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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解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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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九一三”林彪事件后的毛泽东 [转帖]


  2008年08月03日 来源:书摘 (史云 摘自《国际冷战史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九·一三”林彪事件发生后,面对全社会的震荡,毛泽东不得不就他所选定的接班人叛国出逃的问题向全党全国做一个检查交代。尽管毛所做的自我批评并未对文革的整体错误方针做出根本性改变,但他的这种表态,却使周恩来在一个时期内掌握了否定文革的主动权,借主持中央工作之机,着手扭转文革造成的全国混乱局面。

  
  林彪出逃时所乘坐的专机坠毁后的残骸

  林彪叛国出逃的“九·一三事件”,给毛泽东以很大的刺激,使他半个月中衰老了很多,像是变了一个人。从1971年9月到1972年2月,他两次重病发作。起初是大叶性肺炎,不停地咳嗽,坐在沙发上,夜不能寐,终于发展到肺心病,甚至出现缺氧昏迷。第一次发作后直到10月8日才勉支病体参加国事活动,会见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他说:“早几个星期前,我因为心脏病已经死了一次了,上天去了,见了一次上帝,现在又回来了。”这样糟糕的病状,过去毛泽东从来没有过。不久,又爆发了更为危急的一次,即2月12日凌晨的突然休克。护士长吴旭君在身边拼命地呼叫,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一摸脉搏,颤抖地对赶来的秘书张玉凤和医生胡旭东说:“摸不到脉……”经过众多专家大约二十多分钟的注射、按摩、捶背、输液抢救,毛泽东的面部逐渐由青紫泛起了淡红,胸部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起伏。他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知道自己刚刚与死神话别,极为疲乏地说:“我好像睡了一觉。”从这场重病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再也没有得到恢复,行走困难,整日半躺在床上,靠吸氧输液维持。

  事实上,毛泽东这次的重病,既是肌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根据毛泽东的警卫队长陈长江的回忆,毛泽东那时脸色苍黄,一脸阴霾,是焦躁,是困倦,使人难以琢磨。他看到卫士们也不像往日那样主动说话,问这问那,而是不管见了谁,都板着面孔,没有一句话说,心情沉重。毕竟,如何向全党全国交代林彪的问题,已成为一块巨石压在了毛泽东的心头。显然,仅仅依靠文革前期那种宣布又揪出一个暗藏的反革命集团的方式,是远远无法令全国、乃至全世界信服的。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彪正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接班人。就在传达林彪集团罪状的过程中,不断报来各地发生的不同反应:国家计委军代表苏静向局级以上干部传达中共中央关于林彪叛国出逃的通知时,出乎意外地没有遇到以往那种高呼口号热烈响应的场景,而是面对死一般的沉寂,良久,干部中甚至还响起了哭泣声。某野战军连队传达此情况时,甚至有战士当场愤怒地拉开枪栓,要打死台上那个“诬陷林副主席”的“坏蛋”。如此种种,无论是“哀莫大于心死”还是拒绝承认现实,各种反应都传递着一个令人窒息的爆炸潜能——毛泽东自己必须向全国有个检查交代。

  在苦苦思索文化大革命以来历史的过程中,毛泽东终于下决心对自己的错误有所表示。以批判林彪为形式,他多次有保留地承认并纠正了自己的一些错误,做出自我批评,指示纠正了文革前期制造的“二月逆流”、邓小平等冤假错案,并支持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

  1971年11月14日,毛泽东接见参加成都地区座谈会负责人,谈话中反映了他“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矛盾心态。

  毛泽东(指着叶剑英说):你们再不要讲他“二月逆流”了。“二月逆流”是什么性质?是他们对付林彪、陈伯达、王关戚。那个王关戚,“五一六”,要打倒一切,包括总理、老帅。老帅们就有气嘛!发点牢骚。他们是在党的会议上,公开的,大闹怀仁堂嘛!缺点是有的,你们吵了一下也是可以的。同我来讲就好了。那时候我们也搞不清楚。王关戚还没有暴露出来。有些问题要好多年才搞清楚。

  周恩来:后来杨成武搞大树特树绝对权威,也是树林彪的,李作鹏搞了一个讲话就更厉害了,简直不像话了。

  毛泽东:问题搞清楚了,是林支持的,搞了一个什么“五一六”,打倒一切。搞得这一些人不能够检讨到家,抬不起头来。八届十二中全会,陈毅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我说你不要讲了。杨勇是怎么一回事?廖汉生为什么要抓?杨勇这个事情是林彪支持搞的,林对我说过,事后又不承认。……人还是少杀一点好。我们对反革命不杀,保存起来对党有益,因为他们是活证据嘛。国民党抓刘少奇、审判刘少奇的人,抓陈伯达、审判陈伯达的人还活着,这些都是证据嘛。

  虽然历史证明,林彪与“五一六兵团”毫无干系,“二月逆流”事件也主要是江青一伙搞的,但重要的是,毛泽东以这个方式间接宣布了为“文革”前期蒙冤的老帅们平反,原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政委廖汉生也从关押中被释放。

  由于尚摸不清毛泽东这一表态的真实意图,叶剑英一直没有向曾被诬蔑为“二月逆流黑干将”、身患癌症的陈毅传达毛的这些意见。直到1972年1月6日,毛泽东再次对前来商谈工作的周恩来、叶剑英说:“‘二月逆流’经过时间的考验,根本没有这个事,今后不要再讲‘二月逆流’了。请你们去向陈毅同志传达一下。”叶剑英才匆匆赶到病床前告知病危弥留之际的陈毅。然而,陈毅已经不省人事,几个小时后便与世长辞了。

  陈毅去世后,按照周恩来与几位老帅商议的意见,治丧程序与只是上将和副总参谋长、比陈毅的元帅军衔和军委副主席均低两级的李天佑相同,规格略高。建议参加追悼会的有周恩来、叶剑英、张春桥、李先念、李德生、纪登奎、汪东兴、徐向前、聂荣臻、李富春、郭沫若等。叶剑英致悼词。周恩来注明:因天气太冷,江青、宋庆龄不参加。但江青表示可以参加。由于中央还没有对“二月逆流”正式平反,悼词如何写?无人愿意表态。1月8日,周恩来审查修改陈毅悼词稿,仍谨慎地增加了陈毅“有功亦有过,但功大于过”的一段文字。毛泽东删去了周恩来补写的这段文字,批示:“功过的评论,不宜在追悼会上作。”1月10日中午,毛泽东突然临时改变中共中央政治局原定的较低追悼会规格,只在睡衣外罩着大衣就冒着严寒亲自出席了北京八宝山陈毅追悼会。临时接到参加许可的宋庆龄和一批民主人士及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等也赶来参加。追悼会改由周恩来致悼词。

  与两个月后的3月26日逝世的谢富治相比,已经不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陈毅之死虽然没有获得天安门、新华门、外交部等地降半旗的礼节,却得到了更重要的毛泽东亲自出席追悼会的殊荣——从1950年任弼时逝世后,毛泽东出席的追悼会唯有这一次。这是一个重要信号,表明了毛对他昔年战友的重新认可。他对张茜流着泪说:“陈毅同志是一个好人,立了功劳的。”“要是林彪的阴谋搞成了,是要把我们这些老人都搞掉的。”

  在八宝山这次谈话里,毛泽东还当众提到了邓小平,把邓和当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刘伯承相提并论,说邓小平和刘少奇是有区别的,是“人民内部矛盾”。这是一个更为重要的信号。在场的周恩来立即暗示陈毅的亲属把这个评价传播出去,为邓小平的复出制造舆论。

  从1969年被“战备疏散”到江西,邓小平一直很谨慎地潜居乡下。和同时被打倒的刘少奇不同,他通过汪东兴实际上和毛泽东保持着间接的联系。这种状况当然是按毛泽东的意图安排的,他在那里埋下了一个可以起用制约林彪的棋子。在1971年9月南巡途中,毛泽东在严厉批评林彪的同时,又看似无意地对在座的军区司令员们说:“邓小平不同于刘少奇,要有区别,百万雄师过大江,当时有个前委,主要还是邓小平起作用的。”而邓小平也很“懂事”地注意不卷入政治旋涡。1970年9月13日,他在江西给毛泽东和中央写信,请汪东兴转交。在信中,除了对刚召开的中共九届二中全会做例行的表态外,邓小平特别强调自己“除住宅和去工厂外,未出院半步。每天上工厂,有干部黄同志跟同。……我们对外没有别的来往,只同几个小孩通信。”1971年11月6日,邓小平获准第一次听传达中央文件,就是关于林彪出逃一事。两天后,他又提笔给毛泽东写信,对林彪“那些罪该万死的罪恶行动”“感到十分的震惊和愤慨”,表示“如果不是由于主席和中央的英明的领导和及早地察觉,并且及时地加以解决,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我们社会主义祖国会遭到多少曲折和灾难。”他借此机会,再次申明在江西“我遵照主席指示,努力通过劳动和学习自我改造,绝对遵守我向党作的保证,除自己的亲属外,没同任何人有来往。”在多事之秋,这种“守规矩”的表态是邓小平争取复出的最好方式。他最后写道:“我个人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有一天还能为党做点工作,当然是做一点技术性质的工作。……使我有机会能在努力工作中补过于万一。”这封信也是林彪事件后正在孤寂中的毛泽东很愿意看到的,虽然当时的中央领导层在林彪事件后一再表示拥护毛泽东,但他仍然怀疑究竟哪些人还与林彪有暗中的联系,或是准备利用这一事件向他发难,他需要一个彻底与这一事件毫无关系的人。因此,邓小平的信很快得到了良性反应。毛泽东质问汪东兴:“你怎么不管人家啦?”指示:“他的事还要汪东兴管。”并且把邓小平来信批印中央政治局。往来的鸿雁传情,终于在第二年有了结果。

  1972年8月1日,邓小平听了第四次传达林彪事件的报告后,又提笔给毛泽东写信。信中说:“我在犯错误之后,完全脱离工作、脱离社会已经五年多快六年了,我总想有一个机会,从工作中改正自己的错误,回到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上来。”“还可以为党、为人民工作七、八年,以补过于万一。我没有别的要求,静候主席和中央的指示。”

  8月14日,毛泽东对邓小平揭发批判林彪的来信做出批示,予以肯定:

  请总理阅后,交汪主任印发中央各同志。邓小平同志所犯错误是严重的。但应与刘少奇加以区别。(一)他在中央苏区是挨整的,即邓、毛、谢、古四个罪人之一,是所谓毛派的头子。整他的材料见《两条路线》、《六大以来》两书。出面整他的人是张闻天。(二)他没历史问题。即没有投降过敌人。(三)他协助刘伯承同志打仗是得力的,有战功。除此之外,进城以后,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有做的。例如率领代表团到莫斯科谈判,他没有屈服于苏修。这些事我过去讲过多次,现在再说一遍。

  当日,周恩来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传达了毛泽东的批示。邓小平复出指日可待。

  从1972年起,毛泽东先后在一批受到诬陷和打击的老干部及家属的来信上分别做出批示,同意陈云回北京,指示对谭震林、罗瑞卿、谭政、杨成武、李一氓、苏振华、林枫、叶飞、吴冷西、舒同、郭化若、李卓然、何长工、白坚、李克如、贺诚、许涤新、范长江、江一真、李一夫、柴沫、林铁、陈丕显、刘景范等人或予以释放,或解放恢复工作,或按照人民内部矛盾性质酌情做出安排。他在批示中做自我批评说:“当时听了林彪一面之词”,“有些证据不足,办案人员似有一些逼供信。”还特别批准了陈云、王稼祥要求进行经济和外事调查工作的来信,又专门指示周恩来,谭震林“还是好同志,应当让他回来”。

  1973年12月12日至22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再次肯定朱德是“红司令”,并作了自我批评。他说:“我看贺龙同志搞错了,我要负责呢。”“要翻案呢,不然少了贺龙不好呢。杨、余、傅也要翻案呢,都是林彪搞的。我是听了林彪一面之词,所以我犯了错误。小平讲,在上海的时候,对罗瑞卿搞突然袭击,他不满意。我赞成他。也是听了林彪的话,整了罗瑞卿呢。”“有几次听一面之词,就是不好呢。向同志们做点自我批评呢。”

  毛泽东还对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些做法予以了否定。

  1971年10月4日,他在接见中央军委办公会议成员时说:“四好运动搞形式主义,把部队作风带坏了,要改变。”“军队要严格训练,严格要求,才能打仗。锻炼部队,一是靠打仗,一是靠平时训练。”林彪、陈伯达搞阴谋活动,蓄谋已久,目的就是要夺权;文化大革命中整几位老帅,也是林、陈他们搞的。他指出:要好好整顿我们的军队,头脑不要太简单了。此后,当年被大加赞赏在解放军中开展的“四好连队”、“五好战士”运动即停止进行。

  11月22日,他在会见越南党政代表团时谈到发生林彪事件的教训说:过去军队就是不统一嘛!我这个人犯了错误,就是进城以后不管军队。结果就闹山头主义,也闹宗派主义。(你们)将来和平了,不要学我们犯错误。现在他们还原谅我,允许我改正错误。从去年8月庐山会议以来,这一年多,我就改正了错误,整顿我们的军队。

  1972年6月,他在会见斯里兰卡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时第一次对外点了林彪的名,又批判极“左”派说:

  我们这个国家也有人骂我们,说是整了左派。我们的“左派”是什么一些人呢?就是火烧英国代办处的那些人。今天要打倒总理,明天要打倒陈毅,后天要打倒叶剑英。这些所谓“左派”现在都在班房里头。我们这里早几年天下大乱,全国各地都打,全面内战。两边都发枪,一共发了100万支枪吧。这一派军队支持这一派,那一派军队支持那一派,打。被那些“左派”夺了权。一个半月(外交部)权不在我们手里,在那些所谓的“左派”手里。这些所谓“左派”,其实就是反革命。……没有多少问题,几个月过去了,几年过去了,总后台的人现在也过去了,叫林彪。坐一架飞机往苏联去,其目的是想见上帝。摔下来了,见上帝去了。

  12月,他对刘建章家属反映监狱中搞“法西斯审查”的来信批示说:“这种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是谁人规定的?应一律废除。”

  1973年1月,李德生传达了毛泽东针对破坏民族政策现象做出的指示:“政策问题多年不抓了,特别是民族政策。现在地方民族主义少些,不突出了,但大汉族主义比较大,需要再教育。”

  尽管毛泽东的这些自我批评和指示并没有在文化大革命的整体错误方针上做出根本性的改变,也未反映出完全清醒的认识,有些说法更不符合历史事实,例如他把“全面内战”的总后台说成是林彪,但毛泽东的这些表态,确实使周恩来在一定时期内掌握了否定文革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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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周恩来为何亲笔批示逮捕自己亲弟弟 [转帖]


  来源:人民网 2008年07月17日
  
核心提示:1968年,红卫兵向江青报告,周秉德的父亲周同宇参加了“反革命组织”——“聚餐会”。江青将案卷送到总理办公室,周恩来亲笔批示逮捕了自己的亲弟弟。周同宇被关了整整7年。
  周秉德至今还记得那次中南海春藕斋的周末舞会。

  “伯父风度翩翩,只要他一到场,几乎再没办法在场外落座。”伯父微笑着揽住她的背,踩着音乐旋转在舞池。“跳得还行,你乐感可以。”听到伯父的夸奖,小秉德兴奋得有点飘飘然,可马上伯父却略带歉意地说:“转到那边你就下去吧,让别的同志跟我跳,看好多人在排队。”望着伯父和别人跳舞的背影,看到排着长队的人群,小小年纪的周秉德突然明白:她这个伯父不仅是属于家人的。

  周秉德是周恩来三弟最大的女儿。自12岁住进中南海,周秉德在周恩来身边生活了十余年。周恩来夫妇无嗣,周秉德因此成为与周恩来关系最密切的晚辈。但周秉德一向处事低调,虽然她曾任中新社副社长,又是全国政协委员,但身边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特殊身份。

  不留一块墓碑

  1967年周秉德出差到北京,到西花厅去看望伯伯和七妈。那时她就已经心酸地发现,伯父的脸变得极瘦削、憔悴,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吃饭也是胡乱几口,之后就急匆匆地去办公室忙碌。”

  到了1975年5月的一个下午,周秉德接到伯父病重的电话,心急如焚地要去医院探望,却被七妈一再地阻拦了。“七妈说中央有规定,为了保证治疗,只能拨通病房的电话跟伯伯说上几句话。电话里伯伯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从容。他的嘘寒问暖被我很急躁地打断了,我当时很难过,只是一直追问他:是否跟护士询问过他的生命还有没有一年。伯伯很轻松地安慰我,说那只是开个玩笑。我在电话里都快哭了,我说玩笑也不应该讲,您是要长命百岁的!”电话那端传来伯伯和蔼而平静的声音:“你是****员,是唯物主义者,人总是有那么一天的。想开点,好吗?”

  “随后的5月20日,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伯父。我在伯父身边坐下,见他当时气色还可以,他还询问了我的工作和两个孩子的情况。但怕打扰伯父休息,聊了一会儿,我就起身告辞。出门时,我提出和他合张影。‘你看,家里人很多,下次我们再照吧!’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

  如今回想起来,周秉德后悔自己太天真了,“当时伯父的膀胱癌已经到了第4个年头,早已恶化,小便次次是血尿,但这在当时都严格保密。住院期间,七妈坚持按当时中央的规定,不让亲属探视。如果我真的知道他病情竟然如此严重,不管说什么我也要闯进医院去看伯伯的。”没想到,这一天成了永别,最后一次会面她连和伯伯的一张合影都没照上。

  如今,伯父已经去世30多年了,他将自己的骨灰融入祖国的山川湖海。周秉德的公公沈谦在病痛中也留下遗嘱:“我一直敬佩周总理,更要学习周总理。我死后的骨灰,你们千万不要送进八宝山,你们帮我撒到江湖或树下。”沈谦病故后,周秉德夫妇将他的骨灰撒入天津海河的入海口。1992年,周秉德又连续送走了两位至亲——先是伯母邓颖超病逝,7月周秉德来到天津海河入海口,为伯母的骨灰送行;然后12月周秉德的婆婆病故,再次撒播骨灰入海。1999年,相伴她多年的挚爱丈夫沈人骅也走了,她悲伤地踏上了人生中第四次送走亲人骨灰的水路。

  周秉德的这些亲人,在世间没有一块墓碑,但她对他们的怀念却深埋心底。如今,已年过七旬的周秉德居住在北京一栋上世纪50年代的红砖老房里。从中国新闻社副社长职务上退休之后,她还担任着全国政协委员。采访结束时,她的两个双胞胎孙子刚放学回来,周秉德的脸上满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慈爱。

  数十年的秘密

  周秉德在26岁那年迎来了生命中的“白马王子”。那年,周恩来的老警卫秘书何谦为两个年轻人牵了红线,周秉德见到了英俊帅气、会四国语言的空军上尉沈人骅。他谦和、稳重、正派、有知识。周恩来夫妇得知他即是著名民主人士沈钧儒的长孙时,非常欣喜。周秉德和沈人骅迅速坠入爱河,当时沈人骅在和她见面不久后就返回了西安工作,此后两人一直书信不断。

  在沈人骅给周秉德的一封信里有这样一段话:“今天我骑车经过学校后院的一片紫竹林,微风拂过,捎来阵阵槐花的清香,沁人心脾。”就是这几行朴素的文字,让周秉德产生了感情,“我相信对方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第二年的国庆节,他们结了婚,开始患难与共的相守。周秉德的卧室床头,有张精心装裱起来的庐山风景照,便是周恩来送给她的结婚礼物——“这是伯伯本人最珍爱的七妈的一张摄影作品。望着那张照片,仿佛能看见云雾在山间缓缓流动。”

  如今周秉德还依然记得1960年的夏日,在北戴河的沙滩上散步,伯伯和她之间那番看似不经意的谈话。“伯伯谈起多年前他在法国留学时的初恋往事。他曾有过一个很谈得来的女朋友,但当他决定献身革命时,他觉得只是作为革命同情者的她并不合适。他所需要的是能一辈子从事革命,能经受起任何艰难险阻和惊涛骇浪的爱人。”周恩来对周秉德回忆说:“所以我后来选择了你七妈,在这一点上你七妈是当之无愧的。”

  1965年,周秉德跟随丈夫调往西安工作。在他们到达西安后,“文革”狂潮随即席卷了整个中国。周秉德一时成了造反派揪斗的对象。“后来人事科长跟我说,如果当时讲出我是周总理的侄女,造反派肯定不敢关我了!但我真的没办法做到。作为伯伯的侄女,我从来没依靠过他的关系为自己做任何一件事情,包括为自己开脱。”

  自己是共和国总理的亲侄女——这一秘密,周秉德一守就是几十年,即便她和家人遭受苦难,她也三缄其口。

  1968年,红卫兵向江青报告,周秉德的父亲周同宇参加了“反革命组织”——“聚餐会”。江青将案卷送到总理办公室,周恩来亲笔批示逮捕了自己的亲弟弟。周同宇被关了整整7年。对于父亲被抓,周秉德曾一度不知情。在接到七妈的来信后,当时由于奔波辛苦险些流产的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如果造反派把矛头指向自己,这肯定会殃及丈夫。她整整三天三夜茶饭不思,决定向丈夫提出离婚。而沈人骅只是轻轻擦干妻子的眼泪,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不久,沈人骅被调进位于贵州遵义深山里的军工厂,生活条件极其恶劣。夫妇俩天不亮就得起床上班,到夜里12点才能回家,只能把儿子托给邻居照顾。直到1979年,周秉德父亲的问题才彻底澄清平反。

  谈起伯伯和七妈的爱情,周秉德拿出周恩来和邓颖超那张甜蜜的20年代合照,她感慨地说:“看看他们俩,多好啊!七妈告诉我当时用这么亲密的姿势拍照,就是一种革命了。”周秉德还记着伯伯和七妈之间那些浪漫的通信。

  当时周恩来在苏联,邓颖超给他写信说:“来:带给你的水仙花和家书一封,想已到达,阅后有何感想?你忙得怎么样,觉要多睡,酒要少喝,澡要常洗,这是我关心惦记的,回来要检查哩。”

  “超,西子湖边飞来红叶,竟未能迅速回报,有负你的雅意。忙不能作借口,这次也并未忘怀,只是懒罪该打。”

  周秉德笑着感慨:“是不是没想到,周恩来也是个浪漫的人吧!”

  红墙内的青春

  回忆起那段红墙之内的童年岁月,周秉德觉得那真是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当时最让她兴奋的是,早年间只能在照片上见到的毛主席,到这里竟成为了她的邻居,就住在周家隔壁。

  1949年夏天,12岁的小秉德生平第一次见到伯父周恩来,住进了中南海西花厅。亲侄女来到身边,周恩来和邓颖超自然万分疼爱,他们把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小秉德从此也开始了在这个中国最神秘的红墙大院里长达15年的生活。

  周恩来日理万机,并没有多少时间在家。他总是来去匆匆,走路特别快,卫士比他年轻得多,跟着他都得一溜小跑。周秉德和他见面最多的时间是在饭桌上。偶尔有机会和他一起散散步,逛逛公园。工作之余,为了让伯伯散散心,周秉德有时候和他一起唱歌。她说周恩来最喜欢唱《洪湖水浪打浪》,还很喜欢海棠花。西花厅后院种了十几棵海棠,每逢春天满院海棠花盛开,十分漂亮。

  上世纪50年代,正逢留学苏联的热潮。初中刚毕业的周秉德聪颖优秀,本来可以选择当时绝大部分高级干部子女所走的道路:高中毕业后赴苏联留学。但看完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她却热血沸腾,当下做出了一个让周围人大吃一惊的决定——报考中等师范专科学校,做一个电影中瓦尔瓦娜那样的农村教师。那时的周秉德只有15岁。

  “当时老师同学们都很惊讶,劝我好好考虑自己的前程。我回到西花厅向七妈(邓颖超)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反而立即表示支持,在饭桌上不断地鼓励我。伯伯一直埋头吃饭没有吭气,只默默地听着我们的对话。七妈问他说:‘你怎么不表态?’伯伯说:‘她得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你也说,我也说,不是压力太大了吗?将来她要后悔起来都没办法。’”

  后来回想起来,别人告诉周秉德,其实周恩来心里肯定还是想让她读完高中念大学,但他又不能明确地说出来,因为他一发言就会成定论。“伯伯其实也在观察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经过深思熟虑,他从来都是要求我独立思考,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

  师范学校毕业后,周秉德被分配到距北京城20里的一个小学做老师。但3个月后,她就被抽调去搞运动了。五六十年代政治运动无休止,以致她几度想再上大学的计划都被完全打乱了。周秉德笑了笑说:“我的青春大好年华,几乎全在运动里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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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说要给我们讲讲叶挺 [转帖]


    作者:王凡 东平 出版社:中**史出版社

    13、从表面看他是有些不苟言笑,沉静的/父亲告诉叶正明,他曾亲手枪毙过人/周总理对叶家的孩子说:等你们聚集齐的时候,我给你们讲讲你们父亲

  当往事的回溯由一个个生动的故事****着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们在共进午餐时,依然继续着有关叶挺的话题。

  “听有些人回忆,说你的父亲平时总是很严肃,不太容易接近。作为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时间比较长的你的感觉,是这样吗?”我们问叶正明。

  “父亲是个军人,从表面看他是有些不苟言笑,沉静的。在部队、在战场上可能就更冷峻,但这些情况我们孩子并没有看到。但他对特务很强硬,有时质问斥责起来口气很凌厉,这种感知我们有。”

  关于父亲的严厉冷峻,叶正明印象最深的是父亲给他们讲过,在鏖战激烈险恶的时候,他自己拿着手枪往前冲,并亲自参加督战,谁临阵退却就枪毙谁,他自己真的亲手枪毙过人。

  他记得父亲具体讲的是在北伐战争中攻打汀泗桥、贺胜桥的时候。两仗都是敌守我攻、敌众我寡的恶仗。部队里有些人是第一次上战场,见到这种枪林弹雨、血流漂杵的阵势,胆寒后退是完全可能的。但在那种情况下你不严峻,不采取非常手段,就压不住阵势,就不可能夺取战斗的胜利,也就不会有“铁军”的响当当称号。

  然而不是在作战的情况下,他就比较和蔼温和了。在叶挺身边当过参谋的颜并南就回忆说:他刚到军部的时候,不会标画地图,老怕挨上级的“剋”。一天他正哆哆嗦嗦地画图,来了一位首长。当首长得知他不会画图,便手把手地教他,不仅教会了他画图,还给他讲了标画地图的重要意义。首长走了,他一问其他参谋,才知道教他画图的就是叶挺。与他原来想象的威严的军长大不一样。

  “如果渐渐地和你熟了,父亲还会和你讲一些知心话,这时的他就变得非常体贴,和蔼慈祥。像后来我们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用很多时间陪我们,和我们讲他过去的经历,讲他知道的事情。我们因为对他的经历和他所知道的事也不了解,提问常常是东一句、西一句的,他总是不厌其详地给我们解答。”

  但总的来说,叶正明等孩子对自己的父亲了解还是有限,一来是在父亲身边的时间毕竟不长;二来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尚未成人,许多事不能理解。

  “1962年的一礼拜天,周恩来总理把我们叶家在北京的三个孩子都找去,到西花厅吃饭。那时我们都成家了,所以都带着家属。席间拉拉杂杂谈了许多话,突然,周总理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关于你们的父亲,由于你们那时年纪小,所以根本不了解。我想等个你们几个兄弟都能集中起来的时候,我来给你们讲讲你们的父亲。有人说他有一个时期脱党,实际上他是被共产国际开除了党籍。那天周总理开了个头就刹住了,我们很想听他给我们讲讲父亲的事,但是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不都在北京,一直也没有集中在一起。再后来,‘文化大革命’发生,永远地失去了机会。”叶正明说到这儿流露出惋惜和遗憾。

  由于叶正明是叶挺生命最后阶段,生活在他身边年纪最大的孩子,他对自己很长时间没有为留下父亲历史的文字记载做更多的工作,感到由衷的愧悔,因此现在很愿意静下心来做一番追溯,集腋成裘,搞出一个全面而系统的口述甚至文字的东西。我们真心希望他能如此,这样,我们也能从他这里听到更多有关叶挺的故事。

  虽然,叶正明的追述只是作为叶挺亲属的一面之辞,可比较接近于客观真实的历史记录,不就是通过多个一面之辞的比较引证扬弃,才逐渐成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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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利器与“鬼吹灯”之谜[转帖]


    作者:倪方六 出版社:中国工人出版社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孔仲尼这句话对盗墓来者说,亦然。

  提起盗墓工具,不少读者可能会想起“洛阳铲”。实际上,“洛阳铲”仅是在洛阳、开封、西安一带这些黄土地上使用较多的盗墓工具,而且发明时间较晚,并非通用型盗墓利器。

  能够成为盗墓工具的东西实在不少,花样多多。

  钁、凿、锹、铲、斧、镐、镦、镞、锥、镰、锄、刀、竹签、竹筐、木杠、粗麻绳·····这些人类常用的生产、生活类工具,都可能盗墓者的作案工具。问题是,看你怎么用?如同屠夫宰猪、疱丁解牛,还要看你会不会用。

    襄王冢“穿凿三日乃开”

  “广川王发冢”的故事被多部言奇作品记述,曾有多座春秋战国时的古墓让刘去给盗掘了,其中有一座是魏襄王的。

  “襄王冢,以铁灌其上,穿凿三日乃开。黄气如雾,触人鼻目皆辛苦,不可入。以兵守之,七日乃歇。初至户,无扇钥。石床方四尺,上有石几,左右各三石人立侍,皆武冠带剑。复入一户,石扇有关锁,扣开,见棺柩,黑光照人,刀斫不能入。烧锯截之,乃漆杂兕革为棺,厚数寸,累积十余重,力少不能开,乃止。”

  此段记录只有短短的百余字,但透露出来的盗墓信息相当丰富。特别是反盗手段多样,一是,用铁水浇灌墓穴,这种方法为后世的帝王延用,如中国历史上惟一一位女皇帝武则天与唐高宗李治的乾陵,即是用铁水封死通向地宫的入口的;二是,用有毒气体或物质置放墓室,“黄气如雾,触人鼻目皆辛苦”(反盗墓手法,详见本书《反盗篇:机关重重的古代古代陵墓》)。另外,葬制独特,以石人替代人殉;葬具高级,使用犀牛皮包裹棺材。

  这些信息之外,更重要的情报是古人盗墓的方法和工具:“穿凿”、“刀斫”、“锯截”。从中可以看出,刘去的手下至少使用了三种工具,铁凿、钢刀和锯子。

  刘去这种盗墓并不具备典型性,他所盗墓的地址位于其属地,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公开行为,所以敢肆无忌惮。实际上,盗墓行为是一种最受社会道德谴责的现象之一,绝大多数情况下要偷偷摸摸的,不可能又凿又砍,还要锯的,不然就是是抢了,非给当地百姓或后人打折腿不可。

    到底是谁盗墓发明了“洛阳铲”

  用那些专业的盗墓工具,目的是为了加快盗墓速度,提高成功率。再者,在中国的墓葬史上,一度流行“不树不土”秘葬制,加上几百年来风雨侵蚀,自然和人为的改变,不少古墓在地面上的痕迹荡然无存。所以除了刘去那样有明确的盗墓目标外,一般情况下都要盗墓者自己去寻找,去判断坟墓的等级和陪葬品的多寡。

  所谓“洛阳铲”的出现,就有这种想法在内。

  “洛阳铲”,顾名思义,洛阳一带盗墓者使用的铁铲子。实际上,现代盗墓者(包括考古学家)仍在使用的“洛阳铲”历史并不长,不过百十来年历史。

  在洛阳一带流传着这样的一个盗墓故事:当年洛阳城郊马坡村村民李鸭子去赶集,见路边有人用一把筒瓦状的短柄铁铲子在挖洞插棚杆,很好使,一铲子下去就能挖尺把深。让李鸭子没有想到的是,这种铲子拨上来后,还能带出不少下面的土。

  这个偶然发现,让李鸭子惊喜不已。李鸭子为什么惊喜?原来其暗里一直在做着盗墓的营生,这种铲子无疑可以给他找墓、盗墓带来更多的便捷。于是李鸭子灵机一动,照葫芦画瓢,回家请附近的铁匠照着样子打开了一把,果然好用,盗墓的效率和成功率大增。这种铲子就此在洛阳一带的盗墓者中使用开了。

  但“洛阳铲”到底是不是李鸭子发明的,目前并没有人能直接证明,有可能是以讹传讹。但不论发明者是谁,洛阳铲的贡献还是蛮大的,甚至为官方文物考古工作者使用。

  实际上,洛阳铲并非什么秘密武器,主要因为盗墓者在使用,而这一族又是见不得灯亮的“地下工作者”,所以被弄得神乎其神的。实际上就是古代盗墓者常用的长条铣、瓦形铣、连箍铲的变种,或者说是“改进型”。其体窄窄的,纵断面呈半月开状,铲头锋利,树根什么的一触即断。一般常见的铲长三十公分,直径六公分左右。

  在大陆“人民公社”时期,这种铲子一直存在是农民常用的挖沟工具,使用范围甚广。大陆六七十年开展农田整治运动时,不少地区还作过推广。如在苏北,当年一般农家都有这种工具,叫小筒锹,开挖窄沟,省劲省时,效率高。但稍有区别的地方是,洛阳铲弧度更大些。笔者小时候生活在苏北乡下,大人干完农活回家后,便会拿着放在一边的小筒锹与小伙伴一起,学着电影《地道战》在菜地里“挖地道”。由于接触面小,虽然小孩子力气小,但用起来一样利索,不费劲。

  如今盗墓者又对洛阳铲作了一些改进,特别是在柄子上。以前是木质的,现在则改成钢管,分成几截,每截以锣丝口或卡槽对接,如同石油探测时用的钻柄一样,想探测更深的地方时,就一节一节接起来。平时不用便拆开放在工具包里,行带方便,也不容被人发现。

    长沙“窖工”成为盗墓者

  洛阳铲的主要作用并不在掘洞取土上,取土用普通铁锹更为方便。

  洛阳铲第一功能是探测,在古代,盗墓者探测墓穴的工具是铁锥。铁锥比洛阳铲的实际作用还要大,但需要盗墓者拥有丰富的盗掘经验,才能发挥作用。

  明人王士性在《广志绎·江北四省》中有这样的说法,“洛阳水土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辘轳汲绠有长十丈者。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以铁锥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则发。”王士性在文章中说得很清楚了,“铁锥入而嗅之”。古代人的墓穴挖得都很深,一般不会少于10米,甚至挖到地下水层。

  始皇帝赢政的秦陵便葬得很深。《史记·始皇本纪》记载,其穴“穿三泉,下铜而致椁”,有学者推测深在500米以上,最保守的也认为深及50米。这么深的墓穴,用铁锥打下去探查是最便捷的,通过锥体带出泥路土的颜色和气味,盗墓者马上就可以判断出地下有无墓葬,是什么朝代的墓葬,葬有多深。确定古墓存在后,在四周多打几个点,就能确定墓的大小,朝向、深浅等资料。

  与洛阳相近的长沙一带,也是中国盗墓活动比较猖獗的地方。洛阳的盗墓者以李鸭子发明的“洛阳铲”闻名,长沙则以“土夫”(也称“土夫子”)名声远播。“土夫”是长沙地区职业盗墓者的特称,现代著名历史教授、考古专家商承祚对“土夫”作过考证,这些职业盗墓者的前身是给窑场取土的窑工。在长沙一带,古墓很多,上至春秋战国下至现代都有,特别是战国时期的楚墓较为集中。

  据商承祚的研究,这些窑工在取土时,时常会发现一些小古董,卖给古玩商也能发点意外小财。一而再,再而三,在金钱的诱惑下,窑工们遂“动起了盗墓之心”。由起初的“窑工”变身为“盗墓者”。

  另一说“土夫”一开始是一群卖靠卖黄泥为生的农民。其所售“糯米泥”为黄泥中的上品,是唐宋土坑墓葬里的回填土。常在墓边走,不可能没有收获,墓内陪葬的财宝不时被发现,卖给古玩商所获之利比卖泥要来得多了。于是“土夫”们慢慢就有了贪心,干脆以盗墓为生。

  对于古墓的年代,长沙“土夫”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如战国时期贵族大墓多陪葬有大量的青铜器,长期的锈蚀氧化,附近的土质就会发生变化。这种痕迹,盗墓行话称作“铜路”,根据“铜路”的变化,就很容易找出青铜器埋藏的地点。

  封土性质的不同,也很容易辨别。春秋战国时期封土多为青色膏泥;唐、宋陵墓则多“糯米泥”;明清墓多用石灰;秦汉时期由于人们迷信水银、珠砂、玉器的防腐作用,墓葬中会有使用,也影响土质,会发出特殊的气味,有经验的盗墓者一闻即知。

    绳索在盗墓中的特殊作用

  “洛阳铲”是盗掘古墓,特别是秦汉时期及以前古墓的利器,而“土夫”则是盗墓者的高人。关中平原上的不少古墓都挖在水位很高的黄土地上,盗起来相对容易些。在上面开一个长方形的洞次即可,这种形状的盗洞为古代盗墓者的传统开挖方式,俗称“关中式盗洞”。

  长方形的洞口符合盗墓的实际需要,在盗洞两侧挖出一排排脚蹬,就很容易上出下入,而不需像圆形洞那样,以“狗姿”爬进爬出的。方形盗洞技术含量高,一般是“深挖洞”的结果;圆形盗洞,一般来说墓穴都比较浅,才打圆洞。现代的盗洞多为圆形,说明现代盗墓者与古代前辈相比,还真是“徒孙”一代。

  但不论是那种类型的盗洞,都离不开一种工具,绳索。

  绳索与洛阳产一样,也是盗墓者必备工具。一般用三股以上的大麻皮拧结出来,结实耐用。绳索有作用多多,一是用提土,再是系人,三来也方便运走盗得的物品。清朝光绪年间举人徐珂编的《清稗类钞·盗贼类》“焦四以盗墓致富”里提到,焦在盗掘一座古墓时,是这样使用绳索的,“焦乃选有胆勇者数人,使手炬,坐竹筐,悬长绳以下。”

  当然,绳索也是一种杀人工具

  有时需要外面负责望风和接应的人用绳索升降。如果地面上的人有贪心,斩断绳索,下面的盗墓同伙就成了殉葬,很难再爬上来。盗墓者被同伙害死在盗洞中的现象,考古中时常可以发现。

  1961年发掘的武则天乾隆陪葬墓永泰公主墓,在墓道内廓靠门一侧,有一倾斜为35度的洞穴,洞穴口有一具只剩下一堆骨架的死人残骸,坐状,尸骨为男性,年龄在20岁至30岁之间。当时考古人员分析此为盗墓者的尸骨,推测他在把盗得的财宝用绳索递给洞穴外的同伙后,同伙起了歹心,为独吞盗得的财宝,抽掉了绳索,而把他堵在了洞里,致他不得出来窒息而死。

    唐代盗墓者留下一把斧子

  盗洞有方、圆之分,但打开棺椁的盗洞则普遍是圆形。

  现代考古人员在发掘古墓时喜欢使用“大揭顶”的方式,就是把墓从上到下完全挖开,这实际是一种破坏式考古,被非议多多。2007年初发掘的安徽六安王陵一号汉墓,就是这种手法。

  “大揭顶”后,六安王的内棺上圆形大盗洞,赫然出现。这个盗洞的形成非“洛阳铲”一类工具可为,应该是一把利斧。

  斧子也是传统的主要盗墓之一,在原始人发明石斧之后,斧子就没有离开过人类的生产和生活,特别是盗墓,“利斧不离身”。《太平广记·再生一》(卷375)“李娥复生”条,“汉末,武陵妇人李俄,年六十岁,病卒,埋于城外,已半月。俄邻舍有蔡仲,闻俄富,乃发冢求金。以斧剖棺,俄忽棺中呼曰:‘蔡仲护我头。’仲惊走,为县吏所收,当弃市。”蔡仲使用的启棺工具就是一把斧子。

  安徽六安汉墓有多次被盗的遗迹,灾难性的一次发生在唐代。现代考古人员在墓葬中发现了一把斧子和一只碗,经鉴定该两件物品均出自唐代。据此,考古人员判断,唐代的盗墓者进入了该汉墓,并进行了破坏性的盗掘——斧子被推测为古代盗墓者的常用工具。

  汉代入葬推崇使用厚厚的木质棺椁,“黄肠题凑”就是这个时期的产物。所谓“黄肠”指堆垒在棺椁外的黄心柏木枋,“题凑”指木枋的头一律向内排列。对付木质葬具,最好的东西就是斧子,安徽六安汉墓中出现唐代盗墓者留下的斧子并不让人意外。

    “鬼吹灯”现象是可信的

  目前盗墓类的“悬疑小说”颇受年轻读者喜爱,“盗墓小说”一直是中国古典文学的保留品种之一。《搜神记》、《太平广记》、《聊斋志异》,这些家喻户晓的古代作品里都有“盗墓”的身影。

  “三言二拍”是明代的短篇小说集,流传很广。“三言”为冯梦龙所撰,《喻世明言》即为其中“一言”。卷14写了《闹樊楼多情周胜仙》的故事,周胜仙因盗墓者朱真的盗墓“死而复活”。朱真在出生于盗墓世家,家中便有其父亲留下的盗墓具,堪称“祖传之物”。冯梦龙是这样写的:

  (朱真)去床底下拖出一件物事来把与娘看。娘道:“休把出去罢!原先你爷曾把出去,使得一番便休了。”朱真道:“各人命运不同。我今年算了几次命,都说我该发财,你不要阻挡我。”你道拖出的是甚物事?原来是一个皮袋,里面盛着些挑刀斧头,一个皮灯盏,和那盛油的罐儿,又有一领蓑衣。”

  朱真的祖传盗墓工具真多,还有一个“皮灯盏”。

  照明工具也是盗墓者要带着的。前面说了,盗墓者是“地下工作者”,行动多在夜间,特别是最后“启宝”时,更不可能安排在白天。带着灯具一是为了照明,方便作业,另外据说还有“保命功能”,通过灯可以测试出是否宜盗。

  俗话说“人点蜡,鬼吹灯”。如果真的发生“鬼吹灯”现象,盗墓者则应该马上逃出来。现代科学证实, “鬼吹灯”现象真实存在,是可以相信的。

  墓穴都是严密封面的,特别是成百上千年前的古墓,更是如此。在进入深达十几米、几十米的墓穴后,如果连灯都点不着了,或是点着后又很快熄灭了,说明穴中严重缺氧,不可久呆,得赶紧上来。有人说古代盗墓者,一般会在墓的东南角点灯,实际不可能是这样,那是小说家的描写。

  但有一点,在启开棺盖之前,盗墓者口中会“念念有词”是真的,多是乞求墓主原谅保平安一类的鬼话。也有的为了壮胆,强与墓主开玩笑,说上几句戏言。朱真在用挑刀撬开周胜仙的棺盖后,说了这样的话,“小娘子莫怪,暂借你些个富贵,却与你作功德。”

    盗墓工具“与时俱进”

  盗墓的工具还会因为盗掘对象和陵墓类型的不同而不同。

  如秦汉时期的古墓多筑在深厚的土层里,用“洛阳铲”、铁锥很适合。如果是因山为陵,,凿山岩为穴,在石质结构下,洛阳铲显然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而此时钁、凿、斧、镐都派上用场了。

  所以有经验的盗墓者都拥有不同用途、形状的盗墓工具。

  高等级的汉墓,墓穴深达十几米,坑上多有木质物质护卫,棺椁更是一层套一层,类似“黄肠题凑”的葬式,后期还流行附带耳室。魏晋以后则多砖质墓室,隋唐墓还发现铁汁浇筑现象;明清墓顶较厚,勾缝多用糯米汁搅和的石灰,较坚固。而且,墓越古老,墓穴越深。所以,不同对象要使用不同工具,这才能尽快完成盗掘,确保成功。。

  需要说明的是,盗墓工具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升级。如在机械挖土原理被投入生产后,类似挖掘机的一种盗墓设备便出现了,这种设备有只三个边缘锋利的叶片,不只能掘土打洞,就是砖质的墓壁也钻透,在1949年之前已被运用。

  盗墓工具也是“与时俱进”的。现代的盗墓工具更是五花八门,盗墓者将巨型铲车、起吊机、建筑开山用钢筒,军事用炸药、电子探测器、地面卫星定位系统等,都运用到了盗墓行为中。几年前大陆官方发掘的北京老山汉墓,因CCTV独家购买了发掘转播权而被炒得沸沸扬扬。这座汉墓在正式发掘前即被多次盗过,现代盗墓者盗墓时便使用了炸药,将墓土炸出大洞。

  但不论用什么工具,盗墓都是容易的事情,要用风险和辛苦才来换来意外之财。如刚开始飘雪和雪化时,有经验的盗墓者就会披上蓑衣出去“踩点”,那时候有墓的地方会因回镇土和地下情况的不同出现地温差别,积雪融化的快慢会把墓址暴露出来。

  正如盗墓者朱真所言,“不将辛苦意,难近世间财。”

    工具篇外

    现代盗墓者组成“产业集团”

  从盗墓史上看,来自民间的盗墓者动机都很简单,就是向墓主“借点钱用用”,特别是古代,这样的盗墓者相对来说,破坏作用比较小。

  到了现工,因为出现“市场经济”,世人对物质财富的追求更为急迫。

  在盗墓者眼里,高深莫测的市场经济就是“款爷经济”。盗墓者不再是仅出于养家谋生的小心愿,希望成了首富成为大款的心态,让盗墓者的胆子越来越大。由于盗墓工具的越来越先进,虽然盗墓技术远逊于古人,盗掘行为很不一般。

  这样的盗墓新闻,媒体上随处可见。

  河南《平原晚报》报道,2007年8月16日、17日两天夜里,张建义、李连章、何俊峰等人为首的盗墓者在河南省长垣县常村镇东刘庄南地盗挖一座古墓,“作来到一半”的时候,让闻讯的当地警方逮到了。这是一个盗墓团伙,警方先后抓到了16名成员,盗掘、倒卖“一条龙”,已成了产业集团。

  这种“产业集团”式的盗墓,现在越来越多。由于借助了现代盗墓工具,破坏性也越来越大。如果得手,盗墓者不会像古人那样,把不需要的陪葬器仍留置墓中,而是把墓冢毁得面目全非,“一点不剩”,比抗日战争期间“鬼子进村”厉害多了。

  张建义那伙盗墓者在河南省的长垣、封丘、卫辉等地大肆盗掘,先后盗挖了明朝光禄大夫柱国少保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王永光墓、皇清诰封奉直大夫李威三墓,等10余座明清时期的古墓,盗到了金戒指、银戒指、金耳钩、金簪子、金钱、玉石烟斗、翡翠烟嘴、石佣、石狮子等数十件;还曾盗窃卫辉市唐代六都寺庙宇内的唐代石塔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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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花门前的追念——记吴组缃先生 [转帖]


  垂花门前的追念——记吴组缃先生

    镜春园82号,现已成为北大朗润园镜春园拆迁办公室。

  吴组缃先生原先住在镜春园82号。那是一座清雅的中式庭院。灰砖青瓦,垂花门上爬满藤萝,院内植有花木,竹影森然。

  上世纪5

  0年代一个槐花飘香的下午,我送一篇关于冰心的学年论文请先生批评。这是我第一次在课堂之外和先生相处。他给我的印象是严格得有点严厉,他不轻易赞许一个年轻人。

  后来,开始了动荡的岁月,吴先生的生活和工作也在这样的岁月里动荡着。吴先生原先接待我们的书房被挤占了;接着,吴先生原先的房子也住不成了……总之,那是很痛苦也很漫长的岁月。

  我知道吴组缃是同情劳苦者的进步作家;知道他早年做冯玉祥先生老师时影响了冯将军积极抗日;也知道中国解放后吴先生信仰了马克思主义。吴先生是不断追求进步的,但他却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受到打击。

  这当然与那年月总的风气有关,却也多半由于先生的“直言”。l957年的“反右”,吴先生也受到打击,他艰难地过来了,但他还是“直言”批评当时的对知识分子的政策是“打一下屁股给一颗糖吃”。那时“鸣放”的号召已过,正是实现“阴谋”之时,闻者心惊,吓出一身汗!“文革”中先生和师母也历经坎坷,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但吴先生依然不放过哪怕绝无仅有的机会“直言”。他在会上抨击“文革”造成了知识和文明的“不毛之地”。那时并不是如今的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还是一个言必称伟大英明的时代,闻者亦禁不住要为吴先生的处境忧虑。

  但吴先生依然步履从容,依然慢悠悠地往他的烟斗里装烟丝。他还是不走样地侃侃而谈,带着机锋,却从不激昂。难道吴先生不知道这些言论的后果么?但先生显然并不想改变什么,我们北大的老师们大体都是这样一些“固执”的人。这与其说是性格,不如说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人格的坚定。

  吴先生是一位清高的知识分子。他的工作只是写作和教书,可以说除此之外他并不需要,甚至也不关心什么,他和老舍先生私交之深是大家都知道的,他还曾托人赠我一套老舍先生的《四世同堂》,但我却亲自聆听过吴先生对这位老朋友的公正而尖锐的评价。吴先生认为即使是老舍先生这样杰出的人物也不应“神化”。至于我,作为吴先生的一位并非“嫡传”的学生,在我过了50岁之后也还有幸让吴先生批评得好久都不自在。吴先生是眼里容不得半点灰尘的人,他的耿介与他的澹泊构成他奇特的魅力。

  但他却是心胸博大而有包容性的人。在一次文学会议上,我听到吴先生关于现代意识和文学现代性的精彩发言,他严厉批评了复古倾向。他的发言甚至遭到一位30年的老朋友的“驳斥”。吴先生鲜明地站在文学探索者一边。还有一次,在一次开往八宝山的车上,我、王瑶先生和吴组缃先生同座。王先生感慨说,如今好多文章他都读不懂了,吴先生很洒脱地告诉他,“看不懂你就不看好了”。

  50年代我们这些北大中文系的学生是很幸运的。那时,那些博学的老师们正当盛年,他们的学问人生也处于高峰状态。我们的许多基础课都是这些老师亲自讲授,游国恩先生讲《诗经》、《楚辞》;林庚先生讲唐诗;王力先生讲汉语诗律学;王瑶先生讲现代文学……那时吴先生给我们讲宋元明清这段文学史,后来又给我们讲《红楼梦》专题课。

  吴先生讲《红楼梦》和别人不同,因为他既是教授又是作家。因此他讲的既有对于社会历史和文化环境的背景介绍,又有严格的史实的征引和证实,这些均与融个人创作经验于其中的论析结合,举凡从构思、情节乃至个性化的人物语言等等,他都有新颖独特的分析。

  我最后一次看吴先生,是他在北医三院的病榻上。吴先生已经不会说话了,他正艰难地、也是最后一次与死亡搏斗。我感到痛苦,因为我心中的吴先生是不能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去年,我和北京作协的朋友们一起向吴先生庆贺85岁生日,那正是吴先生经历一次大的手术后胜利归来。他对生命充满信心。他给我们讲“歪墙不倒”的道理。他自喻“歪墙”,因为在他的兄弟中,唯有他体质较弱却活得最长。

  那次谈话已成了永久的纪念。那时我感到吴先生对人生有一种彻悟的透明。他讲每个人的存在都只是一次偶然,那只是一次千万个精子与卵子的偶然中的结合,但形成生命的这个结合体却是幸运的胜利者。吴先生这番话是参透生命奥秘之后发出的。我想,他的意思是长者对我们的劝勉:每个人都不必把这种“偶然”的获得和失去看得过重,但每个人又应当十分珍惜这种“偶然”的胜利而要把它发挥到极致。

  现在,吴先生已经不在了,我再一次感到了生命如芦苇般脆弱。吴先生执著而勤勉地度过了他的一生,但他还有很多事来不及做。80岁以后,吴先生曾立志要写一部《吴批红楼梦》。但死亡的钟声却无情地敲响了,留给我们的却是永远的遗憾。

   (摘自《红楼钟声燕园柳》,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5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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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 古人读书不易[转帖]

吴晗

 

  

    古代人读书很不容易,因为在印刷术和纸没有发明之前,一般人是读不起书的。第一,书很贵重,得用手抄写在竹简或者木牍上,一片竹简、木牍写不了多少字,几部书就装满了好几车子,有人说“学富五车”,说的是念的书超

  过五部车子装的简牍,其实用今天的眼光看,五个车子的书并不怎么多。孔子念书很用功,“韦编三绝”,韦是皮带子,竹简、木牍用皮带子拴起来,才不致于乱。这种书是用绳子编起来的,所以叫做编。读得多了,把皮带都翻断了三次,是形容他老人家非常用功,对一部书反复阅读,熟读精读的意思。一句话,这样贵重的书,普通人是读不起的。后来人们把书写在帛上,卷成一卷一卷的,所以一部书又分作若干卷。帛也很贵,只有有钱的人才抄得起。到了纸发明了,虽然便宜些,但是还得手抄,抄一部书很费事,抄很多部书就更麻烦了,一般人还是抄不起。用纸写的书,可以装订成册,册是象形文字,古代简牍用皮带子拴在一起,像个册字,所以有简册之称,用纸写的书也沿用了旧名词,所以书又有册的名称。第二,有了书,还得有人教,古代学校很少,而且也只有贵族官僚子弟才能上学。虽然有些私人讲学的,但也要交学费(束修),交不起的人还是上不了学。第三,因为书贵,书少,一个学校的学生就不可能人人都有书,只能凭老师口授,自己笔记,这样,学习的时间就要长一些,靠劳动才能生活的人们,读书便更不容易了。

  总之,由于物质条件的限制,古代人读书,尤其需要很多书是很困难的。也正因为这样,读书也有阶级的限制,贵族官僚子弟读书容易,平民子弟读书困难,知识被垄断了,士排列在农、工、商之前,就是这个道理。

  到了印刷术发明以后,书籍成为商品,可以在书店里买到了,但是,还是有限制,穷人买不起书,更买不起很多书。穷人要读书,得想法借,得自己抄,还是很困难。例如14世纪时,书已经成万部地印出来了,各大城市都有书肆,但是穷人要读书,还是非常艰苦。明初有名的学者宋濂,写了一篇《送东阳马生序》,讲他自己读书的艰苦情况说:

  我小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学问,家里穷,弄不到书,只好到有书的人家借,亲自抄写,约定日子还。大冷天,砚都结冰了,手指冻得弯不过来,还是赶着抄,抄完了送回去,不敢错过日子。因为这样,人家才肯借书给我,也才能读很多书。

  到成年了,越发想多读书,可是没有好老师,只好赶到百多里外,找有名望的老先生请教。老先生名气大,学生子挤满一屋子,很讲派头。我站在旁边请教,弓着身子,侧着耳朵,听他教诲。碰到他发脾气,我越发恭谨,不敢说一句话,等他高兴了,又再请教。以此,我虽然不很聪明,到底还学了一些知识。

    当我去求师的时候,背着行李,走过深山巨谷,冬天大风大雪,雪深到几尺,脚皮都裂了也不知道,到了客栈,四肢都冻僵了,人家给喝了热水,盖了被子,半天才暖和过来。一天吃两顿,穿件破棉袍,从不羡慕别人吃得好,穿得好,也从不觉得自己寒伧。因为求得知识是最快乐的事情,别的便不理会了。

  宋濂是在这样艰苦情况之下,经过努力,攀登学问的高峰的。他在文章的后面,劝告当时的学生说:

  你们现在在太学上学,国家供给伙食、衣服,不必挨饿受冻了。在大房子里念书,用不着奔走求师了。有司业、博士教你们,不会有问了不答、求而不理的事情了。要读的书都有了,不必像我那样向人借来抄写。有这样条件,还学不好,要不是天资差,就是不像我那样专心、用功。这样好条件,还学不好,是说不过去的。

  这一段话,我读了很动心。今天,我们学习的条件,比宋濂所劝告的那些学生的时代,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要是不努力,学不好,我看,也是说不过去的。

    (读者心可荐自《灯下集》,生活、读书、三联书店1960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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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知县老爷升堂办案[转帖]

 

  夏元瑜

  清朝的知县官位很低,只是七品,见了上司称“卑职”,在知县以上的官决不用这两个字。可是他在县里却大得很,审案时更威风,他代表国家,和现代法官座后立着国旗是一样的道理。打官司的原告、被告和证人等一概全得跪着,秀才以上得过功名的人可以长揖不跪,站着回话。衙门里唯一坐着的人是知县,审案时本该穿公服,

  长袍之外穿上外褂子,挂朝珠,戴红缨帽,有顶子,但在盛暑之际穿单的葛布大褂就行了,帽子是夏天戴的凉帽。只有知县的凉帽上有个圆顶子,别人的全没有——因为他们全不是有品级的正式公务员。我和陆奉初先生正动笔写一本清代服装的书——我们不敢和现代的专家们比,仅就所见及昔年家中旧存而写。在知县两旁有八个人,是书办、签押房和前稿后稿的仆人们。书办就是古称为“吏”的,梁山宋江当过恽城县的押司——也就是书办,他们各有专科,有管钱谷的,有管刑名的,也有管典礼的(考试、祭孔等),所谓“六房”。签押房是知县的书房,也就是他的办公室,签押者签名画押是也。前稿和后稿是办公事的仆役,略似今之收发,但是很能赚外快,有的能比知县挣的还多。至于知县请的幕友是不在大堂上露面的,顾名思义,幕者站在幕后。因为知县是由进士出身(当然也有捐来的),不明财税及司法等律条,得请位专家做顾问。幕友师徒相传,并无品级,全国各县幕友以浙江绍兴人占绝大多数。

  
  清朝知县衙门

  在公案两端各有一亲兵,这是知县的卫兵,每县有个一二十人。穿的衣裳是那时的制服,叫做号衣,是蓝色的。亲兵头缠黑布,是那时的规定,亲兵的打扮正是清代的军装。平定太平天国的湘军、削平新疆的淮军全是这份德行的打扮。至清末的新军就改了:穿西式军衣,可是戴红缨帽。

  亲兵之旁,大概是衙役(也就是差人,至今香港仍叫派出所为差馆)。他们没有制服,便衣,戴上没顶子的官帽——夏天凉帽,其他三季红缨帽。

  第一个人手里拿着一面小木牌,他是管带案的。您如果到各地城隍庙去看看,全有那么一个拿着牌子的鬼卒,不过在阴间这牌子换名为“领魂牌”。带案的左边是一位短装、拿着条红黑棍的人,他是喊堂威的,那棍并不用来打人,他戴的帽子特别高。

  衙门厅堂的正中有一听审的牌子,表示现在是审理司法案件之时。审完,牌子搬走。人民可以来旁听,以资公开。

  正坐衙门中间的是知县——县民和下属人等应称他为“大老爷”,文雅一点,称为“老父台”,他如出缺,应由县丞代理。

  古时没有律师,只有代人写状子的讼师,很能策划,也能出坏主意教唆别人去打官司,人格和社会地位比律师差之万里。律师是为了保障人权,有古侠士之风,受人尊敬;讼师是只为钱,唯恐天下不乱。讼师不能上大堂去代当事人辩论,顶多站在人堆里旁听,有的人叫他们“讼棍”。

  在知县大老爷的公案上有两个签筒,里头插着许多竹签子,干什么用的呢?这是打人用的,竹签上写着数目字是打多少板子的数儿。大老爷选定,抽出扔下堂来,差人捡起,高声唱出,证明不错。然后一个差人把犯人按趴下,褪下裤子,另一掌刑差人高举毛竹板(五六尺长),叭的一声打下来,打在大腿的背面,并不真在臀部,免得受刑人没法子坐。打屁股也大有技术。有的被告料定要挨打,先花了钱送(红包),打得响亮而受伤不重。也有那没花钱,或不肯花钱的,差人可以打得不出声儿(好像很轻),但内伤很重。毛竹板又不只一条,厚薄轻重也各异,自可大动手脚。听说差人先要练习打豆腐,一板子打得豆腐挺响,可是表面不破、中心稀烂,才够上乘的功夫,不知确否,姑妄记之。我想这倒也和空手道的劈砖功夫差不多,也许练得出来。

  前文提到秀才见大老爷可以不跪,那么如果大老爷要用刑讯呢,当然不能打屁股——当堂脱裤子太寒碜(失面子之意),但是可以用戒尺打手心,两板儿就能肿起来,何况二十板是个平常数目。举人以上连手心也不能打了。

  从前是刑求口供,古人也曾反对,说过:“三木之下,何求而不可得?”所谓“三木”是什么,一木是板子,那二木是夹棍和拶子。夹棍是两条大头的硬木(如枣木、榆木之类)夹在小腿二侧,有绳可以收紧,痛苦非常,受刑人事后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走道儿了。拶子是许多小棍儿夹十个手指,也能落下终身残废。

  妇女受刑不能打屁股,只能掌嘴,大概由稳婆(原是收生婆之意,后变为知县衙门的女验尸员,又兼上打女犯的差事)执行。古人对男女之别是十分地注重,不过听故老传言,杨乃武和小白菜一案,小白菜受的非刑极多,竟有烧红铁丝穿过乳房等,我可不信如此惨无人道之事会发生在读书出身的官员之手。

  还有跪铁链一法,跪在地上就够难受了,跪在铁链上高低不平自更痛苦。听说还有把铁链烧红了叫人跪的,那更烫烂了膝盖。我想也许没这事儿,太缺德了。至于说还有天平架、老虎凳等等的体刑,我是没赶上过,想来即使有这些可恶刑罚,也不能用于公堂之上。最要紧的一点是知县如把犯人在堂上刑毙了,可也要大受处分,为了前程也不敢用刑太过。

  从前打官司也可以上诉,由县而府,由府而道,由道而省(巡抚衙门,臬台衙门),再而告京状(刑部)。杨乃武一案就是告了京状,可是和现在的审判不同。现代地院判死刑,高院因证据不足可能判无罪,对于地院法官并无影响。从前可不行,虽是刑讯,主审者可得绝对负责。上诉若得平反,认为冤枉,那初审的官员得革职查办。杨乃武一案经刑部判为无罪之后,一大群的省、道、府、县的官员,革职的革职,充军的充军,很是一场宦海风波,所以这故事流传至今,拍为电影。也正因为如此,又发生一大弊端,就是上峰维护下属,怕牵连受损的官员太多,明知其冤,也要他屈打成招,昧着良心说下属判的不错,宁可叫受冤人屈死一命,而不叫若干官吏断送前程。凡事利弊相乘,无法绝对地好,但是绝对地坏可办得到。

  刚才说过对秀才不能打屁股,但是知县一怒可以通知教谕革掉功名。摘下帽上雀形顶子,就成了白丁,那就可以用毛竹板打了。听说从前各县专管秀才的官——教谕(又称教官,俗称学老师)——有打秀才之权,却是叫门斗(管门的工友)拿戒尺(硬木制,七八寸长)打手心。最可笑是张作霖在北京当大元帅时,有位教育部总长,因为常闹学潮,学生代表屡次到教育部去请愿,他挂了两条戒尺在二门口(第二道的大门),恢复打手心旧制,也收了一时安定之效。

  非刑逼供,受之者诬服含冤,加以上诉又官官相护,真是可怜可悲。但是若干天生的贼骨头,顽劣刁民,若是客客气气地问他,他一百个不承认,难道不该打吗?今日若干只犯违警而不犯刑法的莠民(冤枉的不算),若被扣留几天,不痛不痒,反而省了饭钱,乐得休息几天,有何可怕?如按古法当堂打二十大板,立即开释,公家既省伙食开支,受刑者大概也不敢再领教这“笋烤肉”(竹板打屁股之意)的滋味了。

  差人既非公务员,也无薪饷,就靠着敲敲诈诈来维持生活,极为人所看不起,可是一般人又怕他们。甚至他们的儿子都不许去参加初步的科举,政府也不设法解决他们的生活,真是怪事。其中也有些能干的“捕快”,不亚于今日的侦探。那时知县可限日破案,违限要打,所以捕快挨同僚打屁股也是常事。到各乡去收钱粮(田赋)也是差人的职内之事,有时差人收不到,自向知县老爷请求赏面枷,他套在脖子上,再去挨家催讨。他说是被欠税人害的,正税之外还得赔偿他若干,大有油水。

  清朝的一县内,知县是七品官,应戴金顶(实际上用铜做的),可以向政府出点钱捐个五品衔,就可换戴全透明的水晶顶子,好和属下有点分别。县丞一员等于副知县,巡检一员是捕盗官(率领捕快),典史(常误为典吏)一员是管监狱的,这些都是八九品的微官末秩,很难有出头之日。只要看看外褂的补子上绣的鸟儿就可知官位的尊卑: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全是好看的大鸟)……七品治鸿鹚(小水禽),八品鹌鹑(无尾小鸟),九品练雀(长尾小鸟)。可是您别瞧他们官儿小,各有各独立的小衙门。

  
  知县的来源,二甲进士为榜下即用的知县。翰林院(略似今之“中央研究院”)三年一淘汰,谓之散馆。散出来的去吏部抽签,抽到哪省就去那儿当知县。举人三次会试不中,由王公大臣在吏部分班传见,每班十人,录取八人,要仪容端正、口齿清楚的,抽签分发各省去当知县,那些老、病、瘸、驼的请回原籍。军功出身的知县是因战争有功的文人(如营务处等),由最高长官向皇上保举,也派为知县。捐班出身是向政府捐若干两助饷银(很贵),政府赏一候补知县资格,去吏部抽签。

  大省有几百县,小省也几十县,由中央分发来的知县太多,不能随到随补,只好叫他们等着,称为候补知县。清朝官员不能在他原籍的那一省做官,好处是为了避免人情的牵连,坏处是对当地情形不了解。候补人员并无薪水,要自筹生活费用,没门路的竟能空等上一辈子,也许偶尔有个机会去临时代理——顶多不得过一年。进士出身的就不同了,巡抚要优先补用他们。散馆的翰林更优先,外号人称“老虎班”,一到省府报到,马上要补缺,至于补的县份好坏要看各人的运气了。

  现在的县要受议会的质询、审核预算等,从前的知县可简单得多,不过对地方有头有脸的大户绅士也得有个联络,便于推行政令。绅士们自然更愿意结交官府,有助于他的声势。

  至于弄钱,从前是从税收中提出一定的奖金,用不着贪污。在那肥缺大县为官日久,自可剩下不少,所谓“官久自富”是也。

   (摘自《老盖仙谈民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9 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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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刿 论 战》之治国之道 [转帖]


鲁庄公十年的春天,齐国军队攻打我们鲁国,鲁庄公将要迎战。曹刿请求庄公接见。他的同乡说:“大官们会谋划这件事的,你又何必参与呢?”曹刿说:“当权者浅陋、无知,不能深谋远虑。”于是进宫廷去见庄公。曹刿问庄公:“您凭什么跟齐国打仗?”庄公说:“衣食是使人生活安定的东西,我不敢独自占有,一定拿来分给别人。”曹刿说:“这种小恩小惠不能遍及百姓,老百姓是不会听从您的。”庄公说:“祭祀用的牛羊、玉帛之类,我从来不敢虚报数目,一定要做到诚实可信。”曹刿说:“这点诚意难以使人信服,神是不会保佑您的。”庄公说:“大大小小的案件,虽然不能件件都了解得清楚,但一定要处理得合情合理。”曹刿说:“这是(对人民)尽本职的事,可以凭这一点去打仗。作战时请允许我跟您去。”
打了胜仗以后,鲁庄公询问取胜的原因。鲁刿答道:“打仗,要靠勇气。头通鼓能振作士兵们勇气,二通鼓时勇气减弱,到三通鼓时勇气已经消失了。敌方的勇气已经消失而我方的勇气正盛,所以打败了他们。(齐是)大国,难以摸清(它的情况),怕的是有埋伏,我发现他们的车印混乱,军旗也倒下了,所以下令追击他们。” 历代的军事家、战略家在对齐、鲁长勺之战的战法都给予过很高的评价,说战争中鲁国“采取了敌疲我打的方法,打败了齐军,造就中国战争史以弱胜强的著名战例”。曹刿论战所叙述的原则和长勺战例,一直以来成为中国后世“后发制人”防御战略思想的宝贵借鉴,特别人们对其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谋略津津乐道。因此后人都愿意从军事上去分析和研究长勺之战前因后果。我却以为有点偏颇,鲁庄公与曹刿的对话除了体现鲁国与齐国是正义和非正义之战争之外,更重要更有价值是点出了何谓以民为本的治国之道,它比军事上的成就更加有意义。即文章的第一段才是最值得借鉴和学习。

请我细细道来:

历史总会比现实来得真实,总以现实来重复历史前生今世。

1.曹刿是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受到鲁庄公接见,曹刿不但畅所欲言,而且一针见血毫不忌讳指出鲁庄公的所行所为,而鲁庄公毫无架子虚心诚恳请教,并答应曹刿的要求同坐一辆战车参战。一视同仁不搞一言堂,礼贤下士不摆臭架子,客观公正的对待老百姓的诉求表露无遗,就是这一点就值得当政者学习和汗颜。

2.曹刿直接指出当权者浅陋、无知,不能深谋远虑。这也是为官者一直保有的流行病。曹刿不但没有受到打压和报复,还得到尊重和重视。言论自由,思想开放确实不简单。

3.文章指出当政者依赖小恩小惠不足以使民众听从和服从,因为好处总被官僚层层剥落,剩下的已经少之又少。为权者取百毛给一毛,夺一丈给一厘,老百姓怎么能有任何指望?一个没有指望的政府,老百姓会卖力拥护支持嘛?

4.文章说道.诚信不能使人民信服,打动人心。因为这是对当政者,做人处事者最起码的要求。

5.文章第一段的最后的对话直接点出治国之道应该是为官者认真做好本职工作,执法要公平合理,不能枉法,偷懒。

文章中仅仅几段的对话,短小意深,所说的治国之道理其实很简单,但真的能知道和坚持做的却很少,这也是国家历史上内部动乱纷纷的根源。除了制度以外,就是中国不是法家治国,仅仅作为统治人民的工具。人情人理大于法,脑袋决定法律,权势私欲高于法制。而对于老百姓来说公平公正执法比小恩小惠比诚信勤快更加能使老百姓真心真意信服和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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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杀:皆因一张全球最有争议的照片[转帖]

非洲小孩因疾病和饥饿


  
  非洲小孩因疾病和饥饿使得命在旦夕时,旁边即刻就有一只秃鹫虎视眈眈盯着小孩,秃鹫在耐心等待小孩的生命终结。因为小孩的生命一结束,其尸体立刻就会成为秃鹫的一顿美餐。

  这幅照片获得了美国新闻界最高奖普利策奖,但是作者凯文卡特受到了人们的指责:这位记者为什么不丢下相机而给那个快饿死的黑孩一壶水、一块面包?为什么不救那个孩子于死神的镰刀与秃鹫的喙爪之下?

  一个孩子生命的价值难道不敌一幅新闻照片或一个新闻奖项?这位记者对舆论解释说,当时非洲该国饿殍遍野,到处都是死亡,外界援助不过是杯水车薪,面对灾民的死亡谁也束手无策;当他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当地灾区,当执行任务的飞机已经发动,在他正要登机时,他看到了这幅令人心碎的人间惨象,就立即回头抢拍下来,而后不得不迅速离去。但是舆论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停息,最后这位记者以自己的生命而谢天下:他自杀了。

  秃鹫等待着一顿美餐,孩子马上就要为另一个生命付出贡献.大自然的法则,谁能说出其中有什么不对?

  因为我们是人类,人性使那个记者以及所有善良的人看到了这个场景的残酷.当人们纷纷指责这位记者的时候,记者的良知使他承受不了社会的压力而选择了放弃生命以告慰天下.

  想想这张照片,再想想那些指责与这位记者,那个孩子与这位记者的命运有什么不同?

  孩子最后做了秃鹫的美餐,这位记者何偿不是做了那些”善良”人的精神大餐。

 

[此帖子已被 luo 在 2009-8-22 9:29:27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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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漫谈汉服[转帖]


一 虽曰旧衣,其命维新

今夕何夕?月澹九霄。长夜如练,曜曜庭燎。言念君子,黼黻孔昭。彼姝孟姜,洵美且好。绯罗结缡,合卺同牢。玄衣纁裳,地迥天高……
这是我为朋友婚礼所写的赞辞,那对夫妻按照周礼还原了三千多年前华夏婚礼的面貌。他们穿着“缁迤纁裳”和“纯衣纁袡”,在众多亲友宾客惊艳的目光中“合卺同牢”,进行了一个美丽而陌生的仪式。
“黼黻”“玄纁”,很多人已经不太清楚这些生僻的优美字眼指代的是哪种物事。曾几何时,与“礼仪之邦”并称的“衣冠上国”变得如此陌生。我们知道,甲申1644年,清军入关,华夏衣冠随着“剃发易服令”的推行而断绝消散。之后,有关衣冠的记忆凝固在发黄的容像卷轴、墓室壁画和各种木俑石刻以及偶尔发掘到的一两件残破的实物中。如今,我们只能在博物馆中看到它老去的容颜,在日本和韩国的民族服装上看到它整形后的模样,在历史剧和古装剧中寻摸到它变异后的轮廓……
距衣冠断绝那年的六个甲子后,2003年10月的一天,一名叫王乐天的郑州工人穿着“古装”出现在了现代人面前。他从自己住的小区出门,在繁华的闹市区漫步,衣袂飘飘地出入商店、快餐厅、公车等,从容不迫地做着日常的每一件事。后来,他被称为“汉服上街第一人”。从那一天起,穿 “古装”上街的年轻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而那些吸引人们眼球的年轻人们却对那些好奇地打量他们的群众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这不叫古装,这叫做——汉服!
汉服,这个来自历史典册的新名词是汉服复兴者们为清代以前的祖先穿了三千年的那种衣冠起的新名字,他们说,这其实就是汉族的民族服装,有了它,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乃至全世界最庞大的民族——汉族——不再是赤裸的、没有民族服装的民族;同时还认为,汉服复兴不是古典小资情调,也不是食古不化的“复辟”,而只是对一种遗失的文化符号的追寻。很巧,从2003年开始,国学等传统文化回归的热潮几乎与汉服复兴并辔而行。次年,曲阜的祭孔仪式(图:2005年9月28日曲阜祭孔仪式)在群众的意见下采用了明代的衣冠礼仪,那是三百多年来首次以华夏衣冠祭祀华夏人文圣贤,特别是那位说过“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矣”的万世师表。
从2004年年底开始,汉服实践者们逐渐不再限于像王乐天那样穿着汉服上街,而逐渐注意到了与衣冠所连缀的事物。按照先人的观念,衣冠和礼仪如华夏二字连称一样不可离分。于是,一个个被人遗忘的传统礼仪、民俗节日被重新拾起:家祭、冠礼、笄礼、昏礼、射礼……和上巳、花朝、七夕、重阳……随着衣冠的重生得以鲜活再现。“三日曲水向河津,日晚河边多解神。树下流杯客,沙头渡水人。”“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长安城中月如练,家家此夜持针线。”“闲听竹枝曲,浅酌茱萸杯”……这些的诗词也不再只是一种作古的文化风景——因为那些穿着汉服的青年们在曲水流觞、投壶雅集、以舞相属、拜月乞巧的时候,表达着一个朴素的心念:流传千年的礼仪和风俗为何不能重现于世?
2005到2006年曾掀起一段汉服的小热潮,民间的汉服支持者们热心地设计出各种版本的“汉服式学位服”“汉服式奥运礼仪服”等,在各种媒体中掀起不小的热议。特别是2007年北大“中华学位服”设计比赛的举行,暗示着汉服作为庆典礼服的巨大潜力;借此东风,2007年的两会期间,还有政协委员提出了“将汉服定为国服”的建议。汉服,似乎在从一个边缘化的亚文化群中逐渐登上大雅之堂。
汉服概念出现的时候,主流媒体对它的态度多是遮遮掩掩的顾忌,经常含混其辞为“古代服装”,甚至还故意以“汉代服装”混淆概念。随着汉服在民众间的普及,人们见怪不怪后对其态度也逐渐宽容。在2008年的中网公开赛的官方晚宴上,费德勒等“种子”们竟以汉服惊艳亮相(图)。汉服,在这样一个轻松的国际交流时刻充分体现了属于自己的人文符号意义;2008年11月,身着灰褐色“交领右衽”的国学大师文怀沙先生在上海的讲座(图)上谈到国学热问题,他轻松地玩笑:“穿衣服的时候我就注意这个问题,我外面穿着西服,这是跟国际接轨,(全场笑)里面穿着汉服,这是继承传统。(全场笑)我很欣赏韩国人的婚礼,丈夫穿西服,跟国际接轨,老婆穿民族服装,跟传统接轨”。

 从甲申2003年到己丑2009,汉服复兴已经进入它的第六个年头,汉服从一开始的新鲜名词,到倍受争议的文化现象,再到如今逐渐趋于平和的文化概念,经历了一个新兴文化现象特有的轨迹。所幸的是,汉服热潮看似已经褪去,但衣冠复兴的思考却在越来越多人的心里生根。如今的汉服复兴支持者们也越来越多,且心态上更加平和。纵观历史展望未来,这一带有历史痕迹的文化现象、这一古老却崭新的命题究竟何去何从,仍然难下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衣冠,这个贯穿整个中国历史、华夏文明的人文符号,它的生生灭灭、枯荣兴衰都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
二 千年衣冠,凄惶心路

衣冠重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对于将衣冠看得很重的华夏。
在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蛮荒上古,“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那时的祖先生活在与天地拼争安身果腹的艰难中,礼仪、章服的理想就这样“不合时宜”地出现,带着先民走出苦寒狞厉的上古,开创着一片尚在懵懂中的文明。
西周到春秋末,六百多年的风雨日月弥漫着浓重的君子之风。周人怀着对衣裳和礼仪的信仰续写着故事:《周礼》记录下完整系统的衣冠礼制,这部久远却文明气息浓郁的典章制度成为日后历代礼制衣冠的蓝本。
大争之世陵谷跌宕,以顺应紧张的时代,周礼衣冠有了简约的趋势。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国首开引进异族风潮的先河,在除了右衽的文明标志不变以外,把军装都改成了胡人的“绔褶”,头上也像胡人那样摇曳着鹖尾和“曼胡之缨”,军装改制,然后鼓励全民军事化。这一笔彪悍的记录在《战国策》中被称为“胡服骑射”。
随后,秦人扫八荒灭六合,正式简化了六国衣冠礼制,尤其是省去了帝王象征的冕服。秦人毕竟是华夏边缘,从各种文物上看,这次简化如同将一棵繁丽的花树修去了几多枝条,衣冠传承的主干依然是流畅的,比如:江陵马山楚墓的龙凤虎纹罗地单衣同马王堆素纱单衣基本类同,西汉的女子们依然喜欢窈窕的垂胡收祛曲裾深衣(图)和简约小巧、略微偏后的锥髻,男子对褒衣大腋、峨冠长铗的审美也与先秦毫无二致;汉承秦制,西汉的君王们也是穿着一身黑衣地敬天礼地,另外再加上高祖发明的具有浓郁楚风的竹皮冠(图)。直到板荡的天下终于安定,终有人想起先秦时代天子华丽的玄纁、章纹和冕旒。可这时,悠悠岁月已过去了近百年,焚毁的礼书残简腐烂在土中。汉文帝、汉武帝、淮南王刘安、王莽等人似乎都关 心过修复旧制礼服的事,却因仓廪未实而一直无力实现,这件事一直拖到了东汉。

东汉孝明皇帝在永平二年,怀着对上古理想的憧憬,使人在遗留下的有限典籍中考订加推测,礼乐衣冠得以重生。此时的十二章纹(图)与周礼图案一致与否已不得而知,但毕竟,这个视衣冠礼仪为理想的民族又找到了根的感觉。这一切如《后汉书》所载:“秦以战国暨天子位,灭去礼学,郊祀之服皆以袀玄(一种全身纯黑的深衣制礼服),汉承秦故,至世祖践祚,都于土中……显宗(汉明帝)遂就大业,初服旒冕,衣裳文章,赤舄絇屦,以祠天地。”
太平笙歌与英雄辞赋相交于耳的东汉、三国和魏晋,衣冠上也折射出社会的多元化:东汉女子不再欣赏简约而无甚装饰的发式,“副笄六珈”(图)“步摇垂髾”(图)等华丽高髻登上舞台。史载,明德马皇后的“四起大髻”还带动了日后高髻的风潮,孙寿的愁眉啼妆折腰步更是进一步开发了女性在奇异装扮上的潜能;而衣冠在颜色和形式上也增加了美丽元素——“袿角”的出现,不仅发展成《女史箴图》中流行的杂裾,也奠定了日后皇后礼服的改革,变成《南齐书•舆服志》中描画的“裳加五色,锁金银校饰”的谒庙之服。难以想象这种袿衣何等美丽,只知道王莽的姑母王政君当年就是穿着这样一件有着红色衣缘“诸于”(诸于,袿衣的一种)而被选中为太子妃;衣冠也反映着时代的文化内涵:道家返璞归真、从容自由的思想使衣裳更加飘逸灵动,如竹林七贤的当风大袖,如洛水女神的杂裾飞髾;社会生产力的增加使衣冠日益便捷化——东汉以降,女子衣装就从先前的深衣转为更加方便劳作的襦裙(图),形成“两节穿衣”的千年习惯;民族间的交流也平和地进行着,甚至影响了至上的君王。汉灵帝是一位喜欢胡风的君主,一时间,胡床胡饭胡舞胡箜篌大兴,胡服自然也不在话下。不过,即使在这段时间,礼制的最高场合依然是传统的玄衣纁裳、黼黻冕旒,这丝毫没有含糊。
东晋末的混乱正遇上世界史上游牧民族第一次泛滥的高峰。五胡乱华,衣冠南迁。北方大地则成为胡人们秣马的牧场。不过即使在那个华丽血时代,华夏依然是个诱人的字眼,它毕竟代表了令人钦羡的发达文明。草原民族蝗虫般屠掠而过,并没有将文明毁得面目全非,就像古罗马人灭了古希腊,却在某种程度上沿袭了他们的文化。从北魏开始,胡人的服饰就不断受到华夏文明的影响,鲜卑族的魏孝文帝等北朝的胡人帝王逐渐以华夏正统自居,带着对周礼的深深崇敬和对华夏衣冠理解的局限,加以改进并设计出了华夏模样的衣冠。礼制的简化本是社会发展的趋势,东汉时的衣冠礼制已经达到了简化的平衡点,但北朝的某些胡人帝王们由于对周礼礼制等级的刻板解读,竟然穿过十二种等级不同的“冕服”——即使在繁缛的周礼中也才六冕,更不用说东汉的皇帝只有一冕而已。
至隋朝结束了三百多年的乱世阴霾,华夏衣冠礼制废乱久矣。匡复河山与衣冠,花费了隋和唐初几位天子不小的功夫,所依据的依然是华夏蓝图——周礼礼制。从武德令到开元礼,可看到明显的变化。文物上也表现出胡风的减退之势:初唐女子的小袖襦裙、幂离帏帽,文武官员的绔褶裲裆(图),逐渐变成中晚唐的褒衣博带、曲领方心绛纱朝服(图)以及凌烟阁功臣的三梁进贤冠(图:李世勣墓出土的三梁进贤冠)。大唐的繁荣带来前所未有的开放和多元,虽然在纵马击鞠的时候经常幞头袍衫、衫裙帔帛,但郊祀天地、藉耕亲蚕之时却会玄纁冕旒、钗钿黼黻(图)。祭服、朝服一丝不苟,胡服元素也不刻意排斥,这就是真正的大国气象。最终胡服为唐代及后世的公服系统做出了巨大贡献,唐代官员身穿圆领缺骻窄袖袍衫、著戴幞头革带皮靴(图:步辇图局部)办公时,的确十分利落。尽管唐风如此缤纷通达,但综观新旧唐书的舆服(车服)制、通典、会要等礼典可以看到,此时的舆服礼乐制度恭谨地恪守周礼。这些制度还被日本留学生虔诚地搬回自己的文化,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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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唐、五代,曾经强盛一时的突厥民族呈衰退递减之势,大唐盛世的光辉只剩下战火遍地的藩镇割据,又是一个乱世。华服霓裳在靡靡余音和飘遥风雨中花枝招展,竟有了迟暮牡丹那般慑人心魄的慵倦和瑰丽。
陈桥兵变以至大宋开国。唐宋中间隔了沙陀人兴盛的五代,不算太长的混乱虽未造成衣冠礼乐的断裂。但毕竟每次重生多少还会有些变异。宋代勘订礼制,同唐代一样向周礼看齐,整理了唐代残留的礼书,基本遵循唐制(其实也就是周制),但毕竟失落了一些细节,比如唐礼服中的“方心曲领”本是接于中衣领处的白色曲形领围,但不得实物的宋人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复原出了一个带有方形项坠的半环形“项圈”。这种方心曲领被纳入后世礼服系统而传承,后来还被韩国人取经回去。如今在韩国的礼乐场合,在他们引以为荣的“民族服装”上,我们都可以看到这条赫然触目的“方心曲领”(图)。
大唐的雄浑襛丽逐渐转成宋代的细腻理性、清新雅致,如《宋徽宗听琴图》中的意境(图);各种唐代流行的奇装异服不再出现,剩下襦裙、褙子、旋袄、袍衫、以及各种硬裹幞头等(图),尤其是褙子,男女通服,只是在宽大与合体、大袖与窄袖、缺骻(两边开衩)的高低,以及领抹的长度上有所差别;当然,唐风很重的花钗大袖、点翠的凤冠和襛丽的翟衣(图)透露着北宋这个历史上最富庶时代的信息。然而,清明上河图卷的墨迹还未干透,汴京的明月已被金人的铁蹄踏碎。靖康之耻,衣冠南渡。此时的江北故事,似乎又重演了南北朝的剧情。
党项契丹女真,围绕着“华夏”这一古老的关键词,一面虎视向南,一面逡巡左右。辽初建国时,衣冠分为两式:汉族官吏用五代后晋之服制,称“汉服”或“南班服制”;契丹之衣则称“国服”或“北班服制”。而到了重熙元年时,南北官吏凡大礼干脆均着汉服(就是这时出现了明确的“汉服”词条),只有常服仍分两式。后来金国大致也走了辽国路线,只是女真人对华夏衣冠的态度稍显犹疑,这里可借用六百年后他们后裔的一番总结:1637年四月二十八日,清主皇太极对他那些主张衣冠汉化的大臣们分析了保持满族固有传统的重要性,提到了一段金国历史:“金熙宗及金主亮废其祖宗时衣冠仪度,循汉人之俗,遂服汉人衣冠,尽忘本国言语。待至世宗,使复旧制衣冠,凡言语骑射之事,时谕子孙勤加学习。此本国衣冠言语不可轻变也。”
天有不测风云,未及女真人完成对华夏衣冠“批判地接受”,金国便灰飞烟灭。所向无敌的蒙古狂飚扫过其他草原民族及农耕民族,在欧亚大陆驰骋出广袤的金帐汗国。杀戮和征服之后,他们对所占领的文明表现出一种相对随意的态度,比如衣冠礼制往往兼容并蓄。《元史•舆服志》有:“参酌古今,随时损益,兼存国制,用备仪文。”在他们身上还可以看出一种草原民族普遍的矛盾心态:一方面有对华夏文明的钦慕,元英宗时厘定的官服制度就直接大量搬用了汉人的舆服礼乐;另一方面,在种族等级制度的硬道理下,质孙服、姑姑冠、辫发髡首左衽顺理成章地凌驾于交领右衽、峨冠大袖之上。
这一时段,华夏衣冠虽没有被彻底毁弃,但已堕于社会底层。外垂衣裳、内修辞章的士大夫理想破灭,也没有了进退亦忧的治世追求,颓废间放歌纵酒,杂剧曲艺乃大兴。曾经的衣冠上国如明日黄花,依稀的华夏神韵成为戏台上一方惆怅的旧梦。
游牧民族浪潮总是来去匆匆,不到一百年,一位普通的汉族农民在元末的兼并战争中推翻了蒙古人建立的元朝,在应天府(南京)建国,国号明,年号洪武。洪武帝朱元璋一统后便着手摒除外族服饰、兴复华夏衣冠:“壬子,诏衣冠如唐制”。这项事业持续日久。使得二十四史中就属明史的舆服志篇幅长,且修订不断——大约是因为衣冠中断的时间有点长,面目有几分模糊吧?洪武元年,学士陶安请制定冕服,实用主义的太祖指示礼服不可过繁,于是《明史•舆服志》有了这样的记载:“祭天地宗庙服衮冕,社稷等祀服通天冠、绛纱袍,馀不用。” 洪武三年,又更定“正旦冬至圣节并服衮冕,祭社稷先农册拜亦如之。”
明代的公服基本延续唐宋的品色、服制,较有特色的是衣前的补子,按照“文禽武兽”的规则标识品级(图:明初书法家沈度像);受元朝的影响,明代男子常着(衤曳)(衤散),儒生除了着盘领阑衫外,还格外崇尚中古前的深衣,但更的是交领直裰(图)。直裰看起来和深衣很像,但区别在于没有衣与裳间一条接缝。这条缝曾因为象征着恪守衣冠制度而十分重要;女子服饰总体上较厚重,一般以袄裙和女披为主,内着金属扣立领衣,头戴金属丝或头发编织而成的挑心“(髟+狄)髻”(图),这和明清仕女图中的轻灵窈窕有着很大的区别——可见,明是一个理想和世俗分化比较明显的时代。
明代以降,中华民族的审美有了微妙的变化,首先是从写意大气到具象细致的转变,细到不同等级命妇间霞帔的色彩纹样坠形、凤冠上的花树翡翠真珠。遥想中古以前那些抽象飘逸的衣裳,才发觉我们的民族审美已由写意从容转为一个苛求细节的境况;其次是对红色的喜好。而唐宋以前,玄纁(或黑红)仍是最崇高的地位。洪武三年,礼部官员搬出了服色五德说,认为明以火德王天下,应尚赤。绯罗袍成为明代朝服(图),红大衫成为皇后礼服,最典型的是婚礼,从此开始大红一片了。
大明江山成为华夏衣冠的末代,每读衣冠史,心里会涂上悲凄的一笔。明朝是一个让人百感交集的朝代。漫漫三百年,飘摇坎坷边患不断,国事跌荡思潮汹涌,文化科技经济军事皆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惊人的繁荣一度到了奢靡。
然后的衣冠史……干脆避开那些即临的悲怆,借用一句流行的调侃:1644年,清军入关,为中国未来的古装剧事业做出了卓著贡献——这是目前清装剧占据历史剧半壁河山的现状,华夏衣冠的记忆随着这些银屏历史教育的宣传越来越淡。在这里,要开始讲衣冠重生前的最后一个故事了,就是因为六个甲子后的“汉服复兴”,我们才知道这个关于衣冠的悲壮故事并不是最终的结局。
话说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建州女真的首领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建国,国号金。又因其自称是北宋时金人后裔,因此也被称为后金。努尔哈赤之子皇太极在降伏漠南蒙古之后,于1635年称帝,意味着与明朝皇帝并立,不再是边族之国。1636年四月,皇太极建国号大清,年号崇德。
女真族-满族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北方边族,从历史上就显出异于其他游牧民族之处。其历史悠久,祖先可以上溯到三千年前与周天子打过交道的肃慎。同样悠久而煊赫的匈奴鲜卑党项契丹等皆已消失,独其延续至今。女真人生活在寒冷的林莽草甸,不似蒙古草原那般天苍苍野茫茫,因此他们除了游牧之外还有渔猎等生活方式。如果说草原民族往往心无旁骛、胸胆开张,那么水泽林莽之处的牧猎民族更会多几分思考斟酌。这就是满族与蒙古族的不同,自然也反映在对待被征服文明的态度上,最终导致了清代与元代对中国历史影响的差异。蒙古人对待汉人衣冠礼制是比较粗放的,他们将人群划分了等级,尊卑优劣一目了然,看到了表面的归顺,便不再去关心汉人的日用常行。而满人考虑问题显然要深远许多,他们还想到了如何统治得长治久安,如何不落入“征服者被征服”的宿命。显然,最终措施只有建立自己的文化系统。这一工程是在华夏文化框架上进行的,客观上较大程度延续了华夏文化,但其中搀杂了许多自己的判断、选择和重构。清廷最为犀利的眼光表现在,看到了华夏文明关键的软肋:衣冠。
华夏二字浓缩了一个文明的某种精神追求。衣冠礼仪是国度的尊严和心念,身体发肤是受于父母的惠赐。感恩不尽,岂能任意毁损?修齐治平的男人天命也是从头开始。《礼记》说:“冠者,礼之始也。”大抵若此,这就不难理解剃发易服之令将会在亡国之民中掀起怎样一番震动。剃发易服运动在清廷坚定的信念中轰轰烈烈地开展,最终贯彻大江南北。自后,满族统治者策动起沉重的中华车驾,漫漫二百六十七年岁月,深重地影响了华夏民族和本民族的前途命运。
《清太宗实录》中记载:天聪五年,大凌河之役胜利时,皇太极就下令归降的明军将士剃发,作为归顺的标志;《清世祖实录》记:顺治元年,清军入山海关后,令城内军人剃发。多尔衮于五月初二进入北京,次日即命兵部派人到各地招抚:“剃发归顺者,地方官各升一级,军民免其迁徙。”还要求投诚官吏军民“皆着剃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他低估了人民的反应,很快京东三河民众暴动反对。清廷令暴民“各安生业”,并警告“倘有故违,即行诛绞”,但软硬措辞均未奏效,只好做罢。
介于立足未稳,最初的剃发易服令因条件不成熟只实行了一两个月就中止,但到了顺治二年五月,占领弘光政权金陵后,清廷重拾此令,强硬实行。六月初五给江南前线总指挥豫亲王多铎下令“各处文武军民尽令剃发,倘有不从,军法从事。”(《东华录》)十五日还指示礼部,通告全国,规定在十日内剃发易服,“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必置重罪,若规避惜发巧词争辩,绝不轻贷”。更不许官员上奏请示,否则杀无赦。(《清世祖实录》)
改朝换代历来总少不了血光,明朝却异样地亡在一片沉闷中,原来这些血尽流在了亡国之后对剃发易服的抗争里。此令一下,清军在各处宣称“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江南人民开始了反抗。江阴、嘉定两城的斗争尤为激烈。
顺治二年六月二十八日,江阴知县方亨强推剃发令。秀才许用等百余人在文庙集合,提出“头可断,发决不可薙”(《江上孤忠录》)。自后,参加反剃发斗争的群众达数十万人之多,并推举典史陈明遇为城主,部署城乡防务。清军攻城连续受挫,不断增兵。七月初九,陈明遇邀请前典史阎应元进城领导。七月初,守城战斗激烈异常,清军屡攻不下,便由降将刘良佐劝降。阎应元答:“有降将军,无降典史。”(《江上孤忠录》)清军攻陷松江、昆山等地后调集兵力围攻江阴,八月二十日城破,民众继续巷战,陈明遇战死,阎应元被俘后牺牲,全城无一人降。此后清军屠城数日。
闰六月十三日,嘉定各村人民组织起来进行反抗。在罗店、北关、娄塘与清军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战斗。闰六月十六日,嘉定人民推举进士黄淳耀、前通政使司左通政侯峒曾主持城防。七月初三日,清军猛烈攻城。城墙坍塌。初四日五更大雨,城上军士已露立三昼夜,两眼肿烂,遍体淋湿,饮食断绝,身疲力尽。清军乘机登城,侯峒曾仍在城楼上指挥战斗,声色不变。(《嘉定屠城纪略》)然终无力回天,他遂投河自尽,黄淳耀也自缢于僧舍。军士无一人降。清军屠城数日。
剃发与易服往往相提并论,实际疾缓略有不同。相对剃发的惨烈,易服的影响更加缓长。剃发易服令中也说“衣帽装束许从容更易。”不过仅隔二十多天,见“京城内外军民衣冠遵满式者甚少,仍着旧时巾帽者甚多”,乃正式下达易衣冠的法令。
只是满式衣冠体系此时仍简单模糊。常服可含混了事,但朝服公服的问题连清廷自己也有些尴尬了。《清世祖实录》中记过这样一件事:顺治元年七月,山东巡按朱朗镕报告说,有三名文职官员到任穿着满式服装,“恐人心惊骇,误以文德兴教之官,疑为统兵征战之将。”因此建议袭用明朝官服,“纱帽圆领临民理事”。之所以惊骇,是因为满族的传统服装因适于弓马之故,与汉族的武装短长宽窄较为接近。衣冠上国的亡国之吏用微妙的讽刺刺激了新统治者的自尊,多尔衮马上要求“速制本品官服以便莅事。”
清自入关前已开始借鉴中华衣冠而逐渐规制自己的服制,按照《清史稿•舆服志》的说法“崇德初元已初步釐定,高宗(乾隆)一代法式加详”,乾隆朝的增改,便是如今从清史稿舆服志中看到的模样。不过,清式衣冠的演化、确定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程,基本是在满族衣饰的结构上大刀阔斧地嫁接华夏衣冠元素的产物。在朝鲜人申忠一的《建州图录》中,努尔哈赤时的女真贵族还穿及膝的皮毛镶缘袄或蟒衣(明万历二十三年),到了清代,主要的服饰有上下连属的袍褂旗装,满语“布介”,另外还有马褂、坎肩等一些从明代军装采来的样式,衣襟从交领变为捻襟(大襟),四面开禊(后简化成左右开裾),习惯加披领,有扣袢。袖端的箭袖形似马蹄,满语“哇哈”,平时挽起,放下可御寒,后演变成清朝官员遏见上司的一种礼节,叫作“放哇哈”。满族习惯四季戴帽,帽饰习俗是清代冠服制度的特色。顶戴花翎成为清代特有的标志品级方法。(资料来源:文化信息共享工程网站)这些服制结构特色再加上汉装官服的章纹、补子、服色等规制后,新式清式朝服官服便新鲜出炉。相比南北朝时胡人政权以华夏衣冠为主,胡风元素为辅的衣冠设计方式,满清统治者将服饰礼制设计中的华夏-满清比例整个颠换——这就是为何可以从南北朝服饰中看到汉代衣冠的延续,却没法将清廷衣饰同前朝衣冠连接起来。清代服制形成中,并非完全废弃前朝衣冠,但更多的是随意改变先前衣冠的场合制度,造成衣冠与礼制的混乱。最终,在漫长的时间中,清代的发式和服装形成了迥异于中国其他朝代的独特风格,这种风格影响至今,不仅包括对民族传统服饰的固有理解,也包括被潜移默化了的审美价值取向。
三 民族服装,量体裁衣

清代衣装与先前的华夏衣冠相比有着明显区别。虽然东亚民族服装大都是平面剪裁,但不等于穿于人体后依然是二维平面。同为平面剪裁,穿着效果大不一样。传统的华夏衣冠所用布料远多于人体所需面积,再加上束腰、收祛、襞积等方式,经体后便呈现出灵动、飘逸的动感,这便是“曹衣当风”“翩若惊鸿”等佳词妙章的出处。这时的衣冠已然不只三维,而是四维了;源于游牧文化的旗装由于从乘骑习惯出发,以合体为本,即使后期受到汉装影响不断有宽松趋势,但未得收勒的要领,剪裁为平面,穿上后仍觉有平面直线的松旷。这里需强调一下汉族衣冠中的腰部:因为对上衣下裳古制的怀念,汉族衣冠很注重腰部的线条与装饰。即使上下连裳也常在腰际留有缝合线,虽然到了明代逐渐兴起了上下通裁而没有腰线的直裰、袍衫,但时常配以腰带。但清代所流行的袍褂则多不习惯收勒腰部线条的,渐成宽松直筒的服饰特色。
其次,从衣饰的袖扣风格来看。汉装的交领右衽与满装的大襟类似,且都常用滚镶。只是汉装的缘边曲线流畅,多是轻描淡写的一道,与整件衣装的风格和谐一致;但清式衣装往往刻意强调这道边的装饰性,襟缘往往呈现出刻意的折角。清代中后期的镶滚在历代衣饰中登峰造极,女装的领袖襟裾常有多重的宽阔滚边,对精致的要求达到令人咋舌的苛刻。最早的汉装是不用扣的,只用两对缨带,明代时虽已使用金属扣或盘扣,但并不普及,或用于领抹、立领上作点睛之笔,或隐于必要的接缝处,原因是扣会影响长线条的流畅感。而清装却在曲折的襟缝处大量使用,常用的有一字扣、琵琶扣,尤其是在外衣的滚边上,整件衣裳便呈现出点、线、面各自维营的局面。
清末以后,衣饰又逐渐弥染了鲜明的西方色彩,比如,对人体曲线的注重。西方文化的坦率直接加上东方文化的含蓄神秘,一种新式服装登上历史舞台,那便是旗袍。旗袍在中国近代服饰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是时尚、旖旎和风情的代名词,近年来,甚至被诠释为“中国”的符号。旗袍虽然带有“旗”字,但从某种意义上,并不好确定其民族属性。它是西方审美加上清代元素的产物。这种微妙的服饰其实只一百年前的一种有着中国特色的西式晚礼服而已,但它的长盛不衰很值得玩味。旗袍恰好契合了近代至今中国人的民族文化心理特征:一方面,中国有着对西方文化的钦羡与潜默,另一方面,厚重的传统则是文化归属,同时也是不可放弃的炫耀资本。
当然,平心而论,旗袍不可谓不美,它巧妙而自然地融合了两种貌似冲突的文化审美观——既强调性感又呈现一种含蓄的东方式性感。但这种风情带来的美有着局限性:旗袍最初定位于特定的人群,因此对身材、季节、场合等有着严格的限制;最初诞生于舞台沙龙,因此很难达到三维,乃至四维的生动——我们可以在电影、画屏、舞台中欣赏旗袍美女或坐或立的旖旎,但根本无法设想穿着它狂奔、舞蹈或跳跃是什么样子。最为重要的是,它短短的一百年历史,很难承载一个衣冠上国、礼仪之邦的厚重。旗袍本就诞生在一个传统礼仪式微的时代,硬要给其嫁接上传统礼仪倒显得不伦不类。之前,国内曾举办过一场“中韩礼仪大赛”,中方选手皆以旗袍出场,但做何礼节呢?只见选手们在紧窄的衣装中款款下蹲做着“万福”,只觉紧绷的身体与捉衿见肘衣装呈现出一种极不协调的尴尬。腿臂半露以及身体线条的强调都不打紧,只是要将这种风情刻意去诠释一个深沉含蓄、飘逸雅正的文化系统,那就有些力所不逮的滑稽了。因此,对于旗袍的定位,倒不如还给它本身的轻盈,只将它视为一种有时代特色的,有中国风情的美丽时装,或许这样才能更长久地延续它的魅力。
 “唐装”的诞生与旗袍有着相似的情形。它是应某种急需而在清朝满族服饰马褂的基础上改良设计而成,于2001的上海APEC会议上崭露头角,从此流行一时。这时我们不得不注意到一个问题:中国人可以长期模糊民族服饰的问题,但这道问题无法回避。越来越多的国际场合中,中国必须要有自己的民族特征和人文符号,唐装虽匆忙登场,但和旗袍一样,也是为了某个明确的目的而匆匆诞生的传统元素嫁接产物。那么它是否能承载厚重的五千年文化?答案将由民众来选择。显然,这答案一部分人是很不满意的,于是才开始纵深找寻。

汉服确实是为汉民族量身度造的衣裳。它的关键词有和谐端庄,天地人和,飘逸流畅以及严谨精巧。
论和谐端庄,华夏衣冠的剪裁和配色颇有讲究,玄黑与纁红是汉服中最隆重端庄的搭配,玄,黑中扬赤,象征天的颜色;纁,黄里并赤,其意表征大地。这二色是华夏文化中最神圣和高贵的色彩。协调是配色的关键,比如“皮弁素积服”为白色系,那么鞋履则要求白色。穿纁红色下裳的玄端礼服,鞋履也一定为红色的舄。
论天地人和,《舆服志》讲,我们的衣冠是圣人法天地,取诸自然所创,服章剪裁取意天地日月。所谓上衣下裳,上衣取象乾,下裳取象坤。深衣制度规定下裳十二幅,是历法中的十二月;章饰纹样,亦取自远近万物,寓德其间。衣冠上的章纹提示着一个人将如何修身养性,象征天地之色的玄衣纁裳提醒着君子要懂得敬畏天地。那时候,我们穿在身上的不止是衣服,而是一种天人合一的智慧和敬天礼地的虔诚。
论流畅飘逸,汉服的裙裾及袖袂是特色。汉服袖一般都比手臂长,定制的深衣制度规定要回挽至肘,袖径可达四尺,举手间行云流水;行动处长风盈袖。
道家的飘逸逍遥总是与儒家的严谨经世掺杂在中国文化中,体现在衣冠上也是如此。所以,华夏衣冠体系中有各种纷繁的礼制讲究,包括服色、尺寸、材质、款式等等,不得随意僭越。玉是最常用的配饰,自古君子玉不去身。大珮制度下,不仅玉料、玉色、组合方式有所要求,就连行步中的玉鸣之声都不得马虎。礼乐文明下的中国,根据各种不同场合衍生了各种不同的冠服:祭祀有祭服,朝会有朝服,婚嫁有吉服,从军有戎服,服丧有凶服,日常则有常服。当然,随着礼制的简化,作为汉服出现的华夏衣冠不必再过分苛责礼制,但回忆这些历史,却可以悠悠品味历史的醇厚。
追寻衣冠文明要比设计一套根基浅薄的新衣服艰辛得多,尤其对于我们这个始自衣冠的文明;尽管汉服美仑美焕,但当前中华文化在西方文化前的劣势使得我们已经无法拥有大唐时代的大国气度,所以本土文明的审美暂时还无法自信地全面出镜。汉服的真正回归,还有很长路要走。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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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薄言我衣,襟带天地

人类的文明就是这样,常有枯木逢春、古莲开花的奇迹。看似造化神奇,却都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人类追求永生,而真正参悟了永生智慧的却寥寥无几。但这种智慧渗透在华夏文明中——在世界各种古文明中,华夏文明的历史不算十分悠久,甚至连自称的五千年历史都因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受到世界历史的质疑,但不管怎样,只有华夏文明做到了绵延千秋。我们的祖先没有像古埃及人那样处心积虑地钻研肉身不朽的技术,没有像古印度人那样冥思苦想转世轮回的奥秘,而是更加从容地选择了生死更替,选择了草木而非金石构筑自己的文明,如梁思成在《中国建筑史》中的思辩:“(视建筑)且如被服舆马,时得而更换之,未尝患原物之久暂,无使其永不残破之野心。”堪破了永生的雾障,方才懂得:没有永恒不灭,只有薪火相传。
在烈火中涅槃,在毁灭中重生,正是我们中华文明得以“永生”的智慧;因为拥有这样的智慧,“作古”了三百六十年的华夏衣冠又重新焕发生命,在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中翩翩而至——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
创造了汉服的民族除了“华夏”之外还有一个极有深意的好听的名字——汉的意思即为银河。银河象征着深邃宽广、博大精深、横亘千古、与世长存。但愿这个气势如虹的字眼带来祥瑞。衣冠的故事太长,不妨就此点题搁笔:

维天有汉,有裳有衣。
曷以为之,烟霞云霓。
何彼禯矣,于归之姬。
薄言我衣,襟带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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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20楼 发表于: 2009-08-22


巴菲特曾被拒门外[转帖]


与巴菲特吃一顿饭要多少钱?中国人赵丹阳愿意出211万美元,并于 2009年6月24日“正式吃成”。2010年巴菲特某顿午餐也拍卖出去了,有人愿意出168万美元。

不过,当初巴菲特大学毕业的时候,和你我一样,可落魄了:巴菲特愿意为心仪的公司无薪工作,老板还是拒绝了他,只好到父亲的公司报到,却也表现平平。

话说19岁的高中毕业生巴菲特立志要到哈佛商学院深造,出乎意料,面试官拒绝了信心十足的巴菲特。太丢人了,他当时第一个想法是“我怎么跟父亲交代呢?”。

优秀的高中毕业生深受打击,作为优秀的大学毕业生,巴菲特求职第一份工作时,也受到重重一击。

证券之父本杰明·格雷厄姆在哥伦比亚大学执教22年,首次给出A+的成绩就被这位得意门生摘得。为了毕业后能继续追随自己的偶像,巴菲特提出了一个似乎无法拒绝的要求:不要薪水为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工作。结果,格雷厄姆竟然拒绝了这一请求。原因是:当年犹太人被华尔街拒之门外,格雷厄姆更想把一些机会留给犹太人。

这是巴菲特自己的回忆:他人很好,只是说,“看,沃伦。在华尔街,大型投资银行不雇用犹太人。我们这里只有能力聘用为数不多的员工。因此,我们只用犹太人。”办公室里的两位女性雇员的确是犹太人,公司所有人都是犹太人。这有点像是格雷厄姆版本的“反优先雇佣行动”。事实上,50年代真的存在对犹太人极大的歧视,对此,我很理解。

将老师奉为神明的巴菲特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格雷厄姆不认为与他存在个人交情。一朋友说,这对巴菲特打击很大,对他而言是“一种耐受力的考验。”

还好,巴菲特有一个不算混得太糟的老爸,他来到父亲开办的巴菲特-福尔克证券经纪公司工作。

别以为巴菲特从此一飞冲天。巴菲特嘴巴很笨,要做股票推销员可是件苦差事。他只能怯生生地向自己最熟悉的人开口,他开始打电话给自己认识的最安全的人——姑妈和大学朋友们推销他喜欢的股票。要命的是,他还让自己的亲戚朋友亏了钱。

那些大客户们并不把他当回事。都是先从巴菲特那里得到股票推荐,再拿着这样的信息向更资深人士验证,并在其他经纪人那购买股票。

巴菲特开始憎恨像“开药方”一样的工作,他要寻找方法让自己对这个工作少点依靠。他一直都喜欢做生意,于是和一朋友合伙买下一个加油站。

在这段职场不适应期,他还弥补了自己不善言辞的缺陷。

《巴菲特传》作者认为,巴菲特在父亲的公司取得的最大进展并不在投资上,而是去听了戴尔·卡内基的公众演讲课。上完卡内基的演讲课以后,巴菲特来到在奥马哈大学,讲授“投资学原理”的课程。一学一用,巴菲特的“演讲技巧”进步神速。

了解巴菲特初期职场历程,我们能感悟到:

1、年轻人都要经受得住职场不适应期,哪怕是优等生,因为谁都不知道现实会怎样,我们却要应对现实。

2、多方位前进,巴菲特学习演讲、学做生意以应对不适应期,年轻人切记不要坐以待毙。

3、一定要对某种什物锲而不舍。

追随格雷厄姆最能表现巴菲特的锲而不舍精神。起初是对格雷厄姆公司的追随,其后,是体现在对格雷厄姆投资精神的追随。要知道,巴菲特自己一直暗中做投资,他的投资回报远比公司高出许多。自从1950年离开大学到开创自己的公司的1956年,巴菲特的个人资产已由9800美元猛增到14万美元。

毕业的3-4年间,巴菲特一直与本杰明·格雷厄姆保持通信往来,还定期从奥马哈到纽约走访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巴菲特传》中记述到:“像他一样执着于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学生并不多见”。

巴菲特最终被聘用了,他激动万分,当即飞往纽约,来到新的工作岗位上,比正式报道日期提前了一个月。

这算得上他真正的职业起步,他学到了寻找“烟蒂”公司的投资哲学。

两年后,巴菲特已经感觉导师的池子太小了,基金规模只有500万美元的公司已经无法给他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了。

到1956年春天,巴菲不再为父亲或者本杰明·格雷厄姆打工挣钱了,而是为他自己的合伙公司——巴菲特联合有限公司倾尽全力。

一个细节能证明巴菲特已学有所成:当时,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一位投资者向格雷厄姆提了一个人们常常关心的问题:“谁将继承你的衣钵?”,格雷厄姆提到了沃伦·巴菲特。

这位叫霍默·道奇的投资者,到西部度假时途经奥马哈,他和巴菲特简短地谈了几句,就向巴菲特的公司注资12万美元。

从此,巴菲特第一份工作历程结束,事业真正起步。转自《意林》杂志

 

离线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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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21楼 发表于: 2009-08-22

数百万汉奸真实脸谱:大批知识青年集体沦丧[转帖]


    二十年不到,三个激进的热血青年沦落为出卖国家民族的汉奸,这不仅仅是三个人的个人选择,还是一批知识青年的沦丧。

  忠奸正伪是中国人最大的道德命题。只有细致还原在那特殊时局中数百万委身投敌者,其汉奸脸谱下的真实面目,则更多同胞身上那些忠贞、坚韧、守节等品质,才能显出其疾风知劲草的真正可贵。

  1937年末,由于战线过长、大量分兵维持占领区,一举打垮重庆政府是不可能的,摆在日军总参谋部的唯一战略选择,只能是创造一个有号召力的伪中国政府,与重庆国府在国际、国内分庭抗争,使中日战争转化为内战。于是,从北京到南京,日本人在战场上没有实现的目标,打算开始要以“和平”的方式来得到了。

  一群名不见经传的下野官员、中小商人、留日学生等人物,在南京大屠杀之后的敏感时期出现在历史舞台上,尽管在历史大浪涌来的时候,他们大多无力以身抗拒,只能选择随波逐流,以图自保,但历史终究会让他们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面对广阔的中国国土,日益陷入泥淖的日本,把枪杆子交给了另一群中国人。然而这支夹缝中的枪杆子却时时随时向而摇摆。

  一、从热血青年到卖国汉奸

  二十年不到,三个激进的热血青年沦落为出卖国家民族的汉奸,这不仅仅是三个人的个人选择,还是一批知识青年的沦丧。

  ■《先锋国家历史》记者 李远江

  1919年5月4日,北大政治系学生梅思平跟着游行队伍高喊着“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口号闯入曹汝霖宅邸,学生们在痛打了章宗祥之后,放火烧了曹宅。由于史料的扞格,赵家楼的纵火者至今仍是一个难以确证的谜,但其中一种说法,放火者就是梅思平。

  同一天,也是北大学生的陈公博表现却出奇得冷静。他原本不打算参加示威游行,只不过因为是广东几家报纸的特约通讯记者,才抱着采写新闻的目的随着北大学生队伍一起出发。示威队伍来到新华门前,排成长蛇阵,在烈日的烘烤下,示威学生一个个汗流浃背。陈公博观察了一会儿便离开队伍,雇辆人力车回公寓去了。尽管不算热情,但五四期间,陈公博还是参加了一次散发传单的活动。

  而此时,正在日本鹿儿岛第七高等学校留学的周佛海也在密切地关注着国内的形势,他不但在留学生中鼓动学潮,还发起了归国运动。

  三个年轻人此时虽各不相识,但都对救国满怀热情,仅仅二十年不到,三个人却都沦落成汪伪汉奸政府的高官,这显然不仅仅是三个个体的选择,而是一批知识青年的沦丧。

  激进青年

  陈公博是同龄人当中较有思想的人。早在1919年1月,陈公博就正式刊行了自己的时政论文《督军问题》,对当时的军阀割据提出了独到的见解。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心怀天下的襟怀却深得国民党元老汪精卫、廖仲恺等人的赏识。

  五四之后不久,陈公博自北大毕业回到广州,一面在法政学校任教授,一面与北大同学谭平山等人创办《广东群报》,积极宣传新思想、新文化,尤其侧重马克思主义的宣传。由于得到了陈独秀的指导,《广东群报》无形中成了广州****组织的机关报,陈公博也因此被陈独秀推荐为广东代表参加了在上海召开的中共一大。

  然而,会上张国焘、李汉俊因观点不同展开了激烈的论争。冷眼旁观的陈公博认为这是“互相磨擦,互相倾轧”,而张国焘飞扬跋扈的态度更让他“内心冷然,参加大会的热情,顿时冷到冰点,不由得起了待机而退的心事”。

  自沪返穗后,陈公博的政治态度及其与****的关系都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不仅执意“舍弃广东的事业,去美国留学”,而且发表文章支持赶走孙中山的陈炯明,公开与党中央唱起了反调。中共中央决定给予其留党察看处分,固执的陈公博干脆宣布脱离****,并最终被开除了党籍。

  1922年11月,经济拮据的陈公博在国民党元老汪精卫的资助下动身前往美国,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系。一年后,以一篇《共产主义在中国》的论文获得硕士学位。此时,汪精卫的资助早已告罄,打算继续攻读博士学位的陈公博不得不向广东省省长廖仲恺求助。廖仲恺早就欣赏陈公博的才干,立即回电要求他回国,并推荐其加入了国民党。廖仲恺与汪精卫协商,委以陈公博国民党中央党部书记长的重任。1925年,廖仲恺遇刺,陈公博成为国民党中央农民部长,成为国民党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在陈公博眼里,汪精卫不仅仅是大家公认的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继承者,国民党内人格最高尚,最有威信的领袖,而且是自己生命中最钦佩的导师。他由衷地感激汪精卫对自己“无私”的资助和提携,从此死心塌地做了汪精卫的党羽,也为日后依附汪精卫走上汉奸之路埋下了伏笔。

  就在中共一大上,陈公博认识了留日学生代表周佛海。

  从骨干到脱党

  早在留学日本时期,周佛海已经因研究社会主义小有名气,自诩为“中国的列宁”。1919年10月,周佛海撰写了《中国的阶级斗争》一文,并发表于12月的《解放与改造》杂志上。在文章中,他预言阶级斗争“不久就会要实现的”。

  与陈公博性格不同,周佛海一开始就怀抱政治野心,并以马列主义理论家自居,因此在中共一大会上表现颇为积极,被选为中央局候补委员。此后一段时间,由于总书记陈独秀不在上海,他还代理了总书记的职务,主持中央局的工作。1922年,周佛海受中共中央委托,物色代表参加莫斯科的共产国际会议。其时正值陈独秀被捕,周佛海一面营救陈独秀,一面派人四处物色代表。还亲赴长沙、汉口、安庆等地,会见了毛泽东、陈潭秋等人,商议挑选各界民众代表。此后,他还参与发动了上海劳工运动等活动。

  然而,带着投机心理入党的周佛海终究未能坚持自己的革命事业。他和上海小姐杨淑慧的婚外恋受到党内批评后,便对组织产生了不满情绪。而陈独秀被捕入狱更让他觉得革命的风险太大。于是,在陈独秀出狱三天后,他向陈做了一次简单的交代便携杨淑慧返回日本,从此再不过问中共中央的事务。

  半年后,周佛海升入京都帝国大学。帝国大学教授河上肇反对“早熟的社会革命”的论调动摇了周佛海的社会主义理想。1923年,帝国大学毕业时,找不到工作的周佛海更是一筹莫展,早把当年理想抛到了脑后。恰在此时,国共两党已经实现合作,在广东地区的革命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戴季陶写信邀请周佛海到广州担任宣传部秘书,月薪为200元大洋。周佛海毫不犹豫便欣然前往。没过多久,广东大学校长邹鲁又邀请他兼任该校教授,月薪240元。

  不过,收入优厚的周佛海却以“每月交纳20元党费太多”为由——事实上,他认为在****内没有政治前途——宣布脱离****。随后,周佛海立即投入了国民党的怀抱。为了报答戴季陶的知遇之恩,周佛海一面标榜要做一个忠实的国民党党员,一面公开称“攻击****是我的义务,我的责任”。

  1923年,陈公博与周佛海——这两位曾经的中共元老,不约而同地投靠了国民党。

  从文人做政客

  北大毕业后,热衷政治斗争的梅思平没能顺利地踏上仕途,而是应聘到上海的商务印书馆做编辑,过起了普通文人的日子。但因为周佛海,他的人生轨迹被彻底改变。

  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作为全国书刊出版中心的上海,迅速成为社会运动与思想运动的推进地,人才济济的商务印书馆更是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那时候,商务印书馆的学者文人爆发出高度的政治热情,纷纷组织各类社团或党派。梅思平加入了同事何公敢创立的孤军社。孤军社的抱负甚高,自认为是国民党、****以外的一个政治团体。他们鼓吹民族主义、民主政治和工会主义,因其主张符合孙中山三民主义而引起国民党高层的注意。

  正是在孤军社,梅思平结识了已是国民党重臣的周佛海,同样有政治野心的两人志趣相投,交往甚密,结为好友。

  1926年11月,经戴季陶推荐,周佛海投奔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旋即受命出任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秘书长兼政治部主任。周佛海乘机引荐自己的好友梅思平、陶希圣和另一位商务印书馆编辑吴文祺为武汉分校政治教官。梅思平从此走上了政坛,并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辉煌的十年。

  1928年,蒋介石授意周佛海创办《新生命》杂志作为自己政策宣传的阵地,梅思平和陶希圣成为骨干成员。10月,陶希圣在《新生命》杂志上发表《中国社会到底是甚么社会》的论文,梅思平立即以《中国社会变迁的概略》与陶希圣呼应。随后,郭沫若、吕振羽、翦伯赞、李季、陈邦国、王宜昌、杜畏之等相继参加论战,形成一场影响深远的中国社会史大论战。

  也就是在这场论战中,他的才能获得了蒋介石的欣赏,这为他日后的仕途经济打下了良好基础。1933年2月,时任中央政治学校政治系主任的梅思平受命出任江宁实验县县长。他在江宁实验县进行的改革取得了相当的成绩,其改革经验受到了蒋介石的充分肯定。一时间,梅思平名声大噪,成为全国知名的政治明星。

  “低调俱乐部”

  1931年中日开战伊始,陈公博还是一个强硬的主战派。当十九路军在上海抗击日本侵略军的时候,他与李济深携手北上,从阎锡山手里要来10万颗手榴弹,送给十九路军,鼓励他们抗战到底。

  然而,一年后发生的长城抗战却彻底改变了陈公博对中日战局的判断,促使他逐渐走向“和平主义”。1933年3月,中国军队在长城古北口抗击日军。这场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日军出动飞机对中国守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多次发动进攻。尽管中国军队进行了英勇反击,却因为武器落后,缺乏现代战争训练,遭到了惨败。

  战役最为惨烈的时候,刚刚就任行政院长的汪精卫命令陈公博代表行政院北上劳军,鼓舞士气,了解前线战况。陈公博刚到北平,便得知各路军队均已败退,而且是“不奉命令,擅自撤退”。面对溃军,主持华北军事的何应钦束手无策,不得不央求陈公博向各军将领说假话,宣称政府已经设法通过和平途径解决中日问题,这才将人心惶惶的军队稳定下来。

  前线溃败之惨状,让陈公博大为恐慌。当他回到南京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向蒋介石和汪精卫汇报以后,蒋汪二人都采纳了他的意见——“军事既难解决,还是走外交的途径吧”。

  正是在此背景下,国内“和平路线”的议论声浪越来越大,一大批对抗战失去信心的国民党高官逐渐聚集起来,最终形成了著名的“低调俱乐部”,周佛海和梅思平都成为其中的核心成员。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蒋介石投入70万军队浴血抗战,坚守三月后不得不全线撤退。此役,中国军队伤亡达25万人,日军仅为4万余人。这更坚定了周佛海对此前“战必败,和未必乱”的认识,极力主张对日求和。

  周佛海在南京西流湾8号的私宅为防日军轰炸,特意建了一个坚固的地下室。淞沪会战时,梅思平、陶希圣、罗君强等人干脆搬到此处,而与周佛海等人志趣相投的顾祝同、熊式辉、高宗武等一批高级官员也不时来此聚会。他们大多相信“抗战下去,是要灭亡的”,认为****和桂系高调抗日,不过是推翻蒋介石统治的手段,其实“除了头脑极简单的糊涂虫外以,没有不明白继续打下去,中国绝不能侥幸成功的道理”(《周佛海日记》)。

  1937年12月,陈公博作为专使出访欧洲各国,并利用他与墨索里尼的女婿齐亚诺的私交,争取意大利对中日战争采取中立态度。因此,陈公博并未参加低调俱乐部。不过,他和“低调俱乐部”都是民族失败主义者,反对共产主义,并且都奉汪精卫为精神领袖,主张推汪与日本和谈。至此,一个以汪精卫为核心的主和派团体已经悄然形成,并于日后成为汪伪政权的核心。

  汪伪急先锋

  抗战爆发以后,国民政府一直没有放弃与日本和谈的努力,日本政府也试图通过德国政府居间调停,尽快结束在中国的战争。然而,日本政府苛刻的停战条件却让蒋介石无法接受,德国的调停最终失败。1938年1月16日,随着军事上的节节胜利,日本内阁作出了“不以国民政府为谈判对手”的决议,关闭了和谈的大门。

  对此,蒋介石一面积极组织抗战,一面派人搜集日本情报,寻找机会与日本重开谈判。在蒋介石的默许下,受命于汪精卫的高宗武、梅思平在香港创立“蔚蓝书店”一面搜集情报,一面与日方频频接触,试探日本的底牌。当高宗武带回了日本政府“希望汪先生出马”重开谈判的消息时,蒋介石怒不可遏,表示与高断绝关系,并下令停发其活动经费。但抱定和平“救国”主张的周佛海却背着蒋介石,照旧每月从宣传部的经费中,拨3000元支持高宗武在香港继续与日本保持联系。

  1938秋,高宗武生病,周佛海指示由梅思平代替高宗武前往上海与日本人秘密谈判。在今井武夫准备的接风宴上,梅思平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深知此行签署的必然是条件苛刻的城下之盟,自己难免会成为中华民族的罪人。席间,梅思平突然哀叹:“从今而后我不也成了汉奸?”

  不出所料,秘密谈判进行得十分艰难。梅思平提出的要求往往被日方断然拒绝,以致于近乎哀求日方不要把承认“满洲国”写进条款,以免自己背负汉奸卖国贼的千古骂名。结果,本除了有名无实的撤军期限外,一切要求都遭到了拒绝。11月20日,梅思平、高宗武与日本代表签订了《日华协议记录》和《日华协议记录谅解事项》(合称《重光堂密约》)。

  11月27日,梅思平返回香港,随即将密约缝在西服马甲中飞往重庆,向汪精卫交差。然而,当汪精卫第一次看到这份密约时,忍不住大骂这是卖国条约,甚至拒绝承认其中的任何一个字。但妻子陈璧君却“规劝”道:“你说这份协议是卖国文契,我问你满洲在谁手里?内蒙在谁的手里?华北又在谁的手里?是我们断送的吗?我们只是承认既成事实。” 陈璧君的谬论很快缓解了汪精卫内心的痛苦,他沉默良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凡已由梅思平签字的部分可以同意,其余留待将来再商议。”梅思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坠入深渊

  既然决定接受日本的条款,汪精卫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策划出逃了。他召集周佛海、陶希圣、曾仲鸣等人秘密商讨叛逃事宜。此时,身在成都的陈公博得知汪精卫准备逃离重庆的消息,赶紧打电报劝告汪精卫:“先生若离重庆,将遭到全国民众的反对和唾弃。”

  在汪精卫的追随者中,最痛苦的莫过于陈公博。他对汪精卫深怀知遇之恩的感激,作为汪精卫的肱骨之臣,陈公博主和,但反对汪精卫与日本私下媾和,更反对汪出面组织汉奸政权。然而,他对汪精卫的死忠让他作出了错误的决定。12月18日,汪精卫一意孤行叛逃到河内,陈公博应召尾随而至。矛盾重重的他临行前曾写信给蒋介石,声称要做“最后的努力”,力劝汪回心转意。然而,他的劝说终告失败,最终随汪精卫一路走到黑。

  其实,汪精卫等人自己也很清楚,汉奸行为是不会被国人饶恕的。如梅思平事后坦言:“这件事也实在犯难,搞好了呢,当然对国家有益;搞不好呢,汪先生三十多年来的光荣历史只怕让人一笔勾销。”梅思平却有先见之明,当他叛国投敌之后,立刻被钉上了耻辱柱,甚至是众叛亲离。

  1939年12月15日,《浙瓯日报》的《展望》专版于显著位置,刊出了梅思平的女儿梅爱文的“宣言”:《我不愿做汉奸的女儿,我要打倒我的爸爸》。公开宣布同梅思平“脱离父女的关系”,呼吁“每个做了汉奸儿女的人,都能快快地觉醒,和我携起手来,共同进行反汉奸运动,参加到神圣的民族自卫战争中去!”面对女儿的愤怒声讨,梅思平自知大节已亏,尽管内心苦楚却始终无法辩白。此后,父女决裂,梅思平再也没能活着见到女儿。

  与陈公博被动投敌不同,周佛海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主动地走上汉奸道路的。在汪精卫叛国投敌的过程中他非但没有劝解阻止,反倒利用自己对高宗武、梅思平的影响力,授意他们与日本秘密联络并签署《重光堂密约》,最终成为汪伪政权的始作俑者。

  尽管如此,面对叛国的道德困境,周佛海也还是经历了痛苦的内心挣扎。据说,在出逃前,他整整一个月都在思考该不该走出这一步,常常彻夜难眠。最后,现实的利益,对战局的悲观心态,或者干脆说是对战败的恐惧,最终战胜了做汉奸的耻辱。

  身名俱灭

  岂止是陈公博、周佛海和梅思平,因为对战局的悲观,一大批丧失信心的国民党高官纷纷投靠日本侵略者,最终集体堕落为汉奸。尽管其中不乏良心未泯、幡然悔悟,甚或曲线救者,但附逆者之多恰如过江之鲫。

  就在汪精卫准备筹建南京伪国民政府时,作为骨干的高宗武和陶希圣因种种原因悄然逃离上海,并在香港《大公报》揭露汪日密约《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及其附件。高陶二人的幡然醒悟,却没能唤醒陈公博、周佛海和梅思平等人的民族意识,在全国民众的一片骂声中公然走上卖国投敌的最前台。

  1940年3月,汪精卫在南京组建伪国民政府,陈公博、周佛海、梅思平等人作为“首义分子”身居要职。1944年11月,汪精卫病死日本,陈公博代理南京伪国民政府主席,宣称“凡主席手定之政策,皆为公博奉行之政策;凡汪先生生前之设施,皆为公博今日之设施。”继续执行汪精卫的汉奸政策。而对汪伪政权丧失信心的周佛海却已经开始与重庆方面暗通消息,开始为蒋介石在沦陷区的特工活动提供方便。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第二天,南京伪国民政府在陈公博的主持下宣告解散。此后数月,汪伪政权的高官相继被捕,并受到审判。陈公博、周佛海、梅思平等人均被判处死刑。陈公博和梅思平先后被处决,周佛海则因其“戴罪立功”而改判为无期徒刑,最终病死狱中。

  二、伪政府的南北之争

  1937年末,由于战线过长、大量分兵维持占领区,一举打垮重庆政府是不可能的,摆在日军总参谋部的唯一战略选择,只能是创造一个有号召力的伪中国政府,与重庆国府在国际、国内分庭抗争,使中日战争转化为内战。于是,从北京到南京,日本人在战场上没有实现的目标,打算开始要以“和平”的方式来得到了。

  ■田嵬

  “战争一旦开始,最大的问题就是怎样结束。”此语出自明治时代日军名将儿玉源太郎。抗战不到一年,攻占北平,攻占南京、攻占武汉,可此时日本国内讨论最多的,却是儿玉源太郎提出的问题——如何从中国抽身?

  此时日本陆军总兵力大约70万人,每年以10%左右的速度消耗。原本计划三个月内完结的战争此时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要继续到什么时候。重庆政府一天不投降,仗就要接着打,一旦美国人引用《中立法》对日本贸易禁运,90%的战略物资都要断档,联合舰队、飞机坦克全部瘫痪。

  由于战线过长、大量分兵维持占领区,一举打垮重庆政府是不可能的,即使真的打夸蒋介石政府,陕北的中共、死守大别山的桂系、晋西的阎锡山、绥远的傅作义必定以割据之势继续抗战,对于日本,那只能是梦魇的继续。

  摆在日军总参谋部的唯一战略选择,只能是创造一个有号召力的伪中国政府,与重庆国府在国际、国内分庭抗争,使中日战争转化为内战,并与伪政府签订“和平条约”将侵略成果“合法化”。于是,从北京到南京,日本人在战场上没有实现的目标,就开始要以“和平”的方式来得到了。

  北洋遗老

  “七·七事变”以后,日本政府派中国通喜多诚一少将执掌华北特务机关,其最主要任务便是策划汉奸政权。日本人的本意,是再造一个能与重庆国府分庭抗礼的北洋政府,使中国政局回到1924年以前的南北分裂,实现以华制华。

  而喜多曾任职多年日本驻华武官,与北洋官僚们交往甚密,是完成该任务的最佳人选。他对军阀官僚们在政治上的翻云覆雨,毫无祖国观念,以及潜在的号召能力都非常清楚。针对这些特点,他特定了一套选拔伪府成员的标准一)元首须以曾任总统、总理的一流人物任之。(二)政府首长须以曾任总理、总长的一流人物任之。(三)选拔标准1)素无抗日言行,又非29军出身;(2)有相当资望而反抗国民党者。

  根据以上要求,喜多认为最理想的是靳云鹏、吴佩孚、曹汝霖三人。他计划以靳或吴任总统,如二人同时上台,则分任总统、副总统,以曹汝霖为内阁总理。因为靳曾任北洋政府的总理,在华北军政人员中,还具有相当威望;吴在华北也有相当的军事号召力,可利用他组织一支杂牌军队,参加政府;曹汝霖则是老牌的亲日分子,叫他担任伪政府实际责任,可以收到人地相宜的效果。只需他们三出其二,必定能在国际、国内挑战重庆政府的合法性。

  不过经过分头接洽之后,结果令喜多诚一大为失望。靳云鹏用“礼佛有年,无心问世”的话辞谢。吴佩孚说:“我诚不能与国民党合作,但也不能在日本的保护下治国。如必须要我出山,则须日本退兵,由我来恢复法统。”曹汝霖则因与喜多及另一特务土肥原都是旧识,在日方的强烈攻势下他不敢公然拒绝,只用“愿以在野之身,赞助新政权的成立”的话与喜多周旋。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蒋介石给他写来一封亲笔信,对他说了一些勉励的话,曹这才下定决心不在伪政府担任实际职务,而思“以晚节挽回前誉之失”。

  由于以上人物拒绝,喜多建立强势北洋政权的构想只能化为泡影,但不论如何,先拉出个维持政府是当务之急。日方的视线遂投向了另一个老牌亲日份子——王克敏。王克敏,曾担任清国驻日大使,历绾北洋政府数任内阁财长,在旧中国政坛只是个声名一般的人物。七七事变前夕他蛰居上海,窥视时机。喜多于1937年10月间到上海,通过与王素识的日本人山本荣治向王表示,欢迎他北上组府。王以“兹事体大”致电南京政府的宋子文,转向蒋介石请示,宋复电谓“奉委座谕,北平事可请叔鲁维持”。王遂与喜多同机北上组织伪政府。王克敏的出现,使董康、汤尔和、朱深、王辑唐、齐燮元等一般北洋遗老又纠集到一起,开始了临时政府的筹备。

  临时政府原定于1938年1月1日成立,但由于1937年12月13日南京陷落,日本军事当局认为这是国民党政权的溃灭,接着树立华北政权,在政治上具有新陈代谢的意义,于是通知汉奸们提前于12月14日在北京怀仁堂成立。但这个政府始终未能继承北洋政权断灭的合法性,不仅在国际上得不到承认,对日也未以中国政府身份签订任何条约,实质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地方维持政权。

  “维新”政府

  正当华北临时政府挂牌时,日“华中方面军”的松井石根大将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一方面要成立“南京市自治委员会”之类的地方性临时机构;另一方面,必须积极筹建正式的华中伪政权。松井石根脑子里的组府第一人选是唐绍仪,早在1937年1月12日,松井石根在听取原田熊吉武官关于“政权建设”的汇报时,就希望唐绍仪能成为“新政权”的中心人物。但曾担任中国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年已80的唐绍仪却不愿在此时立即出山。松井石根的“第二个人选是精通财政的李思浩,此人属安福系,同蒋介石、王克敏都有亲密交情”,但南京陷落时已去了香港。由于一时打不开局面,心急如焚的“华中方面军”长勇参谋“经某个日本人的推荐物色了一个叫王子惠的人,于是便开始了以此人为首组织临时政府的政治工作”。王子惠系日占台湾岛人,名不见经传,在大陆毫无影响。松井石根闻之气得半死,严厉训斥长勇说:“没有适当人选宁可不建立临时政府。”

  话虽如此,但在1938年2月10日,当松井得到了他将被大本营解职的消息时也同样按捺不住。他知道,在解职回国后,首先就要进宫拜谒和回奏天皇,那时必须汇报战后治安措施。如果回国前不能迅速建立临时政府作为治安对策,届时将无法交代。华北方面军早在1937年12月14日就在北平扶植建立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而“华中派遣军”至今未见成果。这给松井石根极大的压力。松井决心在他正式解职前,抓紧筹建好华中伪政权。

  在这样的背景下,日本方面选定了梁鸿志、陈群、温宗尧的三人组合。梁鸿志曾任职过安福国会参议院的秘书长、段祺瑞执政府秘书长,北洋政府垮台后,他闲居家中伺机再起。陈群是梁鸿志的同乡,早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大革命时曾任黄埔军校教官、北伐军东路军政治部主任。温宗尧是老牌的反蒋政客,作为唐绍仪的代表走上前台。

  1938年3月28日上午10时,在日方的幕后导演下,这个集各派政治力量的“中华民国维新政府”在南京原国民政府大礼堂宣告“挂牌”。至此,以日“华中方面军”为背景的南方汉奸政府成立。

  南京维新政权成立的初衷,是松井石根在制造了南京大屠杀之后,认为已然实现对国府的威慑,于是秘密与唐绍仪、宋子文接触,预备以唐绍仪在南京组府,再促成南京重庆合流,并逼迫蒋介石下野。由于计划失败,以及自己的离职,所以只拉出一般二流人物出来与“华北方面军”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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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卢旺达屠杀和索马里的失败看美国遭遇的无奈[转帖]


  
  在卢旺达大屠杀10周年纪念日,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说:90年代卢旺达和南联盟所发生的大屠 杀是整个人类的耻辱。1998年克林顿总统曾专门飞抵索马里向受害者家属道歉并宣布援助款项。

  从1994年4月7日开始的100天的大屠杀里有近100万卢旺达人死在弯刀,锄头,棍棒和火 器之下,一半多的图西族人口被灭绝,其杀人的速度数倍于当年纳粹用毒气残杀犹太人的速度。当时联合国驻卢旺达维和部队的指挥官达赖尔将军后来说:只要联合国愿意介入,只要给他5000名精兵就可以阻止这场人类大灾难。

  然而,事实上,只要冷静地思考就可以知道,1994年的那场卢旺达大屠杀不可能被制止。
  首先进行武力干涉的联合国决议不可能及时出台,当时策划和执行屠杀任务的卢旺达军人独裁政府本身就是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其支持者法国和吉布提等也是安理会成员,他们压根就否认有大屠杀的事情;中俄两国向来无原则的对联合国使用武力介入别国内政持反对态度;美英两国则由于索马里维和行动的惨败而无力再陷“泥潭”。所以,等联合国总部的外交家们辩论结束,艰难地达成一致后,大屠杀也就基本结束了,该杀的都杀了,没杀的也逃走了。在大屠杀后期的6月22日,安理会以10票对零票(5票弃权)通过决议授权法国组建维和部队进入卢旺达时,卢旺达爱国阵线宣布外国军队为干涉卢内政的侵略者,只要在战区内出现就给予坚决的打击。事实上,法国维和部队客观上又给予了大屠杀的组织实施者头目逃脱的机会。

  联合国现有的干涉机制阻止不了卢旺达那样全民性的大屠杀。联合国派维和部队的本意是对都有和平意愿的冲突双方进行隔离和监督,维和士兵没有首先使用武力的权力。所以 达赖尔将军所等来的联合国命令是:“我们不能同意你所计划的收缴武器行动,因为它明 显超越了第872号决议所授予的权限”。联合国部队,西方军队在第三世界国家不能首先开 枪,只能自卫。那些手持弯刀,棍棒和AK47的卢旺达人在手中的凶器落下前是平民,在凶器 落下后也还是平民,维和士兵若要阻止这样的暴行就会造成这样的“平民”纳送觯庋?nbsp;平民伤亡就会遭到某些国家舆论的谴责。这样的维和机制导致了1995年在前南联盟斯雷布雷尼察 联合国划定的“安全区”内,派驻的荷兰士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塞尔维亚军队将数万受联合 国决议保护的平民押上卡车带走,以至6天内有7000伊斯兰教徒遭到集体屠杀;这样的维和 机制导致了2003年500名维和士兵在塞拉里昂被集体缴械并被扣为人质。所以,联合国拖沓 ,繁杂的“程序正义”无法面对突发的人道灾难。

  第三,从美国在索马里维和失败的经历来看,卢旺达的大屠杀在当时情况下无法被阻止。索马 里一直是个军阀混战,连年饥荒的国家。当只剩下2个多月生命的晚期癌症患者,着名电影演员奥黛丽.赫本在索马里面对镜头呼吁:为什么我们不采取一点行动去挽救濒于死亡的百姓呢?于是,美国老百姓大受震动,美国政府也在备受压力后向索马里紧急运送粮食和药品 ,但发现大多数的救援物质被军阀头子给截留倒卖了。1992年12月,联合国决定组织一项名为“恢复希望行动”的维持和平行动。索马里各派军阀对联合国的干涉不满,他们无一列外地扛起了反抗外国侵略的民族主义大旗。“索马里联合大会”领导人法拉赫.艾迪德还对对维和部队采取伏击行动,造成数十人伤亡。1993年8月,联合国安理会授权维和部队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抓捕这次暴力事件的幕后策划者艾迪德。当时负责索马里事务的联合国特使请求美国增派特种部队帮助抓捕。从这里看到,以美国人为首的由20多个国家组成的联合国部 队既代表了良知和正义,也有了动用武力的合法性。但在索马里军阀们看来,他们更具有反 抗外国武装干涉内政的天然权力。

  美军“游骑兵”特遣队在索马里先后6次单独执行抓捕任务,都很顺利。但在1993年10月3日下午3时,突降的特遣队员在10分钟内就将正在开会的几十名艾迪德武装分子抓获。就在准备撤离的时候,艾迪德利用清真寺的广播鼓动:“出来为你的家园战斗吧!走上街头去打击侵略者吧!”。由此,索马里穆斯林武装分子从四面八方赶来,虽然他们手持AK47步枪和弯刀,还着开车或奔跑着与美国士兵抢占控制点,美国大兵却不能拿他们怎样,他们在扣动扳机前都是平民。更多的索马里人则兴奋地跟随着美国大兵,就象观看拍电影一样,而武装分子则利用人群向美军射击,一名枪手甚至利用3名妇女作掩护,趴在地上从妇女的胯下向美军开火。打死了美国人是索马里人的勇敢,被美国人打死了,那是美国屠杀平民,就这样,暴露的美军就成了活生生的靶子。最后两架直升飞机被击落,18名美军特种队员被打死,其尸体被索马里人拖着游街的镜头赢来了电视机前的 现在,我们再看看《人民日报》是怎样说的。《人民日报》就此刊登文章说:“美国舆论一片哗然,一致抨击美国政府出兵索马里。同时,国际上的批评也不绝于耳:埃及外长穆萨表示,目前索马里发生的一切,将会给索马里民族和解进程增加新的 障碍;法国国防部长莱澳塔尔指责美国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人道主义使命”的范畴,变成了“不能容忍的对抗”;德国报刊称,美国正在索马里进行“一场肮脏的战争””。奉联合国 之命并应联合国特别之请求,代表了“良知”和“正义”的美军的可怜下场令人心悸。

  刚刚上台还不到一年的克林顿灰头灰脸,只得下令撤出索马里援助计划。他感叹道:美国人给索马里送去了成千上万吨的粮食和药品,索马里人则送给了美国十几俱士兵的棺木。

  有20多个国家参与,耗资20多亿美元,历时27个月的联合国维和行动彻底地失败了。当时,在索马里的不是5千名精兵,而是3.7万强兵,其中美国就派出了2.7万。这7倍于达赖尔将军所要求的军队也没能阻止接下来的更为惨烈的,使得数万索马里人丧身的战争灾难,还白白 断送了100多名和索马里人无亲无故,无怨无仇的维和士兵的性命。

  现在,可能会有人说,美国应该不惜再牺牲18人,不惜杀掉3000索马里人,或许就可以挽救后来丧身的数万的索马里人了。可是,索马里人会答应吗?世界舆论会答应吗?我们中国的《人民日报》会支持吗?凭什么要求美国人出钱出命讨挨骂呢?

  黑鹰堕落了,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美国人的威风扫地了,美国人彻底地滚了出去,可是仅仅一个月后,一场被称为人类的大灾难开始上演了,那就是卢旺达百万大屠杀。18俱美国大兵棺木的后面是数万索马里人的尸体,数万索马里人尸体的后面又是百万卢旺达人的头颅,密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纪念馆里,这不是偶然的,这是一种古老的“宿命”。一 些学者认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卢旺达的屠杀可以避免。那就是,在索马里,国际社会消除意识形态上的歧见,团结一致地放开手脚地打击各种军阀,赢得维和行动的成功。在这样威震力量的协 助下,达赖尔将军的5千精兵才可能有所作为,否则手里的尖端武器就成了拨火棍,维和士兵就成为活靶子。

  历史不能改写,事后只能假设。

  在卢旺达,美国人当时明智地选择了“不作为”,所以100万的死难者中没有一个是美国大兵杀的,但美国还得为此道歉并用纳税人的钱去洗刷“罪责”。如果联合国真的通过决议介入,如果美国真的派了5千或5万精兵去了卢旺达了又会怎么样呢?一年前,美国人应联合国决议的要求去了索马里,被媒体说成是贪图中非宝石去侵略人家,美国人被暴尸街头的场面不少人至今还在津津乐道,更多的人心里惦记着的是美国大兵杀了更多的索马里平民。如果一年后,美国真的选择“作为”去了卢旺达的话,在那 种野蛮屠杀的情形下,肯定会用手里的尖端武器杀一些卢旺达人,不然如何平暴?但无论所杀的是真暴徒还是假平民,人们会永远记着被美国大兵所杀的100个卢旺达人,定然不会想到美国大兵可能因此挽救了100万个卢旺达人的生命。如果“美国大兵杀100人”和“卢旺达人杀100万人”可以放在世人面前自由选择的话,那么除了那些极端反美人士外,无疑都会选择前者。
  但问题是,事先谁也无法料到会有100万人被杀,即使有明显迹象显示会发生,那么是联合国或美国否就可以据此“先发制人”呢?

  1994年的卢旺达与现在的伊拉克也有极其相似的一面。那些极端分子所控制的报纸电台等媒体不但鼓吹暴力还煽动仇恨外国人。当卢国总统的座机被击落时,这些媒体渲染是图西族人串通西方人干的。
  当驻在卢国的比利时军队奉联合国之命保护卢国总理时,被宣传成帮助图西族人策划屠杀胡图族人,并残忍地杀害了被他们称为侵略军的比利时士兵。现在知道,这是胡图族武装迫使联合国撤出维和部队的阴谋,其目的是为了不受限制地屠杀,驱赶图西族人,以达到阻止图西族分享政府权力的目的。
  看客们的一阵阵的欢呼,至今不熄。 现在的伊拉克,象萨德尔这样的宗教军阀一直在广收门徒,组建私军,甚至成立自己的政府。就象在卢旺达胡图族武装所做的那样,他们利用自己控制的媒体制造谣言,散布仇恨。比如把阿里清真寺汽车爆炸(炸死着名什叶派宗教领袖哈吉姆等129名什叶派信徒)说成是美国人策划的,把炸死56名接受训练的伊拉克新警察的爆炸说成是美国阿帕奇直升机发射的导弹造成的等等。

  在卢旺达,胡图族极端分子的报纸《KANGURA》煽动说:“让胸中继续的愤懑都爆发出来吧……。在这样一个时刻,鲜血将滚滚成河”,在伊拉克,萨德尔德报纸《阿尔-哈瓦兹包》也充斥着同样的煽动。随着6月30日移交权力的临近,掌权无望的萨德尔利用清真寺布告鼓动武装围攻本已屈服于311恐怖爆炸压力而决定撤军的西班牙营地从而导致冲突升级,因为他们已经等不及了。逊尼派聚居区的费卢杰也重演了11年前的索马里 暴尸的一幕。

  但这次美国人没有吓破了胆,反而誓言缉拿凶手,平定暴乱,恢复秩序。然而,随着伤亡的增加,目前据媒体报道共有700人之多,虽然联军表示绝大多数为武装暴乱分子,但许多媒体则称被打死的大多数是妇女,儿童和老人。这样,不但各国民众,宗教人士坐不住了,就连被公认最亲美的伊拉克临管会成员阿德南.帕查奇也对美军进行了强烈的谴责,他说:美军的行动是对费卢杰人民的集体惩罚,是不能接受,是非法的。阿拉伯联盟代表会议后,其秘书长穆萨也谴责了美军的行动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称是“无法接受和危险的行为”并表示阿拉伯国家不应对此置之不理。

 

  按照国际法,美军作为占领当局具有维护当地秩序的责任和义务。如果在萨德尔私家武装全面暴乱,费芊送较 击救援组织车队的情况下,美军选择“不作为”的话,那么又会继续遭到“不尽责任和义务”的谴责。批评和谴责都是没错的,但以此来束 炕 复秩序的行动,为暴力活动打保护伞,则反而会令更多的无辜伊拉克平民的伤亡。如果任凭萨德尔武装占领警察局和市政大楼的话,那实力更强大的西斯塔尼什叶派也不会答应。如果美国真的受不了人命的损失,扛不住舆论的打击而滚出伊拉克的话,那么伊拉克就会群雄并起,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人就会互相讨伐,欠有30万什叶派和库尔德人命的原统治者逊尼派就很有可能象在原先也是处于统治地位的卢旺达图西族一样被要求血债血还。支持什叶派的伊朗,支持逊尼派的沙特和约旦等阿拉伯国家以及境内有大量库尔德人的土耳其就很难置身之外。

  那样的伊拉克很可能就是三分的伊拉克,那时候的伊拉克很可能就是中东全面大战的策源地 。当然,再残酷的报复战争也会平息的,该杀的人杀光了,杀人的人也杀累了,就像索马里和卢旺达一样暂时和平了。如果那样,10年后,联合国很可能又会定个伊拉克大屠杀反思日 ,在那一天,人们又会谴责美国的自私和冷血:你美国600人的生命就重于200万个中东人吗 ?美国总统当然也肯定会飞抵伊拉克向受害者家属道歉并称诺给予援助补偿。当然,后来的事情谁也无法料到。

  在卢旺达大屠杀发生后,那些一贯高喊非洲的事务由非洲人解决的政治家们的责难无一 例外地指向美国等西方国家。在卢旺达大屠杀10周年的纪念会上,现任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落泪了,他当时正好是专门负责维和事务的副秘书长,给予维和部队不干涉的命令也正好是他下的,作为非洲人的他应该落泪,但落泪何用之有?

  卢旺达大屠杀刚刚落幕,位于欧盟眼皮地下的前南斯拉夫地区正在互相残杀,作为具有维护世界和平和稳定的联合国又再次轮番开会,各抒己见。声明发了一个又一个,决议出了一拨又一拨,但杀红了眼的各方互不相让。这场出现在欧洲的战乱,着急的是法国,德国等欧洲大陆国家,积极努力寻求联合国武装介入的也是这些欧洲国家,但压力却压向了失意于索马里而无意插手的美国。当时,在美国白宫前,穆斯林民众和人权团体打出了美国是屠杀纵容犯的条幅,甚至高呼克林顿是侩子手的“帮凶”,就和2003年非洲的利比里亚群众在美国使馆前高呼“布什是杀人犯”如出一辙。但当美国终于决定介入时,已经有近20万人死亡 。在北约飞机轰炸的逼迫下,冲突各方于1995年在美国的主导下签署了“代顿和平协议”。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科索沃的阿族穆斯林又和塞族军队互相残杀起来。联合国还是那个联 合国,同为斯拉夫人的俄罗斯和米洛舍维奇老朋友的中国都是具有否决权的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一边是辩论,争吵一直没个结果,一边是处于弱势的阿族穆斯林的村庄被夷为平 地。最后当越过联合国的北约用导弹将塞族军队炸出科索沃时,被安南所称的大屠杀已经酿 成。

  为了清算和惩罚反人道罪行,就象对卢旺达一样,联合国也成立了前南国际刑事法庭。 随着一批又一批的战争嫌疑犯被送上审判台,前南地区渐渐地回复常态。2002年9月,新华 社转载光明日报文章说:“从代顿协议签署至今的7年中,前南各民族间的和解进程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整个巴尔干地区处于十几年来最稳定的时期”。强大武力会带来杀戕,但也能 带来和平与稳定。虽然人们的记忆中存留的是78天史无前例的“野蛮”轰炸,眼前浮现的是 美国巡航导弹下的残墙断壁,耳边想起的是空袭警报和儿童的啼哭声。固然,死于北约导弹下的2000余人(约500多为塞族正规军军人,其余为民兵警察和无辜平民)的命是宝贵的,但也应该看到死于种族仇杀的20多万平民的血也是热的,更应该看到北约的导弹熄灭了有名 的巴尔干火药桶,维护了欧洲的和平和稳定。

  在今年召开的防止种族屠杀国际会议上,许多国际领导人都表达了阻止悲剧重演的决心 ,并给出了5项建议,比如将灾难扼杀于萌芽状态;干涉散布仇恨鼓动暴力的“民族主义” 媒体;切断外界支持和禁运武器并进行必要的武装干涉。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联合国安理会的成员国都有各自的国家利益,坐以 论道还行,一旦涉及出钱出力的时候就难达一致。假如在1994年的卢旺达维和需要100亿美 元和5000精兵的话,如果英美能出75亿和3000精兵,那么中法俄能出25亿美元外加2000精兵 吗?再说,情报毕竟是情报,虽然一直有大量的情报指向朝鲜的核设施,但谁又能保证不会 出现象伊拉克WMD那样的滑铁卢呢?如果不是卡扎非主动配合,利比亚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库怎么会大白天下呢?即使确有情报显示某国有大屠杀的迹象,是否就可据此“先发制人” ?在事发前,再好的情报也只是表明一种可能,就像本拉登的炸楼和萨达姆的违禁武器一样 ,虽然都有一些情报的支持。即使在屠杀发生后,也还有一个定性和程度问题,就像在卢旺达和前南联盟一样,联合国内部一直在为“是否出现了种族屠杀”而争论不休。

  在联合国的主导下,组建维和干涉部队“以暴制暴”基本上得到了多数国家的认同。但怎样实施武力又成了问题的焦点。当卢旺达大屠杀开始时,已有数千联合国的维和部队驻扎当地,但主持维和工作的副秘书长安南依据安理会的决议下达给达赖尔将军的命令则强调:
  “务必避免可能导致使用武力的举动”。中国社科院西非研究所的张郇在中央电视台卢旺达 大屠杀专题节目中说:“恰恰是因为索马里的行动,他们(指美军)特别讲究交战规则,你 所面对的持枪的人没有朝你开枪的话,你就无法开枪,就无法保护大批说救救我们的卢旺达 人,没法保护他们,因为你无法首先开枪,怎么能阻止那些拿着枪,拿着刀去杀人的人呢? ”。事实上,在南联盟也是这样,塞族军队平时对待维和士兵客客气气,相当友好,但一旦 他们认为有必要时,就当靶子来打。

  在当今的社会舆论和现有的国际法的框架下,外国部队处于天然的道德劣势,稍有差错 就会被指控为“公然违反国际法”。更由于文化和宗教的差异,即使没有差错,一个看似高 傲的姿势,或是一个看似鄙视的眼神也会被媒体渲染,更会被借以煽动仇恨。那些与维和士兵对立的当地武装分子不但占据了“反 骨致院 占领”的道德制高点,还掌控了战场上的何 时打怎么打的主动权。国际社会出于对武力的恐惧和警惕,给予了强势一方格外的关注和限 制。但由此来束缚强者的手脚封住他们的嘴巴来获得所谓的均势,则会在事实上纵容弱势一 方的为所欲为,在客观上造成更多的平民的伤亡。在伊拉克我们也看到了类似的情况,伊拉克妇女小孩围着美军看打战热闹,血气方刚的青年不时地扔几块石头,武装分子则躲在后边放冷枪。新闻晨报几天前发表了这样一篇文章,叫着“并不可怕的美军”,那么这样一支“ 不可怕”的军队怎么能履行职责, 头1 徒,恢复秩序和保护平民呢?

  联合国是什么?目前的联合国不是国家的上级组织,只是众多国际性组织中的一个,她 的合法性是来自于成员国的认可,她的现有权威是来自几个大国的意志和实力。十年过去了,卢旺达大屠杀纪念馆理令人惊骇的累累白骨并没有阻止仍在发生或者将要发生的种种非人

  道行为,国际社会显然应该存在意志强有力的干涉力量,这支力量显然不应该仅由美国等少 数强势国家来充任,但如果强势的美国撒手不管,联合国是否能够担此重任?如果她能,那 么萨达姆也就不能与她玩耍12年的猫鼠游戏,延续至今的伊拉克战争也就不会发生了。

  安南在种族屠杀纪念会上警示国际社会:苏丹是最有可能出现种族大屠杀的下一个国家 。苏丹就是那个和乌干达、塞拉里昂等一起努力将美国踢出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国家,苏丹还是我们中国在非洲的主要盟友和贸易伙伴,也是我们主要的经援和军援的对象,但愿安南 的警告不会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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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高命薄李清照[转帖]


  
  作者:杨闻宇 分类:历史 出版社:崇文书局

  李清照是宋代首屈一指的女性文学家,可惜其诗文多已亡佚,六卷《易安词》里只传下一卷后人收集的《漱玉词》。

  李清照之父李格非,官至礼部员外郎,母亲是状元王拱辰的孙女,天资聪颖的李清照自幼在优裕的环境中耳濡目染,很快出落为一位稀有罕见的才女。李清照嫁给了赵明诚,赵明诚之父赵挺之,宋徽宗时曾官至宰相。赵李两家是同乡且兼有戚谊,又门当户对,两家结为姻亲,是亲上加亲,夫妻之间如胶似漆,爱中有爱。

  赵明诚是国子监中的一位太学生,留京读书时,妻子常寄抒写相思的词给丈夫。丈夫觉得妻子在诗词上胜于自己,心里有些不大受用。他不甘心处于妻子的下风,就把自己在屋里关了三天三夜,接连写成了50多首词,将李清照寄给他的《醉花阴》也夹带其中,让同窗好友陆德夫进行品评。陆品诵再三,最终还只是肯定了那一首《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文学素养之高低,看来不是人力所能强求的。自那以后,赵明诚不得不从心底佩服自己的妻子。

  封建时代,从来就不指望也不希冀女儿家沉浸于文学之中。李清照作为特例,与丈夫彼此唱和,赌胜为乐,在闺房之趣、夫妻闺情里自是很高雅又很愉悦的一页。爱的园林里,这是一缕盘桓于恩爱夫妻之间的清冽潺湲的清泉,人不醉心醉,颜不醉神迷。

  人之在世,谁也不能不犯姻缘上的错误。李赵联姻也属于天作之合了,而天作之合也不可能始终天衣无缝。建炎南渡,赵明诚做过一任建康知府。有一天城里突然出现叛乱,赵知府慌了神儿,自个儿缒城先逃。轻松的闺房游戏不同于严峻的现实生活,妻子是才高貌美的浪漫才女,她此时才发现丈夫是骨头里缺钙的半吊子文官,彼此的爱情生活里能不形成裂隙么?好在李清照45岁时丈夫忽然病故,这一幕业已露馅的姻缘剧没有再续演下去。这等扫兴之事,李清照当然无心付诸文字,然而,明眼人从她留下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诗句里,也还是能看出她窃恨男人们不争气的巨大抱怨,这等男人里,也依稀地闪动着赵明诚已逝的身影。这首《绝句》非常耐人寻味,对李清照而言,与其像自己这样将爱情付托给文人,直不如像虞姬那样让爱情皈依于项羽式的武人。李清照自己是有苦难言,虞姬持剑自刎,倒是痛快淋漓的收局。

  赵明诚死后,李清照是否又嫁给了右承侍郎张汝舟,重婚很快破裂,最后打官司而离异,这是个有争议的题目。持否定之议者认为,李清照才气过高,才气过高者在为文时难免有伤忠厚,李清照再嫁之说,就是被她批评者所捏造的架诬之词。这些好心的维护者,认为李清照那样高雅的女性,不可能再嫁于人。在这个世界上,就爱情而言,男性大体上是业余的,而女性则专业化。从李清照那首著名的“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的《声声慢》及所能见到的文字来忖度,中年的李清照是很难熬得住冷清寂寞的嫠妇光阴的,让她这样的人活活守寡,真不如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硬要说她是为亡夫赵明诚守节,我看也难,因为李赵相比,李清照也太阳春白雪了,赵并非她理想中的如意郎君,为这样一个丈夫去守节,在李清照也不大可能。另外,被李清照从艺术上所批评过的那些文化人,艺术上无法与李比肩,为了反驳,就用嫠妇再嫁去诋毁她的人格,凭此来抬高自己在艺术上的地位,这不将自己的形象弄成个“文痞”了么?能被李清照放在自己笔下进行品评的文人,人格不至于如此堕落吧。

  李清照作为超群出众的才女,她的爱情追求是顽强而炽烈的,而其追求的进程又是暗流横生、波澜起伏的。在这个世界上,一切花好月圆的境界都是转瞬即逝的,在人生道路上不管怎样地“寻寻觅觅”,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尽善尽美的爱情与姻缘。由此,我便相信李清照在赵明诚死后,身心憔悴,不久即嫁于张汝舟之说。张汝舟是个“驴粪蛋子外面光”的伪君子,因谋图李清照身边尚存的文物,结婚初始对妻子还不错,渐渐地,夫妇间在文物支配权上有了矛盾,继而,丈夫因不能俘获妻子的心而恼羞成怒,大打出手,心性高洁而又刚烈的李清照,张汝舟凭拳头能征服吗?李清照便告发了张汝舟当年在科场舞弊过关的旧账(新婚伊始,丈夫得意忘形而吐露给妻子的)。这场官司的结局是张汝舟发配柳州,李清照也被套上枷锁送进了牢狱。李清照虽然在朝中友人的帮助下只坐了九天牢,心灵深处却留下了永难愈合的伤痕。

  正是由于这种跌宕曲折、痛苦难堪的经历,李清照所遗下的文字里才有了“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这样的令人愀怆的词句。
 

离线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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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24楼 发表于: 2009-08-22

维护反共思想体系的老兵[转帖]


    作者:李永铭 范小方 出版社:湖北人民出版社

  蒋介石培植亲信时,常以地缘关系、亲缘关系作纽带,即非奉化人,也必出身于江浙;非血缘上的关系也得沾亲带故。然而,何应钦之于蒋介石,却是以“学缘关系”,即同时参与创办黄埔军校、培植出黄埔系而成为蒋介石的宠将。在国民党军中,要得到蒋介石的重用,获得迅速晋升,则必须是“穿着黄马褂,戴上绿帽子”,即出身于黄埔军校或毕业于陆军大学。

  从1950年代初国民党退守台湾以后,为了稳定军心、人心,蒋介石开出的空头支票便是“###”。何应钦在每年的元旦、3月13日棉湖战役纪念日、6月16日黄埔军校校庆、双十节、10月30日蒋介石的生日和其他场合的演讲、致词,都跟着蒋介石高唱“###”。在国民党的改造运动前后,台湾当局掀起了“效忠总统运动”。何应钦一改过去的迂缓迟钝,敏感地意识到,他晚年的境遇,并不取决于他对国民党、对台湾政权的作用如何,而是取决于蒋介石对他的好恶及信赖,或者说蒋介石对他需要到什么程度。在“效忠总统运动”中,何应钦是一个先行者,他似乎比别人对蒋介石的“英明伟大”有透彻的认识。无论这种认识是出于理性加感情,还是情势所迫,他毕竟扮演了一个适合他身份的角色。如果说去台湾以前,何应钦主要是以他的实践活动来帮助蒋介石形象的塑造的话,那去台湾以后的何应钦,则主要是以他的语言文字在描绘蒋介石了。1952年2月8日,何应钦所发表的《总统行谊》的讲词,便是他描绘蒋介石形象浓墨重彩的开篇,也奠定了他在“效忠总统运动”中充当信神与造神双重任务的基础。每逢与蒋介石或与自己有关的具有纪念性的日子,何应钦几乎都要发表演讲或文章,忆往怀旧,阐释经义。何应钦不再以自己的身体力行带头实践蒋介石的理论,而是以自己的理论去弘扬蒋介石理论的精义。这一微妙的转变,开始于到台之初为蒋介石修补###思想体系的那些日子。

  1950年初,为了加强###斗争,何应钦曾为蒋介石所写的《###理论抗俄基本论》 《解决共产主义思想与方法的根本问题》等###理论著作作诠释,发表自己的心得体会加以宣传。为了使###理论系统化,蒋介石于1956年底完成了《苏俄在中国——中国与俄共三十年经历纪要》 一书的写作,1957年6月在台湾、香港和东南亚地区正式出版发行。何应钦为讨得蒋介石的欢心,出面请陶希圣、汪公纪主持译成日文,以“中日文化经济协会”的名义在日本出版。出版后,何应钦亲自将日本新闻社出版的报刊摘要呈送蒋介石审核。1977年,蒋介石已经去世,何应钦还著文称颂《苏俄在中国》。

  在蒋介石死后的23天里,蒋经国通过娴熟的政治手腕,事实上已将台湾的党、政、军权集于一身,成了台湾岛上的头号人物。何应钦认为蒋经国头脑精明,气度超凡,其才智不逊于乃父,自然可子承父业,执掌中枢,他要把对蒋介石的忠诚转移到蒋经国身上。1978年,何应钦收到日本产经新闻会的邀请赴日,参加中正堂落成典礼并在揭幕式上主持剪彩。何应钦此行的目的,虽说是参加中正堂的落成典礼,但台湾当局和他本人都有主题以外的内容,企图借此机会,拉拢日本反华亲台势力,在日中邦交正常化之后,再度制造台湾、日本、韩国连锁的东北亚###联盟。何应钦通过这次访日的机会,既报答了蒋氏父子的知遇之恩,又以他驾轻就熟的“国民外交”手段,推进台湾当局的“实质外交”,扩大了他企图建立东北亚乃至亚太地区###联盟构想的影响。他的不少“###联盟”和“外交策略”为台湾当局所接收,他的“战略顾问”似乎名副其实了。1979年,蒋纬国发起成立“中华战略学会”,有鉴于世局之激变,“国步方艰”,希望能以战略研究达成“学术报国”目的。为了表示年轻一代对老一辈的尊重,蒋纬国聘请何应钦担任学会的名誉副会长。

  何应钦从读小学起,就养成了持之以恒的良好生活习惯。长期的军旅劳顿和尊荣显贵,并没有改变他的生活规律。对于政治风云、官场沉浮、人间冷暖,他都能泰然处之。他自称他自己有一套处世养生之道,即“食不求饱,起居有节,不过分运动,不可分疏懒,最重要的是心志淡泊,知足常乐,行事要无愧于心”。他不暴饮暴食,不嗜烟酒,不近女色,无特殊情况绝不熬夜;即使因故熬夜以后,也要坚持早起散步。所以他认为,要想长寿,第一是生活要有规律,第二要节嗜欲,第三要有适度的运动,还有就是相信医生。他70岁以后,仍坚持早起散步,时常打高尔夫球或是整理庭院里的花木,体气面色,无异于壮年。去台湾以后打高尔夫球可说是何应钦最喜欢的体育运动了。这种运动在台湾也是上流社会的专利,是何应钦扩大或加强人际交往的媒介,甚至是他与外国访台要人交流感情,洽谈问题的助兴之物。由于何应钦在台湾高尔夫球界有一定知名度,又有社会地位,台北成立高尔夫球俱乐部时,特意请他剪彩并开球。由于何应钦对体育的爱好与重视,台北举行的不少体育运动会都请他主持开幕式,或者点燃圣火。这又是他晚年所获得的殊荣。

  何应钦去台后的个人生活,虽没有在大陆那般显赫,令官场中人惊羡咋舌,但也不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同他一起到台湾的,除了他的两个弟弟及其家人外,还有他在黄埔军校时期就结下了生死之交的一批难兄难弟。在蒋介石贬斥###、奖掖新进的过程中,他们都先后释权赋闲,但优裕的生活、表面的尊荣,依然使他们沐浴到蒋氏家族的恩宠。同是天涯沦落人,灵犀相通,时常相聚,彼此关照劝勉,倒也是一种悠闲,但终究驱不散同在异乡为异客的零落感。

  晚年何应钦虽无所事事,但不愿写回忆录。因为他一生中与蒋介石的微妙关系,特别是涉及中日关系与国共两党之间的关系,确实有很多隐秘,不便与外人讨论,也难以下笔。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留给后人评说吧。

  1965年5月30日,台北何氏宗亲会成立,何应钦作为何氏一门的尊者应邀出席并致词。台湾当局规定,现役军人不得加入宗亲会之类的民间社团组织,何应钦因荣获终生军籍,故不能加入何氏宗亲会,众人皆以此为憾。何应钦毕竟是深深眷恋大陆故乡的,他强烈的###意识与绵绵的思乡情结往往十分矛盾地交织在一起。他在那篇台北何氏宗亲会成立大会上的致词中,却又有透露出真实心声的另一面。他说:每每“遥望大陆”,希望“与大陆的亲友互通消息”,甚至有朝一日能回大陆“祭扫祖墓”。台湾各地成立的何氏宗亲会都把何应钦奉为何氏荣光的象征,请他拨冗出席各种聚会,或为他的生日举行庆祝会。何应钦也把这些海岛上翘首遥望大陆的何姓之人,当作自己的族人,以减轻在内心深处隐隐作痛的乡愁。

  何应钦除了被何氏宗亲视为荣耀之外,更是贵州旅台同乡团结乡友的一面旗帜。但一贯谨小慎微的何应钦却不敢对贵州同乡有过多的关照。在1985年11月3日贵州同乡会馆举行启用典礼上,何应钦的致词充分反映了何应钦既想祖国统一,却又死抱住“三民主义统一中国”的幻想不放;既与大陆去台的同胞一样思念故土,但却又坚持阻挠和平统一这种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矛盾。

  愈到晚年,何应钦愈是思念故乡。每当有人去看望他,特别是贵州同乡去到他那里,谈及家乡之事,他便眉飞色舞,贵州的历史、掌故、风物、俗谚,随口而出。他不止一次地直接拜托或请人转托回贵州、回兴义探亲的人,打听泥凼故乡的情况,何氏故居、祖茔的现状,以及在大陆亲人的近况。当看到家乡辗转带来的照片、物品后,何应钦会久久地陷入沉思之中。尽管兴义人民与当地政府多次公开表示,并托人转达,欢迎何应钦回乡省亲,但何氏已不能改变他自己公开场合所形成的一贯形象。在台湾,有很多地方的美丽风景都使他驻足不前,他从这里看到了他的家乡泥凼。他不止一次地向著名画家张大千先生描述家乡泥凼的山水景物,使张大千感悟极深。从未到过泥凼的老画家凭着何应钦的述说,画了一幅《何上将故里泥荡风景图》,作为何应钦九十大寿寿礼相赠,成为何应钦极为珍视的藏品。

  从1986年初起,何应钦的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5月1日,出现脑中风,他不得不住进台北“荣民总医院”。1987年3月,他自感时日无多,遂令家人将他历年所珍藏的墨迹、照片、勋章、奖品等与国民党军军史有关的文物40种约200余件,全部交给“国军历史文物馆”,既为国民党军,也为他戎马宦迹一生留下见证。该馆专门为他辟一展室,名曰“应钦堂”,一语双关地展示这些上自黄埔建军,下至赴台以来所获得的荣耀。1987年10月20日上午,何应钦的血压突然下降,经全力抢救并以呼吸器维持他的呼吸,延至21日上午7时30分,终因心肺衰竭而不能复振,结束了他整整98个春秋的一生。

  12月1日,何应钦公祭仪式在台北三军大学礼堂举行。病中的蒋经国送来了“轸悼耆勋”的挽额,宋美龄敬献了十字花架,李登辉、谢东闵、俞国华、郑为元、郝柏村、李焕等台湾政要,以及陈立夫、薛岳、谷正纲等###都到场致祭。丧礼后,何应钦被安葬在台北县汐止镇五指山“国军”示范公墓特勋区。而在他的家乡,有关部门和他的亲友也都发出唁电或挽词,呼唤“魂兮归来”。

  何应钦的夫人王文湘也是贵州兴义人。王氏之父王起元属于兴义“八大户”之一;其母刘显亲,系贵州督军兼省长刘显世的胞姐;其大兄王文选官至国民政府首任交通部长、国民党中央委员,是上海私立大夏大学的创始人;二兄王文华,官至黔军总司令,以护国讨袁之役而闻名一时。何应钦由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回黔,任黔军团长兼贵州讲武学校校长时,由刘显世做媒、王文华撮合,与王文湘结为百年之好。1917年农历三月初十,何应钦与王文湘在贵阳结婚。王文湘知书识礼,温驯贤淑,在当时的贵州可算得上“皇帝女儿”之类的人物了。何应钦与她的结合,既为自己在黔军的迅速升迁、在政坛上呼风唤雨奠筑了宗法关系的基础,也确实给他带来了真挚的爱情。婚后,何应钦与王文湘夫唱妇随,夫荣妻贵。1920年何应钦因黔军内讧被逐,在昆明遇刺,险些丧命。治疗期间,全靠王文湘日夜守护,悉心服侍,才得以迅速恢复。王文湘虽出身于富贵之家,但秉性平实简朴,较少以富贵娇人自居,且能吃苦耐劳,既为何应钦主持家政,又协助他从事社会活动。去台初,王文湘已查出身患癌症。在何应钦及其亲友的悉心照料下,加之王文湘本人精神上能自我排解,她竟奇迹般又生活了二十多年。1978年4月23日,王文湘逝世,终年82岁。

  何应钦夫妇终身无出,何应钦的四弟何辑五便将自己的爱女丽珠过继给哥嫂,使他俩不至在外表的烈烈轰轰之后感到膝下凄凉。何应钦夫妇视继女如掌上明珠,关切疼爱备至。何丽珠生性聪慧。在台湾大学政治系毕业后,曾奉派为台湾驻美国“领事馆”任副领事。毕竟双亲年迈,膝下无人,不由得何丽珠不起归思。她多次申请回台,均未获批准。何应钦又常以“恪尽职守”、“忠于党国”即为至孝相诫,不同意何丽珠回台任职。每年假期,何丽珠与丈夫蒋友光回台省亲,何应钦夫妇便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直至何应钦年逾九旬,而王文湘早已病逝,台湾当局才批准何丽珠回台,在“外交部”礼宾司任特权科科长。何丽珠夫妇在牯岭附近有私邸一座,离何应钦的寓所不远,为尽孝道,晨昏必至父亲处问好,节假日亦携带子女并邀约上表姐妹前往何应钦处,让老父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参考文献:熊宗仁:《何应钦——漩涡中的历史》,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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