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联欢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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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日子总有尽头。当同学们板着手指倒数着回城的天数时,李老师通知我说,学农结束前,农场要搞个联欢晚会,每个班需出三个节目,叫我抓紧时间组织。他还说:他写了一个相声,准备由我班的冰枫和敬辉同学来表演。我对李老师说:“你写了个相声,我也来写个相声,如何?”老师高兴地说:“好啊!”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那年头,相声都没听过几段,更不用说自己创作了。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真的花了两、三个晚自修的时间,东编西凑地写了一个相声出来,并问好朋友黄慧雄愿不愿意与我一起表演,慧雄兄一口应承了,于是我俩就很认真地排练起来。
两个节目还不够,但动员了半天,全班就是没人愿意出节目,我只好再与慧雄商量我俩再出个节目。他问还能出啥节目?我说我俩没什么其它本事了,就唱几首歌吧。
演出前三天,出了点小意外:冰枫和敬辉不干了!李老师写的相声,他俩已经排练多天了,这天却突然说不演了,打死也不干,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李老师也没办法,只好把我找去,问我和慧雄能否把这个节目接过来?我说我们两个节目还没准备好呢,哪能应付得来?看着李老师失望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也不好受,他专门为我班写的相声却找不到人表演,岂不辜负了他一番心思?我向冰枫借来稿子一看,觉得这个相声不算很长,用一、两天时间也能将台词背下来。于是,我找李老师说:如果给我和慧雄放两个半天假不用劳动,这相声我俩就演了!李老师听了非常高兴。
过了两天,李老师要求我俩预演一次给他看,看后他指出我们的表演需改进的地方,他教我们说相声要生动,要想办法逗人发笑,语速要有快有慢,语调要有高有低。他的意见让我俩受益非浅,但他只查看了他写的那个节目,另两个节目如何,他没有过问,让我们自由发挥。
驻场的最后一晚,大家期待的联欢晚会正式开场。黄场长预先拉好了几个高瓦数的灯泡,把整个晒谷场照得前所未有的通亮,各班师生搬来凳子,围着晒谷场的三边就坐,留下一边和中间作“舞台”。
我和慧雄“包办”了1班的三个节目,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李" w:st="on">李ersonName>老师写的相声的主题是讽刺“四人帮”的,我“胡编”的相声的内容是讽刺“苏修”的,我演“捧”,慧雄演“逗”。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说相声,一开始相当紧张,台词也说漏了几句,但看到观众的反应不错,欢笑声不断响起,我也就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生动”,手势也加了几个,甚至台词也即兴加了几句。
我俩的第三个节目是唱歌,在准备唱什么歌时,我颇费一番心思。当时,中港台的流行曲还未出现,文革中的革命歌曲我又不想唱。于是,周末回台城时, 我从爸爸的书柜里找到了一本六十年代初出版的流行歌曲集,回到农场,用我少得可怜的一点乐理知识,与慧雄兄学唱了六、七首我俩认为好听的歌,我记得有<<太行山上>>、<<游击队之歌>>、<<牧羊姑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演唱前,我和慧雄商量好了,先唱两首再说,如观众反应热烈,我再报唱下一首。令我大为意外的是,晚会上我俩每唱完一首歌,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我们就拿着歌本一首接着一首地唱下去,直到刚学会的六、七首歌曲全部唱完,掌声依然热烈地响着,我俩虽兴致未尽,也只有鞠躬下台。为何这个节目大受欢迎呢?后来我才想明白,不是因为我俩唱得好,而是因为这些当时大家闻所未闻的禁歌,本来就非常优秀、非常动听。多年之后,这些歌曲才成为卡拉OK场上的热唱之选。
联欢晚会的节目一个接一个,我还记得2班的刘敏表演舞“剑”,因没有剑,唯有顺手操起一根竹子,边舞边笑。3班的美女建娃、素珠等在美馨的小提琴伴奏下来了个女声小组唱,大家既享了耳福又享了眼福。除了学生之外,教职员工也表演了几个节目,我记得ersonName ProductID="李" w:st="on">李ersonName>老师唱了一段“卖鸡”,ersonName ProductID="余劲云" w:st="on">余劲云ersonName>老师来了一段诗朗诵,厨工雷同志拉起二胡,用大江口音来了一段: “大快人心事,粉碎四人帮,政治流氓文痞,狗头军师张......”,笑翻了不少女生。
晚会结束后,农场破天荒地给大家准备了宵夜-----每人一碗红豆糖粥。我坐在水库坝基旁的一块石头上,边吃糖水边欣赏倒映在水中的月亮,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黄场长,他满脸笑容地对我说了一句:“你今晚演得不错呀!”啊,不错,这也许是一个男子汉称赞一个准男子汉的最佳用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