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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解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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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步步高升[转帖]


    作者:李永铭 范小方 出版社:湖北人民出版社

  陈诚(1898—1965)从军旅起家,曾经担任国民党政府国防部参谋总长等职。去台后,任国民党台湾省政府主席、台湾警备总司令、“行政院”院长、“副总统”、国民党副总裁等职。他忠实执行蒋介石的决定,对台湾经济发展也作出了贡献。同时,他坚决反对美国制造的“###”主张。晚年,他表示要对历史作出交待,遗嘱中已不提“###”与“反攻”。

  陈诚,字辞修,号石叟,浙江省青田县人。1898年1月4日出生,先后入高市小学、丽水浙江省立第十一中学和浙江省立第十一师范学校读书。1918年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学习,被编入第八期炮科。1922年保定军官学校毕业后,被分配至浙江第2师第6团任少尉排长。

  1923年3月,陈诚随邓演达去广东参加革命,在邓任团长的建国粤军第1师第3团任上尉副官,旋调上尉连长,负责警卫大元帅府。5月陈诚随孙中山出征西江沈鸿英叛军,在作战中胸部负伤,幸为邓演达亲自率部抢救而脱险。他在肇庆医院养伤、治疗期间,适逢大元帅行营参谋长蒋介石来院慰问伤员。这是陈诚与蒋介石匆匆而过的第一次接触。9月,陈诚伤愈,升任师部独立连少校连长。

  1924年春,黄埔军校成立。陈诚不计官阶,随邓演达到该校任教育副官之职,官阶上尉特别官佐。在这里,26岁的陈诚,因一个十分偶然的机会,为日后的官运亨通打开了门径。一天晚上,他因一时不能入睡,便带着孙中山先生的《三###义》一书到操场练习单杠,恰巧遇到散步的校长蒋介石。蒋随手拿起《三###义》翻阅,只见上面圈圈点点,显然已被认真阅读过,于是对陈诚大加赞赏,并询问了其姓名、单位,还作了记录。操场的奇遇,成了陈诚发迹、一生追随蒋介石的开始。

  不久,广州大本营组成了东征联军,###陈炯明,陈诚被任命为校军炮兵第1营第1连上尉连长。1925年2月中旬,陈诚的炮兵连在棉湖之役中大显神威,将叛军火力压倒,使战局转危为安。棉湖一战,默默无闻的陈诚受到了蒋介石、何应钦的赞赏。1926年7月,广州国民政府决定出师北伐,组成了以蒋介石为总司令的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陈诚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中校参谋。1927年四一二政变时,蒋介石曾召见陈诚,询问其态度。陈诚表示绝对服从蒋的指挥,由此更与蒋走近了。随后,陈诚被任为21师师长。龙潭战役时,陈诚带病上阵,与孙传芳军展开血战。因为他坐轿上战场,战后被何应钦免了职。

  1928年初,蒋介石复出。4月,蒋任命陈诚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警卫司令。陈诚就任警卫司令后,大力扩充实力,共组建三个警卫团,节制两个炮兵团,指挥两个宪兵团,其实力超过杂牌军的一个军。1929年春,蒋任命陈诚为11师师长,中原大战后再升为十八军军长。由此,陈诚在蒋军中的地位正式确立。汉字“十一”合为“土”,“十八”合为“木”。陈诚因此被戏称为“土木系”出身。在国共关系破裂后,陈诚参加了对红军的多次围剿,并屡吃败仗。1932年在黄陂、宜黄两次战役中,他的部队被红军大包围攻击,一个师长被打死,一个师长被俘虏,官兵伤亡2万人,部队溃不成军。但蒋介石并未追究,反而迅速给予整补。1934年第五次对中央苏区的围剿中,他在蒋介石的指挥下,率部先后占领中央苏区的广昌、建宁、石城、宁都等地,为蒋立了大功。这年7月,陈诚还被任命为庐山军官训练团副团长,蒋介石亲任团长,负责轮训各地的高级军官。由此,陈诚开始在各种不同场合,担任蒋介石的副手。以至西安事变中也与蒋同时被囚。陈诚的忠诚使蒋有意培养陈诚的迹象逐渐显露。

  抗战爆发时,陈诚正在庐山举办军官训练团。因战事日紧,训练团于1937年8月中旬提前结束。考虑到日军如在华北得势,必将利用其快速装备沿平汉路南下直扑武汉,于我不利,不如扩大上海战事以牵制之。蒋介石表示“一定打”。陈诚也说:“若打,须向上海增兵。”蒋当即发表陈诚为第三战区前敌总指挥,兼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并增调部队赴沪参战。8月22日晚,日军以大将松井石根为司令官,率第3、11师团等部,在吴淞、川沙强行登陆。陈诚率第十五集团军进行阻击。但日军主力还是登陆成功。他看到敌军增援不绝,未能将敌压迫在江中而歼灭,已失去战役初期的主动权,便建议转移阵地,逐次抵抗。9月17日,中国军队即退守北站、江湾、庙行、罗店、浏河口一线,转入防守。10月11日,日军为控制大场、南翔,以断闸北、江湾、庙行中央作战军归路,向蕴藻滨发起攻击。这时,中国军队的第五军,及第171、173、174和176师,正被陆续输往上海。经过三日激战,我军被迫后退,撤至苏州河南岸到小南翔一线。11月5日拂晓,日军在强大炮火配合下,从杭州湾乍浦东北之全公亭、金山卫、漕泾等处登陆。蒋介石电话询问陈诚如何处置,陈诚提出要调整战线。但为时已晚,日军迅速分路直扑松江,对淞沪守军实行迂回包抄。但蒋介石还是命陈诚再坚持三天,结果使淞沪守军完全陷于腹背受敌状态。8日晚,第三战区司令部下令撤退。11日,上海沦陷。淞沪一战支持约三个月之久,使狂妄的日本不敢再以“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眼光来轻视中国。

  南京失守后,国民党的军政领导机关大部分迁移武汉。武汉是中国内地水陆交通枢纽,成为当时抗战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此时陈诚担任武汉卫戍总司令部总司令、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负责武汉保卫战的指挥工作。他还担任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主任,与文化界人士及中共代表合作,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抗战文化的发展。在军事上,他认为南京弃守后,武汉即是敌人势在必取的唯一目标。保卫武汉战略要点,应以三镇为核心,使其灵活运用,发挥抗战的最大力量。按军政合一原则,陈诚还兼任湖北省政府主席之职。

  1938年7月22日夜,日军波田支队从鄱阳湖滨的姑塘登陆,继而侵占九江。紧接着以5个师团分左右两路,夹大江两岸向西展开猛烈攻势。陈诚第九战区与李宗仁第五战区分守南北二路,第九战区负责对付鄱阳湖沿岸及田家镇要塞以东地区来犯之敌。所辖薛岳第一兵团25个师在南昌至德安附近鄱阳湖沿岸一线组织防御,阻敌西进;张发奎第二兵团40个师在九江以西至幕阜山、九宫山一线组织防御,阻敌沿长江进攻武汉。陈诚令李汉魂的第二十九军团撤至庐山两侧及南浔路一带,依托有利地形,与向南昌进攻的敌左路军相持一个月之久。在薛岳指挥下,取得重创日军第106师团的万家岭大捷。8月10日,第二兵团的第三军团,在瑞昌东北一线与登陆的右路日军波田支队激战两星期。后来,日军以主力第9、第27师团,在数十架飞机掩护下,分三路合击瑞昌,并施放毒气,致第三军团伤亡惨重。经过四个月的节节抵抗后,陈诚奉蒋介石命令,按预定计划,于10月25日将部队全部撤出武汉,退至江西、湖南两省的永修、幕阜山、岳阳以南一线。

  武汉沦陷后,陈诚将九战区军事交由薛岳代理,自己赴渝请训。

  1939年9月,日军以赣北、鄂南两路策应湘北主力军,会攻长沙。陈诚奉命和副总长白崇禧抵湘,协助薛岳代长官指挥作战。出发前,他曾提出长沙“守”与“不守”两条,奉批“不守”。因此,一到达渌口,就将蒋介石的旨意转告给薛岳。薛不以为然,说:“长沙不守,军人之职责何在?”虽一夜之间,九次电话命薛退出长沙,而薛不听。陈诚怕彼此争论过久有碍戎机,在向薛询问部队的情况后,乃一面与白商定,命薛岳反攻;一面将薛之决心及当时情况报告蒋介石。结果,取得了湘北抗战的第一次胜利。

  陈诚在抗战中,转战八年,悉心指挥,为打击日本侵略者、夺取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贡献。

  陈诚在主持军政工作中,向以雷厉风行的作风而闻名。他处理问题坚决果断,不徇私情,不留情面。抗战中陈诚主政湖北,在军务倥偬中偶尔问政,竟断了几个“大案”。监利县长黄向荣,用公款做棉花生意,被省参议员傅鹤琴向陈诚作了检举。陈诚立即将黄逮捕法办。省保安司令部的人与黄的关系较好,又同情其乃初犯,所以延迟半年,迟迟未办。1943年陈诚调任远征军司令长官,动身前夕,省保安司令部将拟判黄十二年徒刑的判决书,匆匆送陈审阅,意欲保黄过关,免其一死。不料陈诚阅后,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连骂几声“混蛋”,在签呈上赫然批了四个大字:“即予枪决”。原想成全黄的一纸签呈,反成了送黄入地的催命书。黄在临刑前,抽出钢笔给妻子写下四句遗言:“杀我吓人,死不甘心,教我子孙,再莫做官。”写完后,也骂了几声“混蛋”。对黄的处置是否过重,人们说法不一。但陈诚此举有一定震慑作用,确是不可置疑的。宜昌县长武长青,在颁发鸦片烟膏新旧牌照的交替期间,经过请示行政督察专员吴良琛,同意商人们的捐赠达一定数额款项的前提下,可先无照营业。这种捐赠的款项,既有利于缓解县财政的困难,又可使县长本人得到好处。有人把这件事告到陈诚那里,正逢陈诚召开县长会议。陈诚令将武长青解押恩施(当时省会设恩施)。县长们拭目以待,他们知道武长青和陈诚有同学之谊。到了会议结束的一天,陈诚下令:“宜昌县长武长青贪污有罪,着即枪毙。”主办法官踌躇良久,鼓足勇气向陈诚直言:“武长青的案件还没有审讯,可否等审问清楚了再枪决?”陈诚大怒,吼道:“什么审讯不审讯,马上枪决,不准迟疑。”据说武长青临刑前,大呼冤枉。曾经同意武长青接受捐款的行政督察专员吴良琛,吓得魂不附体,跑到测字摊上去算命,求问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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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友三背信无常终成河畔孤鬼[转帖]


  他三度叛冯,投阎反阎,投蒋反蒋,投张反张,联共反共,抗日投日,最后做了河畔孤鬼,遗臭万年。

    石友三,字汉章,吉林长春人。1891年生。幼时家贫,曾在毕家粮坊当学徒,结识少爷毕广垣,得以入小学读书,与教员商震有了师生之谊。1908年辍学从军。1912年编入冯玉祥营,充当马夫。因于他天性机伶,善于察言观色,不久充任冯玉祥的贴身护兵,从此,随着冯玉祥的升迁而擢升,成为“十三太保”之一。

  曾三次背叛冯玉祥

  1926年春,奉军、直军、直鲁军、晋军联合向国民军发动进攻,石友三奉冯玉祥命令进攻晋军,在雁门关受阻,部队伤亡较大,石友三通过与晋军前敌总指挥商震的师生关系,达成休战协议。后冯玉祥赴苏联,南口大战国民军溃不成军,由于石友三与晋军早有妥协,反而收容了许多散兵,石友三的第6师增编为3个师。国民军撤至归绥、包头后,代理指挥张之江等决定进入甘肃,石友三不愿西行,便联络韩复榘,投降阎锡山。

  同年9月,冯玉祥回国,表示概不追究,石友三便离开晋军,跪在冯玉祥面前,痛哭流涕地悔罪。旋即被任为第5路司令,1928年参加了国民党的第二次北伐。

  1929年3、4月间,蒋桂战争爆发,双方都想拉拢冯玉祥。5月,冯玉祥通电反蒋,命令各部暂往西撤。6月1日,石友三率部开往许昌,蒋介石的私人代表钱大钧也到达许昌,交给石友三500万元犒赏费,任石友三为反逆军第13路总指挥。第二天,石友三便大骂冯玉祥,宣布其“十大罪状”。

  这年秋天,石友三被蒋介石任命为安徽省主席,旋即又被命令所部开赴广东讨伐李宗仁、陈济棠。石友三及其部属不愿离开北方南下,更担心在途中被蒋军消灭。这时,两广及唐生智也派人来游说,联合讨蒋。石友三同意。12月1日,唐生智领衔通电讨蒋。2日晚,石友三命令排列在长江北岸的数十门大炮一齐炮轰南京。

  不久,唐生智被蒋介石击败,12月21日,阎锡山发表反唐拥蒋通电。石友三通电投靠阎锡山。

  1930年春,冯、阎酝酿讨蒋,拉拢石友三。石友三又一次回到冯玉祥的麾下。5月,中原大战爆发,冯阎军呈现败势。9月18日,张学良率大军入关,石友三即通电投靠张学良。

  老本蚀光寄人篱下

  1931年春天,石友三亲赴沈阳谒见张学良,以同乡的关系,向张学良输诚。张将其部收编为第13路军,石友三为总指挥,拥有兵力6万4千余人,每月领取定额军饷60万元。

  石友三表面归顺张学良,暗中却又准备向北扩展,争夺“华北王”的宝座。5月,汪精卫、陈济棠、李宗仁在广州另组国民政府,委他为第5集团军总司令。7月18日,石友三在归德宣誓就任广州政府所委任的第5集团军总司令职,并发出讨张通电,督率各部沿平汉路北进。

  7月24日,南京政府下令免去石友三本兼各职,讨石之战爆发。石友三进占石家庄,再往北推进时,即受到南北夹击,伤亡惨重。

  讨张失败,多年来积累起来的老本一下蚀光了,石友三只好依附山东老友韩复榘,过着寄人篱下的寓公生活。

  联共反共投靠日寇

  石友三和日本特务机关勾搭上,从烟台乘船潜入天津,住进了日租界,尔后组织队伍在冀东活动,为日本侵略军开辟道路。1933年5月,国民党政府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蒋介石在华北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将石友三收为己用,任冀北保安司令。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1938年,石友三部受命在山东和冀南敌后抗战,石友三明白,这是蒋介石拿他作挡箭牌,为求自保,他积极和共产党八路军取得联系,并聘请共产党人张克威、张友渔任军政治部主任,吸引一些进步青年到所部充当政工人员。

  1939年4月,蒋介石命亲信臧伯风带去口信:清除共产党、八路军,则华北由石友三主持。石友三即摇身一变,由联共变为反共,不断派兵进袭抗日根据地,杀害抗日军民,被称为“石阎王”。

  1940年3、4月,石友三率部进犯冀南八路军,损失惨重,便又为自己谋划退路:要保存实力,唯有与日伪勾结。之后,石友三积极配合日伪军,进犯八路军根据地,乘机再发展自己的势力。

  河畔孤鬼遗臭万年

  受石友三节制的新8军军长高树勋,因不愿进攻八路军,石友三便挑动日军袭击高部,石、高矛盾激化。石友三第69军政治部主任臧伯风及总参议毕广垣与高树勋策划,寻机杀掉石友三,以除大患。

  1940年11月,石友三投敌只是时日问题,臧伯风、毕广垣、高树勋决心赶快下手。他们请出原西北军将领、时任鲁西行署主任兼游击主任的孙良诚,由他出面请石友三到高树勋部面谈,“以消除两人的隔阂”。石友三见是老长官出面邀请,便表示同意。

  12月1日,石友三率1连骑兵随孙良诚到高树勋部驻地河南濮阳柳下屯。高树勋率旅长以上军官将他们迎进会议室,大家谈笑风生,共叙往事。不一会,有一勤务兵入内对高树勋说:“太太有事相请”。高树勋即离室而去,突然,四名卫兵进入会议室,将石友三架走。当天夜里,高树勋命士兵将石友三活埋于黄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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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精神枷锁的行走——43年前的长征日记[转帖]

 

作者:龚文心 2009-05-27 21:04:57 发表于:博客中国

一 、 开场白

到了退休的年龄,有了闲暇和心情来回忆往事,最难忘的还是那一段少年长征路上的经历:那个艰苦的让人哑口的60多天的长途跋涉;那些让人震撼的黄河及高原沟壑;那层青春的躁动和情愫。60岁回忆16岁,别有一番感受在心头,行将退出历史舞台的时期和尚未进入这个舞台的当口在这里交汇,这其中有相同的无奈和迷茫,更有励志和欣慰——我们已走过这样一段风雨飘摇,前面还有什么能难住我们呢?

我们曾经就读的学校是华北地区一流的重点中学­­­­­——太原五中,从清代建校开始,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而我们的班级也是人物荟萃,强者如林,全班53人就有大队长13人,市级干部子弟10余人,其中不乏文体各方面的专长生。我们来自太原市各区及周边地区,大部分是住读生。这是一个储存着巨大能量,异常活跃,一根导火索就能引爆的群体。

经过了近半个世纪的历史洗礼,我有幸找到一点残留的日记及照片,对当时经历过的步行串联做了真实的记录,这弥足珍贵的资料,可以浓缩和再现一个历史场景和片段,现登录出来并对其背景及相关情况作说明。


二、序曲


11月15日 星期二

我去参观了“革命军事博物馆”。

从这里,我看到了我们的革命老前辈在各个时期是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中同敌人进行战斗的,我深深体会到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

帝国主义者把复辟的希望寄托在中国的第三四代身上,我们一定要使帝国主义的预言彻底破产,一定要保住无产阶级铁打的江山,作坚强可靠的接班人。

11月16日 星期三

今天到八宝山革命烈士陵园。

我们看到了瞿秋白、任弼时、林伯渠、罗荣桓、刘亚楼等许多同志的墓碑、骨灰盒。他们都是为革命而牺牲的,许多同志都是因为在长期的战争年代里,在艰苦的环境中得了重病而逝世的。我们要继承他们的意志,踏着他们的血迹继续前进。

11月17日 星期四

下定决心,长征去!这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好好地在长征中锻炼自己,努力做坚强可靠的接班人。

有人宁愿最后剩下一个人另去也不愿参加班里组织的长征队,原因是班里有陈宗美。我不这样,反正我是要长征去,宁愿和陈在一起,也不愿留下,和陈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这是我的看法。

11月18日 星期五

搞无原则纠纷,究竟有什么好处呢?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妨碍团结,所以以后最好还是尽量避免这种无原则纠纷。凡事冷静地思考一下,对革命、对人民、对团结没好处的事就不去干。

11月19日 星期六

给我们派来了十几位解放军同志,来帮助我们进行军事训练。我们从此要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过军事生活了。我们要好好地向解放军学习,学他们活学活用主席著作,学他们的好作风、、、、、、

军事生活嘛,我们就得做点军队的样子。这里组织性纪律性是很重要的。

11月20日 星期日

(上段议论同学,免抄)

有个同学到医院去看病,下午没回来,晚上,解放军同志就给医院打了电话找她问了一下。怕她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最后还告她不要误下学毛选。解放军同志对同志是多么关心啊,尤其是在思想上更是关心备至。

11月21日 星期一

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开始了军事生活。

上午指导员给我们上政治课,学了七月一日的人民日报社论《毛泽东思想万岁》,他边读边讲,使我们很容易理解。

课后,我们的团政委还给讲了几句话。主要意思就是要大家干革命时要好好改造自己的思想,这就必须好好学毛著,尤其是老三篇,要让毛泽东思想占领思想阵地,统帅自己的灵魂。

11月22日 星期二

火车在飞奔,我们离开了祖国的首都。

我们虽然和解放军同志们只在了一天多时间,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很重,我们真舍不得讲离开他们,他们也舍不得离开我们,快要开车的时候,排长和几个同学都哭了。

在北京待了二十多天,见到了毛主席,也学到了不少革命的经验,我们要回到山西去更好的搞好文化大革命,搞好长征。

再见了北京!——我们的首都。

 

说明:1966年11月1日下午5点,太原五中初74班的四五十个同学集体组织到北京串联。

11月2日凌晨2点,火车停在北京郊区良乡就不开了,把我们都安排在那里的一家大工厂就宿,中午我们在工厂食堂搞宣传,念语录,演节目,帮助食堂打扫卫生,洗锅刷碗。当晚8点我们去礼堂看表演,是歌颂32111铁人钻井队的歌舞节目。9点多,有人到台上宣布: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毛主席明天见红卫兵,一会儿就坐车出发。每人发了一个鸡蛋,一包饼干,然后排队到良乡火车站。

11月3日到北京又是凌晨2点,我们出站后,步行40分钟,3点来到天安门广场坐场等待接见。11月的北方已是天寒地冻,我们单薄的衣衫无法抵挡半夜露天的寒气,解放军战士象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我们小小的身体裹进他们宽大的军大衣里面,这才有点暖气,不至于被冻坏。我们不停的唱歌驱赶着困倦和寒冷,就这样挨到上午八九点。10点多,毛登上天安门城楼,林彪讲完话后,红卫兵一拥而上,挤在天安门城楼前要见毛泽东,200万游行的队伍受到阻碍,由东向西缓慢行进,周恩来说:“毛主席太累了,你们要快点走,迅速向西边移动,军事院校的跑步前进。”但行进仍是一片混乱,人们走到城楼前就延迟、逗留,要看毛,队伍没有行进多少,大部分没走,在北京火车站的人群等待了一整天,直到晚上都没移动。这次接见是最不成功的一次。混乱直到下午6点天黑才结束散场。这是毛主席第六次接见的情形。

毛主席第七次检阅红卫兵是11月10日, 这次检阅玩了个新花样,领袖不再坐车,而是由群众坐车。班里选了3人李玉民、姬和平、杨莉莉上主席台侧面的东观礼台红台,其余人仍是在广场坐场。来自全国各地的60多万红卫兵分乘6000多辆军用敞篷卡车,缓缓开进,通过天安门。车队长达30多里地。李玉民在天安门侧台只能见到毛的手臂挥出一下,完全见不到人影,激动焦虑之下,就走下台,来到华表前,站在金水桥上看,这下可了得,毛的眉眼体型就在眼前,见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他顿时激动万分,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结果被解放军看到,令其返回台上。车队全部过完以后,30万群众又涌向天安门。这次下午早早就收场,结束接见。

11月11日,解放军把我们关在我们所住的长安街东北的一家银行招待所房间里学习,让我们谈谈受毛接见的体会,关了一整天不许出去。晚上我们从广播里听到毛主席又一次接见红卫兵的消息,很生气,当时是故意不让我们去见的,要是早知道该出去见一下多好,我们只有顿足抱憾了。有人说上午看到窗外有许多小车,也许就是中央领导去登城楼了。当天毛主席乘敞篷车检阅了天安门广场上的150万红卫兵,这是头天没有接见到的红卫兵。毛在这天和10号的出现合称第七次接见。

在我们尚未离开北京时,就听到号召步行串联的消息,这比整天关在校园里抄写大字报和读毛选,更对我们的胃口,于是,坚决要求长征的呼声在北京时就席卷全班。


长征的提法源自《人民日报》10月22日 发表的“红卫兵不怕远征难”社论,介绍大连海运学院10多人组成徒步串连长征队从大连步行到北京,参加毛的第5、6次接见的做法。为了缓解学生乘车大串联给交通系统造成的巨大压力,文革小组大力宣传,提倡步行串联。“徒步长征”这个词比较新鲜,也迎合了当时一些不愿参加武斗、批斗、辩论,又不能置身于这场政治运动之外的青年学生。目的是锻炼身体和意志,向工农兵学习,参观老革命根据地、访问老红军、老战士、模范人物,更有沿途宣传文化大革命、毛泽东思想的含义。中央文革做出鼓励外出徒步串连的决定,给开介绍信,借给三个月每月标准为20元的款项,预支三个月定量的全国粮票,还可以借给一些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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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帮存在” [转帖]

 

作者:叶永烈 出版社:人民日报出版社

自从“组阁”失败之后,屡遭毛泽东批评的江青气恼万分。她的本性是不甘寂寞的,不愿当“闲人”,总要千方百计表现自己。她仍然在伺机攻击周恩来和邓小平,极度不满于四届人大确立的“周邓体制”。1975年2月2日,周恩来在送呈毛泽东的《关于国务院各副总理分工问题的请示报告》中写道:邓小平“主管外事,在周恩来总理治病疗养期间,代总理主持会议和呈批主要文件”。毛泽东批准了这个报告。从此,实际上开始了由邓小平主持中央日常工作。

江青变换着手法,攻击周、邓。

1975年4月4日,迟群传达江青的电话“指示”:

我昨天接见工人同志们的讲话中,可能有不全面、不适合的地方,请同志们充分地讨论提出意见。因为完全没有睡好觉。

另外,我讲了春桥同志关于对资产阶级全面专政文章的重点。我还要补充另一个重点,就是现在我们的主要危险不是教条主义,而是经验主义,这个问题进城以后就屡次提出过,在全党没有提起应有的警惕。现在我们应该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对经验主义的危险性,擦亮眼睛,要认识清楚,保持高度警惕。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帮凶,是当前的大敌。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如不很好地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提高识别经验主义的鉴别力,就会变修。

1975年4月5日,江青在对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讲话时,再次强调:“党现在的最大危险不是教条主义而是经验主义。”

她用“经验主义”影射周恩来、邓小平等富有经验的老干部们。

江青毕竟在宣传部门占优势。张春桥、姚文元开动了宣传机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等抢发批判“经验主义”的文章。

就在张春桥、姚文元的两篇“宏文”成为七亿中国人的“学习文件”的时候,正在他们借助毛泽东的批示以“大理论家”的形象出现在全中国的时候,来自毛泽东的批评,使刚刚掀起的“张姚热”迅速降温。

邓小平当即注意到江青们抢发批判“经验主义”的文章这一新动向。

1975年4月18日,邓小平陪同朝鲜元首金日成前往长沙拜晤毛泽东。邓小平借用这一机会,向毛泽东说明“当前的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这一提法是完全错误的。毛泽东赞同了邓小平的意见。

一个重要的讯号,从毛泽东那里发出。

新华社的《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攻理论问题的请示报告》,经过姚文元审定,报送毛泽东。4月23日,毛泽东在报告上,写了批示:

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各地情况不同,都是由于马列水平不高而来的。不论何者都应教育,应以多年时间逐渐提高马列为好。

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

此问题提请政治局一议。

为盼。

毛泽东

1975年4月23日

毛泽东的这段话,就是在批评张春桥和姚文元“不懂马列”。

毛泽东所说的“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不言而喻,指的是张春桥和姚文元。

人们并不健忘,在五年前——1970年8月31日,毛泽东在庐山会议上写下抨击陈伯达的那篇《我的一点意见》中,有着非常相似的话:

“不要上号称懂得马克思,而实际上根本不懂马克思那样一些人的当。”

那时候,毛泽东指的是“理论家”陈伯达。毛泽东的《我的一点意见》,宣告了陈伯达的倒台。

如今,毛泽东又用同样的语言批评张春桥、姚文元,这不能不使张春桥、姚文元感到非常紧张。因为他们弄得不好,就要重蹈陈伯达的覆辙,成为“陈伯达第二”!

根据毛泽东4月23日批示“此问题提请政治局一议”, 中共中央政治局在4月27日开会,“议”题便是批评江青。

江青在会上勉强作了“自我批评”。就连她自己,在两个月后写的检查中,也承认:“我在4月27日政治局会议上的自我批评是不够的。”

看来,江青的问题不能不解决,“四人帮”的问题不能不解决——毛泽东在垂暮之年,力求“安定团结”,而江青恰恰是最不安定。于是异乎寻常,毛泽东在从长沙回到北京之后,决定在5月3日召集在京政治局委员会议。这如同1974年7月17**亲自召开政治局会议批评“四人小宗派”一样,表明事态已经相当严重了。对于重病在身的毛泽东,这是他最后的岁月两次亲自出席政治局会议。

毛泽东已经很久没有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了。这是他在长沙休养十个月之后回到北京,第一次出席政治局会议──会议在毛泽东中南海住处召开。

知道毛泽东要召集政治局会议,周恩来也抱病前来。

毛泽东的黄昏岁月,来往的人很少,政治局委员们也难得见到他。与他经常通电话的是周恩来。据###回忆,除了周恩来之外,别人几乎没有给毛泽东去电话,生怕干扰他养病。即便是江青,求见毛泽东,也未必允见。只有王海容、唐闻生,倒是说来就来,说见就见。

正因为这样,5月3日,毛泽东跟政治局委员们见面时,周恩来说道:“大家快一年没有见到毛主席了,非常想念主席!”

屈指算来,从1974年7月17日那次政治局会议见过面之外,大多数的政治局委员跟毛泽东“阔别”十个月了!

在这次政治局会议上,毛泽东不仅指名道姓地批评了张春桥,而且多次批评了“四人帮”。以下所引毛泽东的话,是会议记录原文。可能由于记录速度跟不上毛泽东讲话速度,有些地方显得前后文不接,或者断句,均照录原文。

毛泽东一到,先跟政治局委员们寒暄。毛泽东照例保持着他那不时出语幽默的风格。

毛泽东一进来,第一个是与周恩来握手:“怎么样?还好吗?”

周恩来回答说:“开了三刀,消化还可以,前天向主席报告过。”

毛泽东跟叶剑英握手时,说了句:“喔,老帅!”

毛泽东跟邓小平握手时,说了句:“小平呀!”

毛泽东跟吴德握手时,说了句:“哦,吴德(引者注:谐音为“无德”)有德呀!”

毛泽东跟谢静宜握手时,话说得最多:“小谢,你当了大官啦,不谨慎呀!”

显然,毛泽东对谢静宜紧跟江青,早有所闻。

谢静宜原本是中共中央办公厅机要员。在“###”中到北京大学“支左”,“当了大官”──北京大学党委书记。

谢静宜连忙回答说:“我不想当大官,但是现在官却越当越大。”

毛泽东很干脆地对谢静宜说:“试试看吧,搞不好就卷铺盖。”

毛泽东握着陈永贵的手:“你的信好啊。三分之一在大寨,三分之一在全国,三分之一在中央(引者注:指陈永贵给毛泽东写信,报告自己一年中的时间安排)。不要在钓鱼台,那里没有鱼可钓,你和吴桂贤都搬出来。”

毛泽东的话中,包含着对江青占领下的那个钓鱼台的反感。

江青来到会场时,比别人稍晚。她进来时,见毛泽东正在跟别人打招呼,她就在一旁坐下。

在经过一阵子寒暄之后,毛泽东宣布开会,言归正传,进入会议主题。会场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毛泽东说:

“这一回跑了十个月,没有讲过什么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因为中央没有委托我。

我在外面一面养病,一面听文件,每天都有飞机送。现在上帝还没要我去,我还能想,还能听,还能讲,讲不行还能写。我能吃饭,能睡觉。”

毛泽东紧接着说的几句话,清楚地表明他召###议的目的:

“好久不见了,有一个问题,我与你们商量:一些人思想不一致,个别的人。我自己也犯了错误。春桥那篇文章,我没有看出来,只听了一遍。我是不能看,我也不能写书,讲经验主义的问题,我放过了。新华社的文件,我给文元写了。对不起春桥。”

毛泽东说“对不起春桥”,这话有两层含义:

张春桥文章,毛泽东“只听了一遍”,没有看出问题。所以,毛泽东说“我自己也犯了错误;

张春桥的文章,毕竟是经过毛泽东同意发表的,如今发现问题,毛泽东当然要负领导责任,所以说“对不起春桥”。

毛泽东发现的问题,那就是“讲经验主义的问题”,亦即“当前的主要任务是批判经验主义”。毛泽东以为,这一论断是错误的。

正因为这样,毛泽东就新华社的请示报告,“我给文元写了”——也就是4月23日的那段批示。

毛泽东接着说:

“还有上海机床厂的十条经验,都说了经验主义,一条马克思主义都没有,也没有说教条主义。”

上海机床厂是上海的“样板”,是张春桥、姚文元的“样板”,是“反对经验主义”的“样板”。

毛泽东批评上海机床厂,等于批评了张春桥和姚文元。

毛泽东又说:

“要安定,要团结。无论什么问题,无论经验主义也好,教条主义也好,都是修正主义,都要用教育的方法,现在要安定团结。”

“你们只恨经验主义,不恨教条主义,二十八个半统治了四年之久,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帜,吓唬中国党,凡不赞成的就要打。”

毛泽东用手指着周恩来说:

“你一个,朱德一个,还有别人,主要是林彪、彭德怀。我讲恩来、朱德不够,没有林彪、彭德怀还没有力量。林彪写了短促突击,称赞华夫文章,反对邓、毛、谢、古。”

说到这里,毛泽东又指着邓小平说:

“邓是你,毛是毛泽覃,谢是谢唯俊,古是古柏。其他的人都牺牲了,我只见过你一面,你就是毛派的代表。”

毛泽东举了个很生动的例子,批评教条主义:

“教育界、新闻界、文化艺术界,还有好多了,还有医学界,外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害得我两年不能吃鸡蛋,因为苏联人发表了一篇文章,说里面有胆固醇。后来又一篇文章说胆固醇不要紧,又说可以吃啦。月亮也是外国的好,不要看低教条主义。”

毛泽东在批评了教条主义之后,回过头来批评“四人帮”:

“要搞马列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不要搞四人帮,你们不要搞了,为什么照样搞呀?为什么不和二百多个中央委员搞团结?搞少数不好,历来不好。这次错误,还是自我批评。”

毛泽东再次强调“三要三不要”。他说,这三条重复一遍,“其他的事你们去议,治病救人,不处分任何人,一次会议解决不了。我的意见,我的看法,有的同志不信这三条,也不听我的,这三条都忘记了。九大、十大讲过这三条,这三条要大家再议一下。”

毛泽东接着面向王海容、唐闻生说:

“教育界、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其实也有好的,有点马列的,你们外交部也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你们两个是知识分子,你们自己也承认,臭老九,老九不能走。”

在“###”中盛传的“最高指示”“老九不能走”,就“出典”于此。后来,邓小平曾传达毛泽东的这一“最高指示”,江青反而说邓小平“造谣”。其实,毛泽东确实说过这话。

毛泽东接着说:

“我看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作,但有问题要讲明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后年解决。我看批判经验主义的人自己就是经验主义,马列主义不多,有一些,不多,跟我差不多。不作自我批评不好,要人家作,自己不作。中国与俄国的经验批判主义。列宁说:那些人是大知识分子,全是巴克莱学说。巴克莱是美国的一个大主教,你们去把列宁的书找来看一看。”

这时,江青插话问道:“主席是不是说看《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

“嗯。”毛泽东回答。

江青的这一句插话,把毛泽东的话题引到她这里来了。

毛泽东面对江青说:

“江青同志党的一大半(路线斗争)没有参加,陈独秀、瞿秋白、李立三、罗章龙、王明、张国焘,她都没有参加斗争,没有参加长征,所以也难怪。我看江青就是一个小小的经验主义者,教条主义谈不上,她不像王明那样写了一篇文章《更加布尔什维克化》,也不会像张闻天那样,机会主义的动摇。”

毛泽东又针对江青说道:

“不要随便,要有纪律,要谨慎,不要个人自作主张,要跟政治局讨论,有意见要在政治局讨论,印成文件发下去,要以中央的名义,不要用个人的名义,比如也不要用我的名义,我是从来不送什么材料的。”

“要守纪律,军队要谨慎,中央委员更要谨慎。我跟江青谈过一次,我跟小平谈过一次。王洪文要见我,我说不见,要见大家一起来,完了。对不起,我就是这样,我没有更多的话,就是三句,九次、十次代表大会都是三句,要马列不要修正,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

“不要搞什么帮,什么广东帮、湖南帮,粤汉铁路长沙修理厂不收湖南人,只收广东人,广东帮。”

毛泽东提到“帮”,不言而喻,指的是“###”、“四人帮”。他明确地说“不要搞什么帮”。

毛泽东由“粤汉铁路长沙修理厂不收湖南人”,说起了1920年至1922年在湖南搞工人运动,讲到当时工人运动比较高涨的几个铁路、矿山。他说:“湖南水口山锡矿,名曰锡矿,其实没有锡。”

毛泽东随口念了一首民谣:

无锡锡山山无锡,

平湖湖水水平湖,

常德德山山有德,

长沙沙水水无沙。

从“长沙沙水水无沙”,毛泽东又对自己所作《水调歌头·游泳》一词中的两句做了解释:

“我说才饮长沙水,就是白沙井的水。武昌鱼不是今天的武昌,是古代的武昌,在现在的武昌到大冶之间,叫什么县我忘了,那个地方出鳊鱼。所以我说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孙权后来搬到南京,把武昌的木料下运南京,孙权是个能干的人。”

毛泽东念了辛弃疾《南乡子》中的两句: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当今惜无孙仲谋。”

他指着叶剑英说:“他看不起吴法宪。刘是刘震,曹是曹里怀,就是说吴法宪不行。”

毛泽东让叶剑英背这首《南乡子》。

叶剑英随口背道: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毛泽东很高兴,对大家说:“此人有文化。”

毛泽东所说的“此人”,指的便是叶剑英。

周恩来见时间已晚,便对大家说:“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主席休息一下。”

毛泽东在政治局会议上谈笑风生,但是,他对“四人帮”的批评,使“四人帮”面面相觑。

毛泽东终究是最高权威,他的每一句话都力重千钧。当年,他的一篇二百多字《炮打司令部》,导致刘少奇下台,一篇七百字的《我的一点意见》,使林彪集团分崩离析;这一回,他如此尖锐地抨击“四人帮”,使“四人帮”感到大难难逃。

毛泽东重提“三要、三不要”,尤使“四人帮”惶惶不安。因为当年毛泽东在“炮打”林彪的时候,也是说这番话的:“要搞马列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如今,在这段人人都背得滚瓜烂熟的“最高指示”之后,加上一句“不要搞四人帮”,等于把“四人帮”推到了当年林彪的位置上。

邓小平紧紧抓住机会,以毛泽东对“四人帮”的批评为“强大东风”,从1975年4月27日起,一连主持召开了好几次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对“四人帮”进行批评、帮助。

在会上,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面对“四人帮”,作了严正发言。其他的政治局委员,也在会上批评了“四人帮”。

王洪文作了粗浅的检查。从此,中央的日常工作不再由他主持,改由邓小平主持。

政治局会议刚刚开过,新华社社长朱穆之写信请示:“主席最近对我社关于宣传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请示报告的批示,对今后宣传报道关系十分重要,我们准备向正在召开的分社会议(即将结束)和总社有关同志传达……”

王洪文慌了手脚,因为毛泽东的批示一旦传达,那“四人帮”就面临着倒台的危险。5月8日,王洪文赶紧在朱穆之的信上,写下“批示”:

“我意见暂不传达。请文元同志阅示。”

于是,“舆论总管”接下去作了“批示”:

“同意暂不传达。精神可以在新华社工作中贯彻执行。”

姚文元说的是滑头话。既然不让下边知道毛泽东的批示,又怎样在工作中“贯彻”呢?说穿了,他无非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万一毛泽东查问起来,他已在“精神”上加以“贯彻执行”了。

 

离线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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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中央、地方主要官制 [转帖]

 

中央

中央:上公、三公、将军、九卿

上公----太傅,掌以善导,无常职。

三公:太蔚、司徒、司空
太蔚,掌兵事,国有大事,与司徒、司空商议。
司徒,掌民事,国有大事,与太蔚、司空商议。
司空,掌水土事,国有大事,与太蔚、司徒商议。

将军: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掌征伐。

九卿:太常、光禄勋、中大夫令或卫蔚、太仆、大理或廷蔚、大行令或大鸿胪、宗正或宗伯、大司农或大农令、少府
太常,掌祭祀礼仪。
光禄勋,掌宫殿掖门。
中大夫令或卫蔚,掌宫门卫屯兵。
太仆,掌舆马。
大理或廷蔚,掌刑狱。
大行令或大鸿胪,掌宾客朝见及边地民族事物。
宗正或宗伯,掌亲属诸事物。
大司农或大农令,掌谷货。
少府,掌山泽租税。

在京其它官职: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光禄大夫、侍中、尚书令、尚书仆射、六曹尚书、侍郎、执金吾、将作大匠、司隶校卫、兰台令史
五官中郎将,主宿卫宫殿,主五官郎。
左中郎将,主左署郎。
右中郎将,主右署郎。
虎贲中郎将,主虎贲宿卫。
羽林中郎将,主羽林郎,掌宿卫侍从。
光禄大夫,掌顾问应对。
侍中,掌侍左右,赞导众室,顾问应对。
尚书令,掌文书众事。
尚书仆射,署尚书事,令不在则奏下众事。
六曹尚书,掌录文书期会。
侍郎,主作文书起草。
执金吾,掌宫外非常水火之事,主兵器。
将作大匠,掌修作宗庙、路寝、宫室、陵园土木之工。
司隶校蔚,掌察举百官以下及京师近郡犯法者。
兰台令,史,掌奏及印工文书。

地方

地方:州、郡、县

州:刺史、牧
刺史,八月巡行所部郡国,录囚徒,考殿最。
牧,掌州事。

郡:太守、丞
太守,掌治民,进贤劝功,决讼检奸,常以春行所主县,劝民农桑,振救乏绝。
丞,掌佐太守。

县:县令、丞、蔚
县令,掌治民。
丞,署文书,典知仓狱。
蔚,主盗贼。

东汉其它重要官职:使凶奴中郎将、护乌桓校蔚、护羌校蔚、盐官、铁官、工官、都水官
使凶奴中郎将,掌凶奴之事。
护乌桓校蔚,掌乌桓族之事。
护羌校蔚,掌羌族之事
盐官,主盐税。
铁官,主鼓铸。
工官,主工税。
都水官,主平水收渔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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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中央、地方主要官制 [转帖]


中央:

中央主要设三太、三公、九卿、列卿、宫官、军官

三太:太师、太傅、太保,都辅佐皇帝,位在三公之上,但不常设。

三公: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
大司徒(丞相),总理政务。
大司马,掌全国军队。
大司空,掌论议及纠察诸事。

九卿:太常、光禄勋、中大夫令或卫蔚、太仆、大理或廷蔚、大行令或大鸿胪、宗正或宗伯、大司农或大农令、少府
太常,掌祭祀礼仪。
光禄勋,掌宫殿掖门。
中大夫令或卫蔚,掌宫门卫屯兵。
太仆,掌舆马。
大理或廷蔚,掌刑狱。
大行令或大鸿胪,掌宾客朝见及边地民族事物。
宗正或宗伯,掌亲属诸事物。
大司农或大农令,掌谷货。
少府,掌山泽租税。

列卿:执金吾、典属国、将作少匠
执金吾,掌徼循京师。
典属国,掌蛮夷降者。
将作少匠,掌治宫室。

宫官:长信詹士或长信少府或长乐少府、大长秋、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
长信詹士或长信少府或长乐少府,掌皇帝后宫诸事。
大长秋,皇后卿。
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掌教太子。

军官: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列将军
大将军,武帝为卫青而设,有时在三公之上。
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列将军,掌兵及征伐之事。


地方:

京畿: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
京兆尹,治内史事,察问出入。
左冯翊,治左地事,察问出入。
右扶风,治右地事,察问出入。

郡国:太守、郡丞、长史、都蔚、农都蔚、属国都蔚、内史或内相、中蔚
太守,掌治其郡。
郡丞,辅佐太守。
长史,边郡有之,掌兵马。
都蔚,张佐郡守,典武职甲卒。
农都蔚,主屯田殖谷。
属国都蔚,掌蛮夷降者。
内史或内相,治民,诸侯国所设官职。
中蔚,掌武职,诸侯国所设官职。

县:县令、县长、县丞、县蔚
县令,掌治其县,奉禄在六百石到千石。
县长,掌治其县,奉禄在三百石到五百石。
县丞,辅佐县令,兼主刑狱囚徒。
县蔚,掌缉捕、武事。

另设刺史、牧,奉诏条,察州部。成帝前为监察官,成帝后改称牧,为行政区域。
另设京畿司隶校蔚,察三辅、三河、弘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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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魂落魄的上海余党 [转帖]


     作者:王文正 沈国凡 出版社:中**史出版社

  我这个八旬老人,为什么要来回忆这些已经快要被人们遗忘了的历史呢?

  原因是我所看到的一些写“四人帮”及其上海余党的书籍与文章中,对于这方面的错误太多了。

  你看,这本书中说:“妇联主任汪碧君,连哭带叫地说:‘四位首长(指“四人帮”)……哎哟,我的天哟,现在该怎么办?我先表个态,把脑袋放在台子上,反正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有什么了不起!’”

  可事实是怎样的呢?这个女人应该叫汪湘君,而不是汪碧君,在整个法庭审判的“四人帮”上海余党的女人中,没有那个叫汪碧君的女人。汪湘君是当时上海市总工会常务委员,市革命委员会常务委员,市妇女联合会主任。上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在1983年2月1日,以参加策划武装叛乱罪判处其有期徒刑六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

  对“四人帮”在上海的一些骨干在当时的职务,有的书中写道:“民兵总指挥施尚英”,而当时施的实际职务是:“上海民兵指挥部领导小组副组长”,不称总指挥,通常只说他是“民兵指挥部负责人”。

  此书的下册中说:“民兵副总指挥马振龙”,这也不对,他的实际职务是“上海市总工会常务委员,市轻工业局党委副书记”,群众称他是“上海五虎将之一”。

  该书中还写道:“1980年12月31日上午,笔者参加了特别法庭对上海武装叛乱的审判。”“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被法警押上法庭的时候……”

  我是特别法庭审判上海武装叛乱一案的主审审判员之一,据我所知,在所有参加的审判员中,根本就没有这位“笔者”。这位“笔者”作为一名记者,应该是“参加旁听了特别法庭对上海武装叛乱的审判”,而绝不是“参加了”对这件案件的审判,两者是绝不能混淆的,否则特别法庭的审判员中就会多出这么一个人来,后人来查找相关资料时就会被搞得莫明其妙。

  更有在时间上,此书作者也弄错了,应该是“1980年12月13日上午9时至11时”。这天更没有把姚文元押上法庭,因为在此之前我所在的特别法庭第一审判庭已认定姚文元构不成策动上海武装叛乱罪,所以决定此事不对姚文元进行法庭调查。

  除了时间和史实的错误之外,一些文章中将法律上的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搞错了。

  还有另外的一本书,有两处称黄晨为“原告”。

  在特别法庭开庭调查江青勾结叶群,指使江腾蛟查抄上海郑君里等文艺界人士的家时,法庭通知郑君里夫人黄晨出庭作证,她只能是一个“证人”,怎么她成了公诉“四人帮”的“原告”了呢?江青反革命集团是国家公诉机关向国家审判机关提起公诉的,受害人是以证人身份出庭作证,并非“原告”。如此严肃的史实,怎么能搞混呢?

  作为亲历了整个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十名主犯审判和对于江青反革命集团在上海余党审判全过程的一名法庭审判员,我感到很难过。这些作者,大都没有亲自参加过北京、上海这两场惊心动魄的大审判,有的也只是旁听了一两场,便将这种旁听写成“参加”,更有的是查找了一些有误的资料,便匆匆成文成书,造成多处失实,错解历史事件中的人物、时间和地点,贻误读者和后人。我作为共和国这段特殊历史的当事人、见证人和参加者,对此十分着急。

  我考虑到目前全国还没有一本当事人回忆对江青反革命集团在上海的余党进行审判的书出版,这是一件让人感到很遗憾的事情。无论如何这件历史事件都是应该记录下来的,因为上海这个地方对于中国的“###”,真是太特殊了,太突出了,没有对这伙人的最后审判,对于“###”就不能算是最后的结束,我们就不能说与“四人帮”的斗争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就我所知,国内外至今都还没有一本当年亲自参加审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十名主犯,并同时亲自参加审判了“四人帮”上海余党全过程的审判员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真实、全面记录这段决定我们共和国前途和命运的图书出版,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这里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在全国所有的法官中,参加过这两场(而不是一场)决定共和国命运大审判的审判员就只有我一个人,虽然我年事已高,本着对历史对后代负责的精神,趁现在记忆力还好,手中许多当时的文字资料还在,我有必要对此进行一次全面的回忆。

  失魂落魄的上海余党(1)

  1976年10月6日,“四人帮”在北京被粉碎,作为“四人帮”的基地,上海当时的形势怎样呢?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上海这个地方说起来很特别,本来是一个经济中心,但“###”中发生的许多重要的人物和事件,都与它紧紧相连,并对全国的“###”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如《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所谓的“一月革命风暴”以及后来的“第二武装”、“批邓”等等。从某种意义上说,上海是“###”的“策源地”,或者说那场席卷中国大陆的“红色风暴”就是从上海开始刮起来的。

  “###”中的上海滩,究竟隐藏着一些什么样的秘密?

  面对这段民族史上人们想要忘却但又无法忘却的历史,我们不得不沉思:“###”之风为什么起于上海?为什么独独上海成了“四人帮”的基地?他们利用这个“基地”究竟干了一些什么样的事?这些事件对于全国性的“###”产生了一种什么样的影响和恶果?从这些事件中我们应该吸取什么样的教训?

  我作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任命的审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特别法庭的审判员,后来又担任了审判“四人帮”上海余党的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审判长,今天如何来回答这些问题呢?

  我想还是从粉碎“四人帮”之后上海的形势谈起吧。

  1976年10月6日,“四人帮”被粉碎。

  10月7日,中共中央办公厅通知中共上海市委主持工作的书记马天水和上海警备区司令员周纯麟速去北京开会。

  马天水,原名马登年,1911年生,河北唐县人。1931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后历任唐县县政府财经科长、三区区长、中共山西繁峙县县委书记、中共冀晋五分区地委书记等职。1949年5月南下任中共皖南区党委副书记、书记。1952年1月,调上海市工作,任中共上海市委钢铁党委书记。1954年10月起任中共上海市委常委、副书记、书记处书记。1959年2月至1963年2月,兼任上海市工业生产委员会主任。长期负责上海工业生产工作。“###”中,1967年4月被结合进市革委会领导班子,1970年3月起任上海市革委会副主任,1971年1月后任中共上海市委书记,是中共九届中央候补委员、十届中央委员。1972年起全面主持上海市工作,成为江青反革命集团重要骨干。

  此时通知进京,使马天水感到有些突然。

  也许是马天水嗅到了什么,他立刻将当时任中共上海市委书记、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徐景贤和王秀珍找到康平路市委学习室,按照在此之前张春桥的指示,分析了形势,认为北京可能出事了,要上海方面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原来,在粉碎“四人帮”之前的9月28日中午,张春桥曾派王洪文的秘书萧木来到上海,向上海市委常委直接传话。

  “四人帮”虽然一直控制着上海,但以如此方式让秘书直接代表“首长”传达的方式却从未有过,当时在场听传达的有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王少庸、冯国柱、张敬标六个市委常委,他们立刻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萧木传达张春桥的话说,阶级斗争的形势要经常分析,一方面要提高警惕,一方面要提高信心。当然要看到还有曲折,看到资产阶级还有力量,问题是谁挂帅……我不是一个忧天派,但是有忧,多难兴邦。老实说,上海没有经过严重的考验。林彪、邓小平要搞上海都没有搞成。林彪搞成的话,有大考验,要打仗……

  也许张春桥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向他在上海的余党发出了要有“要打仗”的思想准备。

  两种政治力量的较量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马天水走了以后,上海的余党们便惶惶不可终日,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北京的消息。

  那时不像现在有手机,一个电话或者是发一个短信就行了,那时通讯还没有现在发达,加之中央对粉碎“四人帮”的消息封锁很严,外界根本无从知道。

  10月7日晚上,徐景贤给当时的文化部部长于会泳打电话,于会泳在电话里说,本来他是要出国的,但中央突然通知他不出国了。

  徐景贤感到事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吃不准北京的情况,接着又拨通了卫生部部长刘湘屏的电话。

  刘湘屏的回答和于会泳有些相似。她说,江青原定今天晚上请她看戏的,现在却找不到人了。

  与此同时,王秀珍也和到了北京的马天水的秘书房佐庭联系。房佐庭在电话里告诉王秀珍说,中央还没有开会,马天水正在京西宾馆待命,还不知道会议的内容。

  王秀珍急迫地问房佐庭,见到“四位中央首长”没有。

  房佐庭回答说,还没有见到。

  粉碎“四人帮”之后的第二天,尽管“四人帮”在上海的余党们想尽了办法,但仍然没有得到一点有关“四位首长”的准确消息,在惶恐和猜测中度过了一天。

  由此可见,粉碎“四人帮”的保密工作做得是多么严密。

  10月8日清晨,王秀珍突然接到张春桥在上海的老婆李文静的电话,说她给张春桥打了一夜的电话也没有打通,原定他们的儿子到北京去的,现在也不知去还是不去的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王秀珍一听,事情有些奇怪,于是就亲自给王洪文那里打电话,想问问情况,结果就是打不通。

  没有办法,惶惶不可终日的徐景贤和王秀珍一伙人经过商量,决定将张春桥在上海的秘书何秀文以及当时正在上海的王洪文的秘书廖祖康和萧木都找来,让他们一起给北京打电话。

  这几个神通广大的秘书,想尽各种办法给北京他们认为可靠的人打电话,又用他们知道的各种电话号码给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打电话,结果同样是一个也打不通。

  正当一群人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时候,徐景贤突然拨通了《人民日报》负责人鲁瑛的电话。

  大家一阵兴奋。

  可是,当徐景贤刚要问情况时,鲁瑛接电话的声音却有些反常,没有讲两句就急忙把电话挂上了。

  耳机里响起一片忙音,这一伙人兴奋之后又是当头一盆冷水。

  正当这伙人惶惶不安之时,拨电话的市委常委张敬标说,他通过上海警备区接通了北京京西宾馆,找到了马天水的秘书房佐庭。房佐庭说马天水的身体不好,他自己的“胃病”也发作了,动不了了。

  廖祖康立刻接过电话,大声地问:你们到机场时谁去接的?

  房佐庭回答说:是穿军装的人接的。

  廖祖康又问:有没有见到中央办公厅的人?

  房佐庭回答说:没有。

  廖祖康接着问:你那里不准往外打电话是谁通知你的?

  房佐庭回答说:是我问别的省的。

  最后,房佐庭又一次告诉廖祖康,说自己的“胃病”发作了。

  听完电话,上海这伙余党对于北京的情况虽然有了一些了解,但具体情况仍然是云里雾里,不好下结论。

  廖祖康放下电话,就问王秀珍:老房有“胃病”吗?

  王秀珍说:没有听说过。

  廖祖康有些警觉地说:这就怪了。那他说“胃病”又犯了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上海警备区作战处向上海市委报告了军委首长关于加强战备的指示,报告中同时还说原来总政治部决定在上海召开的全军图书工作现场会议也突然通知停止召开。

  这伙人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反常,更有些严重。虽然在此之前,张春桥早就有了“准备打仗”的指示,王洪文对于上海民兵也早已进行了武装,加之控制的公安、财贸等一部分力量,也可以暂时与北京形成对抗之势。可是具体情况未落实,也不好行动。

  焦躁不安的徐景贤再次拿起话筒,重新拨通了房佐庭的电话,声称一定要“马老”亲自接电话。

  房佐庭回答:马老不能听电话。

  说完之后,房佐庭又说了一句:我的老“胃病”又犯了。

  房佐庭反复说到的是句暗语。这使“四人帮”在上海的一伙余党心中十分不安,可是又实在无法摸到准确情况,于是徐景贤、王秀珍、王少庸、张敬标、萧木、廖祖康、何秀文等人,就跑进常委学习室,关起门来“分析形势”,商量对策。

  徐景贤认为:毛主席逝世之后,一号战备命令刚刚通知撤销,怎么现在中央又通知加强战备呢?而且这个通知里面还特别提到要防止内潜外逃,看来是有什么人出了事情。

  “四人帮”在上海余党的政治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廖祖康接着说:在北京的几个老帅,像叶(剑英)帅、徐(向前)帅他们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说到这里,廖祖康便不再说下去了。

  此时,屋子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一伙人面面相觑,廖祖康后面未说出的话大家都明白,意思是几个老帅可能已经对张春桥、王洪文、姚文元他们下手了,这伙人当时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旗手”江青也同时遭到了覆灭的下场。

  一分析,这伙人立刻觉得张春桥过去的“指示”是何等的“英明”。

  在此之前张春桥也许是预感到自己人心的丧失,力量的单薄,曾不止一次对他在上海的亲信说过,军队靠不住,军队是支持保守派的。大家都同意廖祖康的分析,感到现在军队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们的“首长”,形势非常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当年在上海滩上说一不二的“女强人”王秀珍首先提出,下午她要找市民兵指挥部的几个负责人“打招呼”。

  接着,王少庸提出,他在下午要找公安局的负责人“打招呼”。

  负责分管宣传和新闻媒体的徐景贤接着也提出,他在下午要找广播电台和报社的新闻界负责人“吹吹风”。

  就这样,在粉碎“四人帮”之后的第三天下午,他们在上海的一伙余党分成两个地方,分别按照计划,开始对控制的“文”“武”两支力量的头头们进行“吹风”和“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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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支离开大陆的国民党部队[转帖]


  1949年渡江战役结束后,国民党军队军心涣散,蒋介石与李宗仁明争暗斗,众将领各怀鬼胎,心存观望。尽管兵败如山倒,国民党内仍有一些孤臣孽子,怀抱少时读诸葛武侯《出师表》的愁绪,“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忠实执行上级命令,其中一位就是本文主角黄杰。

  

  1960年代,蒋经国和黄杰同赴金门巡视。黄杰曾任警备总司令,蒋经国被民间称作「党政军特」一把抓,两人关系密切。台湾的「白色恐怖」,主要是从1949到1954五年期间。黄杰是1958年担任警备总司令。 抗战期间,国民党军华中部队第一兵团表现并不差,但在国共内战的尾声中,却只能仓皇逃亡,披星戴月,由湖南逃至广西,再被解除武装进入法国所控制的越南。聊以自慰的是,在树倒猢狲散的窘状中,这支部队保持了基本的建制与尊严。

  1949年渡江战役结束后,国民党军队军心涣散,蒋介石与李宗仁明争暗斗,众将领各怀鬼胎,心存观望。尽管兵败如山倒,国民党内仍有一些孤臣孽子,怀抱少时读诸葛武侯《出师表》的愁绪,“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忠实地执行上级的命令,其中一位就是本文的主角黄杰。

  黄杰,湖南长沙人,1924年进入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后担任教导第一团侦探队第一排中尉排长。七七事变发生时,黄杰正在庐山军官训练团任队长,带职受训,随即投入了激烈的淞沪抗战,接着又调任中央军校教育处长。直到1944年5月,黄杰才重新带兵,担任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并在该年年底攻击龙陵,经三个月的激战连克龙陵、芒市、遮放、畹町等四大据点,与新一军及美英盟军在缅北姆色举行会师典礼,这是抗战末期盟军著名的一战。

  尽管如此,在国民党阵营中,黄杰并非真正具备分量的人物,他没有高明的政治手腕,也没有的才华,在国民党党政军高官的合影中,他总是被安排站在后排较不显眼的位置。在大批精锐部队被歼、蒋介石最重要的亲信将领被俘或投降之际,黄杰这样的人成了蒋介石没有选择中的惟一选择。

  自1949年8月起,白崇禧辖下华中战区部队第一、第三、第十、第十一、第十七,五个兵团总计30万人开始南窜,而此刻的解放军主力四野与二野士气如虹,行军迅速,无坚不摧,先头部队早已赶到国民党军前方,第三、第十、第十一兵团不但转往海南岛未果,绝大部分尚未达到钦州之前即遭解放军合击包围,全军覆没。最后剩下黄杰统帅的第一兵团在东、北、南三个方向的包围下,孤军西进。这时已是1949年12月了——当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时,流窜于西南山林之间的黄杰想必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想依照原定计划进入云南,但驻守云南的卢汉倒戈,入滇之路又告中断。此时,他连续接到白崇禧与陈诚的两封电报。白指示:“为适应当前情况,各部队应力求避战,保存实力,轻装分散,机动出击,化整为零,各自选择适当地区,以安全为第一。”陈则指示:“……弟以贵部如出防城,照目前敌情,恐于事实上难以达到,不如并力西进,重行入安南,保有根据地,然后相机行事,留越转台,皆可自卫,未知兄意如何。”

  接到这两项指示,黄杰立刻召集属下军官举行会议,为了保存华中部队中这仅存的力量,会中一致决定“假道入越,转运回台”。于是,黄杰随即向白崇禧、陈诚发出电报,并写了一封信给法国驻越南高级专员,洽商假道事宜。12月12日,双方签署协议。法方同意黄杰部借道海防转回台湾,同意分为500人一组,在指定地点将武器交付封存,由法方护送至码头,所经由法军负责一切安全,并提供粮食补给,中国军队则由军官带队,保证军纪严明。协议既成,黄杰遂下令各军向中越边境爱店集结,并要求各部造具人员编组名册及各种械弹器材统计表,准备入境越南。不料命令刚刚下达,解放军已经尾随而至,全力截击。第十四军第六十三师当即被歼,第九十七军副军长郭文灿被俘。时间紧迫,已无法协调各部行动。13日早上,黄杰只好下令紧急入境越南,其中第十四军第十师担任掩护工作,挡住解放军快速纵队的强攻,最后随着余部由爱店进入越南。解放军追击至爱店停住脚步不久,新中国总理周恩来即通过广播,谴责在越南的法军不应同意国民党军入境,并且要求法方负起所有的责任。法国方面谨慎从事,国民党政府已彻底垮台,美国态度暧昧不明,因此,此刻明目张胆地冒犯新中国政府并不适当。黄杰进入越境不久,即感到法方代表闪烁其词的态度。接着,法方派专机将他接到河内,软禁在一座洋楼里。根据法方的情报,解放军正在芒街一带集结,展现军事力量,法方软禁黄杰及限制国民党徒手官兵的行动,是一项向新中国示好的动作。

  自1949年12月13日起至1950年元月底止,入境越南的人员总计是三万三千四百余人,各部都是残缺不全,而且混杂着眷属、百姓、地方警察、游杂人员等。1950年3月,法方又将他们移至富国岛和金兰湾两处。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美国军舰驶入台湾海峡。在两极对峙中,法国自然归入西方阵营,同时越盟的革命活动日益炽烈,法军在越北的战事一再失利。此时,美国与法国就富国岛的国民党官兵的去留曾几度交换意见。美方建议武装一部分国民党军人,直接投入越北战事,法方以此举将提供新中国介入的理由,予以拒绝。总之,美法双方都将这批国民党兵员视为某种可资运用的活棋,在静观情势中犹豫不决。1951年底,富国岛的官兵进行了集体绝食抗议,要求尽速将他们送回台湾,引起了国际视听的注意,加上美国政府不断施压,几个月后法方终于同意放行。

  1953年5月23日,第一批前来接运的三艘军舰到达越南阳东。黄杰回到台湾以后被誉为 “海上苏武”,在众叛亲离的混乱岁月中,他对蒋介石的忠心不二算是通过了严峻的考验。返台两个月后,黄杰即被擢升台北卫戍司令部司令,并在接下来的几年内连续担任“陆军总司令”兼台湾防卫司令、“总统府参军长”,等于是蒋介石此时在台湾的第一号看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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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涛去典当行兑换卢布,被苏联安全部门抓了[转帖]


    作者:王凡 东平 出版社:中 共 党 史出版社

    9、他再次走进典当行时,被苏联安全部门抓了

  陈祖涛读完苏联的10年制学校,是在1945年5月,正赶上苏联战后推行新的考试制度,毕业的考试被称作成年人教育毕业证考试,考得非常严格。陈祖涛不仅通过这个考试,拿到了成人教育毕业证,还考上了苏联鲍曼技术最高学院。

  鲍曼高级技术学院有着悠久的历史,它的前身是俄罗斯皇家技术学院,是由前沙皇的同胞姐妹创建的,其地位相当于中国的清华大学。根据苏联当时的政策,像陈祖涛他们这些人如果考不上大学,只能在莫斯科以外的城市生活。但陈祖涛和同届的中国毕业生,都考上了大学,进入了首都莫斯科。

  当时的鲍曼高级技术学院,实际上是一个半军事性质的大学,设有坦克专业、火箭专业、精密仪器专业等等,都是二战刚结束时期的热门专业,后来苏联的很多军工权威都是从这所学院毕业的。

  陈祖涛说他当时最渴望读的是坦克专业,但那时苏联对学这些现代军工专业有非常严格要求,必须是俄罗斯族人才行。陈祖涛虽然到苏联后就加入了苏联国籍,但中国裔在苏联属于少数民族,而这些专业不录取少数民族学生,他只好选择在机械系就读。陈祖涛入学后,学院里又成立了原子能系,这个系继而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学院,但也不收少数民族学生。

  在苏联,从小学到大学的教育,都是不收费的,全由国家包了,而且如果学生家庭的经济条件不好,例如像陈祖涛这样的没有家庭接济的留学生,还可以拿政府发放的津贴。当然,彼时的津贴是微不足道的,大学一年级学生是270卢布。270卢布是个什么概念呢,当时土豆的市场价格是70卢布1公斤,也就是说买不到4公斤土豆。

  虽然,在抵抗外来侵略的战争获胜后,苏联并不像中国那样,人们又陷入内战阴云郁积带来的惶恐不安,但战争的创痍随处可见,艰苦的生活并没有随着战争的硝烟一起飘散,生活比之战争时期并无丝毫的改观。

  紧接着战争胜利的1945年后的1946年,苏联遇上了罕见的严重灾荒,直到1947年以后才逐渐露出好转的迹象,这就是陈祖涛迈进大学门槛时的大环境。他和苏联人民一同体味着战后恢复的艰难,并加入了联共成为一名布尔什维克正式党员。

  艰苦地度日,依旧是陈祖涛他们的必修课。与此前不同的是,中国共产党与联共的秘密接触悄然多了起来,党中央也送来了因战事而中断了的关怀。1947年,蔡畅出国开会路过莫斯科,她惦记着在苏联生活学习的中共领导人的后辈们,便特意去看望孩子们。她自己的女儿李特特也在其间,她们母女也是多年不见了。

  当她发现中国孩子们衣衫褴褛,皮鞋早都开了口,露着脚指头,面容透露着明显的营养不良印迹时,这位坚强的女共产党人忍不住心疼地流下了眼泪。蔡畅没有想到眼前会是这样一番情景,而此刻她能给孩子们的,只能是几分精神上的安慰。

  翌年,蔡畅又到苏联参加国际妇联大会,随身夹带了一些金首饰,如戒指、耳环、项链什么的。因为进苏联过关时要检查,她怕被检查出来没收,就把这些金首饰藏在了腰带里。

  到莫斯科后,她又去看望了孩子们,把这些金首饰交给了陈祖涛他们。她告诉孩子们,这是从党的经费中拨出的,你们可以用它在苏联设法兑换成卢布,改善一下生活。

  苏联当时有不少典当行,金银珠宝首饰在典当行的价格要比官方正式的兑换机构高许多,比黑市则要便宜一些。陈祖涛他们觉得到官方机构兑换太不合算,可又不认识什么精通此道的人,也不太敢到黑市进行交易,就拿着这些首饰到典当行去抵押变卖。

  他没有想到苏联官方对金银珠宝的典当监控是相当严的,尽管他第一次去典当行典当物品时十分谨慎,还是被苏联安全部门的人盯上了。过了些日子他再去的时候,就被抓了起来。

  苏安全部门的人员把陈祖涛带到了莫斯科的公安总局审问,问他金首饰是从那里来的。陈祖涛说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李富春、蔡畅转送来的。因为战后联共中央有专人负责和在苏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孩子联系,曾找他们通报过一些有关中国及在苏联的中国人等相关的情况,陈祖涛和他们有过接触。

  陈祖涛说出了联络人员的名字,让苏联安全部门的人员去联共中央核实。安全部门的人员立即和有关部门进行了联系,一询问,情况和陈祖涛讲的一点不差,就马上把他放了。从这以后,陈祖涛去典当行兑换卢布,就再也不必躲躲闪闪、遮遮掩掩了。

  在解放战争接近胜利的时刻,中共和苏联当局的秘密接触逐渐多了起来。中共东北局闻知中国孩子们在苏景况窘蹙,就装了一火车皮的大米、松花蛋和丝绸布料,运往莫斯科。此刻东北大部分地区已经为中共控制,已经有条件对在苏联的孩子们提供物质帮助了。

  孩子们兴奋地从火车站取回国内运送来的物品,他们用丝绸布料做了新衬衫,吃上了久违的香喷喷的大米饭。然而当大孩子们享受着美味的松花蛋时,小一点的、几乎没有在中国生活过的孩子,却不敢把这外皮裹着泥巴,里面黑乎乎的东西放进嘴巴里。他们很奇怪大哥哥、大姐姐们居然津津有味地大嚼这种“臭鸡蛋”。

  自从有了国内的接济后,陈祖涛他们的生活得到了大大改善。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新中国成立了,特别是中苏建交后,莫斯科原国民党政府大使馆里的人员离开了苏联。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任驻苏联大使王稼祥来到莫斯科的时候,陈祖涛等作为学生代表到火车站去迎接。

  王稼祥到了莫斯科以后,陈祖涛他们得到了来自国内发给的生活津贴,从原来的280卢布,涨到500卢布,翻了将近一番。这种津贴不再像以往的接济,通过不同的渠道,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时间的间隔也没有一定,而是按时分发,变得正规起来。孩子们可以在温饱的状态下,更专心地汲取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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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春桥思想”  [转帖]


作者:叶永烈 出版社:人民日报出版社

1975年2月3日,毛泽东的专列驶出了长沙。他结束了一百一十四天在长沙的生活,回北京去了。

毛泽东决定回京,因为四届人大已经召开,北京的政治局势变得稳定了。再说,2月11日是乙卯年正月初一,考虑到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家过春节,毛泽东告别了长沙。

毛泽东的眼白内障越来越严重。向来是亲自阅读文件的他,只好由###代读。本来,这是机要秘书徐业夫的工作,可是徐业夫患癌症,不得不住院治疗。

徐业夫是安徽人,戴一副金丝眼镜,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也擅长写文章。他是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革命,深得毛泽东信任。他跟毛泽东有一共同嗜好——抽烟。毛泽东晚年患支气管炎,一抽烟,咳嗽很厉害。徐业夫让毛泽东试着抽他的四川雪茄。毛泽东看着这又粗又长的雪茄笑道:“说不定是个纸老虎!”一抽,果真咳嗽减轻,此后,毛泽东便改抽四川雪茄……徐业夫病重,使毛泽东失去了一位倚重的机要秘书。

经毛泽东提议,中央同意,从1975年初起,任命###为毛泽东的机要秘书。

姚文元是个“写家”,往日三天两头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自从成为“中央首长”之后,虽然成为中国的舆论总管,但是“人贵言寡”,在报纸上几乎见不到署名姚文元的文章了。在1968年8月26日《人民日报》发表姚文元的《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之后,所能见到的,只有1970年12月21日发表的《在首都庆祝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成立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之类文章。

张春桥呢?十六岁就接二连三地发表文章,而“###”之中见诸公开出版物的,却只有1967年北京出版社出版的《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一书所收张春桥文章:《代表五省市革委会代表团的讲话》。

1975年春,出现了反常现象:邓小平1月刚刚主持中央工作,2月22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发表张春桥组织编选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论无产阶级专政》,3月号的《红旗》杂志登出署着姚文元大名的长文《论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4月号《红旗》杂志紧接着发表张春桥的《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

张、姚的文章,是由毛泽东的一段话引起的。

如前所述,在1974年12月,周恩来、王洪文前往长沙,向正在那里休养的毛泽东汇报关于四届人大筹备工作的情况。毛泽东在谈了四届人大的人事安排之后,又谈了另一个问题,即理论问题。

关于理论问题,毛泽东对周恩来、王洪文说:

“列宁为什么说对资产阶级专政,要写文章。要告诉春桥、文元把列宁著作中好几处提到这个问题的找出来,将大字本送我。大家先读。然后写文章。要春桥写这类文章。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会变修正主义。要使全国都知道。”

毛泽东还说:“我跟丹麦首相谈过社会主义制度问题。”

毛泽东这话,是指1974年10月20日会见丹麦首相保罗·哈特林时,曾经说过:“总而言之,中国属于社会主义国家。解放前跟资本主义差不多。现在还实行八级工资制,按劳分配,货币交换,这些跟旧社会没有多少差别。所不同的是所有制变更了。”

毛泽东接着对周恩来、王洪文说:

“我国现在实行的是商品制度,工资制度也不平等,有八级工资制,等等。这只能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加以限制。”

“所以,林彪一类如上台,搞资本主义制度很容易。因此,要多读马列主义的书。”

“列宁说,‘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工人阶级一部分、党员一部分,也有这种情况。”

“无产阶级中,机关工作人员中,都有发生资产阶级生活作风的。” (注:《毛主席指示》,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编,《“###”研究资料》,下册,1988年版,第221页。)

这就是说,毛泽东出了题目,要张春桥、姚文元做文章了!

张春桥和姚文元,先是起草了《中共中央关于学习毛主席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的通知》,经毛泽东圈阅,于1975年2月18日发出。这一《通知》,向全党公布了上述的《毛主席指示》。

既然毛泽东指示“要告诉春桥、文元把列宁著作中好几处提到这个问题的找出来,将大字本送我”。张春桥、姚文元就组织班子,编出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论无产阶级专政》,印成大字本,送毛泽东阅。

说实在的,自从陈伯达编《恩格斯、列宁、毛主席关于论天才的几段语录》遭到毛泽东痛斥之后,谁都不敢编什么语录了。这一回,由于毛泽东明确指示要张春桥、姚文元编语录,他们这才编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论无产阶级专政》。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论无产阶级专政》经毛泽东同意,在1975年2月22日的《人民日报》以及《红旗》杂志发表。

1975年3月1日,张春桥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军各大单位政治部主任座谈会上,作了长篇讲话,对毛泽东关于理论学习的指示作了解释。

张春桥非常露骨地向周恩来发起挑战,针对周恩来在四届人大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说道:

“我个人还有个意见,四届人大提出了一个很宏伟的目标,在本世纪内,也就是本世纪末,要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得很强大,走在世界各国的前列,无非就是搞几千亿斤粮食、几千吨钢。但是,如果我们对理论问题搞不清楚,就会重复斯大林的错误。当时他们有几千万吨钢,粮食没有我们多,他们是卫星上天,斯大林的旗帜落地。”

张春桥在讲话中,强调了“反对经验主义”。张春桥引用毛泽东1958年8月15日的讲话。毛泽东那次讲话说“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张春桥把毛泽东1958年8月15日的讲话搬来,应用在当前,作为反对经验主义的理论依据:

下面我把主席关于学习问题的几次指示念给同志们听。

一个是《经验主义还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一书中的。主席在五九年庐山会议上讲的这段话,曾印过多次,不知道同志们记得记不得。

主席写于1958年8月15日,庐山会议时印发了,会议以后各地作了传达,在批林整风中都印了。主席要我们重视学习理论。主席说:“各位同志,建议读两本书。一本哲学小辞典(第三版)。一本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第三版)。两本书都在半年读完,这里讲《哲学小辞典》一书的第三版。第一、第二版,错误颇多,第三版,好得多了。照我看来,第三版也还有一些缺点和错误。不要紧,我们读时可加以分析和鉴别。同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一样,基本上是一本好书。为了在理论上批判经验主义,我们必须读哲学。理论上我们过去批判了教条主义,但是没有批判经验主义。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
在延安整风当中,主要批教条主义。全国解放以后,也批了教条主义,对经验主义没有注意批过。

接着,主席说:“在这里印出了《哲学小辞典》中的一部分,题为《经验主义,还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以期引起大家读哲学的兴趣。”

主席把经验主义的问题提出来了,主席说:“尔后可以接读全书。至于读哲学史,可以放在稍后一步。”

下面一段话很重要。

主席说:“我们现在必须作战,从三个方面打败反党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思想方面,政治方面,经济方面。思想方面,即理论方面。建议从哲学、经济学两门入手,连类而及其他部门。”

主席说:“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

思想上正确与错误,决定于理论,理论主要是讲思想问题。比如,对唯心论和唯物论搞不懂、分不清。林彪一说天才,大家就跟着说天才。主席指示以后,确实读了一阵,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第三版),也办了一些读书班。我不知道在座同志当时怎么样。后来,克服经验主义的问题克服得好一点吧,那一阵有些效果。

后来林彪也犯经验主义,因为经验主义是作为教条主义助手出现的,林彪搞经验主义,不学习理论,说是自己有经验,可以上升为理论。他不但反对学习马列,也反对学习主席著作,说学习主席著作是“捷径”。林彪高举是假的。

张春桥还说:

我觉得,学习问题,对经验主义的危险,恐怕还是要警惕。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说学习了,但没有用。主要是领导干部不是抓得很紧。现在,我们要以主席指示当作纲,联系我们部队存在的这些问题来学习。这些问题摆在面前,要解决。这些问题解决得好,我们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不但能够纠正一些错误,而且还会有新的前进和进步。如果不好好学习,再往前进,阻力会相当大。

有了毛泽东的“最高指示”,两支秃笔结束了长久的沉默,从幕后跑到台前,哇啦哇啦叫喊起来。虽说张春桥、姚文元的文章是在《红旗》杂志上发表,但全国从中央到地方的报纸都予转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文广播,上海人民出版社以最快的速度印出单行本。这两篇文章,列为各机关、工厂、农村、部队政治学习的必读文件。毛泽东的授命,使张、姚得以重操旧业,利用他们在宣传舆论界的优势,反攻邓小平。

大抵是“人贵言重”的缘故,自从姚文元成为中国的舆论总管之后,虽然一篇篇重要的社论、报道都要经他的秃笔斧定方可见报,而署名姚文元的文章几乎从报刊上消失了。他退到幕后,用各种各样的“批示”作为口令,导演着幕前的一切:

1972年底借批判“右倾回潮”把攻击的矛头指向周恩来;

1973年8月为中共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起草一系列“左”的文章,发表一系列宣传左倾思潮的社论;

1973年8月10日,令《人民日报》转载《辽宁日报》的《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加了“编者按”,为“白卷英雄”张铁生撑腰;

1973年12月28日,又令《人民日报》转载《北京日报》刊登的北京中关村第一小学五年级学生黄帅的来信和日记,加了“编者按”,在全国掀起批判“师道尊严”、“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高潮;

1974年2月28日,令《人民日报》发表初澜的长篇文章《评晋剧〈三上桃峰〉》,在全国掀起批“文艺黑线回潮”的运动;

与此同时,为江青发动的“批林批孔”运动,发社论,登文章,批“大儒”,批“宰相”,批“周公”,猛攻周恩来;

姚文元开动舆论机器,成为“中国帽子公司”和“中国谣言公司”的总经理。

1975年1月,中国的命运有了转机。在中共十届二中全会和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邓小平复出,担任了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国务院第一副总理、中央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主持中央党政日常工作。“四人帮”的篡权阴谋遭到了最沉重的打击。

姚文元再也无法忍耐了。他从幕后跳到了幕前。1975年2月28日,新华社向全国转发了姚文元在《红旗》杂志第三期上发表的“重要文章”:《论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一时期,全国各报全文转载。姚文元的文章又成为全国人民的“政治学习文件”。

林彪反党集团覆灭已经四年,“批林批孔”也已经“运动”多时,作为舆论总管的姚文元怎么放马后炮,直到这时才发表署名文章批林彪呢?

弦外有音,话外有声。姚文元批的是林彪,暗中指的是什么,路人皆知:

“林彪及其死党在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中是极其孤立的,但产生出这一伙极端孤立的‘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人物,却有它深刻的社会阶级基础。

“只要还存在被打倒的反动阶级,党内(以及社会上)就有可能出现把复辟愿望变为复辟行动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因此,要提高警惕,要警觉和粉碎国内外反动派的种种阴谋,切不可麻痹大意。”

姚文元还强调了这一点:

“由于资产阶级思想腐蚀和资产阶级法权存在而产生出来的新资产阶级分子,一般都具有两面派和暴发户的政治特点。”

正当工、农、商、学、兵各界都在学习姚文元的文章的时候,忽然,姚文元家中的院子里,发出砰的一声,引起一场虚惊:一枚手榴弹,越过高高的围墙,落进了院子!

不过,手榴弹着地之后,没有发出爆炸声。

警卫员奔了过去,这才发觉:那只是一枚体育锻炼用的木手榴弹!

虽说不是真手榴弹,但是扔进了“中央首长”姚文元的院子,那可非同小可。

查!

姚文元家搬到北京之后,本来已有六十多间房子,他还嫌小。他,真正成了“新资产阶级分子”,“具有两面派和暴发户的政治特点”!他看中了紧挨北京第八中学的一所大院。他一家五口,从1973年搬进这个大院,竟然住了一百二十五间房子,占有三个院子!

为了保障姚文元这位“中央首长”的安全,四周的围墙推倒重建,上面还架了铁丝网。这么高的围墙,即便是少林寺的高僧,也未必能够飞入。不过,围墙挨着北京八中的操场,一位青年教师去那里练习掷手榴弹,一失手,手榴弹越过了围墙,落进姚文元的院子里。

警卫员来到了北京八中。那位青年教师受到了审查。虽然查了祖宗三代,没有查出什么“反革命企图”,却也把那个教师整得够呛。

在《论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中,姚文元援引列宁、毛泽东的语录,反复论述“限制资产阶级法权”,而为了他的安静,不许北京八中师生在紧挨他家的操场上做广播操,校办工厂的电锯也不得发出声响。

一个孩子放学时,一边走,一边踢石子。不小心,把一颗石子踢到姚家大门上,马上惹怒了姚文元,那个孩子作了检查还不算,就连学校党支部也作了检查。

姚文元住的房子,那水暖气本来用煤烧热。只因姚文元嫌烧煤有味儿,马上改用烧轻柴油,一天的取暖费便达二百元,一个冬天要花两万八千多元。他的五口之家的取暖费,相当于北京八中全校两千多师生花的取暖费的四倍!

这个从墨水瓶里冒出来的政治暴发户,在恶性膨胀。

姚文元的文章的“主题歌”是一句话:“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他把林彪说成是“经验主义”。至于他说的“现在”的“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不言而喻,指的是周恩来、邓小平。

张春桥的文章,除了逐段解释毛泽东的一系列关于“工资制度不平等”、“八级工资制,按劳分配,货币交换,这些与旧社会没有多少差别”等“最新指示”之外,主要便是重弹他1958年的“成名作”的老调调:“限制资产阶级法权。”

张春桥的文章说:“必须看到,我们的经济基础还不稳固,资产阶级法权在所有制方面还没有完全取消,在人们的相互关系方面还严重存在,在分配方面还占统治地位。……”

张春桥引述了毛泽东的话,说明“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现实意义。

张春桥提到了苏联,用“卫星上天、红旗落地”八个字来形容。他以为,这样的“历史经验,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在决心建设强大国家的时候特别不能忘记”。

张春桥指出: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随着无产阶级专政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资产阶级表面上也会装作承认无产阶级专政,而实际上干的仍然是复辟资产阶级专政。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就是这样干的。他们一不改变苏维埃的名字,二不改变列宁的名字,三不改变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名字,而是用承认这些名字作掩护,把无产阶级专政的实际内容改掉,使它变成反苏维埃的、反列宁党的、反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垄断资产阶级专政。他们提出了全民国家、全民党这样公开地背叛马克思主义的修正主义纲领。但是,当着苏联人民起来反抗他们的法西斯专政的时候,他们又打起无产阶级专政的旗号来###群众。在我们中国,也有类似的情况。刘少奇、林彪不只是宣传阶级斗争熄灭论,当他们###革命的时候,也是打着无产阶级专政的旗号。林彪不是有四个“念念不忘”吗?其中之一就是“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政”。他确实念念不忘,只是要加“推翻”两个字,叫作“念念不忘推翻无产阶级专政”,用他们自己的供词,就是“打着毛主席的旗号打击毛主席的力量”。他们有时候“顺”着无产阶级,甚至装得比谁都革命,提一些“左”的口号,制造混乱,进行破坏,经常地则是针锋相对地同无产阶级斗。你要搞社会主义改造吗?他说要巩固新###主义秩序。你要搞合作化、公社化吗?他说太早了。你说文艺要革命,他说演点鬼戏也无害。你要限制资产阶级法权吗?他说这可是好东西,应当扩大。他们是一批维护旧事物的专家,像一群苍蝇,一天围着马克思说的那个旧社会的“痕迹”和“弊病”嗡嗡叫。他们特别热心于利用我们的青少年没有经验,向孩子们鼓吹什么物质刺激像臭豆腐,闻闻很臭,吃起来很香。而他们干这些丑事的时候,又总是打着社会主义的旗号。有些搞投机倒把,贪污盗窃的坏蛋,不是说他在搞社会主义协作吗?有些毒害青少年的教唆犯不是打着关心爱护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旗号吗?我们必须研究他们的策略,总结我们的经验,以便更有效地对资产阶级实行全面专政。
在张春桥的文章发表后,毛泽东在1975年5月3日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说道:“春桥的文章是有理由的。因为1958年就写了文章,那时我还不认识他,好像不认识。”

张春桥答道:“见过面。”

毛泽东说:“没有印象,那篇文章我写了一个按语,《人民日报》登了。《人民日报》那时是邓拓管的吧?”

张春桥答:“是吴冷西。”

毛泽东说:“只有两篇文章是拥护的,其他的都是反对的,所以他有气。”

值得在这里提一笔的是,在陈伯达晚年,笔者曾多次在北京访问了他。陈伯达曾这么谈及张春桥和张春桥的那篇《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陈伯达这么说道:

至于张春桥“能写几篇文章”这事,我不知道他写过一些什么。我看的东西之少,这也是一证。据我所知,林彪在九大念的“政治报告”,是他写作有份的。我被“四人帮”押在监狱的时候,看到《人民日报》有一篇横贯第一版的大篇文章,题目是《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我没有细读,似乎其中点了刘少奇同志和我的名字。这是我知道张春桥“能写文章”的唯一的、独立署名的一篇。当然,文章不在多少,有“好”的一篇,也就可独树一帜,独立千古。唐朝一个年纪轻轻的王勃一篇《滕王阁序》,不是到现在还可吸引人一看吗?但张春桥的“文章”能算得什么呢?即使他写得再多,也不过是一堆狗屎。

陈伯达虽然与张春桥同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主犯,但是陈伯达对张春桥的剖析,可谓入木三分!

张春桥深知,毛泽东能够成为中国的领袖,主要在于理论上的独创,形成了毛泽东思想。富有“领袖欲”的张春桥,已不再以写一本《毛泽东传》为自己的“最大愿望”了。他手下的喽啰,很快就领会了张春桥的意图,在上海开始研究“张春桥思想”,宣传“张春桥思想”。

最热心于研究和宣传“张春桥思想”的,要算是上海的《学习与批判》杂志。真妙,这家创办于1973年9月的杂志,挂着“复旦大学学报”的牌子,不知内情者以为只是一家大学的学报而已。其实,它的真正的编辑部,设在上海市委写作组内。它实际上是上海市委写作组的机关刊物,发行全国,印数颇大,却硬要来个“障眼法”,“化装”成“复旦大学学报”。

《学习与批判》使劲儿地宣传“张春桥思想”。据说,“资产阶级法权无处不在论”是“张春桥思想”的核心,是张春桥早在1958年就已作出的理论上的“重大发现”。

1975年当张春桥的《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一发表,《学习与批判》一下子发表几十篇文章,对“张春桥思想”在马列主义理论上的“重大发现”,加以阐述,宣传劲头真大。

张春桥给《学习与批判》的主编写了一封信,说:“看了毛选四卷,对中国现在的阶级关系还不甚了了。”张春桥提出了“阶级关系新变动论”。这也被看成是“张春桥思想”的“重要内容”。《学习与批判》杂志发表了十五篇文章,论述张春桥的这一“贡献”。

关于所有制、关于分配、关于生产关系。据说,“张春桥思想”都有独特的“建树”。《学习与批判》不遗余力地一一发表文章,加以“评价”。

其实,说穿了,所谓“张春桥思想”就是:在社会主义中国,由于资产阶级法权“严重存在”着,产生“党内资产阶级”,出现“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因此,为了“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就要一次又一次地进行“###”。

于是,“张春桥思想”被说成“创造性”地发展了“毛泽东思想”!据说,“张春桥思想”将成为继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之后的“第四个里程碑”!

唉,曾几何时,人们记忆犹新。还在几年之前,林彪被吹嘘成“第三个伟大助手”:恩格斯是马克思的伟大助手,斯大林是列宁的伟大助手,林彪是毛泽东的伟大助手。

唉,曾几何时,人们还记得,那“第四个里程碑”并非张春桥,而被林彪“预言”为他的“虎子”林立果!

幸亏历史学家只尊重历史,从不收购“牛皮”。虽然氽在海面的海蜇又胖又大,但是人们捕获后总是用盐和明矾除去它身上的众多的水分。张春桥的大名已经注定要载入中国历史,但他是作为“四人帮”之一受到历史的鞭笞,而“张春桥思想”、“第四个里程碑”全被作为水分挤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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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攻武卫” [转帖]


    作者:许善斌 分类:历史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1967年6月6日,国家的“四大”决策机关(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小组)发出了《通令》,试图纠正“###”期间“打、砸、抢、抄、抓”的歪风。但是1967年7月22日,江青以中央“###”小组组长的身份接见河南省群众组织代表时说:“我们不能太天真烂漫,当挑起武斗的一小撮人,他们拿起武器打你们的时候,革命群众可以拿起武器自卫。在双方达成停止武斗的协议以后,他们仍然不把武器收起来的,你们自卫的武器不能放下。”

  她在讲话中,重申了“文攻武卫”口号,她说:“文攻武卫的口号是对的,你们不能天真烂漫。当他们不放下武器,拿着枪支、长矛、大刀对着你们,你们就放下武器,这是不对的。你们要吃亏的,革命小将你们要吃亏的。”

  1967年7月23日,“文攻武卫”口号登在《文汇报》上,之后全国武斗急剧升级,进入全面内战。之前“###”还受到“要文斗不要武斗”的约束,而此刻提出的“文攻武卫”号召,等于是火上浇油,将中国的“斗争”升级到了武装冲突阶段!根据有关资料显示,当时由支持双方的军队为造反组织发放的枪支及造反组织用各种方式抢夺、自制的枪支就达百万之多,足以武装一支正规的百万大军!这无疑对国家的经济造成了很大的浪费。

  “文攻武卫”从词义上讲先有“文攻”然后才能“武卫”,可是在落实的过程就完全走了样。变成了没有“文攻”只有“武卫”了,再后来“武卫”干脆就变成了“武攻”了,动辄打人还能美其名曰“文攻武卫”。很快就使全国各地打人成风,这武斗的战场又很快由校园蔓延到全社会。开始的时候只是打“走资派”、打“阶级敌人”,这是些“纸老虎”只用拳头就可以出气了。后来发展成再用拳头就不解恨了,又搬出了以棍棒为主的“十八般武艺”。再后来由“传统武器”改成“现代武器”,由“冷兵器”发展到“热兵器”,除了飞机、大炮、坦克,其他都用上了,到这个时候红卫兵才真的是“兵”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惨案也在神州大地出现了,他们“血战到底”的口号也真的实现了。
 

离线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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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孙女眼里的段祺瑞:清廉朴素嫁姨太太 [转帖]


 
  乃惠说:母亲告诉我,惨案让我外公极度悲愤不安,那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又犯了,真是身心交瘁。他在政府召开的会议上说,“学生们年轻,热情,爱国心强烈,但他们容易冲动,很容易被人利用。”


  段祺瑞

  段祺瑞是北洋时期皖系的头目。北洋时期应该算近代史最黑暗的时期:军阀割据,相互征战残杀,压榨盘剥百姓,独裁,腐败,阻碍全国统一。段祺瑞更是“三一八”惨案的制造者,鲁迅先生纪念刘和珍一文早就把他鞭挞得体无完肤。

  这是教科书里给人们的印象。

  可是,近年我的好朋友张乃惠(段祺瑞的外孙女)多次跟我谈起她外公的情况,却还有另一个段祺瑞。家人心中的段祺瑞很值得深思……

  乃惠说:我外公段祺瑞的私生活在当时是有名的清廉朴素,就是不贪污肥己,不卖官鬻爵,不抽大烟,不酗酒,不嫖娼,不赌钱。当时人称他为“六不沾总理”。

  当然,我外公和当时其他军阀一样,也讨了几房姨太太。听母亲说,外婆怕别人说她不贤惠,就主动给外公找姨太,当时的第四位姨太,一进门就愁眉不展,原来她已经有了意中人,外公就吩咐我外婆要像嫁女儿一样,成全她和意中人的婚事。段祺瑞让姨太出嫁的事,在当时传为佳话。

  外公当了那么大的官,人们会以为他财产不会太少,母亲也能继承他的遗产,还有文物什么的,

  其实,外公不吃空缺,不收礼,除了好家风,什么也没留下。母亲印象最深刻的礼物是当时的江苏督军、后来成为日伪汉奸齐燮元送的,其中一件是几扇镶嵌着各种宝石的屏风。五光十色,非常惹眼。家里人都喜欢得不得了,都盼望我外公能留下这件宝物。谁知第二天再看,宝物不见了。原来外公一早就派人归还给齐燮元。我外公除薪水外,没有其他收入。他下台后经济紧张,就搬到小房子住。以前从不过问家务事的外公,开始算细账。

  人们不会相信,外公当官二十来年,一直租房住,倒也有过所谓的房产,怎么回事哪?我外婆是袁世凯的干女儿,老袁就以送套房子给他义女的名义,给了段家一栋房子。这栋房产的原房主是和老袁打牌输了40万大洋,才把房子抵押给老袁,可没给房契。等老袁一死,房主的儿子拿着房契来找国务总理段祺瑞,要收回房子。外公说,既然房契在人家手里,就应当把房子退给人家,他二话没说。带着一家人搬了家。这栋房子只住了两年。

  但是,不管怎么说,外公曾是堂堂中国的领袖级人物。数千年家天下和世袭传统的熏陶,位高权重的官员总要荫及子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怎么说我舅舅、姨父什么的总要捞个有实权的一官半职吧。

  偏偏我的外公不在此列。母亲说,大舅段宏业从小寄养在亲戚家,十几岁才回到外公身边,小时候缺少良好教育,文化水平不算高。可能受外公影响吧,特别痴迷围棋,是当时围棋界的尖子。不少人劝外公给儿子在政府部门安排个职位,外公都不答应。我外公是根据他自身经历考虑的:他小时候受的是儒学教育,十五岁的时候因段家遭受劫难,家里人无奈,给他极少的钱让他独自离家,徒步跋涉两千里去找堂兄参军入伍。当兵后所遭遇的艰难困苦常人无法想象。所以,外公认为,孩子们应该靠自己,从最低层做起,一步步上升,不能一下子就做官。

  乃惠笑笑说:“段祺瑞的后代,就像我这样的,平常人,没出息!”

  乃惠一直生活在北京,知道北京张自忠路三号(当年执政府,段祺瑞办公的地方),很长时间都作为东城区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1926年3月18日这里发生了段祺瑞下令枪杀游行学生事件。她知道无论外公如何清廉正派,都没办法掩盖他杀死无辜群众的罪行。

  可她强调,这里有一些事情非说清不可。

  我们家认为这是千古奇冤!听母亲说,当时我外公并没在执政府,而是在家里。学生游行示威的事,他事先并不知道,怎么能下令开枪?那时候,通讯可不像现在这样神速。当然,学生们游行是有正当理由的,那时候正是国共合作进行北伐,目的是要结束祸国殃民的军阀混战,当国民革命军来到天津大沽口与东北军阀奉军开战时,日本帝国的军舰居然协助奉军,并与英美等八个西方国家联合发出通牒,威逼国民军撤退,还要求撤销大沽口的防务。列强公然在中国领土上指手画脚,有血性的中国人当然难以容忍,于是在共产党人李大钊等带领下,先在天安门聚会,随后示威群众来到铁狮子胡同执政府大门,要求进去面见段祺瑞本人。激愤的群众不顾一切地向大门内冲,一个值班营长,见群众来势凶猛,慌了神,脱口喊:“开枪!”士兵听令持枪向人群直射。惨案就发生了。

  乃惠说:母亲告诉我,惨案让我外公极度悲愤不安,那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又犯了,真是身心交瘁。他在政府召开的会议上说,“学生们年轻,热情,爱国心强烈,但他们容易冲动,很容易被人利用。”这里说的“被人利用”显然指的是共产党人。不必讳言,外公确有他一贯的反动立场,不会轻易改变。但是他又认为,学生们应该得到同情并给以保护。他颁布文件申明:“伏念青年学子热心爱国,血气方刚,陡起填膺之愤,意气所激,遂尔直前。揆其情迹,实有可原,特颁明令,优加慰恤。”他让人立即调查死难者的名字,给予优抚。他还在悼念三一八惨案死难同胞大会上,当众长跪不起,并立誓终身食素以赎罪。这个誓言一直坚持到他病危,虽然医生一再劝他改变饮食,增加营养,他始终没动摇,直到临终。请你们想想,如果是他本人下令开枪杀人,他何必这样做作,他原本就有很重的腿病,却不顾自己的痛苦,长跪不起。

  当然,有人会认为,政客为了平息老百姓的愤怒,有时也会做秀,这,我不好说什么。

  乃惠说,我向活到102岁的母亲发过誓,一定要还原真实的段祺瑞给世人,特别是晚年的赎罪补过之情。我希望他能得到人们的谅解。

  听了乃惠的一席话。我陷入了沉思。特别是这一长跪不起的形象与我心目中的段祺瑞迥然是两个人。

  我不会忘记:三一八惨案,死了47人,伤了150余人。当时引起舆论界一片哗然。连国外媒体都有反映。国内有良知的社会知名人士鲁迅、周作人、梁启超、林语堂、朱自清、蒋梦麟、闻一多、凌叔华等,纷纷发表谴责言论。北洋时期的报刊很多,如《语丝》、《国民新报》、《世界日报》、《晨报》、《现代评论》、《清华特刊》等全都加入批评谴责的行列。特别是共产党员邵飘萍主持的《京报》大篇幅连续发表了133篇各式文章,猛烈抨击段祺瑞政府,由刘半农作词、赵元任谱曲的哀歌唱遍了京城。社会媒体轰轰烈烈的阵势,使段祺瑞政权的合法性受到质疑,段政府最终以内阁总辞职下台,民间抗议声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么,应该如何看待这一段历史呢?!

  按照多年的思维定势,总觉得段的长跪和吃紊咱是一种“作秀”。尽管如此,又觉得,即便是“作秀”,在那种特定的环境里,是不是多少有利于缓和一触即发的官民对峙局面,总比警特密布,紧盯捂紧要强一些。

  也许我太天真,太善良了?!

  摘自:《炎黄春秋》2009年5期

 

离线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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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周刊:知识分子的使命,是让人民不受骗 [转帖]


  本文来源:南都周刊

  殷海光,台湾“自由主义的领港人”,1949年11月,他与胡适、雷震等人在台北创办《自由中国》,是杂志的灵魂人物。后来《自由中国》被停刊,殷海光回到台湾大学教书。

  从法西斯到自由主义者

  南都周刊:你的老师殷海光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晓波:至少有三个层面的殷海光,第一个是青年有些法西斯主义的殷海光;第二个是自由主义的殷海光;第三个是思想还在进一步升华,可惜英年过世没有完成的殷海光。

  南都周刊:具体怎么讲?

  王晓波:很多人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热血青年。他在西南联大的时候,青年从军,响应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口号,对蒋介石非常崇拜,甚至相信“一个领袖,一个主义”。当年闻一多在课堂上抨击蒋介石,他还组织一批同学抨击闻一多。

  南都周刊:他原来是一个相信“一个领袖,一个主义”的人,那么他的反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晓波:他告诉我他的第一次反省,是在徐蚌会战,你们大陆叫淮海战役吧,他作为《中央日报》的记者去采访,他采访了很多普通老百姓,他发现宣传和真实的民心有很大的差别,人民中间确实有一种反蒋情绪。大概是那个时候他开始反思蒋介石政府到底有什么不对,对蒋介石的政策开始有批评。我记得他后来跟我聊天时,常会有点发牢骚地说“老蒋他当年要是听我的就好了。”

  南都周刊:这说明他对蒋介石还是有很多期望的。

  王晓波:对。他选择到台湾也体现他的政治倾向。

  南都周刊:他什么时候开始以一个反对派的姿态出现的?

  王晓波:这要从一个大的背景开始讲起,那一批外省知识分子随国民党败退到台湾以后,他们都有反省意识,官方的反省是说,国民党不够集权。而知识分子的反省主要有两种潮流。一种是以胡适博士为代表,认为蒋介石不够民主,要进一步学习西方民主体制。另一种是以张君劢、徐复观、牟宗三为代表,认为蒋介石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本位坚持不够。殷先生是属于胡适这一派的,那时候他已经是比较清晰的自由主义者了。

  被当局停了教职

  南都周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殷先生的?

  王晓波:我1963年到台大,他给大一(学生)教逻辑学,很多同学都非常崇拜他,我更是亲近他,我大一时什么书也没好好读,就在台大图书馆里,把一套《自由中国》看了个遍。

  南都周刊:你们的师生缘有多久?

  王晓波:到大三的时候,那次新学期开学,我选课看到课表上还印了殷先生的名字,但教务处的人说他的课已经不能选了,他不能来上课了。但我们一帮同学都很抱不平,我经常去殷先生家看他,请教问题,他家门口常常停着警察的车子,我们那时候年轻气盛,常常对警察怒目而视。

  南都周刊:他为什么被不允许上课?是因为他有反政府言论么?

  王晓波:那倒不是,台大是比较有言论自由的传统的,大家对讲真话的人都比较尊重和保护,而且后来殷先生自己跟我说,在台大课堂上我还用得着骂政府么?台大学生这么聪明,我一个眼神,他们都知道我什么意思。但殷先生这个人意志非常顽强,受到压力,也一点不改初衷,我后来知道,政府曾提出给他安排一个“教育部”里的闲差,待遇不错,不用做什么事,只要他少发些言,但是他拒绝了,他不承认自己有任何错误,于是就被停课了。

  南都周刊:到底是什么理由,使政府下狠心要停他的课呢?

  王晓波:他有个朋友胡学古带来一个军人去见他,那个军人说能搞到枪,这也可能是国民党有意设计的圈套,说准备刺杀蒋介石。后来他们策划的时候败露,被抓住了,在“警总”交待称,他们说到准备刺杀蒋介石的时候,殷先生作了一个手势表示支持。于是殷先生被牵连在此案中,当局就下决心把他的课停了,并且监视了。这是胡学古出狱以后告诉我们,我们才知道的,但我相信以殷先生的性格,不会支持刺杀蒋介石的,他大概是做了个不置可否的手势,被他们误解了。

  南都周刊:他被停职以后生活是不是变得落魄,生活怎么办?

  王晓波:生活倒还没有问题,台大给他的工资还是照发。但是殷先生是那种很有贵族气的人,花销还是蛮大的,你知道他对吃很讲究,所以师母烧一手好菜。那时候不讲知识产权,台湾把很多美国书都盗版,很便宜,但他买书从来不买盗版书,专门到美国订购正版;他从来不坐公共汽车,他说跟别人挤,有失斯文。而且殷先生不会骑自行车。他爱吃卤牛舌头,记得那时候,我常骑脚踏车帮他去买卤牛舌头。

  他主要的苦恼是,国民党控制他,他受邀出国也不给他办“护照”,哈耶克来台湾也不让他见。

  “殷先生的精神在支持我”

  南都周刊:你说他思想的第三阶段升华就在这个时候么?

  王晓波:对,他那时不自由,开始写《中国文化的展望》,你知道殷先生国学基础不是很好,他为了写作,找来一些古典思想家的书来看,我记得当他看到荀子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时,激动得跟我说,讲得真是好啊!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科学精神。当他读到孟子的“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说,哇,这就是中国的存在主义。他那时候还是自由主义者,但是是一个站得更高的自由主义者。记得有一次,我看他,他在看美国的《生活杂志》,在讲越战,里面有一个照片,一个越南青年,手被美国兵反绑着,但昂着头,很骄傲的样子,殷先生说“这是用道德对抗武器”。

  他的后期思想应该是比较倾向新自由主义(newliberalism)的,比较提倡社会福利保障的。

  南都周刊:我看你研究的领域,比如法家,你为什么没有继承他学术上的衣钵?

  王晓波: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殷先生,我当兵回来,准备上研究所,我去问殷先生,我说我想搞清楚中国传统文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殷先生很支持,他说,这方面我教不了你,我介绍你去徐复观那里,你去和他学习。

  你要知道,徐先生和殷先生是两派论战的代表人物,最针锋相对的论敌。而我是他最亲近的学生之一,寄以很高的期望,而且可以说是他的关门弟子。他能把我介绍给他的论敌,说你要研究传统文化,就要跟徐复观学。殷先生的胸怀和风范真是君子。

  南都周刊:他这样的人,可惜这么早就走了,你觉得他得癌症是不是和国民党迫害有关?他最后是不是心情很压抑?

  王晓波:我们当然都说殷先生就是给国民党害死的,要是不罢他的课,他心情好就不会得癌了,他们也百口莫辩,殷先生从来不喝酒,不抽烟,就是爱喝咖啡。

  他住院期间,都是我们这些台大的同学来24小时轮班照看他。最后那一晚,是我在值班,我看见他睡着了,胸口起伏突然不动了,我赶快叫医生,他已经去世了,最后非常平静。

  他去世以后,台大出面张罗他的后事,为了照顾他的夫人,专门给她安排一份资料室的工作,这些国民党都没有干预。我记得我们去《中央日报》给殷先生发讣告,接待我们的人说殷先生曾经在《中央日报》工作过,所以只收半价。台湾还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社会,包括国民党,也对一个知识分子保持了最基本的尊重。

  那一年殷先生正好49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后来我也投身党外运动(1973年,台大迫于国民党情治机关的压力,将王晓波及其他几位哲学系教师解聘,1997年台大为此事公开道歉),我想是殷先生的精神在支持我。现在我都马上要退休了,我总记得殷先生跟我讲的话:“一个知识分子的使命,就是让人民不要受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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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98楼 发表于: 2009-08-17

后极权时代的苏联和大革命前的法国[转帖]


    ——熊飞骏

  (上)
  后极权时代的苏联和路易十六时代的法国是现代政治文明上两个有典型意义的国家。这两个国家的巨变对我们有很重要的启示意义。
  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不是什么西方的“和平演变”;而是“腐败”和“官场机会主义”。
  官场腐败是中国人最为熟悉的末世现象。前苏联在最后三十年的腐败现象与今天的中国极为相似,这里不需要赘述。
  下面重点阐述一下“官场机会主义”。
  不肯泯灭良知的苏联元首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把斯大林时代赅人听闻的暴政部分曝光后,除了少数不明真相的低级官僚外,多数中高层官僚心中“残存”的一点“共产主义理想”烟消云散。自那以后,“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主宰了苏联的整个官场。绝大多数人当官升官的真实目的一不是为了国家民族的强大振兴;二不是为了实践共产主义理想;三不是为广大人民谋福利;四不是为了自我实现;而是利用手中掌握的公权力为个人谋取眼前的急功近利。
  为了在职位掩护下多快好省地追逐眼前的急功近利,苏联朝野上下都盛行“官场机会主义”。
  勃列日涅夫时代的前苏联官场,多数官僚对自己的政党和政府没有必要的信心。中高层达官因为拥有更多的“知情权”,得知那个在普通公民眼中强大无比的庞然大物原来早就被折腾成了一具摇摇欲坠的空架子,只差外力的最后一推。在他们眼中,苏联的问题堆积如山积重难返,通过体制自身的力量不但不能解决那些关系党国命运的重大问题,相反会把问题折腾得越来越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突破极权体制的框架,对政治体制作出大刀阔斧的民主变革,拒绝或拖延变革的后果是整体崩溃。一方面既得利益阶层难于战胜自身的局限,不愿放弃眼前一本万利的急功近利;另一方面基于官僚政治自身的惰性,“劣胜优汰、奖恶惩善”的专制体制禁绝了真正的英才进入官场,决策圈缺少有过人胆识和强烈民族责任心的“命世英雄”出面承担责任逆水行舟。紧迫且必要的政治改革就一直停留在计划和口号上。
  在这种被动情势下,后极权时代苏联的多数官僚表现出可恨又可悲的双重人格:一方面基于人性和常识在心底否认自己服务的体制,认为这个体制弊端丛生不可救药;另一方面又在台上人前极力为这个体制辩护唱赞歌。一方面出乎危机意识希望这个体制能发生有益的变化;另一方面又害怕变化会损害他们眼前的地位和既得利益。尤其是那些知识型的年轻官僚,在背地里象个冠冕常皇的志士仁人,能在朋友圈内如数家珍般地罗列这个体制的诸多弊端;可一转身到了台上就对体制机器运转出来的“皇帝新装”大声叫好,并煞有介事地带头落实他背地里痛斥过的“虚假闹剧”。上午在明白人面前抱怨自己身不由己其实自己根本不想当官;下午又唯恐自己不被体制重用,同时在势利大众面前显耀自己背景过硬官运享通……
  这就是典型的“官场机会主义”!
  和苏联官场形成鲜明对比的平民社会则迷漫着别一种形式的幽默景观:他们中的多数人尤其是小知识分子虽然怨声载道,可对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拥有很强的“信心”。在他们眼中的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是不可战胜的,就算他们倒行逆施鱼肉民众,也一样稳于泰山不可替代,能把地球毁灭十几次的核武器有足够的力量摧毁一切反抗。平民不明白信息时代的抗暴革命是“街头革命”而不是“根据地革命”,不但核武器派不上用场;飞机、坦克的作用也极为有限,炮口也不容易长久保持权力人物期待的瞄准方位。
  因为“官场机会主义”无处不在,后极权时代的苏联官僚当官的主要目的就是利用公权为自己谋私利;同时折腾些劳民伤财的政绩工程来忽悠上司和转移民众视线,不自觉地充当挖体制墙脚的最积极角色,把一切坚守良知努力保护国家民族长城免受特权侵害因而妨碍他们化公为私的志士仁人污为“汉奸卖国贼”。部分权力人物为了自己得到百万卢布的工程回扣,不惜浪费一千万卢布的国有资产在城镇“挖了大树栽小树”。一个大贪官的作用就相当于美国的一个机械化师;一群“体制贪官”的作用则比自由世界所有核武器威力的总和还要大出百倍。
  苏联就在一大群台上豪言壮语台下公权私用的“体制贪官”夜以继日的“挖墙脚工程”下土崩瓦解。最后的一块砖落到了大贪官自己头上。
  威震全球的苏联霎时崩溃令美、英为首的自由世界深感意外。他们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功劳;但也不知道是苏联贪官的功劳,因为他们自己的国度贪污腐败只是极个别现象,因此不可能想象官场腐败会产生那样大的破坏力。
  机会主义贪官无疑是前苏联崩溃的不可替代“功臣”!

  “官场机会主义”在今天的中国一样存在,虽然没有达到后极权时代苏联那样的严重程度;但一样不能掉以轻心。本人就经常撞见穿着“皇帝新装”大骂皇帝的局长县长,他们无一例外腰缠万贯。

  (下)
  在近代欧洲各国民主转型过程中,法国付出的代价无疑是最惨重的。
  因为法国爆发了悲剧性的平民大革命!
  平民革命的代价是:法国几乎全部既得利益阶层,除了极少数逃亡出境者,包括皇帝、皇后和高官显贵,都在革命的断头机下砍尽杀绝。
  不能忘却的更大悲剧是:推动平民大革命车轮并最终点燃大革命火线的不是别人,恰恰是路易十六和既得利益集团自己?
  路易十六时代的法国有一个庞大的特权阶层。这个阶层以极少数人占有全国大部分财富,并且享受终生免税的特权。法国路易十四时代的上流社会滋养了奢华、浪费、斗富夸耀的末世风气,“公务支出”占财政收入的很大一部分,平民的税负日益沉重。到了路易十六时期,法国丧失了很多税源,但“公务支出”不减反增,国家财政捉襟见肘。特权阶层肆意挥霍国家资财,平民在重税压榨下日益贫困,胸中堆积的不满逐渐“质变”成强烈的特权仇恨。此时的法国就象一座冰雪覆盖下的火山,从外面看上去很平静,可内部已经燃烧起足以翻天覆地的仇恨烈火。
  革命前的法国和巨变前的苏联社会结构很相似,但苏联特权阶层有部分以叶利钦为代表拥有政治远见、过人胆识和强烈民族责任心的“真精英”,在堤防快要崩溃的那一刻主动掘堤放水,使多数既得利益阶层绝处逢生,不但走出了报复、清算的恶梦,还保住了部分甚至大部分既得利益。后极权时代末期,“劣胜优汰、奖恶惩善”的人事体制百密一疏,使叶利钦式的“命世英雄”阴错阳差地进入了决策层。这是苏联特权阶层的最大幸运!也是国家民族的最大幸运!
  路易十六时代的法国则没有前苏联那样的幸运。整个既得利益阶层势利短视,对迫在眉睫的危机视而不见。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竭泽而渔,对广大平民内心郁积的愤怒火焰添柴加油。极少数拉法叶特式的智慧人士预见到了倾覆自身的危机,可因不在决策层的缘故,他的声音太微弱了。整个特权阶层听不见,或者偶尔听见了不以为然。
  路易十六本人也隐约感觉到他统治下的法国有点不对劲,意识到庞大的特权阶层免税才是法国财政的沉重负担,也是帝国的动荡之源。在财政总监的建议下,他试图对摇摇欲坠的帝国大厦进行一些修修补补的有限改革,让特权阶层分担相对于其巨额财富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部分税负,可立即造到整个阶权阶层的集体非议。
  路易十六是一个意志薄弱的帝王,这种性格缺陷对无权无势的一介草民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对一个动荡不安的帝国元首来说则是致命的。在既得利益集团的“强烈”反对下,路易十六为了“稳定压倒一切”的大政方针,把主张政治变革的杜尔果、内克、卡隆等几任财政总监免职。把元首“架在炉火上烤”的特权集团则迫使路皇帝让步继续不交税;继续横征暴敛弄权受贿恣情纵欲为所欲为。路易十六丝毫意识不到国家“稳定”的根基是平民大众而不是极少数狭隘自私的特权阶层。
  路易十六眼中的平民大众无钱无势手无寸铁,在他那用大炮和快枪武装起来的庞大军队面前无能为力,就算反抗也不过是“一群飞向石头的鸡蛋”。他有限的智商不可能明白“一群飞向石头的鸡蛋”如果连续不断,石头也一样会被撞碎。特权阶层也一样把平民的怒潮不当回事,认为自己的特权会福寿绵长泽及万世。就算背运到了极点不小心误点了火山,在大限来临时还可脚底抹油逃往英国、奥地利。在此之前他们已把亲人和多数靠非法手段聚敛的巨额财富转移到了这两个政治相对稳定的国家。
  路易十六和特权阶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稳定平静铁板一块的国家,竟然在自己召集的全国代表大会上爆发山崩地裂平民大革命。因为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皇帝家族和特权集团连逃亡国外的机会也没有!
  平民大革命一旦爆发,就会沿着自己的特定轨道向前飞奔。此时就算既得利益集团觉醒过来了,主动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也为时已晚。现在轮到底层社会的平民不答应了,他们一旦掌握了国家暴力,就不会从报复、清算的狂热里走出来,所有试图妥协和解的尝试都会被革命的狂暴车轮碾得粉碎。
  革命者很快发明了果敢利索杀人机器——断头机。这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最大“反人类发明”。
  路易十六、皇后和所有特权人物,包括少数平时没有作恶的无辜者,都被革命平民络绎不绝地押上断头台……
  法国的特权阶层被屠杀罄尽!
  近代世界史上最大的平民革命就这样在血腥的悲剧中落下帷幕。

  令人不解的是:中国人从不为路易十六惋惜,相反却为戈尔巴乔夫扼腕叹息。别忘了戈尔巴乔夫现在不但是人上人;而且依旧是受国内外文明人尊重的世界名人!他的家族依旧风云富贵。他的下属也多数保住了富贵。

  我们的政治智慧哪里去了?

  二OO九年五月三十日


 

离线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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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座驾[转帖]


1926年国共合作,毛泽东来到广州,代表中共参加国民政府的工作,被任命为代理宣传部长。广州政府为他配备了警卫人员和一辆软篷轿车。这应该是毛泽东的第一辆座驾,他使用这辆车的时间很短,总共只有两三个月。

1945年,美国的援华物资开始进入中国。延安的八路军也得到了不少军用物资,包括少量的美制卡车和维利斯军用吉普车。中共中央办公厅便给在延安的党政军领导人配备了吉普车。毛泽东分到的是一辆由美国福特公司1944年生产的4缸吉普,2.2升,功率为36.8千瓦,3挡变速器,最高时速102公里,4座,整车重约1吨。毛泽东就是坐着这辆吉普车到简易的延安机场,第一次坐美军顾问团的道格拉斯DC-3军用飞机赴重庆,与蒋介石商讨国共合作大计。后来从河北的西柏坡移驻北平,也是乘坐这辆美制吉普车。在进入北平前,毛泽东和朱德等还乘坐吉普车在西苑机场检阅了参加平津战役的解放军坦克部队,并留下了一张流传甚广的照片。

1949年12月21日是斯大林70寿诞。为了向斯大林祝寿,毛泽东率领中国党政代表团前往莫斯科。在毛泽东即将离开莫斯科的前夕,斯大林向他赠送了一辆特制的吉斯115高级小轿车。吉斯115是装甲防弹保险车,底部和车身装有厚厚的装甲,整车重达7.2吨,沉重的防弹车窗玻璃必须借助液压系统才能升降。轮胎为双层结构,即使被机枪子弹击穿,还能行使50公里,车内驾驶座后还有一道可升降的防弹隔音玻璃。毛泽东一直到去世,都乘坐这辆吉斯115。

(摘自《钟山风雨》第2期 作者 黄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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