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爬上天边,原野沐浴在朝霞中。郁郁葱葱的田园飘滚着绿浪,虽然闻不到稻香,但是,也感受到原野的特别香味。这种与人间生生息息相关的味道,带给人们亢奋、激动。万物迎着朝阳,欣欣向荣。
村中的人们习惯早起,要去干农活的人还没有出去,大家都坐村头的榕树头下的石板凳上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在进入村中的田埂小路上,走来了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阿宏,接着的是阿然,后面跟着一位穿着一套淡乳白色丝绸唐装衣服的中年男人就是阿宏的父亲阿豪。阿豪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在他方圆的脸庞上,有一双浓眉和银铃一般的大眼,他的气魄多多少少显示出一点点江湖味,给人有一种傲然生威的感觉。
阿豪昨天听到阿宏回家说出阿娟的事情,因为当时自己一时间走不开,所以就叫妻子和阿宏去通知阿然。他自己也准备今天早晨和阿然一起到村里找阿娟村中的父兄。在阿娟生病期间,阿然也找他去看过阿娟的病,只是他医术有限,对阿娟的病无能为力。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村中的父兄会决定把一个依然活生生的人抛弃深山野岭。当他听到阿宏叙述整个事情以后,甚为气激。他作为一个郎中的责任感驱使他义不容辞地去解决阿娟这一件事情。
榕树头的人都看到阿宏他们的到来,很多人都无动于衷。坐在前面的一位老者看到朝着走来的阿宏、阿然,当他发觉阿豪也在一起的时候,他立即站起来走向阿豪面前,恭恭敬敬的打声招呼说:“豪哥,早上好!刮什么风这么早把您吹来?”
阿豪很礼貌的回应道:“二伯,您好吗?今天不用去干田活吗?我今天有一件紧急事情想找村中的父兄商量、商量,您可以帮我把他们叫齐来这里吗?”
二伯听到阿豪这么说,也忘记了回答阿豪的问题,立即应声说道:“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叫来。豪哥您就等一会啦。”他说完就马上朝着村中走去,他心里也在盘算着阿豪要商量什么事情呢?他想起阿然也来了,他心里咕隆着,会不会是关于阿娟的事情呢?因此,他准备提早告诉所有父兄,好让他们心里有思想准备。
阿豪他们也就坐在榕树头和其他人聊起天来了。过了片刻功夫,村中的父兄也到齐了,大家说过了客气的问候话。阿豪也就抓紧时间,开门见山说:“各位,我今天到来是为了阿娟的事情。”父兄们听到阿豪这么说,因为他们看到阿然也在一起,二伯也提早提醒过他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他们心中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他们默然无声,他们心中都在盘算着,应该怎么样应付阿豪的问题。不过,谁也没有猜到阿娟原来没有死。
阿豪看到大家都没有反应,他心中知道这些父兄都害怕他提起阿娟被抛弃的事情。阿然抓住这一点接着说:“以前发生在阿娟身上的事情,大家不必再介意,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会去追究谁的错啦。现在,阿娟没有死,还活着在山上,而且已经基本康复了。”父兄们听到阿豪这么说,首先大家都缓了一口气,本来他们都是害怕阿豪是来帮阿然来为阿娟讨公道的,怎么说,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抛弃在深山野岭都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豪说出“阿娟已经基本康复”这一句话。他们面面向觎,瞬间哑然无声。
阿豪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停下来,观看着各位父兄的反应。父兄们心中想不透阿豪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阿豪用这种方法对他们声讨的口头语呢?“阿娟没有死”,他们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抛弃荒山野岭,那不是罪大恶极了吗?他们心里还是继续盘算着,既然阿娟没有死,阿然会不会帮助阿娟有什么要求呢?
大家沉默了一会,一位胆量比较大的老者首先发音说:“豪哥,阿娟没有死,不会吧?”谁都不敢相信阿娟没有死。
那一位曾经为阿娟留下食物和衣服的年轻人叫阿诚,他本来就是对阿娟很同情的,只是因为他年轻,在村里没有发言权。上一次他和阿然进山寻找阿娟的时候一无所获,当时他就想起阿娟应该没有死,他毅然就站起来说:“阿豪哥这样说,一定是真实的,我们应该进山看看。” 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很多人心中怀疑,阿娟没有可能没有死,她又怎么可以痊愈呢?其实,说心里话,没有一个人肯相信阿娟没有死,而且病还痊愈,这些真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除非是神仙下凡把阿娟打救。只是有一些人带着善良与同情的心,强迫自己认同阿豪的说法。
阿豪不想浪费时间去让大家争执,他就指示阿宏把他遇到阿娟的事情一一仔细地向各位父兄说完。不过,他事先已经告诫过阿宏,隐去白云茶和蜂蜜的事情,只是说阿看到娟已经痊愈。他还害怕他们不相信小孩子的话,就叫阿然再把阿宏带回来阿娟的信物拿出来给大家过目。大家看到那个利是封里面有阿添的字迹和落款,大家都无话可说了。但是,心中依然存在很多疑问,阿娟怎么可能痊愈呢?
阿豪接着说:“既然现在阿娟已经痊愈,我们应该把她接回来。这样吧,我是一位郎中,我去看过阿娟以后,并且判断她是否痊愈。你们也派一位和我们一起进山,我用我的人格去担保,保证阿娟痊愈了才接她回来。大家放心!只要阿娟平安回家,过去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大家同在一条村子里,就和睦相处吧!”阿豪霸道而且不留余地的说。父兄们听到阿豪这样说,都默默无语,他们都知道阿豪的势力和性格,既然阿娟没有死,阿豪又执意要接她回来,反对也起不了作用,反正阿豪现在没有再追究以前把阿娟抛弃的事情,大家想一想也就算数了。大家都再也不敢反对接阿娟回家了,也没有提问阿娟究竟怎么可以生存下来,而且能够痊愈?就这样,这些问题也永远是一个谜了。
阿豪接着再向着大家用肯定的语气说:“各位无异议啦!二伯,就你和我们一起进山吧!”二伯听到阿豪这么说,他心里也在想,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一起上山或者还收到利是钱呢。所以,他也就爽快答应了。
阿荣也自告奋勇要一起进山,他年轻力壮,对山里面的情况比较熟悉,他希望给大家有个照应。
他们一行人,马上动身回到五十墟。阿珍也找到了一台轿子和买了一套新衣服,一些食物在等着他们。阿豪赶快在生龙酒家叫了一席酒菜,大家吃过以后就马上出发上山了。他们一定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回来村中,因为村中的老人家还要按照风俗习惯做一些仪式的事情才能让阿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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