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完）|文学艺术

离线雾中小城

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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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1-10-10

        由于年代久远，踩在木楼梯上，楼梯吱吱呀呀的作响，我咚咚地登上二楼。老屋的二楼与三楼的前面临街，而且朝东北，清晨的那一缕阳光，很轻易地从临街的窗户照进来。但街上人来人往，白天比较嘈杂；假若遇上集市，人流如潮，简直像炸开了锅似的，喧喧闹闹，震耳欲聋；那些商贩彼起此落的吆喝，以及买卖的讨价还价声，夹杂着各种牲畜的叫鸣，很自然地就谱成了一支颇为雄壮的赶集交响曲。不过，街上若有什么动静，也会观察得一清二楚。所以，我的父母自成家后就一直把寝室安排在二楼前面，方便营商（有时半夜三更会有客人拍门购物）。三楼就做为我兄长的起居之所，成年之后，我就一直很少上去。
       我一个转身，走向我年轻时代的卧室，那是在二楼的后面。虽然是卧室，却没有门。里面陈设依然，但一尘不染，显然是萍姐刚擦过不久。一张仍旧挂着发黄的帐子的单人床，床头放着一张压着玻璃的写字台，一把自制的椅子，一把用了几十年的藤椅；而一个三十年代的衣柜，则静静地摆在一旁。就在这个简陋的卧室里，我度过了最宝贵的青春。
       我推开关闭已久的两扇窗门，一股清新的空气立即闯了进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沁人心肺。过去，我经常凭窗而立，春天，我眺望天边青翠起伏，连绵不断的山峦；夏天，我看艳阳下悠悠的白云在轻轻的飘；听秋天冷冷的雨点簌簌地敲窗，让暖暖的冬阳懒懒地把它的光辉洒在我身上。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窗外那围着通花护栏的一方露天阳台，是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从我记事时开始，护栏上就常年放置着几盆菊花，玫瑰，枣果花之类的花卉，同样出自父亲之手。孩提时代，我常依偎在大人的怀里于此看银河，赏月华，数星星；及至青春年华，我有时会默默地倚栏沉思，让思绪在脑海傲游驰骋；有时会俯瞰着河面，目光追随那乘风的白帆逐浪而去；或邀知己朋友，临风把盏，高谈阔论于朗月疏星之下；或会几位同好，抚琴弄笛，低吟浅唱于习习熏风之中；那种陶醉，那种惬意，使我们暂时忘却了特殊年代带来的忧愁与伤痛！那一幕幕令人回味的往事，时刻在我的脑际萦回，那时那景，仿佛尤在目前。无奈韶华荏苒，岁月难再，电光石火之间，已是华发丛生，垂垂老矣！想到此，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几十年过去了，在我生命的长河里，虽然没有掀起惊涛骇浪，也并非波澜壮阔；但毕竟经历过曲折迴还，经历过暗涡回旋，有急流，也曾汹涌，甚至偶尔会激起一两朵浪花。然而水流千遭终归海，在归复平静无漪之后，生命长河中的很多经历（人与事物）会淡出记忆（消失或改变），但是总有一些会留下深深的烙印（存在）而不可磨灭，而老屋则属于后面的一种！我想，老屋会永远留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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