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民国时期,章草式微,王世镗堪称开一代风气。
当时于右任名满天下、位高权重,邀请王去南京相聚,结果王一时名气大震,应酬不止,七个月后就病死了。而王的作品经战乱散佚不少,今传世不多。
王的草书大气淋漓,颇有古代那些性情梗直的士大夫风骨,其《先伯母房太夫人行述》用笔雄强朴肆、字形大小参差,堪称书法史上无与伦比的剧作。类似这种气度的作品,在今天中青年一辈中,我不曾见到。据个人陋见,在老一辈书家中,惟有李长路草书气韵与王相近。惜今人重工巧、轻气度,李书并不为当世所重。
二、林散之有当代草圣之誉,个人认为林晚年大草有点卖弄的意味在内,故虽曾临习过,但很快就丢了。
或许,林散之内心偏向于纯粹文化人,故自称诗第一画第二书法第三。而晚年受书法上的衔头所累,作品少了率真,多了点小心奕奕的卖弄。若认真读其晚年草书,很容易就感受到这一点——或是我偏好草稿之作的缘故。
世人推赵孟頫,称其书得平淡简静之意,然而真实的情况是: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可见,平淡简静只是一种相对的理想化的观点,并非实存。在这方面发展,是不可能走到极致境界的。惟有张颠狂素杨疯子这类人,才有机会达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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