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星岛日报》报道,如果把“第一代移民”定义为出生在美国之外、并非在美接受高等教育的一群移民,那么,在纽约华埠满目可见的那些终日劳碌的身影,或是对他们谋生特点的贴切写照。语言、文化的障碍,让这些“第一代”多数只能活在偏隅,用劳力支撑生计。
根据马里兰大学学者于2009年发布的一项研究,华人在美国所从事的行业主要集中在4个方面。人数最多的是教育服务业(像各种考试复习班等)、医疗健康和社会辅助服务(如职业介绍所、移民服务等),占19.9%。其次是艺术、娱乐、旅游服务、酒店和餐饮业,占15%。其中餐饮业仍是华裔移民在美国生存的支柱产业之一。排在第三位的是制造业,占13.5%。排在第四位的是专业、科学和管理行业,占13.3%。
在分类中,“第一代移民”主要占据着以餐饮及与此相关的蓝领工作。“第一代”主要来自广东、福建等南方沿海省份,以移民或偷渡等方式进入美国。这部分人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即使拥有自己的商业,很多主要还徘徊在维持生计的水平。而且这批华裔移民很少会与主流社会接触,他们基本上是生活在“围城”中的“美国中国人”。
58岁的陈国强(化名)便是这围城里的一员。祖籍广东台山的他,20多岁来到纽约。初来报道,又不懂英文,经亲戚的介绍,在肉食加工厂开始了他的第一份工。无论春暖秋凉,在冷气强劲的加工房,都要穿上厚厚的羽绒衣。干了五个年头后,骨节也因冷寒落得了酸痛。
后来,陈国强在餐馆当侍应。每天十多个小时的工作又苦又累,薪水微薄,但他也得咬牙坚持。妻子在衣厂里打工,夫妇俩有一对儿女,陈总想着如何让生活变得更好。于是在10年前,即2001年时,他开了自己的第一家烧腊餐馆。
不久后,就发生了“911”。那几个月的时间里,人心惶惶,但陈国强和妻子还是坚持着把店守下来。幸好,接下来的几年,生意还算蓬勃。陈叔的一双儿女也读完书,分别在美资的会计师楼和IT公司从业,收入稳定,也相继成家立业。
正是生活变得美满的时候,突然间金融风暴来了,华埠经济随着整个大环境变得死气沉沉。陈叔餐馆的生意也大不如前。“911”没把他打倒,经济危机却让他有了结业的念头,“就算不做了,我也心满意足。熬了一辈子,也不是想发达,只求生活过得去。现在儿女能自力更生,我和老婆也能自己靠自己,我都很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