足智多谋刚烈勇猛而又善感多情的特点,深知强攻难以得手,逐采用阴险卑鄙的手段将他骗杀。

  1936年3月,戴笠亲自带领20多名特务前往香港,追杀王亚樵。王亚樵带着20多名亲信骨干悄悄潜往广西梧州。

  戴笠追捕未果便把魔爪伸向他的部下,以绑票的方式把王的部下余立奎从香港抓到南京,关进了监狱。9月间,余立奎的小老婆余婉君突然由香港来到梧州,对王亚樵说,她在香港生活困难,要求来梧州居住,以便就近得到王亚樵的接济。余立奎是跟随王亚樵多年的老部下,淞沪抗战时曾任第19路军补充团团长。王亚樵念余立奎是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至今仍在狱中,就同意了余婉君的要求,让她搬到梧州居住。余婉君的突然到来,并且有许多令人生疑的言行,引起了同志的怀疑,他们都提醒王亚樵要对她特别注意。王亚樵则不以为然,他认为余婉君是余立奎的亲属,不能过疑,否则对不起朋友。王亚樵哪里料得到,余婉君此时已为戴笠所收买。

  原来,自余立奎被捕后,余婉君和孩子居住在香港,生活费用由王亚樵提供,所以余婉君知道王亚樵在梧州的地址。戴笠手下的特务侦知这一消息后,用10万元收买了余婉君,特务们还答应捉到王亚樵后即释放余立奎。余婉君为重利诱惑而出卖了王亚樵。她奉戴笠的命令来梧州找到王亚樵后,便在暗中向特务们报告王亚樵的行踪。

  9月20日,余婉君假说有事,约王亚樵到她家去商谈。王亚樵不知是计,只身前往。这时,戴笠手下10多名特务埋伏在余婉君的住处。王亚樵一进门,特务便向他脸上撒了一包石灰。王亚樵双眼被石灰灼烧得不能睁开,但仍顽强地空手与特务们搏斗。10多个特务一拥而上,对王亚樵枪击、刀刺。王亚樵身中5枪,被刺3刀,当场殒命。特务们杀死王亚樵后,又残忍地用刀剥下王亚樵的面皮,拿回去向戴笠表功。在撤退途中,为了灭口,特务们又杀死了余婉君。

  王亚樵手无一兵一卒,敢于带着一帮弟兄同拥兵百万、位至极尊的蒋介石周旋达14年之久,表现了惊人的胆略和卓越的才华。蒋介石听说王亚樵被杀身亡,大大松了口气,此后的确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这个人,你怎么评价他都可以,你可以说他是流氓、是杀手、是恶魔,也可以说是志士是采取极端手段的爱国者。

  陕北某窖洞里,一个伟人说了句公道话。他说,王亚樵“杀敌无罪,抗日有功。小节欠检点,大事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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