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珠海一个多月,平均每天写一篇小文,也只有这篇堪称散文,余下的皆为议论文。过去写过一篇《种花》,两相对比,觉得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失去了。
附:《种花》
看着阳台上的盆花,过去那些开着娇艳美丽的芍药、菊花、一串红、杜鹃如今只剩下一些枯枝,在寒风中无言颤抖,况如面对一堆残垣败瓦,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清;可那些从山里挖来的吉祥草,除了叶尖略嫌枯黄外,依然是绿盎盎一片,给人带来一丝生气;而仙人掌、仙人球则一年四季不改本色,酷暑、严寒、干旱、贫瘠与它们无缘。
乡下人种花是一件较为罕见的事。父亲是九十年代中期爱上种花的。那个时候,邻里有个叫“朱伯”的是供销社退休工人,老来有闲,玩上花草,他家的阳台上经常是红一簇、紫一簇、黄一簇,路人经过,总是逗上半刻,为花草送上秋波。父亲受到“朱伯”的引诱,也弄来几只花盆,种起花来。不久,我家阳台上也红一簇、紫一簇、黄一簇,路人经过,逗留时间也就长了一点,有时不经意赞美两句,父亲在旁听着,甜到心里,对爱好此道者,就挖上几株让他回去栽种。只是乡下人缺乏这种闲情,是以同好绝少。乡下人关心的是田地、农时、化肥价格、水稻病虫害及一些非常琐碎的事情,如谁家的子女考上大学,谁家卖了一只猪,今天的菜价钱如何,谁家有喜事,谁家有丧事等。有时,圩里传来新事物,会讨论上半盏茶时间,只是最终属一时之兴,过后就忘却了。
后来,“朱伯”死了,他家的阳台上的花草没人打理,逐渐枯萎,红一簇、紫一簇、黄一簇也就不见了。父亲少了同好,对自家阳台上的花草也懒于打理,红一簇、紫一簇、黄一簇也逐渐消失,只有吉祥草偶尔开上几朵紫色的小花,但小得可怜,且零碎得很,以至再也没有路人注意它。
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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