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蔬菜。山坡地种植甘蔗、木薯等。每次劳动,同学们用木桶、
竹筐分别挑着粪水、垃圾等几十斤至上百斤有机肥去农场。小小年
纪,压着重担,肩膀磨破,两腿发抖,迈着碎步,喘着粗气,汗流
浃背地向目的地艰难行进:有单车的同学好些,骑单车载肥,轻松
多了。到了农场,对作物施肥后,接着进行其他劳动。锄泥坯、挖
蔗坑、插秧苗、种冬瓜、种甘蔗、种木薯。样样都干,好比生产队一
个正常的劳动力。
学校还安排每班在两年中驻农场一次,每次一个月左右。我们
班是在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驻农场的。
驻农场就是全班同学住宿于农场、吃饭于农场、学习于农场、
劳动于农场。
学校在农场的山坑边建一排坭坯砖瓦房,分隔为男生宿舍、女
生宿舍和课室,还有饭堂。至于浴室就免了,简陋的厕所倒是有的
。
宿舍里的床架是用竹杆搭成的,床板也是用竹片、篾条编成。
这样的床,床板凹凸不平。躺在床上,背酸腰痛。若你的床靠在墙
壁,会常常有泥沙脱落下来,弄得你满身泥沙。
既然驻农场了,就当然以生产劳动为主。我们驻农场期间,主
要做水稻的田间管理工作,如除草、施肥、施药杀虫等。当然还要
做好甘蔗、木薯、番薯、及各种蔬菜的管理。我们种的蔬菜,可满
足我们驻农场时食用。
这个时候,我们班就是农村的一个生产小队了。
待到深秋时节,稻田里金灿灿的稻穗向我们点头微笑;山坡上
,成片的蔗林在秋风的吹拂中沙沙作响,仿佛在向我们弹奏一曲曲
丰收赞歌,我们也似乎闻到了一阵阵蔗糖的甘甜。此情此景,我们
的一身劳累,也随风而去,化作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这种劳动还不算苦,更艰苦的劳动还在后头。当时公社把我们
中学当做一个生产大队来管理,各大项目的生产劳动任务都与各大
队一样,分配给我们。当然,这些劳动是无偿的。记得中学两年,
我们参加了公社的四大项目的劳动:蒜山果场开荒种果、开挖排洪
河、建水步礼堂和水步球场。
蒜山果场位于乔庆大队蒜山村后面的几个小山上。七四年冬天
,蒜山村后面的山头上红旗招展,人声鼎沸。高音喇叭在大声叫喊
着“与天斗,与地斗,与阶级敌人斗”的口号。我们挥舞着锄头、
铁铲,开挖果坎。与天斗、与地斗,但我们还要与自己的肚皮斗。
那个年代,物质匮乏,尤其是粮食更加缺少,限量供应。平时在学
校,我们一日两餐,每餐四两、五两米饭,菜肴只有素菜,没有肉
。几两蔬菜加上腌头菜、酸菜等,便是下饭的菜肴了。可以说我们
是在饥饿中过日子。在开荒挖果坎这样的重体力劳动中,我们的伙
食也没有改善。在工地上吃午饭,和着冷风、尘土,四两米饭下肚
,肚子不觉饱暖,反而有更饿之感。即使这样,我们还是饿着肚子
,苦干两个星期,完成任务。果树我们栽了,可惜我们没有见过果
的影子,没有偿过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